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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封建社会,人治大于法治。每一次判决都是一次社会风气的导向。 判决导向哪儿,社会的风气就飞向哪儿。 林冲误入白虎堂的案例,东京汴梁的百姓耳熟能详。他们也是从这件事中明白,高俅权势滔天,颠倒黑白,不能得罪。 陈希真以前还幸灾乐祸,觉得那是林冲不会做人,不够变通,和别人谈起此事,还假惺惺的说一句:这都是命。 结果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也没比林冲好到哪里去。 他恨,高家父子为何如此不念旧情! 他恨,自家势单力孤,面对滔天权势无能为力! 他恨,自己平时乐善好施,遇事却没有一个朋友来救! 他恨,自己聪明绝顶,却被二傻子一般的高衙内随随便便玩弄。 陈希真棍棒挥舞的越发有力,但面对五个蒙面大汉的围攻,也有些力不从心。 即便没有露脸,他也认出,那五人乃是禁军有名的五位教头,其中一人还是金枪班的首席,那人没有使用惯用的钩镰枪,但实力仍不可小觑。 陈丽卿也被一群禁军将校围攻,那些将校明目张胆的穿着盔甲,陈丽卿的宝剑砍在他们身上一道火花。 也就是陈丽卿身手灵活,武艺高强,这才没有被围困擒拿。 “爹爹,需下死手。” 陈丽卿一开始还有些顾忌,别看她嘴里一直喊着打呀,杀呀的,自己可从来没有杀过人呢。 她嫉恶如仇没错,真的血溅五步,斩人首级,还是有些忐忑。所以希望父亲拿个主意。 陈希真悲从心来,一时心乱如麻。 事情逼到这个程度,不杀人,只能束手就擒;杀了人,就再也难以回头。 良民瞬间变贼寇!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可怜陈希真本就落在下风,这一分心,被人找到空隙,一刀砍在后背,身形一顿,当胸又是一脚,摔落在屋门台阶之上。 “爹爹!” 陈丽卿惊叫一声,跳跃过来,挡住一人,将父亲护在身后。 屋内隐藏的蝶儿和苍头老仆看到陈希真倒地受伤,也顾不得害怕,从屋内冲出,跑到陈希真身边,哭出声来。 在卧榻上看着这一幕的高衙内哈哈大笑道:“世间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此,你们可以骂我,咒我,恨我,但是你们却偏偏奈何不了我。美人,你若是早答应我,成就好事。那老东西岂非成了我的便宜岳父,我又如何舍得伤他呢?这都是你不乖惹的祸啊!” 陈丽卿擦拭着陈希真嘴角流出的鲜血,抬头道;“你好歹也是官宦子弟,如此行凶作恶,难道不怕给你父亲高太尉抹黑,引起官家愤怒吗?” 高衙内嘻嘻笑道:“我祸害的人非你一家,痛恨我的也非你一家,可我现在还是活的很潇洒!我爹还是深得官家信任!就算这点破事让官家知道了,他会因为你们一群屁民,处罚我爹那样的重臣吗?” 深深的无奈压在陈家人心头,陈丽卿恨恨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一家?” 高衙内喜道:“很简单,你我就成好事。否则除非你死了,我决不罢休!” “是吗” 陈丽卿将陈希真交给蝶儿照顾,站起来看着高衙内道:“原来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啊” 高衙内喜道:“是啊,是啊,自从见了小娘子,不知怎的心中只有你,心中着迷,郁郁不乐,连那些青楼女子我都懒得理了。只要你跟了我,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比守着这个破家宅院强上万倍。” “唉,这黑白颠倒的破世道。” 陈丽卿长叹一声,手中宝剑垂下。 世间有太多无奈,有太多身不由己。以前她还埋怨过林娘子太过软弱,但事到临头,她又能强出多少? 实在无可奈何时,或许一死才是自己唯一可以保留的自由吧。 陈丽卿已经渐渐明白了林娘子当时的想法。 高衙内以为陈丽卿准备寻死,急忙劝道:“美人切切不可寻死啊,跟着我这样的人物,以后日日新婚,快活似神仙……” 一边说着,还着急的从软榻被窝里爬起来,似乎要去劝阻。 “我可不是林娘子,即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 只见一道倩影一闪,蹿到高衙内身前,举剑便刺。 