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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真人! 黄裳真人乃是符水道的第二代教主,手下信徒数十万,他威信甚高一呼百应,论实力龙虎会在他面前简直不入流,说句大逆的话,黄裳真人可以说是道教的皇帝,他的话在教中就是圣旨。不过观其呼吸吐纳,此人仅仅是个修道者,没有什么功夫。 赵遵从封府带出的宝物和从家带来的财物加在一起差不多五百里黄金,置办家业又花开了一些,三百两黄金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了,一次全捐给镇河观,赵遵真有点心疼。心说要不是为了追查钟山迷案,绝对舍不得拿这么多钱,以后自己府上的吃喝用度可麻烦了,总不能真在祥龙赌坊当贵妇们的面首挣钱养家吧! 入夜赵遵到了赌坊,今天又是一屋子女人,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赵遵对付起来就游刃有余了,他使出浑身解数一波波的把女客送回了家,终于在子时前后屋中的客人全都送走了。赵遵大喜,正准备夜探祥龙赌坊内院,突然门被推开了,王氏醉醺醺的闯了进来。 赵遵一看是她,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见她东摇西晃的忙上前扶住了她:“我说大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王氏抓住赵遵的胳膊,说道:“我没醉,我还能再喝,拿酒来!哇……” 赵遵见她要吐就,又气又怜,说:“你坐会儿,我去取醒酒汤给你!” 赵遵转身要走,却被王氏从后面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你别走,别……别离开我!” 赵遵想要挣脱她,突然感到腰间一凉,王氏竟抱住他的腰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赵遵就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在这个时候舍弃她,见她哭的实在可怜忍不住用手去拍打她的后背安慰她。 就在这时候门又给人推开了,一下进来三个美少女,其中一个竟然是几天没见的刘贞!赵遵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她。王氏抱着自己的腰,自己扶着王氏的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场面分明就是在偷情啊! 赵遵和刘贞四目相对,赵遵立刻被刘贞冰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刘贞妒火中烧,一双眼睛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冲上去把一对“狗男女”给撕碎。 赵遵更是难受,有外人在自己一旦开口解释,势必暴露自己的身份,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开后。 刘贞心如死灰,握紧了拳头摔门而出,两个同伴跟着追了出去,留下赵遵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王氏在醉酒中,全然不知,两条胳膊死死的扣住不撒手,赵遵叹了口气,心说这个王氏真是个倒霉星,自己该怎么和刘贞解释啊! “大姐,你别抓着我了,我不跑,你松手吧!”赵遵一连说了好几遍,发现王氏居然睡着了。 赵遵见她的嘴在动,于是俯下身子去听,只听王氏低声念叨道:“相公,你等我,等我杀了冯异就去找你……”反反复复就这两句话。 赵遵听清了王氏的话不由得吓了一跳,忙晃了晃她的肩膀:“王姐姐,你喝多啦,哪有杀自己相公的?” 王氏却像中了魔障一样,咬着牙道:“等着瞧,我一定要杀了冯异这个畜生!”声音越喊越响,赵遵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我的姐,当心祸从口出!” 王氏又嘟囔了几句,彻底睡熟了。赵遵这才挣脱了她,跑到前厅找到了王氏的侍女,他告诉侍女王氏今天酒醉不醒要留宿在赌坊,侍女并未感到奇怪,反而看着有点尴尬的赵遵捂着嘴偷笑。 赵遵本想留她照顾王氏,可王氏净说些恶语,想想还是算了,这些话一旦传到冯异耳朵里,王氏恐有杀身之祸,无奈之下赵遵在赌坊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让王氏住下,再打算去内院探查,天都快亮了。 赵遵郁闷到了极点,又不忍把王氏一个人丢在赌坊,只得守在门口,王氏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转,推门看到赵遵吃了一惊,立刻歉然一笑:“你没走啊!” 赵遵气道:“你抱得那么紧,我跑的了吗?” 王氏脸一红:“对不住,我一定多给赏钱补偿你!那个……”停了停又试探性的问道,“我醉酒之后没说什么话吧。” 赵遵摇了摇头:“我记性不好,不记得什么了。” 王氏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那……那我走啦,你……” 赵遵心说你倒好拍拍新笔趣阁走了,我可让你坑苦了!就在王氏一只脚已经跨出大门的时候,赵遵还是提醒了她一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王姐姐,这酒以后不能再喝了!” 听了赵遵关心的话,王氏一双美目湿润了,点点头走了。 赵遵离开祥龙赌坊胆战心惊的来到了刘府门前,结果吃了闭门羹,侍女非常厌恶的把赵遵赶了出来,赵遵虽然想尽快将误会向刘贞解释清楚,可大白天自己也不能翻墙进宅,在门口徘徊了半日不见刘贞出来只好回了家。 入夜后赵遵还是先到了赌坊,这一晚非常清静只有几个客人,其中终于见到了男赌客,赵遵的度掌握的很好,输输赢赢保持平衡,谁也不得罪。