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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赐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呐。

我咋知道这些?

堂堂大巫师,想不到如此小心眼,刻意报复还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然而,此刻角色易位,自己才是阶下囚…

好汉不吃眼前亏,工赐陪笑道:“怎么可能?上次有幸得见大巫师仙颜,终生难忘,不仅美若天仙,那如出水芙蓉般娇嫩的皮肤,看着最多不过二八芳华,如何会数十年就在江湖上闯荡呢。”

大巫师松开了手,冷笑道:“你这嘴巴倒是会说话。我等从江淮一路跟着你到此,一路上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早已看透你了,你的花言巧语,对我等无效,还是省省吧。”

“姑姑休要与他啰嗦,我先让他尝尝我们被闷在水牢的滋味。”芈楼说完,一把点燃了灶台。

工赐只能希望这铜鼎够厚,导热慢一些。

“姑奶奶,先前多有得罪,乃是你我各为其主,你为楚军刺探情报,我一介小人物,也有迫不得已之处,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芈楼咯咯笑道:“姑奶奶?哼,你还不配如此称呼我。

说来还要谢谢你的水牢,让我与姑姑有机会冰释前嫌。

既如此,奴家自当报答申候大恩,不过奴家可学不来那酒楼上投怀送抱的娇俏侍女。

便为申候烧些热水,接风洗尘一番吧。”

水温越来越高了,服软没用,求饶同样没用。

必须得想个针对荆山部族的策略。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生命不息,希望不止!

工赐怒道:“哼,我还以为荆山上都是言而有信之辈,没想到啊,竟然会如此阴阳怪气。

分明是要烹杀我,还说是接风洗尘,难怪你会将囚车上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芈楼:“那天我是说过做什么都行,但前提是放过姑姑,然而你并没有。”

工赐:“没有?

我知道凭借大巫师的身份地位,交给吴王也一定会轻易放过。

我若真想永绝后患,当日为何不杀了你二人?

难不成我杀了你二人后,吴王会因此追究我责任不成?

难不成我在千军万马中,还担心你荆山那些些高手不成?

你还敢说没有放过?”

芈楼被这番连问给问怔住了。

大巫师:“好个申候,这番嘴皮子功夫当真了得。

你当日为何不杀我二人,难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你在军中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工赐:“大巫师非要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然已经落到你们手上了,要杀便杀。

我只是悔恨当初不该轻信尔等,看来你们荆山部族,与楚国王室不过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只是可怜了楚国百姓,忠臣被杀的杀,出逃得逃,朝堂养了一群奸佞小人,只会鱼肉百姓…”

“放肆!”大巫师一个大鳖兜正要拍下。

工赐昂着头,双目怒视,朗声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今日你最好将我碎新笔趣阁万段,不然他日我必将踏灭楚国王宫,火烧荆山,屠灭尔等部族!”

大巫师的大鳖兜停在了半空中。

工赐表面硬着脖子,实则心里怕的一匹,这一个不好,小命正要交代在这了。

他在赌荆山部族不愿与楚国王室同流合污,目前看来有戏!

工赐趁热打铁,昂着脖颈道:“不就是见我年纪轻轻,就将那楚国耍得团团转,将我视为了威胁嘛。

我现在都落到了你们手上了,你们杀了我,正好为楚王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赶紧动手啊,还废什么话?”

大巫师恨恨道:“好一个巧舌如簧,强词夺理,偷换概念!

今日我等抓你,不过是为了报私仇,小楼从小到大没吃过亏,唯独在你小子手上连着栽了跟头。

你已然成了她的心魔,若是我真是为楚王杀你,你以为你躲在军中就安全了吗?

我等早就前线就动手了,何须一路跟你到这里!”

芈楼:“姑姑既然都知道他在狡辩,跟这小子说这些作甚,让我一刀宰了他一了百了。”

工赐冷哼一声道:“哼!要杀便杀,在军中杀了我,你们也要暴露,你们在千军万马中,逃得出江淮平原吗?

还说我强词夺理,究竟是谁在偷换概念?

