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月下寻人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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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缓弦空?”杨泽池有些纳闷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闲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跟上自己的步伐,二人一边走张闲一边解释道:“我们快些过去,这段时间没人监管他,我怕会有什么意外。”

说完,又说道:“这应该他们的暗语,我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估计肯定有猫腻,正常人写信谁会用暗语呢?”

杨泽池道:“那你怎么确定会在今晚动手?”

张闲说道:“我猜的,满月集的时候是绪都进出最为容易的时候,之前那个和他交易的人是满国人,若是想来绪国,必定会趁着今天。”

杨泽池有些郁闷,说道:“大哥你可知道我出来一趟有多不容易,你能不能认准了再叫我,这万一白来一趟,再被舅舅逮到,我恐怕再也出不来了。”

张闲耸了耸肩,说道:“我又没说非要让你出来,你自己说要出来的,其实我自己也能跟踪他,只不过怕你错过最精彩的瞬间而已。”

张闲背对着自己,杨泽池看到张闲那骨瘦如柴的模样,似乎他的衣服里面不是皮肉而是木棍在支撑着,不知道是自己之前没注意他这么瘦,还是近一个月来太过劳累而变瘦的。看到他这副模样杨泽池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说道:“你这些日子也有些辛苦,等这事过去了,我定要给你一大笔钱。”

走在前面的张闲闷哼了一声,杨泽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他语气却是很沉闷,“钱多少我无所谓,我只想快些和你们脱离关系。”

杨泽池有些好奇,“你是在针对我还是在针对整个官府?想来我虽然之前算计过你,但你也诓骗过我的钱,至少我们也算是互不相欠了,你有这么反感我吗?”

“不是针对你,”张闲道:“只不过之前的一些往事让我不想和官府打交道,官府在我印象里没怎么留下什么好印象。”

杨泽池问道:“是什么事让你对官府的印象这么不好?”

张闲回头看了看他,虽然杨泽池行事、说话都是一副大人的模样,但长相却是个半大的孩子,张闲内心有些好笑,自己竟然在和一个半大的孩子讨论这种话题,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杨泽池刚想骂回去,却想着别人的事情自己也没必要这么在意,便没有继续吱声,二人沉默的走了一会儿,便到了魏府。

张闲轻车熟路的在魏府蹦上蹦下,杨泽池跟在后面,将侍卫全部躲了过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魏中堂的房间。

张闲低声的数着房顶上的瓦片,在他数到七的时候,手一用力,便将那瓦片卸了下来。

一道烛光透过过来,杨泽池看到魏中堂就坐在凳子上,心里一安,还好他没在这段时间跑了。

杨泽池低声道:“那我们现在干嘛,就在这里等他有所行动吗?”

张闲义愤填膺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这一个月都在干嘛?这些天我风餐露宿有多难受你知道吗?每天看着这个老家伙看看书喝喝茶,都快要无聊死了,这个房顶上的每一片瓦我都认识你信不信?”

“是了是了,”杨泽池赶忙安慰道,“我知道你这个月以来辛苦,我不都说了么,会给你好好补偿一番的,只要是能够抓住魏中堂的把柄,怎么都好说。”

张闲没有在吭声,只是点头注视着下面的魏中堂,看来他早已经对此事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杨泽池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来都来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干,也只好陪着他一起监视着魏中堂。

杨泽池看了一会儿,觉得下面的人似乎有些异样,于是低声问张闲道:“我怎么感觉这个魏中堂有些不对劲啊,他已经在凳子上坐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张闲不知道是在溜神儿还是已经无聊的睡着了,一开始并没有理会杨泽池,直到杨泽池碰了他一下,他才反应了过来,问道:“嗯?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杨泽池心道你他娘的不会这一个月来就是这么给我盯的梢吧?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疑惑。

张闲看了看,摸着下巴说道:“你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啊,这家伙已经摆着这个姿势好长时间了,平常人怕是屁股早就已经坐麻了吧,难道他是在修炼什么功夫不成?”

杨泽池却不满意这个说法,质疑道:“什么功夫需要一动不动的修炼,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他也太能忍了吧,这么半天连个头发丝都没动,别是已经死了吧?”

张闲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才八岁,感觉我活了几十年戾气都没你这么重。人家或许不过是打个瞌睡发个呆,或者,我靠!”

