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授业（1 / 1）

苏子讲完法门，悠哉悠哉地喝起酒来。

卓小凉认真地回忆苏子所传法门，他时而皱眉，时而喜笑，有些地方听得懂，有些地方又听不懂。

他很是苦恼地问道：“师父，我有几处地方不明白？”

苏子笑了笑，道：“哪里不明白？你且说来。”

卓小凉行了一礼，恭谨地道：“师父，前边倒是能明白一些，但中间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从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便一点也不明了！”

苏子颔首微笑道：“我先为你讲解前面，此法注重人之元气，夫天地人本同一元气。元气，乃天地宇宙之生命气息，人如一盏灯，元气则如油。元气尽时，人亦死矣。”

“……”

“人本并无区别，然元气有别。姿容绝色，根骨无二之人，其气纯而满。此法便是为养尔之元气，使尔之元气纯净无杂。切记元气未满之时，不可破身。”

“……”

“……”

“此法后半部分多为道家玄门，佛教释宗之经义，你不懂亦正常也。”

“何况我后边所说之话，与你现在之境界并无关系。也不影响你对此功法的修炼。”

卓小凉有些好奇地问道：“师父，既无关系，为何要讲？”

苏子叹了一口气，笑道：“武道十重天共分为巨力，破军，止戈，搬山，填海，托天，神威，真武，任我，无拘十境。”

“我将这前五境称为吃饭，喝酒，劈柴，放马，牧羊。此五境拜得名师，学得功法，便可。”

卓小凉好奇地问道：“师父，你为何如此称呼？”

苏子笑道：“巨力境如人吃饭，人不食五谷便无力气；破军境，以一挡千，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止戈境，以一己之力化干戈为玉帛，如劈柴；搬山境……”

卓小凉点点头，笑道：“师父所言真有道理，前五境想来确实如此。”

苏子继续说道：“然，后五境却要参透天地日月山河，参透上天赋予你的任务，参透你活着的意义，从而达到天人合一，逍遥任我，永生无拘……”

“因此，后面那些都是为师便查诸子典籍所搜集的真经，真经者，人之感悟不同，所思所想亦不同。为师所悟的道，与你所悟的道终究不同。为师能做的，便是把真经传于你。”

卓小凉虽对苏子所说真经之话想不明白，但却也知道这都是苏子的好意，他行了一礼，无比感激地道：“徒儿多谢师父教诲。”

苏子笑了笑，道：“痴儿，你我师徒一体，无需这般客气。”

卓小凉嘿嘿一笑，问道：“师父，元气满时将为何等模样？”

苏子笑道：“元气满时，周身如宝药，凡人食之可延寿，妖魔鬼怪食之可功力大增。体表有金光，力大无穷，万法不侵……”

卓小凉有些担忧地道：“师父，那我元气满时，岂不是要被全天下人惦记？不仅有人，还有妖魔鬼怪！”

苏子轻咳一声，道：“有所得便要有所失，你想让无数美人喜欢，付出这点代价算什么？又怕什么？”

“再说不是还有为师呢？况且，若你武道修行不曾落下的话，那还有什么值得怕的？”

卓小凉点点头，道：“师父所言极是，徒儿知晓了，我定不会落下武道修行。”

苏子将酒喝完，满意地一笑，道：“那便好，你且先练一下二京法，我且看看有无差错。”

卓小凉点了点头，盘膝而坐，闭目凝神，抱元守一，一呼一吸间吞吐着天地元气，周身散发着微弱的玄光。

半个时辰后，卓小凉睁开眼睛，眸子一亮，哈哈大笑道：“师父，我感觉我快要突破巨力境了！”

苏子心道：“看来功法推演没错……”

他笑了笑，道：“武道十重天，每一重都是在吸收天地元气，这二京法可净化你体内斑驳杂乱的元气，也能加快你对元气的吸收……”

卓小凉挠了挠头，笑嘻嘻地问道：“师父，你可还有什么厉害的绝学？”

