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回、走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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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一回到山庄便恢复了正常打扮,将自己捂得严实起来,她可不想被别人品头论足,好在自制的爽身粉还算好用,就算包裹的严实,也不会长痱子啦,以往让大鹏帮自己扑粉,她都躲得远远的,现在更是指望不上他了,想想叹了口气,继续扑粉自救。

“师父找你。”一个男声在门口响起。

起初辟邪有些差异,随后便反应过来,忙整好自己的衣襟,开门就见着直挺挺立在门口的大鹏,只是按照以往的视线看去,竟只能看到大鹏的胸膛,辟邪调整了视线送出一个笑脸。

“大鹏~师兄?”辟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见着大鹏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应该是默认了这样的叫法。

大鹏:“走吧。”说着便转身离去。

辟邪一路小跑跟着大鹏的步伐,不禁感叹,变身居然还有附送了长高技能,这身材看着倒是比原来伟岸了不少,也不知高处的空气是不是更清新呢,如果自己能再长高点,就再高一点点多好,陷入想象中的辟邪直直撞上了止步的大鹏,鼻尖突如其来的酸楚感,令她眼底充满了泪珠,配上大鹏现在的身高,看着辟邪可不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小心点。”大鹏说完摇了摇头,便又继续前行。

辟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那眼神,绝对的是柔和的,要是以往怎么也得咋呼两句吧,原来变身以后,这性格也会有很大的变化?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玄湖北畔,凉亭里夏弥正轻摇着手里的蒲扇,慵懒的躺在椅子里,衣襟半开,几处发丝随风飘动,好一幅美男画卷。

还未待辟邪上前,大鹏便一个箭步挡在前面,将披风甩在夏弥的身上,并给予眼刀一枚,提醒他自重,夏弥无奈的瞅了瞅大鹏,缓缓拉紧了披风上的盘扣,嘴里默念着好热啊。

辟邪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眼神,在她的眼里好似是在打情骂俏,想着竟不禁笑出了声。

夏弥嘴角微勾看了看一旁黑着脸的大鹏,又看向眼前的辟邪道:“你也到了及笄之年,也该见见世面,了解了解当前实景,这次的镖,你来走。”

“我?”辟邪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大鹏似乎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也不禁蹙起了眉头,待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自山庄这走镖的生意做起来,从未有过女子走镖的先例,况且于辟邪来说,她是不大愿意离开这里的,毕竟也许只有这里可以保她这一生。

夏弥似乎看出了她的迟疑,接着说道。

“自己的人生也好,外面的世界也罢都要自己去体味,总不能一辈子作一只金丝雀。”夏弥放下蒲扇,执杯喝了口茶,可眉头却突然及不可查的蹙了起来,眼睑下不知藏着什么,只仿若是一个老父亲在选择放下,让孩子选择自己的人生路。

辟邪定定的看着夏弥,仿若是下定了决心,犹疑片刻才郑重的应下了。

“对了,大鹏同你一起……”夏弥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才又看了看辟邪。

大鹏听闻,看了夏弥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了。”

夏弥:“这个你需戴着。”说着辟邪手中多出了一块面容,算不上姣好,但也是一副可爱玲珑的样子。

辟邪收起,回禀了师兄和师父便回去准备,心中不由有些发苦,突然要远离生活了十几年的安逸地方,心中是有不舍的,更何况还要和大鹏同行,脑海中显现出大鹏咬牙切齿的说着“好好收拾”的样子,一阵风过,不禁让辟邪后背泛起凉凉之感,思路回到当下,既然师兄说让自己好好(重音)收拾,估计是随后的行程她过得一定会相当的充实(jiānnán)了,得赶紧多备些家伙事傍身,说干就干,辟邪回到屋里就翻箱倒柜起来。

夜风习习,怡安斋的卧房里灯火通明,一个身形正忙碌着,一刻也不好停下,不知不觉便伏在桌上过完了这一夜。

“砰砰砰!”砸门声将睡着的辟邪惊醒,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应声去开门,大鹏有些着急,便直挺挺的与辟邪撞了个正着,辟邪被撞的重心不稳直向后倒,大鹏赶忙伸出手来扶住辟邪的后腰,两人四目相对间,大鹏的面上不知怎的偷偷跑上了两抹红晕,辟邪则在此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鹏赶忙将辟邪拉正站好,接着就走进了房里,背对着辟邪。

大鹏:“你准备好了吗?”

