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长风破浪会有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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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手腕轻抖,长剑挟着股劲风,笔直一剑刺向上官笑的胸口。上官笑右手钢刀横挡,左手一掌拍出,击向叶枫的面门。

霍,周两人挺剑直上,一把剑刺向叶枫的左胁,一把剑刺向叶枫的小腹,叶枫长笑一声,忽然间飞身而起,转到上官笑身后,挺剑刺出。霍,周两人看得心惊,忍不住呼叫:“小心,小心!”

上官笑向前冲出,钢刀圈转,反手向叶枫胸口刺落,喝道:“狗娘养的,偏偏要去做鬼!”叶枫长剑如鬼如魅,竟然绕过钢刀,刺向他的右腕。

上官笑急忙缩手,只听得嗤的一声响,袖口被剑尖划破一道口子,虽然并未受伤,却也吓得冷汗淋漓,面无人色。

叶枫冷冷道:“很好,很好!”长剑晃动,向他另一只手刺去。上官笑大叫道:“你怎么专刺我的手?”叶枫冷冷道:“谁叫你不收敛,不收手?”

上官笑脚下急闪,钢刀飞舞,叫道:“小子,你再执迷不悟,那可是遗臭万年。”叶枫道:“是吗?”长剑直出,剑势如虹。上官笑挥刀格开,退了一步,道:“不可药救!”

叶枫手臂一指,嗤嗤连刺几剑,快捷无比,飘飘缈缈,如烟如雾,不可捉摸。上官笑眼见招架不住,道:“妖孽,你杀了我一个,将有千千万万个我站了出来,正所谓邪不压正!”

霍,周两人叫道:“上官帮主,我们来也!”双剑挺出,叶枫只得回剑招架。三人齐头并进,交替掩护,上官笑冷笑道:“侠光普照,妖孽,还不俯首伏法?”

叶枫哈哈大笑道:“你们也配称侠义?你们不过借侠义之名,满足自己私欲罢了,收取保护费,勒索百姓,也叫侠义?表里不一,欺世盗名也叫侠义?玩女人,拿黑钱也叫侠义?我虽然不是很高尚的人,却从未干过这些事。”长剑画了个大圈,剑气凌然,逼得三人齐退了几步。

上官笑冷冷道:“我明白了。”霍,周两人异口同声道:“你明白了甚么?”上官笑双眉扬起,厉声道:“我知道他为什么要与天下为敌的原因了。”

霍,周两人问道:“为什么?”上官笑脸上忽然起了种奇异的变化,仿佛面前站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缓缓说道:“因为他投身魔教,已经被魔教洗了脑。”

众人一听到魔教两个字,不由得脸色大变,就连晴朗的天空忽然也变得暗淡无比,充斥着诡异的气氛。霍,周两人失声叫道:“魔教?”

曾经魔教在江湖上的势力完全可以和武林盟分庭抗礼,一决高下,如果说武林盟代表的是大门派,大集团的富人利益,而魔教却承载了广大草根,平民的希望。

一个保守,一个开明,注定了武林盟和魔教的关系,是两个完全对立的阵营,犹如水与火,只有血淋淋的厮杀,没有任何握手言和的可能。

魔教目的只有一个,拆散武林盟,把大门派,大集团的利益,分配给千千万万个小门派,但在那个利益交错复杂,由权贵,富人说了算的年代,怎么可能成功?注定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在武林盟以及各个大大小小的利益集团联手绞杀之下,三十年前,魔教终于一败涂地,不得不退出中原,远走西域。但武林盟从未掉以轻心,因为魔教的信仰,始终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上官笑尖声叫道:“魔教亡我武林盟之心,始终不死,说,云万里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霍守业微笑道:“听说魔教教主云万里的女儿云无心风骚狐媚,貌若天仙,哼……哼……”

周定邦道:“无知少年,见到魔教妖女,哪里把持得住?宁愿背叛师门,亦要与天下为敌。”霍守业道:“女人胯下死,做鬼也风流,自己命也不要了。”上官笑道:“这种人该不该死?该不该杀?”

