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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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殊面无表情,他感觉京城的人一个个都有病,尤其是老王。 看看他说的都是什么话,传出去的话契丹人和党项人肯定告他造谣,大宋这些年被天灾折腾的死去活来的百姓也要骂的他不敢出门。 辽国和西夏太菜?打的大宋手忙脚乱差点迁都避祸的那种菜? 大宋有上天庇佑?水旱蝗灾轮流转就差天直接塌下来的那种庇佑? 就…… 可以胡说八道,但也别这么胡说八道,传出去真的很容易挨骂啊王相公。 小小苏大人看的心累,想想远在京城亲身经历这一切的王小雱,又感觉只需要看信的他还算幸运。 这都这么跟什么? 苏景殊连回信的欲望都没有,甚至想让政事堂的相公们反对的更激烈点好把宛如脱缰之马的老王还有官家父子拉回来。 虽然皇帝是天子,但也不能真的上天。 然而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没过几天,小金大腿的下一封信就让小小苏大人更加绷不住。 怎么说呢,历史上变法失败不是没有原因的,责任不能归在某一方,这绝对是各方都有责任。 赵顼和王安石谈过心后心潮澎湃,缓了好几天才压下激荡的心情。 激荡的心情压下去了,接下来要去政事堂找点跟头栽。 然后被老王带出来的雄心壮志就全消失了。 一点不剩,消失的干干净净。 政事堂的相公们都很忙,小金大腿跑了几趟才逮到个韩相公。 其他人忙起来好几天都见不着人影,好不容易逮着个韩相公还是人家到衙门取东西才凑巧逮到的,早知道衙门那么难抓人他就该直接从他爹书房堵。 太子殿下带上小本本试图记下韩相公的反对意见,韩相公也是好脾气,没有因为太子殿下看上去像闹着玩就三两句话将人糊弄走,而是耐着性子给他讲朝臣为什么反对官家和老王的新政。 要是换成富相公,扭头就走都是看在朝堂纷争不波及小孩子的份儿上。 因为官家推行新政的态度过于强硬,富弼富相公已经开始自请外放,眼不见心不烦,他不在京城待了行不行? 曾公亮曾相公最近也自闭的很,他当初举荐王安石是为了分韩琦的权,现在可好,不光韩琦的权的确被分走,整个政事堂的权都被他分走了。 知道朝中现在管制置三司条例司叫什么吗?叫第二个中书! 一个中书不够咋滴?需要他们弄出第二个中书来推行新政?这让他们这些老臣的脸往哪儿放? 官家设置制置三司条例司全权主管新政事宜有他的道理不假,但是这么绕开政事堂来制定政策也的确是在打那些老臣的脸,要不是有韩琦一直在中间调停,朝中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安稳。 韩相公这些日子也是心力憔悴,看到精力旺盛的太子殿下没说话就先叹气。 官家别的地方都听劝, 偏偏在新政上执拗的令人头疼,希望太子殿下回去能劝劝。 少部分朝臣反对可能是利益相关,可大宋的朝堂并非都是蝇营狗苟之辈,那么多参与过庆历年间新政的官员也都持反对意见说明这次的新政肯定有问题。 老生常谈的话他就不说了,太子殿下聪慧不用多说也能明白,实在想知道政事堂为什么不支持条例司的政策可以去问问官家,问问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做,问完之后再来找他也不迟。 赵大郎带上空空的小本本回去找他爹,不问不知道,一问差点把他吓死。 均输法在东南六路推行,在东南六路作出明显成效之前朝廷不准备往其他地方推广。 青苗法不一样,老王在鄞县当县令的时候试过,陕西转运使李参在任上也试过,前面那些官府用有息贷款的法子赈济百姓同时打压民间高利贷的尝试都很成功,所以他们准备在京东、河北、淮南三路推行三个月就推广到全大宋。 赵顼:三个月?!!爹你再说一遍多长时间?!确定是三个月不是三年?! 太子殿下惊呆了,他长这么大也算是博览群书,就没见过哪朝哪代推行新政这么仓促的。 大宋是三个月后要亡了吗?三个月够干啥啊? 民间第一轮借贷都没开始,地方的反馈也没送到京城,这就要推广到全国了? 不怪朝中反对如潮,他要知道条例司准备试行三个月就推广全大宋他也反对。 爹啊,磨刀不误砍柴工,大宋的情况还没严峻到连三年都撑不住,何必着急到这个地步?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政事堂的相公们虽说有些顽固但也不是不讲道理,新政这事儿真的不用这么着急,与其天天愁的睡不着累个半死推进度不如慢着来顺便养好身体,只要他能长命百岁就能一直给王相公撑腰,政事堂再怎么反对最后不还是要听他皇帝的? 冷静!稳住!快把脑子找回来啊! 太子殿下可算明白小伙伴为什么说现在的情况是恶性循环了,他爹越急政事堂越反对,政事堂越反对他爹越急,连带着老王为了得到他爹的支持也跟着越来越急。 着急着着急着就把脑子给着急丢了。 不行,身为大宋的顶梁柱,他不能任由他爹不要脑子撒欢,就算挨骂也得把他满脑子奇思妙想的老父亲给拽回来。 韩相公放心,在地方关于青苗法的反馈送到京城之前,他一定死死拽住他爹。 