但可惜周围护卫太多,早有人警惕,在背后拉扯,将高衙内拽回软榻,剑锋擦着高衙内头发划过。 “你特么扒拉新笔趣阁嘛?” 高衙内在软榻上摔了跤,扭头给了将自己拽回的黑衣蒙面人一巴掌。 又看见众将校把陈丽卿逼退,这才醒悟过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发梢,断了不少。 这才明白刚才自己差点被刺杀。 “护卫,护卫!” 高衙内立刻钻回被窝,吓得浑身发抖,大声喊叫。 周围的将校护卫将陈家四人团团围住,他们刚才也吓了一跳,没有想到高衙内色令智昏敢下软榻,更没有想到“女飞卫”如此刚烈暴起刺杀。 幸好,幸好,若是衙内有失,他们现场这些人不但自己要死,还会连累全家。 只有那个被打的黑衣人蒙着脸看不清神色,但目光不断闪烁,显得内心很不平静。 高衙内旁边的富平眼珠一转,道:“小娘子,你可别不知好歹,我们衙内看上你,乃是你的福气。若是你再敢挑衅,你父一定会被千刀万剐,你那侍女蝶儿一定会被在场所有人临幸一遍,先奸后杀,你可想好了!他们的性命,你也不在乎吗?” 这话一下击中了陈丽卿的软肋,心中悲愤欲绝。当拼死一搏也变得奢侈,或许真有一死才能解脱。 高衙内色胆包天,在软榻的被窝里缓了缓,惊吓过去,再看陈丽卿那俏脸,重新恢复了活力,又从被窝里爬起,用新罗纸扇点着富平的头顶道:“真乃吾之子房也!说的好!事成之后,那个侍女就赏给你了。” 富平急忙跪地感谢,抬头看向蝶儿时,目光中带着淫邪。 正在此时,一声大喝响起:“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我看谁敢行凶!” 只见一位雄壮的老者大踏步走了进来。有人想要阻拦,被老者一把推开。 高衙内心中愤恨,眼看美人就要到手,怎么出现个老东西!恶狠狠的盯了富安一眼道:“门外的守卫呢?怎么让这老东西轻易进来?嗯!办事如此不牢靠,你的赏赐没了!” 说完瞟了蝶儿一眼,虽然没有那小姐漂亮诱人,但是也胜在青春活泼,在船上应该是另外一番滋味,赏给富平这样的下人实在可惜,还是本衙内自己享用吧。 老者速度飞快,三两下越过众人阻拦,靠近陈丽卿身边,将围攻的人打退,说道:“莫怕,老夫在此,看谁敢伤你。” “师尊!” 原来,来者乃是他们一家的邻居,禁军天字第一号教师周侗,曾教过陈丽卿一段时间弓术,因此熟识。 他听到隔壁吵闹,翻墙过来,一眼就看到陈希真倒地,陈丽卿被围攻的一幕,顿时暴怒出手。 高衙内怒道:“周侗老匹夫,你不在拳馆好好教拳,跑这里来作甚?难道你六七十岁的老牛,也想吃嫩草不成?敢跟本衙内抢女人,你几斤几两啊?” 原本围着张教头的五个蒙面人看见周侗,立刻围到高衙内身边,一个人轻声道:“衙内,周老武艺高强,乃是当今称雄二十年的武圣,别看年纪大,即使我们五个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弟子满天下,最好不要得罪他。” 富平原本还在懊恼漂亮的蝶儿赏赐被夺,现在见有机会,立马献计道:“衙内勿忧,看小人的舌剑将他们击退。” 高衙内也有点担心,真要打起来,怕不是对手。所以点头示意富平出招。 富平昂首挺胸,越众而出,道:“周侗老爷子,听说你有个女儿嫁给了自己的得意弟子河北玉麒麟卢俊义,我说的可对?” 周侗眉头微皱没有言语。 富平笑道:“不回答就是承认了。我更听说你女儿年前得病去世,卢俊义曾多次邀请你去河北养老。那卢俊义家财万贯,得了你的真传,又孝顺恭敬,可惜了,他的万贯家财都是通过去辽国贩马得来,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被人按上通辽卖国的罪名,想来他可能会被抄家灭族吧。” “你……哼!”周侗老爷子有些愤怒了。 富平接道:“登州兵马提辖武奕郎孙立也是您的得意弟子吧?” 周侗冷哼不屑与之语。 富平道:“这些都是你比较亲近的人吧。说句不恭敬的话,他们在我们太尉和衙内眼中,就是一坨屎,随便说上一句,就有大批的人跳出来帮我们把它们铲除。” 周侗冷哼道:“你在威胁老夫!” 富平摇头晃脑道:“小人怎么敢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林冲也曾是您的得意弟子,可还不是我们衙内一句话就能将他发配沧州?在权势面前,你们这点花拳绣腿,就像是街头的杂耍一般,喜欢了赏你们口饭,不满意了,就踢了你们的摊子。” 