叶枫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荒唐,滑稽,以及愤恨,这些所谓的侠义之辈,打着替天行道的大旗,除了只会排斥异己,诬陷别人,还能做甚?

武林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叶枫心里忽然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他自幼以来,耳里听到的全是对武林盟的歌功颂德,好像只有武林盟才能拯救江湖。

倘若不是他这次洛阳之行,无意之中看到了武林盟最丑恶的一面,或许他至今还深信不疑,是谁编织了这弥天大谎?粉饰太平的背后,又掩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官笑铁青着脸,喝道:“你想干什么?想祸害江湖,先问问我这口刀答不答应?”叶枫朗声道:“老子想怎样就怎样,你装什么逼啊?”上官笑气得浑身发抖,道:“简……简……直……无法无天!”

叶枫长笑道:“青春就是任性,只要不害人,干什么都可以!难道在路边撒个尿,抠一下鼻屎,也要被你们这些伪君子上纲上线?”上官笑道:“你如今不是在害人么?”叶枫昂然道:“我只是没有配合你们去害别人而已!”

霍守业道:“和武林盟作对,只有死路一条,武林盟是江湖基石,岂是几个跳梁小丑,所能撼动的?”周定邦道:“倒行逆施,天地不容。”

叶枫大笑道:“是吗?”长剑陡地刺出,这一剑出手既快,剑上气势亦是凌厉无比。瞬息之间,已刺到了上官笑的胸口。

上官笑大吃一惊,忙横刀胸前,叶枫剑尖一压一挑,叮的一声,上官笑手腕中剑,钢刀脱手飞出。

叶枫笑道:“这么没用,也配匡扶正义?”倏地抢上,剑尖连刺,迅速无伦。上官笑赤身空拳,急忙避让,叶枫长剑形影相随,始终不离他要害。

三人之中,上官笑的武功不仅最弱,而且最为怕死,他见得叶枫长剑连连刺来,早吓得胆颤心惊,大喊大叫起来:“两位巡视员,快拉兄弟一把!”

霍,周两人眼见上官笑处境凶险,急跃而起,挺剑而出,分别刺向叶枫的背心,左胁,逼得叶枫要回剑救护。两人乘虚攻来,叶枫本事再强,也不敢托大,双足一弹,向右纵开了丈许。

上官笑登时脱困,忽然双足一软,跌坐在地,原来他惊恐交加,浑身酸软,犹如灵魂出窍一般。叶枫哼了一声,道:“没出息!”

霍守业道:“姓叶的,好好好!”一剑指向叶枫的后心,周定邦长剑递进,刺向叶枫的左肩。叶枫道:“我当然很好,身正不怕影子歪,半夜不怕鬼敲门。”手腕一翻,刷刷几剑,逼开他们,笑道:“上官帮主,你好么?”足尖一点,连人带剑,向上官笑疾刺而至,势道甚是威猛。

上官笑冷汗淋漓,忙就地滚开,长剑从上官笑头顶掠落,嗤的一声,剑尖挑断束发铜环。头发和剑锋一触,登时被削下一大片,根根飞落,上官笑失声叫道:“我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死了?”

叶枫道:“想死,我成全你!”剑尖点起几朵剑花,罩住了上官笑,上官笑道:“我还想再做五十年帮主!”急忙纵身而起,人在半空,只叫一声苦,但见叶枫长剑迎面刺来。

上官笑无心恋战,叫道:“两位巡视员,你们是闻名天下的英雄好汉,岂容任由这小贼猖狂?”周定邦喝道:“上官帮主放心,只要有我们兄弟有一口气在,这小贼休想伤你!”斜刺里刺出一剑,截住了叶枫的剑势。