不到子时所有客人都走了,赵遵就溜了出来,“贵厅”有七八间单独的房间,隔壁的赌局还都没有散,赵遵故意放轻脚步,但在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他的身子突然僵住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赵遵赶紧贴着门缝看进去,只见刘贞和另外两个女伴正在和一个英俊的男子在喝酒嬉戏。 赵遵顿时燃起了无名大火,气的全是直抖,虽然刘贞并没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但赵遵仍旧妒火中烧,什么心情都没啦。他守在门前,过了足有半个时辰,门终于打开了,刘贞刚一出门就被赵遵扛在了肩上,她想喊,可马上认出了赵遵,气的在他背上猛捶了几拳:“你快放我下来!” 赵遵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把刘贞放了下来,吼道:“刘贞,你胡闹!” 刘贞也不客气:“我怎么胡闹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来干什么?” 刘贞道:“你能来寻欢作乐,我也能来!” 赵遵气道:“这里是龙虎会的总舵,大贼窑,我是来查案的!” 刘贞冷笑道:“需要搂着女人一起查吗?你个大骗子!” 赵遵知道她在翻旧账,压了压火,心平气和的说道:“我来祥龙赌坊才三天,并不认识那个女人,她喝多了抱着我不放,我想找你解释来着,可你不让我进门……” 刘贞气呼呼的说:“我想让你给我解释,可等了你一夜,你都没露面,第二天你一夜春宵美够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赵遵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我看她搂着你,我就恶心,我难受,你为什么不推开她,你就是有坏心!” 赵遵有点急了:“她一个女人,喝多了,我出于怜悯也不能扔下她不管呢,刘贞,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今天怎么啦,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刘贞红着眼睛吼道:“我就是不讲道理,谁让你怜悯她的,你是她什么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了一个醉酒的女人就能抛下我一个人深夜独自回家!赵遵,你没良心!” 赵遵没见过刘贞这么歇斯底里过,有点不知所措,低声的说道:“刘贞,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刘贞盯着他道:“你还在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你真在乎我,就不会让一个女人抱着你,如果你真在乎我,你会甩掉她不顾一切的追出来,如果你真在乎我,有千军万马阻隔你也会杀过来见我,而不是在门口逡巡徘徊!”说罢刘贞哭着转身走开了。 赵遵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他冲上去抱住刘贞,说:“刘贞,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赵遵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不想让刘贞这么从自己身边离开。 刘贞哭得很伤心,把赵遵的肩头都给哭湿了,就在赵遵以为她已经原谅自己的时候,刘贞突然有力的推开了赵遵,她红着眼睛说:“我不会原谅你了,不会了!” 赵遵呆呆的看着刘贞走开了,而赵遵的心在刘贞推开他的一瞬间被撕碎了,那一刻他才知道刘贞是多么在乎他,自己又有多么迂腐,不敢表达自己的爱意,畏首畏尾终于造成今天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自己认为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伤害刘贞这么深,赵遵恨死自己了,也是在这时他才真正了解自己也是那么在乎她,嫉妒她和任何一个异性在一起,嫉妒他们在一起哪怕只是单纯的喝酒聊天,也能体会到刘贞看到自己与王氏在一起时的那种打击和伤心。 刘贞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别的女子身上的那种隐忍懦弱,她要的爱是彼此的全部,平等和绝对忠诚,哪怕有一丝背叛也会深深伤害到她,新笔趣阁到她那一颗单纯的追求爱情的心。 赵遵哭了起来,不是委屈,是痛,痛恨自己伤害了刘贞的心,痛恨自己的犹豫让他失去了刘贞,而且他不知道如何挽回这段感情,这才是他哭的根源。 赵遵故意灌醉自己,头一次醉宿街头,第二天醒来赵遵像失了魂一样在家中的书房坐了一整天,晚上也不去赌坊了,难受的无法入睡,到城里闲逛,直走到店铺关门闭市,还不愿意回去,被巡夜的查了几次,他本来心情就不好差点和官差打起来,最后一怒之下翻出了城墙沿着运河一路走,直走到运河和渭河交汇的地方。 赵遵走了半夜口渴难耐,见一片树林的掩映下一座不起眼的小庵观矗立在小山岗的山腰处,隐约还有灯火闪动。赵遵寻着灯光走去,来到庵观门前,抬头一望没有牌匾字号,刚要推门进去,突然一个黑影悄么声的从门后跳了出来,赵遵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吓了一跳,出于本能赵遵随手擒住了他,将他倒剪双手按在了地上。原来是一个穿着破烂的老道士,这人年纪不小了,胡子拉碴一脸污泥,被赵遵按在地上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但是他却嘿嘿傻笑,口中流出口水,竟然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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