高衙内见富平的话让周侗很是顾忌,不禁也插嘴道:“不错,我爹是殿帅太尉,掌管八十万禁军,深得官家信任。而我又是我爹最疼爱,也是唯一的儿子。你们谁敢得罪我!” 陈希真挣扎着站起来道:“你以为大宋是你们高家的天下吗?莫以为能一手遮天!不要忘了,朝中还有宿太尉这样的清官忠臣!” 富平嗤笑道:“你认得宿元景,还是宿元景认得你?况且老匹夫不过是个殿前太尉。而我们高太尉是殿帅太尉,真正执掌大权的人物。你别看那些标榜清官名士的家伙吹嘘的挺厉害,若是没有足够利益,他们肯为你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出头?别说你还只是个退官归家的提辖,就算是成了将军,在文人重臣眼中,也只是个贼配军。谁会为你出头,醒醒吧,忻州来的土鳖!” 陈希真握紧了拳头,怒目而视富平,心中却不得不承认这厮说的在理。官职做的越大,顾忌越多。就算是武圣周侗这样的人都有诸多顾忌,何况是朝中大员呢。 高衙内见形势对自己很有利,于是从软塌被窝里一跃而起,双手叉腰道:“今夜我穿了夜夜新郎裤来,势必要入得桃花源,成为桃花仙。若是敢阻拦与我,便是与我为敌,便是与太尉府为敌!” 一阵风吹来,掀起紫罗裘袍,露出那纯白色中带有点点精华的短裤,在黑夜的火光中灼灼生辉。 好冷! 高衙内坚持不到五秒,又缩了回去。 富平知道不能对周侗这些人逼迫的太急了,便冲陈丽卿道:“小娘子,你可想好了,若你寻死,你的侍女、父亲都将遭到世间难以想象的酷刑。 若你不同意,周侗老师傅的亲人、弟子的前途也都会因你而坏。真可怜啊,张老教头已经吐了好几口血,若是再不去救治,怕是活不过今夜了。你真忍心为了自己可怜的贞洁让你爹死在面前吗?” 陈丽卿再勇敢,也不过是没有多少阅历的十九岁少女罢了。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她几乎快要崩溃。 陈希真喝道:“女儿,莫听他们胡说!我就算是死了,也绝不让你落入火坑!即使将来化作厉鬼,我也会取他们的狗命!周侗老哥,对不住你了!” 高衙内怒道:“你们能奈我何?周侗,你若是敢向我们动手,敢将小娘子带走,你就是朝廷的通缉要犯,你的弟子、亲人都会受到牵连,我看你敢不敢动手!” 动手吧 但是这三个字却是这么难以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周侗低着头,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这么沉重,动手么,自己老了无所谓,可惜却要连累孩子们! 袖手旁观么?自己已经对不起林冲,对不起师兄林提辖一次,这次若再不理,自己后半生都将忍受良心的煎熬,该何去何从? 高衙内看到陈希真、陈丽卿、周侗愤怒的眼神,哈哈大笑:“你们这些贱民,敢跟我斗,你们有本事来杀了我呀,来杀了我呀!” “好啊,那就满足你的要求,杀了你好了!” “嗖嗖嗖” 五根标枪如导弹一般,精准的射向那五个黑衣蒙面人。 “噗噗噗” 四人措手不及,被贯穿当场。一人侧身躲避,仍被伤到左肩。 “什么人?” 众人大惊,想不到小小的院子发生这么多变故。 晁盖和林冲一边鼓掌,一边从正门走了进来,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主动求死的人,当然要进来看看谁这么嚣张啦。” 晁盖瞟了一眼高衙内 姓名:高衙内(花花太岁) 身高:164厘米 体重:103公斤 统率:5 武力:4 智力:7 政治:66 魅力:3 亲和度:讨厌(红) 特性:新笔趣阁(连欺负弱女子的力量都不太够) 懦夫(喜欢用狐假虎威来掩饰自己的懦弱无能。) 技能:仗势欺人lv5、花言巧语lv3、威逼利诱lv3 晁盖看完有点无语,第一次见这种四项属性都是个位数的垃圾。真是个极品。 “林,林冲!” 高衙内看清来人,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刷刷” 林冲长枪连抖几个枪花,击杀门口数人,将血染的长枪一指,道:“贼子,林冲特来,送你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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