张闲话还没说完,却见杨泽池顺手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拽了下来,握在手心里手腕一抖,那玉佩顺着他弄出来的漏洞便砸向了底下魏中堂的脑袋。

这一切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杨泽池出手极快,张闲根本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那玉佩便已经下去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疯子,第二反应转过身去就要逃跑。

可自己的胳膊却被杨泽池拉住了,只听一旁杨泽池阴冷的声音说道:“别跑了,我们被骗了,魏道贤这个老狐狸,在房间里弄了个假人来给他顶包。”

张闲心中一惊,连忙转回身去看,却发现此时的魏道贤已经躺在了地上,一直没能看到的脸这时也显现了出来,那上面却无鼻无眼,全都是些稻草。

“稻草人?”张闲惊呼道:“这老东西竟然弄了一个稻草人来骗咱们?不可能啊,他是什么时候下手的呢,难道是我找你来的这段时间?可怎么会这么巧呢?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我?但这也说不通啊,既然发现了我为什么还要费事躲着我,直接把我拿下不就行了,我一个林国人,身在异乡岂不是要杀要剐随他便了?”

杨泽池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却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不耐烦的打断他,道:“这些废话等有时间了再说也不迟,现在应该怎么办?今晚可是抓住那老狐狸尾巴的最好时候,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张闲冲杨泽池摆了摆手,从怀里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只白色小虫,说道:“别急,我们不是还有这个呢么?放心,他在想跑也跑不掉。”

杨泽池看到那是一只尸寻香,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个好东西,稍稍松了口气,叹道:“你究竟带了多少这个东西?”

张闲嘿嘿一笑,说道:“为了谋生而已,这些小玩意在普通人眼里看似一文不值,但那些常年被娇宠的富贵人家的孩子大多都会很感兴趣,我一趟满月集下来,能多多少少卖上七八条呢,有的时候,那些财大气粗的家伙还会甩给我一口袋钱,然后嚣张的把东西全部包了,这一场满月集下来,我可是赚他个盆满钵满。”说到这,语气突然低落下来,“偏偏这次,不但没吃到羊肉,还惹了一身骚。”

既然屋内没人,两人也不必再小心翼翼的了,从那屋顶上直接跳了下来,杨泽池随便找了个魏中堂看过的书本给尸寻香闻了闻,将它掐碎,一股荧光慢慢飘向了窗外。张闲则顺势将地上的那块玉佩捡了起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边装还一边看着杨泽池小声嘀咕道:“这东西你可已经送给我了,现在却随便拿过来用,还好这玉结实,要不然被你摔坏了,你可要赔我一个新的。”

杨泽池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不过看着飘散开去的荧光,此时也没有功夫和他计较这些,二人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两人行了半晌,尸寻香竟将他们引到了一个荒野外的破庙面前,今夜圆月当空,夜似初昼,二人看的分明,那破庙顶不避雨,墙不挡风,分明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

“他们竟然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见面吗?”杨泽池有些疑惑道:“还是说,这里也和上次那个酒楼一样,有着什么暗道机关,其实他们人早已经不再这里了。”

“你蠢么,”张闲压低了声音,似乎魏中堂此时就在自己眼前一样,“尸寻香可是不会骗人的,既然它到这里就停止了,也就是说,这家伙离我们不过十步的距离。”

“而且,”张闲看了看那破庙,说道:“这里是官府的灰色地带,一般士兵是不会来这里的,在这里的全都是些混混无赖,在这里交易的确要远比那酒楼安全。”

杨泽池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林国人么?怎么连这里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闲看了看四周,说道:“林国也好,绪国也好,哪个国家都会有这种肮脏的地方的,这就好比人的屁股,虽然你憎恨、厌恶它,但它终究发挥着必不可少的作用,你却不能随意将它割舍掉,越是表面打扮的光鲜亮丽,底下的屁股就会越腌臜丑陋。”

杨泽池听着他似乎很有感触,本想着在追问一下,却忽然看到那寺庙之中忽然燃起一道火光,杨泽池朝着张闲使了个眼神,张闲会意,二人猫着腰,慢慢的摸了过去。

此时正是盛夏十分,在这荒野之上的野草已经长到了成年人膝盖的高度,他们两个人弯腰前行,丝毫看不到任何破绽,又厚又高的野草给他们无限的安全感。

终于,杨泽池蹭到了寺庙的边上,他低着身子,将耳朵贴在外面的墙上静静的听着,只听到里面哔哔啵啵的烧火的声音,但人说话的声音却是一点都听不到。

杨泽池皱了皱眉,看向张闲,张闲也凑到边上听了一会儿,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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