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风缓弦且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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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池听羽璇这么说,一下子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你也……”

羽璇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不要问,也不要管,只需要听我说便好。”

杨泽池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羽璇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其实,仙术与你自己的功夫一样,都是需要消耗体力的,你们俩的战斗我也看到过,在他最后用出那百只水矛的仙术的时候,你可能没注意,但我在一旁看得清楚,他的手其实都在颤抖。”

“而且我能感觉到,他掐仙诀的动作明显变慢了,所以我料定,今天的这个程度应该就是他的极限了。”

杨泽池思索了一番,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尽可能的消耗掉他的体力,等他没有力气的时候再进攻?”

羽璇却摇了摇头:“并不是,如果你一味的防守,恐怕还没撑到他力竭,你就会死在他的手里。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仙术的威力是在逐渐递减的,越到后面威力越弱,你看他最后的裂虹矛,虽然有很多都打在了你的身上,但却没有一个能穿透你的身体,在想一想最一开始他用水剑穿透那酒坛的威力。”

杨泽池想起那最开始的威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竟然衰减的这么厉害,我还以为那是他是放弃了质而保留了量的结果。”

“也有那方面的原因,”羽璇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就是想告诉你,仙术的消耗的体力十分剧烈,而体力的缺失必定会导致他动作缓慢,反应迟钝,这时才是你进攻的最佳时期。”

“不过,”羽璇继续说道:“你还要清楚一件事,虽然打到后面封奕的确被你激怒了,施展了真功夫,但其实还是手下留情了,我在一旁看得清楚,我如果有他的实力至少有一百种杀死你的方法,但是如果我是你,我却怎么也想不到打败他的方法。”

杨泽池哼了一声说道:“那是你不了解我多厉害。”

羽璇叹了口气,说道:“那是你不知道仙术多厉害才是,就说他能操纵你体内的水,只要你受伤,必定会从伤口处流入他的水,到时候你怎么应对,今天是顾及魏中堂的面子他才没有用这招,如果实战的时候,你能保证面对他的时候一点伤不受吗?”

“不能,”杨泽池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羽璇说道:“不过,你也不必灰心,其实要是想战胜他也不是不可能,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杨泽池眼前一亮,连忙问道:“是什么?”

羽璇说道:“其实,仙术施展起来是有一个极大的弊端的,在掐仙诀的过程中,施术之人是没有视觉和听觉的,释放的仙术威力越大,掐诀的时间就越长,当然危险也就越大。也就是说他掐诀之时,必定会毫无防备,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出手,而且仙术是需要及其精确的仙诀定位的,所以你只要打到他的手,他就没有办法在施展仙术,你就能战胜他了。”

杨泽池回想起自己和封奕交战的时候,他掐仙诀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几乎快的看不见,只要自己稍稍不注意,便会有仙术从他手中溢出,感觉他掐诀只在瞬间便能完成,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碰到他,可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杨泽池又重新躺回床上,道:“唉,这仙术可真是厉害,你什么时候能不能也教教我?”

“行啊,”羽璇还是老样子的说道:“那你先叫我一声师父。”

“那还是算了吧,”杨泽池道:“看起来诺儿应该是被她老爹训话了,短时间应该是回不来了,我想睡了,你若是闲的没事做可以去她那帮她解围。”

羽璇踹了他一脚,说道:“你倒是会享清福,不过今天就先放过你,等着明天陆叔叔好好惩罚你吧。”

“乌鸦嘴。”杨泽池趴在床上,沉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

第二天杨泽池果然被罚在思过阁里抄写经文,陆云让他将《天下志》全部抄写一遍,《天下志》是从丰瑞屠龙一直到绪国开创的大事记,足足有半人之高,这要是全部抄下来,恐怕以杨泽池的速度,半个月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抄完。

最让杨泽池难受的是,这思过阁内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这对于喜欢说话的杨泽池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这天晌午,杨泽池正百无聊赖的一边抄着《天下志》一边想着中午吃点什么好的时候,忽然窗外传来一声鸟鸣。

杨泽池抬头看了看,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雀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自己的面前,那小雀通体雪白,尾巴上却有三根鲜红的羽毛,看起来十分瞩目。

杨泽池有些奇怪,毕竟在这王城之中很少有鸟飞进来。

杨泽池正疑惑之际,那只小鸟竟然突然开口道:“我是张闲,给你带话的是言雀,你只要掐着它尾巴的三根红羽它便能替你传话。”

