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画中仙 (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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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刘老板名叫刘木青,今年三十六岁整,在天津市河北区王串场附近开了一个小画廊,平常帮人寄卖一些字画,教教学生什么的。但是画廊最近效益不太好,卖不出去画,而且还总打眼(看走眼了)收一些西贝货(假货)。

这些其实还不叫什么事,字画其实算是古玩里的一个分支了,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都是常有的事,最奇怪的是最近很多学生也都开始退课不来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帮学生在画廊里都见了鬼了!

据说是几个学生半夜不回家偷偷溜进画廊里喝酒扯皮,喝到半夜两三点钟有几个人要去上厕所。

说到这得给您介绍一下这个画廊布局了,画廊一共两层,一楼是字画展示、寄卖出售,二楼是学生们学字画以及老师们的办公区,说是老师也没几个正式员工,都是一些退了休得老学究们在,厕所也是在二楼。

这几个人从一楼喝了酒要上厕所,晕晕乎乎的就往这个二楼走,走了得有四五十节楼梯了还没到,按理说这个时候这几个人就该察觉不对劲了,估计几个人也是让酒精给麻醉了,一个劲的往二楼跑。还是一个女学生心细把大伙几个人给喊住了,几个人顺着楼梯往下瞧,空荡荡的回廊之上每隔几层就有四个后脑勺向下张望,怎么看怎么渗人。

有个胆大的学生扭回头往楼上看,三个人脸正在往下看,还有一个后脑勺扭回了头往上面看,那不正是自己嘛!妈的妈我的姥姥,嗷唠一声赶忙拉着几个人往下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回到了画廊展厅,几个人慢慢的向刚才喝酒的地方走去,只见刚才喝酒的地方有四个人有说有笑的正在喝酒聊天,仔细一看那不就是自己嘛!

几个人当时就晕过去了,再一睁眼已经是转天的早上了,画廊的小伙计来开门,把熟睡中的三个就给叫起来了,说到这可能就有人已经看明白了,四个人喝酒三个人醒,昨天晚上有一个人他可不是人啊!

这件事是一传十,十传百在学生堆里就炸开锅了,刘老板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大清都已经完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信这些神神鬼鬼的,可是直到刘老板自己也遇见了一桩怪事,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天晚上刘老板约了几个朋友到画廊喝茶聊天,直到深夜十二点钟几个朋友才各自散去,刘老板收拾好东西也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当刘老板走出画廊大门的一瞬间,仿佛置身于荒凉的城外。

刘老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说,我也没喝酒啊,怎么就到了树林子了。跟随点点的星光,刘老板慢慢的挪动着自己的步伐,向林子外走去。此时此刻的刘老板还是小心翼翼的,觉得自己只是遇见了鬼打墙,慢慢的挨到天亮也就没事了。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湖边,湖中有座凉亭,凉亭四边被白纱萦绕。湖中风起白纱缥缈亭中若隐若现有一少女正在抚琴,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少女仿佛感应到有人来了,头一抬起与刘老板正是四目相对。

少女笑靥含春,玉指轻抬,仿佛是再叫刘老板过去。这时候的刘老板色迷心智哪还顾得上什么鬼打墙,连走带跑的奔向湖中亭,见到少女忙施一礼口中问道:“姑娘,我这迷路了,这是哪里啊!”

少女掩面笑的花枝乱颤,嗔怪道:“这是哪?这是咱们家啊!”说罢玉臂轻抬一把将刘老板揽了过来,双眼含羞的看着刘老板,刘老板此时也是不管不顾了一口就亲在了少女双唇之上,一番云雨金鸾帐下配鸳鸯!

次日清晨刘老板从画廊展厅醒了过来,只觉的全身酸痛无比,浑身乏力,自以为是昨夜饮茶过多醉茶了,又在展厅之中睡了一夜着了凉,便也没有把此事过多的放在心上。有朋友就得问了,喝茶也会醉吗?还真会,喝酒会醉,饮茶也同样会醉。得了茶醉实在不比酒醉轻松,茶醉之时,头眩昏、耳鸣,浑身无力从胃到喉中就像有东西在翻腾。

所以说什么东西都得适量,这个浅显的道理刘老板却没有反应过来,一连四五日,夜夜都与那少女梦中厮混,刘老板整个人都快不成人形了,正所谓胭脂粉是那迷人的药,蜜糖嘴就是两把杀人的刀!

直到第六天早上,恰巧了有一个员工来上班来的早,就看见刘老板一个人躺在展厅中双眼紧闭面带微笑,动作似与人交阖,员工吓坏了连忙将刘老板唤醒,刘老板也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昨日自己明明回到家了,今天居然还是出现在了画廊!

恍恍惚惚之间,突然瞥到墙上的一幅画,画中有湖有亭,亭中一少女正在抚琴!正是那个夜夜与自己相会的女子!

“那幅画是怎么回事!”刘老板虚弱的指了指画,员工道:“那是一个客人送来寄售,说是一幅古画,名字叫做玄女抚琴图。”

刘老板此时也回过味了,“这幅画不能留下了,赶紧处理了!烧了它,快!”

“不行啊老板,这个是客人寄卖的!”员工为难的说。“烧!烧了他,客人要多少钱给他就是了!这幅画太邪门不能再留了!”

刘老板让员工把画摘下来,两人就直奔户外而去,一把熊熊烈火点燃了这幅千年古画,刘老板也是长舒一口气。就当俩人重回画廊时,刘老板整个人是愣在当场!

原本烧成灰烬的画,此刻又完好无缺的挂在墙上,只不过原本抚琴的少女,变成了掩面而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夜刘老板再次梦见抚琴少女,少女没了前几日的娇羞,变得面目狰狞追在刘老板的身后!