叶枫道:“好深的情义,可惜你用错了人。”剑身一斜,竟往周定邦的喉咙刺到。周定邦大吃一惊,忙挥剑斜削他的手腕。叶枫运起劲力,将手中长剑当作铁棒,平平击出,用了十足的力道。

周定邦只觉得虎口酸麻,长剑不由自主脱手飞出。叶枫长剑一递,剑尖抵住他的胸口,笑道:“不错,你很有义气,但是你为他死,他会为你死么?有些人天生就是白眼狼,玩不熟的!”周定邦脸色惨白,眼睛看着上官笑,希望他能出手救援。

上官笑神情慌乱,道:“巡视员你莫慌,我马上去搬救兵,只杀得他片甲不留,无处可逃。”又指着叶枫叫道:“你……敢……敢……动巡视员一根毫毛,我……这辈子也不放过你!”不管周定邦的死活,当下拨脚便跑。

周定邦脸色苍白,道:“你……你……”叶枫摇了摇头,哈哈大笑,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霍守业倒有几分情义,叫道:“休得伤我兄弟!”刷的一声,一剑砍向叶枫。

叶枫笑道:“他比那个草包讲义气得多了。”手中长剑翻了上去,剑光一吐,长剑化作一道白虹,刺向霍守业的小腹。这一招诡谲惊险,正是华山剑法的精要所在。

霍守业不敢招架,纵身反跃,倒退数丈,纵是如此,仍惊出一身冷汗。叶枫看出他步法不稳,隐藏着个极大破绽,长剑邃出,剑尖轻轻在他膝弯里一点,霍守业站立不稳,跪倒在地。

叶枫道:“上官笑贪生怕死,见风使舵,和他称兄道弟,你们能捞到什么好处?只怕背黑锅,倒霉的事全由你们来干。”

霍周两人狼狈不堪,脸上羞愤交加,仿佛成了紫红色,眼中忽有深深的恨意,他们恨的是谁?是叶枫?还是上官笑?

叶枫冷冷问道:“谁是大老虎?姚大通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醋意:“他奶奶的,我男猪脚的戏,全让姚大通抢光了,有没有搞错?谁写的剧本?不分主次,再颠三倒四,老子不干了。”

霍,周两人摇头说道:“我们不会说的,你休想逼我们开口。”叶枫慢慢伸出长剑,狰狞着笑道:“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太强,凡事喜欢刨根究底,别人不想说的,我偏偏要他开口。”霍,周两人齐声叫道:“你想怎么样?”

叶枫叹道:“唉,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巴,还不容易?他不说,我就斩断他一个指头,割他一块肉,我要看看,他能熬得了多久?昨天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把长剑磨得甚是锋利,剁手剁脚,最合适不过了。”

霍,周两人不由面无人色,相顾骇然,叶枫晃动着长剑,斜眼向他们瞧去,缓缓的道:“你们两个,到底谁先来?唉,做硬汉虽然可以名垂青史,但有谁扛得住我叶某的十大酷刑?做叛徒遗臭万年,至少不用吃眼前亏,何去何从,你们自己看着办罢!”心里却不由暗自发笑:“叶大忽悠,洗脑高手。”

他们见得叶枫的长剑不断在眼前晃来晃去,已吓得心胆俱裂,颤声说道:“我……我……们也不知道,谁……谁……是大老虎,只……有姚大通知道,谁……谁……是大老虎。”

叶枫道:“所以找到了姚大通,等于找到大老虎?”两人低声道:“是。”叶枫道:“姚大通在我手里,我这个人脾气怪得很,到手的东西,哪怕再不值钱,也不轻易放手,你们还是先把我杀了吧。”

两人道:“我……我……我们奉命行事,并……并……非有意和叶大侠作对。”叶枫冷笑道:“我是大侠?我不是江湖败类么?我不是自甘堕落,勾结魔教么?”

他们面红耳赤,低声说道:“不……不是的,是我们无中生有,血口喷人……”叶枫口舌上不肯饶人,笑道:“这才说了句真话!”