“啊?哦!好了好了!”辟邪伸伸懒腰,指了指房间的五个大木箱。

大鹏见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对着辟邪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我们是押镖,不是搬家!捡最重要的物拾带就可以了。”

辟邪挠挠后脑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对啊,就这五个箱子。”

辟邪这一脸正经的样子让大鹏突然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想女人真麻烦!便走近了箱子,准备给她挑些必备的。

“啊!别!”这举动吓的辟邪直跺脚。

大鹏听她着急,想是怕他掀开了自己的体己衣物,突然脸色也不禁红了起来,匆匆忙的走了出去,边往外走边催她快些收拾,可不能误了祈福的吉时。

辟邪慌忙应下,眼见着大鹏离开才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若是让大鹏知道自己带了那么多应付他的物事,不得气的烧了她的怡安斋,但既然大鹏吩咐了,只能精简了,辟邪赶紧收了些傍身的,才有些不舍的踏出了居住已久的屋子,看着自己学写字时和师傅夏弥一起写的牌匾“怡安斋”,再看看自己按着心意搭建的小厨房,没有哪一处不充满着回忆,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天坛上,震天的低鼓已经一声一声的敲响。每逢走镖,山庄里都要举行仪式,要为走镖的人祈福,以保平安,这次也不例外,即使多年走镖的人也都认真而严肃的对待着这场不知举行了多少次的仪式。

晨起的天空一派晴朗,阳光正好,暖暖的照在众人的脸上,身上,几丝云朵慵懒的飘过,带上阵阵柔软的清风,好不自在。

以辟邪和大鹏为首,后面跟随着十多个护镖的弟兄,站立在阶梯中央的一层平台之上,双手紧握着长香,顶端已经点燃,直直的冒着清烟。

“禀天!”有人在阶梯的顶层用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念着。

众人微闭双眼,向天高举香柱,随着动作,烟丝弯弯绕绕的涌向天际。

“禀地!”

众人将香柱回到胸前,跪坐于地,顺势身体匍匐向前,显示无比的虔诚。

“佑我子弟此路平安!起!”说着众人起身,带着香柱行至更高一阶平台,一个个郑重的将香柱插在焚香炉里。

仪式落幕,辟邪便四处找起自己的大背包,却碰上一脸坏笑的夏弥,扔给她一枚镂空铁丸子。

“你的行李都被我收在这了,想带多少是多少,别给我丢脸啊。”说完又教了辟邪一招取物收纳的法门。

辟邪乐的那是一个不要不要的!自己不是活脱脱变成了小叮当?见大鹏正看向自己,忙收敛了笑容,投入队伍中。

出了山庄的门,辟邪才知道多年来自己走的竟都是后门,今次走镖才是正门,辟邪骑在马背上,转头看去,确实比后门高大了些。

“辟邪,你看看前面。”大鹏看着前方向辟邪抬了抬下巴。

辟邪收回看着大门的眼睛向前看去,一条又大又白的巨蟒正在前面的路口激动地等待着他们。

“白银!!”辟邪唤着她的名字,加快了马匹的速度跑了过去,为方便携带,白银将自己体型缩小了不少,乖乖的躲在辟邪的衣袖里。

“师兄,我们这次是什么镖啊?”辟邪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靠近大鹏。

“到了才知道。”大鹏一脸无奈的说着,也不理会辟邪的惊讶,径自走了。

辟邪心中纳闷,都不知道自己护送的是什么,大家确都一脸的坦然?这走镖的生意一直是这么做的吗?!