苏景殊看着信上那力透纸背的“三个月”,捂着胸口不想说话。 三个月?三个月够干什么啊?宣传工作都做不完好不好! 小小苏大人苦着脸去隔壁找知州大人求助,他人微言轻没关系,登州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就行。 求官家务必稳住,别的事情可以着急,青苗法真的急不来。 民间借贷还款本身就需要时间,老王他们以前在地方的那些经验不能适用于全大宋,每一路每一州情况都不一样,好歹让他们把 政策推行下去找到改进的方向再说。 许大人快给京城写奏疏,官家他疯了啊! 时隔好几个月,苏景殊终于加入小伙伴们大喊xx疯了的行列。 许遵:…… 许知州看着连说带比划的苏通判很是淡定,三言两语将人劝回去继续干活,京城那边有政事堂的相公们盯着不用他们操心,不信可以三个月后再看,青苗法能推广到全大宋算是他输。 苏景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人,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打赌呢? 他经历的事情少稳不住很正常,许大人当了那么多年的官比他有经验,他说没问题应该就是真的没问题……吧? 小小苏大人忧心忡忡回去,现在还不到百姓申请借钱的时候,官府借钱之后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都说不准,但是他能先给小金大腿说他能想到的钻空子途径。 禁止说他有当奸臣的潜质,他这是合理推测,叫准确预判坏人的路让坏人无路可走。 唉,当官真难。 苏通判写完回信依旧忧心不已,又提笔给他们家老苏写封家书顺便打听京城的情况。 虽然他们家老苏的信里个人情绪严重,但是老苏就是老苏,那么多人的信里只有他爹的信将情况介绍的最明白。 二哥在史官干的怎么样?三哥在老王手下还是天天忠言逆耳吗?老爹没有再写文章骂老王吧? 人为什么没有分身术?只有一具身体真的很不合理啊! 日子在焦虑中一天天过去,苏通判很快没空操心京城的情况,随着天气转凉,他们的宣传任务也渐渐开始。 许遵知道他的通判大人喜欢剑走偏锋,只是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想法也和寻常人不同。 偏偏他说的挺有道理,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人都有逆反心思,在百姓普遍不信任官府的情况下由官吏下去宣传政策事倍功半,但是换个角度来想,官府的告示不可信,百姓自己不小心听来的消息呢? 就那种,出门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听到隔壁桌几个人悄新笔趣阁说话,说的还是和钱财相关的事情,不信有人能抗住这种宣传。 别说,这法子还真有用。 登州人口多,近两年匪患渐消,官道上的茶摊也开始热闹起来,再偏远的村寨也要和外界交易,出门在外看到个歇脚的地方大部分都会坐坐,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官府准备借钱给贫民渡过难关的消息就散了出去。 官府那边没有贴出正式的告示,最开始只是少数人偷偷聊,后来传播范围变广,贫民有没有找官府借钱的打算暂且不确定,那些日常放高利贷的富家大户先急了。 官府收利放贷他们怎么办?朝廷自诩不与民争利,怎么这会儿又想和他们争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州衙这边还好,县衙里隔三差五就有人悄悄去打探消息,那些本地出身的差役更是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很好,重点观察对象名单来了。 大宋民间的高 利贷非常普遍,但是普遍不代表这东西合法,放印子钱在律法中属于“私铸钱”“行滥钱”的范畴,民不举官不究,一旦闹到官府衙门,借钱的放钱的都得受罚。 以前是朝廷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朝廷准备把这个“生意”揽到自己手上,那些放印子钱牟利的大户自然会新生不满。 有意见也没用,百分之三百的利息缺不缺德? 知道干的是缺德事儿就低调点,主动跳出来闹事的话也别怪官府不讲情面。 苏景殊本来觉得青苗钱收两分利息很过分,但是和民间那些高利贷相比两分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就先用青苗钱把民间高利贷打压下去,然后再想办法降低利息。 两分息,唉,两分也是高利贷啊。 登州境内各种小道消息涌现,心思活络的已经想法子打听其他地方情况,官府出钱贷给百姓的事情并不多见,该不会是他们登州知州的主意吧?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京东路其他州县的告示都贴出来了。 咋?朝廷真要和他们抢食儿? 登州大户惶惶不安,在冬天到来之际,官府的告示终于姗姗来迟。