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苏子授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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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庆历四年春四月清晨,北郡齐县县府。

这些时日,魏广魏县君每天可谓都是春风得意,满面红光。

遥想那日,他本以为就此失去了和苏子八王吃酒的机会,但世事偏偏如此难料。

有谁能想到苏子和八王爷二人,竟然携带着徒弟来登门了!

而且一住就是一个月!

这等好事魏广他怎能不乐?他怎能不开心?这可是未来和同僚寒暄时的谈资,这可是未来晋升的资本。

想当年,我魏广在北地之时,政绩卓越,惹得闻名天下的苏子和八王前来探查。这二位直接在我府上小住了一个月。

苏子和八王的到来极大程度地满足了魏广的虚荣心,也极大程度地激发了魏广的干劲儿。

毕竟有这两位大神每日在府中待着,魏广怎敢浑水摸鱼?怎敢偷懒?

这一个月对魏广来说可谓是喜忧参半,喜得是能与这两位大神相交,虽然只是点头之交,虽然只是每日纳头叩拜,但这对于魏广来说也是莫大的荣幸了!

忧的是怕哪里出错得罪了这两位大神!忧的是这府里凭空多出来了个魔头,而且这魔头每日里到处闲逛,碰见好的东西就要霍霍一二。

不知这魔头从哪里知道了这焚琴煮鹤的故事?

竟然把府里的琴都劈了做柴火,府里唯一的丹顶鹤也被褪光了毛,砍折了一条腿!

这魔头不是别人,正是苏子一月前收的关门弟子卓小凉。.

魏广正寻思间,便看到远处有一道身影走过来,他远远望去便知,这身影正是那每日清晨,出去买酒的卓小凉。

卓小凉笑吟吟地对着魏广打了一个招呼,笑道:“老魏啊,你最近表现得很不错,大任村的乡亲们给我写了信,全都夸你的好呢!”

魏广讪笑一声,道:“小郎君过谦了,在下只是进了一点本分。”

卓小凉伸手拍了拍魏广的肩膀,叹了口气,笑道:“老魏放心,我会记住你的好的!有朝一日等那老家伙死了,我作为他的徒弟,这北地怎么不得分我一半?到时候我做齐公,你做魏侯!我负责享受,你负责治理北地!”

魏广一听这话,大吸了几口凉气,脸色铁青,有些委屈地道:“小郎君切不可胡言乱语啊!您在八王千岁那受了委屈,可别连累我啊!”

卓小凉闻言,一脸鄙视地道:“老魏,你怎地竟如此志短?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我,卓小凉,一直把你魏广当自己人!没想到你竟然暗地里与那老匹夫沆瀣一气!真是不足与之为谋!”

说罢卓小凉甩了甩手,骄哼一声,离开了。

魏广看着卓小凉离去的背影,摇头苦笑,唉,年轻真好!

呸,什么年轻真好?分明是有人撑腰真好,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卓小凉手上拎着三壶酒,轻轻地敲了敲苏子和八王爷的房门,撇了撇嘴,道:“喂,两位,起床喝酒了!”

不多时苏子和八王爷两人的房门打开。

苏子穿着一件白衣,接过酒,喝了一口,笑道:“不错不错,酒温尚好。元气操作娴熟,武道一重天大成矣。”

赵元睿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笑骂道:“小兔崽子,一会有你好看,背地里咒我死?真当老子的武道是白修的?呸,还北地分你一半?真不要脸!”

卓小凉喝了一口酒,冷哼一声,道:“武道?就你交的那下三滥的招数,好意思说武道?我听闻武道高手,都是一念劈山,一念倒海,挥手间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苏子打了个哈欠,笑道:“小凉,八王教你的东西,自有他的考量!切不可如此无礼!”

接着苏子举起酒壶,对赵元睿道:“老赵,多谢你这些时日的费心教导,这杯酒敬你!”

说罢苏子一口将酒喝完。

赵元睿小饮了一口,笑道:“小凉,虽然与那些世家子相比差了不少,但这一个月的功夫还算没有白费。”

苏子打了个哈欠,道:“世家之前五境,天下闻名,比不过亦属正常。”

赵元睿点了点头,道:“无妨前五境终是小道,后四境方为大道。”

苏子顿了顿,又道:“昨晚我夜观天象,见一龙自北游于南。”

赵元睿沉默了一会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笑了一笑,道:“就知瞒不过苏子,前两日上京来了九龙金令,令我三日内回京。与苏子在的这些时日,是我赵元睿这三百年最为快哉的日子!”

“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与苏子也该到了分别之时。”

卓小凉一听,喜上眉梢,连喝了几口酒庆祝,嗨,这老家伙可算终于要走了,小爷我从今以后鱼游大海,鸟翔楚天,再也不用受那非人般的折磨了!

苏子轻笑一声,问道:“陛下动了九龙金令,如此召你,可是有什么大事?”

赵元睿长呼了一口气,道:“不算什么大事,也不算什么小事。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本王不在京城坐镇,这帮人很害怕,故意寻得麻烦!”

“明日我便启程回京了,今日便最后教一教小凉。”

说罢,八王赵元睿拎起卓小凉朝县府的演武场走去。

卓小凉悲痛欲绝,看着苏子,大呼道:“师父救命。”

苏子扭过头不去看,低声笑道:“我得想想到底该怎么教徒弟?本以为八王能多待些时日,真是可惜……”

县府演武场。

赵元睿将卓小凉扔在地上,笑道:“我要开始了。”

卓小凉嘿嘿一笑,道:“还请八王下手轻一些。”

“下手轻一些,你又如何记得深切?”