“好了,不说废话,魏道贤终于要有所动作了,就在今晚的满月集上,具体地址我还不清楚,但是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今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如果来的话,我会在东面的城墙根处等着你。”

杨泽池一听立刻激动起来,心里大概的思索了一番便已打定了主意,握着那言雀的红毛,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今晚戌时不见不散。”

放走言雀之后,杨泽池便再也没有心情抄写《天下志》了,他现在满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如何对付魏中堂,他知道这次魏中堂肯定是看准了自己被关了禁闭不会打探他的事才会再次行动,所以这次自己身在暗处,很可能会将魏中堂抓个正着。

思过阁外有士兵把守,自己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出去,必须要想出一个法子来逃出这个地方。

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杨泽池打开门,是给自己送饭的侍卫。

杨泽池计上心头,对那侍卫说道:“我有些时候没有见到陆诺公主了,颇有些想她,你今天晚上再来送饭的时候和她说一声,让她来给我送饭。”

侍卫知道他就是公主未来的驸马,虽然是在禁闭时期,但驸马要见公主也是情理之中,那侍卫也没有起疑心,应承下来便退了出去。

吃了饭,杨泽池百无聊赖,本想抄写《天下志》度过这漫长的下午,可他看书上的字都仿佛是魏中堂的脸一般,刚写了没两个字思绪便已经飞到了城外去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过去。

终于,敲门声再次响起,杨泽池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打开门,正看到陆诺笑盈盈看着自己。

“我听……”陆诺刚刚张口,便被杨泽池一把拉了进来。

“你可算来了,”杨泽池拽着陆诺说道:“快,把衣服脱了。”说着自己已经先开始动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陆诺大惊,连连后退,捂住自己的衣服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杨泽池一愣,继而皱眉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我们两个换一下衣服穿,你今天穿上我的衣服替我一晚,魏中堂又有动作了,我今天要出城,我如果就这么出去,门外的侍卫肯定要拦着我,所以我要借你的衣服穿一下。”

陆诺这才明白杨泽池的意思,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但神色却有些失望。

杨泽池不傻,他知道陆诺在失望什么,冲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找你来虽然是有事求你,不过那个对侍卫说的理由倒不是假的。”

陆诺一下子抬起头道,一双流光的眸子看着他,问道:“真的?”

杨泽池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那当然,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

“谁是你媳妇儿呀?”陆诺打开他的手,眼睛却不敢再看他,只留下杨泽池一个人在那傻笑。

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女孩发育的时候,虽然杨泽池在军队训练过,却还没怎么长个,倒也和陆诺差不多,换上她的衣服虽然有些挤身,也能勉勉强强穿下,不过现在已是盛夏,两人身上都没穿多少衣服,把外套一脱,杨泽池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陆诺一把夺过杨泽池的衣服羞红着脸别过身去,杨泽池咽了口口水,恋恋不舍的将目光移走,对陆诺说道:“我早晨送饭的时候会回来和你交换,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听到陆诺细弱蚊蝇的“嗯”了一声,杨泽池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夏天天黑的晚,此时正是日降而月未升的时候,最为黑暗,门外的侍卫眼神不好,也没能看清,只觉得公主变得强壮了一些,但总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觉而去质问公主,便也没多想便目送着他离开了。

杨泽池一离开那侍卫的视线便立刻脱掉陆诺的衣服,她的衣服均为素纱所致,薄如蝉翼,轻如烟雾,他折了几下,便揣进了兜里,他可不希望等到陆诺出去之后,只穿贴身的内衣,让那些侍卫大饱眼福。

杨泽池被关禁闭这事不可能谁都知道,所以杨泽池走在王城之中倒是并没有人拦截他,一路顺畅无阻的走到城墙根,找到之前自己打算用来翻墙的钩爪,趁着夜色便翻了出去。

杨泽池在墙下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便看到张闲姗姗而来,他走到近前,杨泽池发现他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更加瘦削了,能够明显看出来和以前不同,看样子这一个月来似乎受了不少苦。

杨泽池道:“那边什么情况?”

张闲沙哑着声音说道:“我这一个月来一直都在偷偷跟踪魏道贤,但是这个老狐狸却谨慎的很,一点异样都没有。”

“直到前天晚上,你们才刚刚离开,他便用信鸽传书,我将那信鸽拦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风缓弦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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