苏子露出满意之色，心道：“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苏子笑问道：“为师之绝学全在一字儒，你既拜我为师，也算是个儒家子弟。你可知，何为儒？”

卓小凉仔细思索片刻之后，回答道：“儒者，当为君子，有五德：仁、义、礼、智、信，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苏子摇了摇头，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他轻笑一声，道：“儒乃人之所需也。儒者，当以为民服务为己任；儒者，当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儒者，当以保护人间为己任！”

“至于五德六艺，皆是儒之表，非儒之里也！”

苏子略微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当你全心全意做好事之时，全心全意保护普通人之时，你便有了功德，当达到无量功德之日，人间便会给予你力量。”

说罢，苏子微微一笑，接着他的身后升起一道如大日般的金轮，那金轮散发着无穷无量之光，比那天上之大日还要刺眼，然却没有一丝炽热，有的只有温暖。

卓小凉看着金轮中的苏子，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这就是我卓小凉的师父吗？

这就是百姓口中赞颂的苏子吗？

他躬身行了一礼，更加恭谨地道：“多谢师父教诲。”

苏子轻轻挥了挥衣袖，功德金轮也缓缓消失，笑道：“我所说的乃是大道，然此时你却只需要明小道即可。今日你且先下去打熬身体，待明日清晨到演武场，我传你君子六艺。”

卓小凉点点头，行了一礼，缓缓退下。

苏子打了个哈欠，又躺在了床上，呢喃道：“且再睡一会儿。”

县府演武场。

卓小凉猛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双手扛起一个千斤铜鼎，开始打熬身体。

拔山举鼎，移山填海，倒海翻江，撼天震地，鳌掷鲸吞，降龙伏虎，投鞭断流，倒峡泻河，掀雷决电，云垂海立。

这十个架势乃是八王赵元睿所创，可谓是锻体的秘传之术，按这些架势修炼，达到高深之时，凭肉身之力便有托天之能。

卓小凉浑身大汗，额头上也鼓起一根根青筋，周身疼痛难忍，仿佛要被撕成两半，但他仍然咬着牙坚持在做。

一个月前，还是这片演武场。

赵元睿负手而立，双目盯着卓小凉，神情庄肃地道：“卓小凉，你既已磕了我九个响头，也算是我赵元睿的徒弟了。今日本王便传你一道秘术，修成后只凭这肉身之力，你便可行托天之举。到那时，天下之大，你尽可遨游！”

说罢，赵元睿开始演示架势，拔山举鼎，移山填海，倒海翻江，撼天震地……掀雷决电，云垂海立。

每一个架势都如同一个神人，死死地刻在了卓小凉的脑海之中。

赵元睿演示完，问道：“你可记住了？”

卓小凉行了一礼，恭敬地道：“多谢八王爷。”

“你且记得，此架势共分一，十，百，千，万，十万。当你能做到一次十万遍时，便可达到托天之能。”

……

……

一遍架势打完，卓小凉将铜鼎狠狠地扔在地上，他浑身是汗地躺在地上，笑道：“一个月了，终于能打完一遍了，不过怎么感觉没什么效果呢？”

话音刚落，卓小凉便感觉浑身上下的肌肉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紧接着一股力量疯狂地涌出，浑身上下全都撕裂重组了一遍。

卓小凉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朝那铜鼎狠狠地打了一拳，只听“哐当”一声，千斤铜鼎竟被一拳打得四分五裂。

卓小凉有些明悟，怪不得一次习得十万遍肉身便可有托天之力！身体经过了十万次撕裂重组……变化了十万次……每一次变化都会增加气力。

若如此百万遍千万遍万万便，岂不是可以把天都捅出一个大窟窿？那八王爷所创之法，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如此玄妙之法，必定是八王府的秘传之术，怕是只有世子公主才能修炼！

看来，我卓小凉还真是欠了那老家伙一个天大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