说罢赵元睿将境界压到武道二重天,猛地向卓小凉袭去。

“戳眼睛。”赵元睿高声喊道,但手却向卓小凉的裆部掏去。

卓小凉见此连忙一个纵身跃起,朝赵元睿头顶狠狠地拍了过去,但还未拍到时,他便只觉裆部传来一阵剧痛,痛得直接倒在地上。

赵元睿见卓小凉倒地,冷哼一声,一脚狠狠地踹在卓小凉的脸上,带着怒气,骂道:“教你几次了,武道前三重,与人生死搏斗时,切记不可离地!”

“怎地还是这般不长记性?这回记没记住?”

赵元睿一边口中教导,一边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卓小凉的脸上,“咔擦”一声,这一脚下去,将卓小凉的鼻骨牙齿踢碎。

卓小凉满脸是血,狼狈地咽下几颗碎牙,流着眼泪,大声哀求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服了。”

他虽是哀求,但右手却成爪状朝赵元睿的裆部狠狠抓去。

“当”的一声,卓小凉惨呼一声,只见他的手指上全是鲜血。

八王赵元睿一脚踩住卓小凉满是鲜血的手,狠狠地碾了两下,另一脚狠狠地踹在卓小凉的脸上,嘿嘿一笑,讥讽道:“本王早就猜到了,小子,你看这是什么?”

赵元睿从裆部掏出一块玄铁板,“哐当”一声,扔到卓小凉面前。

卓小凉躺在地上,不甘心地喊道:“你不讲武德。”

赵元睿蹲在地上,看着狼狈的卓小凉,咧开嘴笑道:“讲武德的人都埋在鹅湖了!知道鹅湖在哪吗?鹅湖就在我家。那里面全是鹅,那些鹅一个个长得老好看了。”

“对了,湖底还有一群鹅,一群像你这样的鹅!”

“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就像你这样先被掏了裆,接着被戳了眼,最后被摘了脑袋,挖了心。”

“本王心情好时,就只断他们四条腿,留着他们一条性命,若心情不好时……”

“……”

“……”

赵元睿一边讲一边笑,偶尔还给卓小凉几个大耳光,弄得卓小凉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过了好半晌,赵元睿才讲完这些年如何折磨敌人的过程,卓小凉已经双目紧闭,气息也若隐若现。

赵元睿擦了擦手上的血,摇了摇头,心道:“唉,又得运功给这小子治伤了。”

赵元睿正要治伤,只觉一阵杀气猛地传来,他双目微张,须发扬起,如同一只下山猛虎。

卓小凉手中的玄铁板还没砸下,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赵元睿看着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卓小凉,拊掌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好小子。”

……

……

傍晚。

卓小凉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温文尔雅,面如冠玉的脸,这人正是苏子。

苏子一脸担心地问道:“醒了,你可觉得饥饿口渴?我已让人备好美酒佳肴。”

卓小凉摇了摇头,问道:“八王爷呢?”

“他已经回京了。”

“我还没有感谢八王爷呢,虽然他这一个月总是骂我,总是打我,总是折磨我,但他还是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不只是武道方面的问题,还有为人处世的问题,对友如何?对敌如何……”

卓小凉长叹了口气,有些悲伤地道:“师父你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就赢了,我那块板子就差一点点就砸到那厮的头上了!可恨啊,下次砸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苏子安静地听完卓小凉的话后,笑了笑,道:“八王走之前让我给你带了话!”

卓小凉有些惊喜地问道:“那厮留了什么话?”

苏子学着八王轻轻抚须,一脸骄傲的样子,道:“告诉那小子,想砸老子再等八百年吧!”

卓小凉嘿嘿一笑,道:“师父,你可有什么速到武道九重天的法子?”

苏子眨了眨眼,怪笑道:“那法子你不是知道吗?吃金丹。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喽,你昏迷的时候,八王已经带着金丹回京了。”

卓小凉双目无神,悲痛欲绝地喊道:“那完了啊,这辈子岂不是砸不到那厮了!”

苏子笑了笑,又道:“八王还说了,若你能在二十年内入神威境,他便给你半个北地,封你为齐公!而且他还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

卓小凉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苏子从怀中拿出一个乾坤袋,扔了过去。

卓小凉接过乾坤袋,打开,里面金光闪闪。

他掏了好半天,才掏完。

足足有半间屋子的东西,各种疗伤丹药占了大半,各类品级的神行符又占了不少。

去除丹药和符箓,仅剩下三样东西,一件丝衣,一块令牌,一块玄铁板。

玄铁板上刻着一段话:

“怕你被人打死,八王千岁我特意给你留下了金缕玉衣,疗伤丹药以及神行符。对了这块铁板记得放在裆部。”

卓小凉轻咳一声,道:“师父,看起来也没什么好东西啊,八王这有点扣门啊。”

苏子伸手点了点卓小凉的头,道:“看见那块令牌了吗?那是八王金令,可号令江湖世家,郡府官员,十万黑旗军为你办事。”

“当然了,八王金令虽然给你,但用的时候可得多加思虑,欠了人情可不好还啊!”

卓小凉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道:“欠就欠了,八王还能用得找我办事?我一个无名小卒欠八王几个人情,无妨。”

苏子无奈地笑了笑,道:“常言道父债子偿,如今你欠了债,人家便要师父来还了。”

卓小凉摸着头,嘿嘿笑道:“师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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