“我与你也算的上是夫妻一场,即便没了感情,又何至于让你毁了我的家!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少女如此说道。

自此后几个月里,刘老板是夜夜不能寐,白天也提不起精力,办砸了许多事,久而久之不少老师同学都听到这些灵异的传闻,有些胆小的女学生也都退了课回家去了。

这其中有个年纪稍大的老师给刘老板出了个主意,让他去沈阳道买个五帝钱放在枕头下面,能够辟邪招福,因此上刘老板才碰上了黄秃子,让黄秃子给一顿忽悠拉来我的店里。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了,你这灾祸就出在这幅画,解铃还须系铃人,寻根问源这画主现在在什么地方?”

刘老板摇了摇头无奈道:“没有画主!”“什么叫没有画主,刘老板你这不是逗我们玩吗?你不是说这话是寄卖的吗?现在又没有画主了!”黄秃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刘老板!

“老黄,别打岔,让他说下去!”我心想老黄真是有两下子想我所想,这话我不能问但是他行啊!做局的时候就需要他这种能察言观色的。

“说是没有画主其实也不是,我也问过收画的员工,但是他说他完全记不起来送画的人长什么样子了,关键的是我们去找寄售的存根,压根就找不到这幅画的了!这不是活见鬼了吗?”刘老板一脸无奈。

“既是如此,这幅画就是你的劫难了!这幅画日久年深孕育出了一只精怪,我想那个卖画的人就是画中的精怪,他自卖自身来到你这间画廊,此怪平日专门吸食男人的精气修炼,若是刚成精之时用五帝钱到还能应对,现在恐怕不好说了!”

“张居士,您不能再想想办法了吗!”刘老板现在对我基本上是心悦诚服,而我此刻也要欲擒故纵,就像钓鱼的时候不能一味的收紧鱼线,要慢慢的放一点线,然后再收回来,温水煮青蛙也是这个道理!

我摇了摇头的同时又给黄秃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可以上场了!这黄秃子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一下也围了上来对我说道:“张居士、张大师!您就别绷着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这刘老板也不是外人,都是自己哥们儿兄弟!您忍心看他死在那只精怪手里吗!”

“话虽如此,可是那精怪修行到现在也实属不易!虽说有违天和,但是自有老天去收它,我若贸然出手,恐怕我的阳寿也要在减一二!”我摇了摇头。

“张大师,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济世救民的活神仙,活菩萨,我没想到你也会见死不救!你自己也说这一切自有天数,我觉得刘老板今天来找你,就是老天爷的旨意,就是让你来收这妖怪!”没想到这黄秃子真是个人才,虽然我们俩第一次合作,但是没想他还真有一套。我们俩就这样一唱一和给刘老板唬的一愣一愣的,我看时机已到,不能再拖了,再拖容易把鱼放跑了!

“罢了,也许真的是如你所说,这就是天意使然!好,那我就来救你一救”我长叹一口气。

“多谢大师了,千恩万谢我谢不完您的恩情!您怎么救我啊?”刘老板脸上此时也是稍有缓和,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与不安了!

“说是我来救你,其实还是需要你自救,我这里有把金刚降魔杵。”我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黄秃子寄存在我这的金刚杵,“这把金刚杵是密宗大禅师三世班禅使用的法器,此法器曾帮助班禅大法师平定过藏地魔国的侵袭,班禅法师圆寂后此物辗转落于我手,今夜你就用此宝物与那精怪缠斗!保你万无一失!”

“那您呢?”刘老板又慌张了起来,“我嘛,我今晚开坛做法!给你的生辰八字诵经加持,保你今晚旗开得胜!毕竟,你自己的因果还是需要你自己来破”此时我一脸正气心里却在想,我今晚在家睡觉我能干嘛去!

“多谢大师,这关我要是过了我一定给你送锦旗牌匾!”刘老板整个人也是活跃起来,话也多了些。

黄秃子此时又站了出来:“张居士,您这是把自己的宝贝给舍了出去啊!这不是您花了大价钱从外国人手里买回来的吗!”说罢从刘老板手中把金刚杵给接了回来。

“对对对,大师,这东西我不能白拿!不能让您劳心费神的还人财两空!您开个价,我买了!”刘老板说完这话顺手有把金刚杵从黄秃子手中夺了回来。

“修道之人怎么能说买卖呢!你把此物请回家中,给我些香油钱就行!”

“对对对,大师说的对,这法器我得花多少钱才能请走?”

我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伸出两根手指的向刘老板比划比划,我的意思是二百块钱拿走就得了,要知道八十年代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挣个五十块钱左右,二百就不少了!

刘老板咬咬牙道:“行,两千就两千,买回一条命怎么都值了!”黄秃子对这个价格是很满意,毕竟他是按照废铜烂铁收回来的,但是我却并没有卖出东西的开心,反而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还是没有把人看的太准,我心说,妈的要少了!

此时黄秃子也是满面春风的和刘老板打趣道:“刘老板,你说这个女鬼是什么滋味的?和那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区别吗?”

刘老板笑了笑,“等我晚上旗开得胜,明天让你也试试。”随后又看向了我,“张居士,您等我会儿,我车停胡同口了!我去拿钱,回来买,不对回来请法器。”

目送刘老板出了店门,黄秃子问我:“老张,你说这家伙是真遇见鬼了吗?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倒是满脸不屑,“什么鬼不鬼的,你见过?我看八成是这孙子嗑大了!出现幻觉了,所以我说拒绝黄赌毒!不然容易变弱智!”

黄秃子也是哈哈大笑:“老张,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一向是最讨厌赌和毒,一会儿咱们一人分一千块,我请你潇洒潇洒去?”

不多时刘老板也回来了,我们一手钱一手货,说说笑笑送走了刘老板,没想到再次相见时已经有人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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