忽然之间,只听得有人暴喝一声:“谁教你们口无遮拦的?是不是不想活了?”霍,周两人一听到这个声音,恐惧的眼睛里,忽然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种近乎绝望的畏怯,还是无能为力的悲伤?这个声音仿佛是最恶毒的魔咒,一下子就镇慑住了他们。

叶枫心中诧异:“是谁?难道秦啸风来了?这样也好,我让他看看,他的手下都是什么货色,他不是想肃正风气么?哼哼,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还要求别人身上没味道,真他娘的荒唐。”

凝固的空气忽然发出种尖锐的风声,似是种什么东西急袭而来,其势极大,犹如孤狼在山巅上呼唤同伴,只要听到一次,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叶枫暗道:“玩的什么调调?唔,盟主出场,当然要有点与众不同的东西,人啊,为什么喜欢弄些虚头八脑,没用的东西呢?”舞起长剑,护到全身,闪到一边。

却听得他们两人,同时发出两声惨叫,捂着嘴巴连退几步,鲜血从手指缝里汩汩流了出来,滴地有声。叶枫的瞳孔忽然紧缩,仿佛燃起了一连串无法看得见的火花。

不知何时,假山之上忽然立着个赤发红面的彪形大汉,满腮虬髯,背负着口阔剑,睁着双眼,宛如天神下凡般的,不怒自威。霍,周两人更是害怕,连头也不敢抬起。

叶枫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心中怦怦乱跳,暗道:“怎么是他?”原来此人是峨嵋派二号好手玄铁石,素来心狠手辣,好杀成性,江湖人称他为“杀神”。

玄铁石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最近几年为武林盟立了不少功劳,更是气焰嚣张,眼中几乎容不下别人,叶枫曾随余观涛,在峨嵋山见过他数面,故而一眼就认出了他。

玄铁石嘿嘿冷笑道:“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在我手底下做事,本事差劲点,我可以原谅,但我最讨厌是不能保守秘密之人。”他说话之时,始终高昂着头,好像其余的人就是地上砂石,根本就不值得他去看上一眼。

霍,周两人满头大汗,点头应道:“是,是。”他们口中掉了不少牙齿,说话漏风,好像在说:“死,死。”叶枫忍俊不禁,不由哈哈大笑。

玄铁石大怒,道:“有什么好笑的?”叶枫悠悠道:“我笑我的,与你何干?”玄铁石怒道:“在我面前不许笑。”叶枫吐了吐舌头,道:“你早说啊,你干嘛不早说啊?你早说……”玄铁石寒着脸道:“你们做到了么?”

霍,周面色大变,跪了下来,道:“玄大爷饶命。”玄铁石盯着天上的白云,缓缓道:“去做你们该做的事。”霍,周两人忽然跃起身子,向叶枫冲了过去,白光闪动,两剑已然刺向叶枫。

他们宁愿死在叶枫的手上,也不愿忍受玄铁石残酷,变态,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只是情急之下,剑法自然不如平时流畅协调,两人之间,露出了个极大的空当。

叶枫长笑一声,道:“他叫你们吃屎,你们也吃啊?干嘛不堂堂正正去做自己,何必要做别人脚下的一条狗?”待他们逼近,忽然后发制人,长剑从他们空隙处刺了进去,登时将他们隔绝开来。

接着左肘横撞,砰的一声,正中霍守业的心口,霍守业如喝醉酒般的,摇摇晃晃,退了十余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玄铁石哼了一声,道:“‘千斤肘’,原来华山派的杂种!”

叶枫毫不停留,趁周定邦尚未反应过来,一剑抢了里头,弹指之间,就到了他的腋下,无法闪避,唯有束手待毙。周定邦一声长叹,长剑弃地。叶枫飞起一脚,将他踢翻了个筋斗,大喝道:“滚你妈的蛋!”