经过多日的长途跋涉,停停走走,终于抵达镖地——龙门镇,这镇说来也奇怪,除了值守大门的士兵以外,进到这镇里,大白天的竟没什么人,这路上也是空空荡荡,只有残风卷起的几片落叶带有点生气。

突然一股凌冽的劲风带着长矛由远及近,大鹏上前一手握住,将它立在地上,直戳出一个大坑,带起的气浪掀起了众人的衣衫。

身后的人见状,也立即聚在一起,掏出兵器,警惕的看向四周。

“哪路的?说上一说。”辟邪也跳下马背,利用内力向前喊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啊。”路的尽头一个秃顶,鸡蛋一般身形的老者背着手走了出来,此时风带起阵阵黄土,好不潇洒。

“咳咳咳!停停停,别扇了!”刚说完,风居然真就停了。

辟邪心道有机关,暗暗在下面也运起了功力,做好了干架的准备。

还没待动起来,旁边巷道便出来几个人,给那老头收拾起衣服来,其中一个老婆子带着押镖甲方的信物走近道:“你们终于来了,哎哟,赶快的,都累了吧,吃点饭,休息休息好赶路啊~”

说来可笑,甲方居然只是想试试乙方的身手,听得那大娘解释是说:虽然听说青岚山庄的镖师个个都武功高强,可此次他们的镖非同小可,要求山庄配备最强的队伍护送,所以才想要一探究竟。

说话间,便听得有小司说着无事了,大家可以出来走动了,街上的邻里街坊才小心的出了街,大家似乎都对这样的事不以为然,竟真的就像平日里一样做着自己的事,对初来乍到的辟邪他们也是一副不闻不问,见怪不怪的样子。

辟邪和大鹏相视一眼,也没再多问,随着引领一路来到甲方的府邸,见了主事者,才知道要压的镖居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女人?!还有嫁妆?!这结个婚还需要武力高强者护送,那这个人不是被迫就是身份十分贵重。

那女人需要被贴身保护,那不就说的是辟邪吗?难怪师父会让自己来押镖,可不就只有她可以贴身了吗?!并且众人必须穿着普通装束,以娘家人的身份来护送,从这镖开始到结束,都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辟邪听的嘴巴张得能放下五个包子,可其他人居然都很自然的听着甲方在那里读着各色条约,也许早已经被甲方爸爸坑习惯了吧。

大鹏留下与甲方对接,辟邪则被家丁领到一处院落,让她清洗收拾,换了一身女子的普通装束,这让穿惯了古代运动装的辟邪,还真有些不适应这奇怪的发髻,和有些约束的裙子。

一切就绪,辟邪随着侍女的指引来到院落的一处凉亭附近,看那凉亭桌旁坐着一位美人,虽然只是侧影,但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身材,相信颜值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辟邪来到凉亭,那女子却并未回身,只是身旁的侍女见着辟邪,眼神冷冰冰的,一副欠着钱的样子道:“你便是这次的贴身高手?”

辟邪:“是。”

“见着小姐也不会行个礼,这找的能行吗?”

辟邪心里愤懑不已,刚想搭茬,却被大鹏抢了话。

“你家请的并不是贴身丫鬟,并且要求里也没有具体说明需要随行伺候,更不会说到行礼。”

大鹏居然还有帮自己搭腔的时候,辟邪心里一阵激动,点头如捣蒜,狠狠的为他竖起大拇指,果然还是一家人更亲厚些。

那侍女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什么,却被一声柔弱之音制止。

“玉如,别说了。”

玉如看着她家小姐的眼神,也只能咽下了。

那镖,不,那女子缓缓起身,转了过来,面上还带着层纱巾,藏着她的容颜。

“小女林若晓,有劳二位费心了。”说着向辟邪和大鹏做了个礼。

大鹏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辟邪有些楞了,这模样娇俏甜美,再加上这般柔弱得名字,让她好死不死想起了林妹妹,不过看着小绵羊一般的性格也不应该是那样,不过也不知道这是要嫁给哪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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