我堂堂吴王亲封万户侯,从军不足一年,就继承了家师的兵法,一招空城计为诱饵,便忽悠的楚国上下团团转。

我所建造的信阳城防,更是令楚军望而生畏,首战便困数百乘乘战车于瓮城,轻易俘虏了数百上千楚军将领。

更是连你堂堂荆山大巫师,都被我抓过一次。

若是再给我一年时间,还不是脚踩楚国王宫,拳打荆山部落?

还有你,什么千面狐,你易容术再高明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都多少回了?

我怪只怪我心慈手软,一念之仁,放过了你二人。

恨只恨天妒英才,今朝醉酒,一时大意,落入了尔等圈套。”

工赐红着一张脸,实在是水温太高了,这铜的导热效应不是盖的。

忍着高温,勉强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一番昂扬感慨,怼得二人哑口无言。

芈楼:“呵,人嘴两张皮,正反可以两说,你这嘴皮子功夫了得,黑的能被你说成白的,黑白不分,胡搅蛮缠,我们确实不是你对手。但你嘴皮子再厉害又如何,今日落入我手,此番你便死去吧!”

工赐开始图穷匕见了,死咬着不放,冷笑道:“呵,荆山部族,我呸,什么玉面狐,千面狐,不过是楚王一丘之貉。

毫无信义,吴王也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信你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不愧是与楚王、平王留着同一条血脉的。

老子死都不瞑目,有种再给我一年时间,看看我能不能踏灭你楚国王宫,屠灭你荆山部落,还楚国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工赐看不到大巫师玉质面具后的表情,但那露出的双眼分明正在喷火。

一直纤纤玉手,一掌拍在了铜鼎上,水花蹦飞老高。

工赐也随着水花,被震得飞起,如一条出水的鲤鱼般,被重重拍在地上。

浑身冒着热气的工赐发现自身突然能动了,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

工赐一脸难以置信:这是真的被自己给骂醒了?

芈楼:“姑姑,你这是为何?”

大巫师:“小楼,这家伙虽然强词夺理,但有一点他说得确实不错:我答应了吴王不再干涉吴楚之战,两不想帮。

而他对于楚军,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小麻烦。”

芈楼:“我明白了,姑姑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事,那你便带人回荆山吧,杀此人,我一个就够了,今日我必取他性命。”

工赐心底刚泛起一抹惊喜呢,便被芈楼一番话给整得烟消云散。

这芈楼易容术乃是天下一绝,没啥杀伤力,但是武功也不低呀。

对于一流高手而言,攻击手段是稍弱,可相对工赐而言,正面杀他却是足够了。

那日在军营,芈楼轻易挣脱吴启双手的钳制,轻飘飘一掌将吴启大飞。

欲要挟持孙武时,工赐从侧面偷袭,也只是削掉了她的一层头皮而已,连血都没出。

那日工赐是仗着偷袭抢占了先机,并且武器出乎意料的锋利,才勉强拖延住了芈楼。

可工赐的这招偷袭,芈楼早有了防备,便对她再难构成威胁了。

鱼肠剑的锋利,也不再能出乎她的预料了。

工赐:“芈女侠,你我之间并无难解的生死恩怨,何故非要置我于死地?

大巫师乃是部落之长,她都高抬贵手了,必是有其道理的。

先前略有得罪之处,梧某愿化干戈为玉帛,在这姑苏城中最好的酒楼摆上一桌,权当给芈女侠赔罪了。”

芈楼:“赔罪吗?若是你能赢我,便就此罢休,若是你输了…哼,那便去死吧。”

言罢,芈楼抽出一截干枯的树枝,便冲了上来。

工赐望着那些树枝,略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不过仅凭一节树枝,就想要杀我?

你武功再高又如何?

工赐随着实力逐渐提升,心态也悄然发生着变化,心头涌起一股怒意,右手抓住腰带,后退的同时,一剑斩出!

削铁如泥的鱼肠剑划向那节树枝。

“将!”一声金铁脆响传出。

工赐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节不起眼的树枝竟然结结实实接住了鱼肠间的斩击。

甚至,连一丝木屑都未曾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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