玄铁石大喝一声,道:“没用得很。”从假石纵起,一剑劈下,仿佛一道开天劈地的闪电,从上而下,风云变色。他手中的阔剑是取自西域极寒之地的玄铁精炼而成,通体黝黑,重达三十六斤。

叶枫自知抵挡不往,使起“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掠出数丈之外。玄铁石叫道:“往哪里逃?”青光闪动,阔剑飞腾,仿佛游龙在天,在叶枫身周摇头摆尾,随时要将他吞噬。

上官笑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拊掌大笑:“妙哉,妙哉。”他本是墙头草,谁有本事倒向谁,他见得霍,周两人听命玄铁石,拍玄铁石的马屁亦是自然而然的事。

霍周两人面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世界就那么现实,不经意间就领悟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叶枫道:“我干嘛要逃?你想多了!”忽然一转身,长剑反刺,化为一道耀眼的白虹,从张牙舞爪的游龙之中穿了过去,向玄铁石疾刺过来。

玄铁石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敢反击,叮的一声,剑尖刺在阔剑上,险些把持不住,勉强站稳身子,高傲的头颅终于低了下来,直视着叶枫,厉声道:“余观涛是你的什么人?”

上官笑谀笑道:“他是华山派的败类,勾结魔教妖人,劫走了姚大通。”玄铁石冷笑道:“与魔教同流合污?你死定了。”上官笑道:“对,他死定了,因为他知道的太多。”

玄铁石不懂他说什么,但霍守业他们懂,倘若他们在‘温柔乡’嫖女人的事传出去,在如今极其微妙敏感的环境下,无疑是个大丑闻,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渴望叶枫死,最好能够借玄铁石之手,除了叶枫。

上官笑挺身而出,喝道:“妖孽不除,江湖难平!”提刀扑了上去,霍,周两人心领神会,紧随其后。他们越显得无能,越能激起玄铁石的怒气。

叶枫哪知道他们心中的诡计?笑道:“你们再不知好歹,别怪我手下无情。”对他们的招数来路,全然不见,长剑连刺,点出数朵剑花,分向他们三人刺去。

他们其实完全招架得住,只是想引诱玄铁石借刀杀人,故作惊恐万状,当即不架而走。口中大呼大叫:“玄大爷,救……救……命。”

玄铁石脸色铁青,飞身入场,双脚连踢,砰砰几声,将他们踢了出去,怒道:“你们平时都做甚么?有没有练武功?”叶枫心道:“他们练的是床上功夫,啪啪啪……”

三人战战兢兢道:“玄大爷当心,他不是人,是……是……没有人性的魔鬼……”玄铁石阔剑一挥,厉声道:“你们再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当心我割了你们舌头下酒。”三人抱头鼠窜,心中却哈哈大笑。

玄铁石冷冷道:“我不管你是华山派的,只要你勾结魔教妖人,便是死路一条,哪怕你师父跪在我脚下,也休想我改变主意。”

叶枫眼睛里露出讥诮之意,冷笑道:“自做多情。”玄铁石喝道:“受死吧!”提到阔剑,划了个半圈,斜斜向叶枫刺去。叶枫挥剑拔开,他长剑轻盈,不敢与玄铁石沉重的阔剑硬拼,唯有扬长避短,采取轻盈打法。

玄铁石明白他的心思,仗着兵器优势,阔剑挥动,如大刀利斧一般,往叶枫一剑一剑斫去。叶枫闪避不了,举剑格挡,叮叮当当,两件兵刃迸溅出一连串火星。玄铁石出招越来越快,每一招似乎带着千钧之力,排山倒海,根本就不容叶枫脱身。

叶枫被他死死缠住,心中叫苦连天。这一来二去,顷刻间两人拆了数十招。叶枫早已双臂酸麻,心道:“奶奶的,碰到蛮干的。”玄铁石忽然大喝道:“断!”手中阔剑直直斩出,当的一声脆响,与叶枫的长剑一撞。

只听得叭的一声脆响,叶枫手中长剑折成数十截,尽数掉落在地,只剩个光秃秃的剑柄。玄铁石每一剑都贯注内力,震荡叶枫长剑,时间一长,剑身变得松脆无比,便是伸根手指轻轻一弹,也能令剑刃寸断。

上官笑三人脸现喜色,叫道:“好!”玄铁石森然道:“杀!”阔剑猛地横扫,斩向叶枫的胸口。叶枫不加思索,右手自然而然挥出,将尽中途,忽然想起长剑已断,岂非拿着自己的手臂,去格挡玄铁石的阔剑?

大骇之下,急向后退,却仍慢了半拍,只听得嗤的一声响,剑锋斜斜在他胸口划过一道口子,衣衫尽裂,入肉半分,鲜血淋漓,叶枫又惊又骇,全身皆被汗水湿透。

玄铁石一招得手,精神大振,疾声叫道:“妖魔鬼怪,天地不容!”剑招如水波海浪,绵绵而至。叶枫锐气尽失,腾挪闪跃,连连后退,根本就无招架之力。

就在此时,在旁观战的上官笑忽地大声道:“玄爷,杀鸡焉用牛刀?这种粗活,就由在下来做。”斜地里冲了出去,钢刀对着叶枫,当头斩落。

玄铁石暴喝一声,怒道:“想跟老子抢功劳么?老子最讨厌你这种无耻人!”一步抢上,手臂暴长,似老鹰抓小鸡般的,提住上官笑后颈上的赘肉,叫道:“滚你妈的蛋!”手腕一翻,将上官笑抛出老远。

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重重跌落在地上,仿佛全身骨头都散了架,半天也爬不起身子。上官笑头晕目眩,无力叫道:“我……我……”

他忽然觉得自己便是有一百张嘴巴,怎么也说不清楚了,无论是谁,都会认为他是居心不良,想抢夺功劳。玄铁石冷冷道:“我要杀你,少林寺方丈未必会替你说话。”

因为他有本钱,可以和少林寺做交易,歌舞升平,温情脉脉的后面,运行着最凶残的弱肉强食法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哪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只不过大家早已麻木不仁,早习惯了这个人吃人的世界,用实力说话的这个环境。

上官笑忽然扬起手掌,在自己脸上扇了十几个耳光,又咚咚磕起响头,哀求道:“在下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我不是人,我是大混蛋……”他知道越羞辱,贬低自己,就越能活下去,有些人就喜欢吃这一套。

玄铁石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高跃而起,一剑直直刺出,嗤嗤之声大作,叶枫心中大骇,掉头便跑,霍守业悄悄拈粒石子,屈指弹出,正中叶枫膝盖。

叶枫站立不稳,栽倒在地。玄铁石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剑光闪动,将叶枫全身笼罩住了。叶枫无法闪避,更无法招架。

眼见剑光愈来愈近,叶枫眼中不禁流露出无法释怀的忧伤和哀愁,他不怕死,只恨从此不能再与余冰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影儿,别了,我的爱人……”

泪水慢慢夺眶而出,心里酸酸的:“影儿,难道我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不管以后是谁牵你的手,我都祝你幸福美满。”玄铁石道:“哭个毛!能死在我的手里,便是你的福气。”扬起阔剑,对着叶枫颈部,就要一剑斩落。

叶枫闭上眼睛,暗道:“原来我不是真的男猪脚。猪脚分前脚,后脚,后脚肉多味美,才是精华所在。我不过是不经啃的前脚,哪担当得了命运的大任?”

突然铮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击在玄铁石的阔剑上,咣当一声,掉落地上。接着听得玄铁石发出一声怒吼,高声骂道:“哪个乌龟王八蛋暗算我?”语音显得甚是惊惶。

叶枫忍不住睁开双眼,只见玄铁石手腕上鲜血淋漓,似是被什么暗器所伤。玄铁石连骂数声,四下静寂无声,竟无人应答,也无人出来。上官笑三人亦是一脸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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