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庞昱蹲在廊下啃玉米,一边啃一边听白五爷骂人。 以前没机会和江湖大侠相处,来登州后才知道能飞檐走壁的白大侠也会经常被气的想杀人。 差事不好办,办不好差的不只有他自己,嗨呀,心里好受多了。 庞衙内将啃完的玉米芯放在另一个盘子里,拿出一根新的接着啃。 登州果然是个好地方,州衙门口那几块地就是他过冬的动力,太好吃了嚼嚼嚼。 玉米是刚种出来的,常见的玉米红薯棉花之类的他大概知道几月种几月收,像甜菜西红柿那些拿不准的就随便洒,几月份出苗全看种子心情,出苗之后他再做记录。 留给他们吃的鲜玉米不多,或者说,州衙旁边那几块地里种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不能放开来吃,那些东西大部分都要存起来当种子,等种子囤够数了才考虑其他用处。 难得庞衙内喜欢啃嫩玉米,于是今年留下来打牙祭的分例大部分都送他那儿去了。 没办法,孩子大老远来到登州,总不能在吃上亏待他。 苏·成熟的大人·景殊如是道。 沈仲元抱着一堆公文进来,绕开院子里的白五爷走到廊下,“这都骂了一下午了,怎么还没骂完?” “骂一下午是因为五爷只回来了一下午,你明儿再来,到时候五爷可能就是骂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庞昱往旁边挪挪,给老沈留出过路的地方,“沈大人,要来一根吗?” 沈仲元笑着拒绝,他两只手都占着,没有第三只手用来接。 苏景殊揉着脑袋出来,满脑子都是白五爷的骂骂咧咧,“过两天让五爷带人去抄家,让他把火泄了就没事了。” 庞昱的小胖脸露出怜悯的表情,“希望五爷手下留情,别直 接将人打死才好。” 虽然被圈出来的都是鱼肉乡里为富不仁的大恶之人,但是他们是正经官,正经官不能动私刑,死多简单,活着生不如死才好。 嗯,他就是在幸灾乐祸。 白玉堂骂的嗓子冒烟,端起水壶吨吨吨润完嗓子继续骂,“你们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五爷正那些保正说怎么找官府借钱,结果一群恶仆拎着棍子就冲上来,混账玩意儿他娘的连小孩都不放过,打出好歹来他们有几条命赔?” 他锦毛鼠白玉堂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人物,身上的官职也是走了明路的,凭什么说他冒充朝廷官员? 幸好这次下乡他跟着去了,不然那些官差还回得来吗? 逆天悖理!倒反天罡!他们想造反啊! “事情已经报到知州大人那里,五爷消消气,因为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把自己气坏就不好了。”苏景殊递上一壶热茶,顺手把五爷手里那壶凉的换下来,“老沈这边已经统计的差不多了,所有放过印子钱的人家都册上有名,以前的事不再追究,今后要是再放那就依律处置。” 《刑统》上写的清清楚楚,判刑也是光明正大的判。 白玉堂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很好,到时候就让他们看看五爷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展昭在京城亮出名字就能让恶人落荒而逃,都是御前护卫他这里可好,亮出名字对面直接抡棍子,说出去还不够让人笑话的,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啊? 院子里的其他人很想笑,但是看白五爷气成那个样子想笑也只能忍着,他们怕笑出来会把五爷气到连夜离家出走。 苏景殊这边热热闹闹,许遵那边也没有清静的时候。 不得不说,把差事下发到乡里比全权交给县令效率更高,看在他们登州的新法后来居上的份儿上,累点就累点。 白护卫带来的这些年轻小子是真好用,精力旺盛不嫌累,让干什么干什么,关键是还好养活,给他们发俸禄他们还会脸红。 啧,苏通判和白护卫怎么和他们说的,招人的时候该不会说的让人家打白工吧? 不妥不妥,不给工钱的那叫劳役,这些年轻小子不是登州人,服劳役也不该在登州服,让他们干活必须给工钱。 苏子安之前也和他说了这部分支出由衙门承担,这是只顾得和他说忘了和这些干活的小子们说? 这种事情都能忘,年轻人还是没有经验,登州没他不行。 许知州捶捶老腰,俯身案前继续写他的奏疏。 他前两天刚刚带人去蓬莱治下的村寨查看,派差役跟着乡老到所有的村寨里敲锣宣传很费事儿,效果也是真的好,这么一圈走下来消息想藏也藏不住,直接堵死了富家大户为了放印子钱故意隐瞒消息的路。 就是有一点,客户想借钱需要上三等的主户担保这条规矩不太妥当。 不是所有有资格做担保的主户都能没有代价的给居无定所的客户做担保,万一客户还不上钱,给他做担保的主户 也要吃挂落。 有风险肯定得有收益,不然这事儿没人愿意干,也就意味着客户想借青苗钱十有八九得拿出一部分好处来给那些替他们做担保的主户。 登州在籍的百姓中客户足有四成,近半数的百姓都得先有担保再借钱。 衙门现在防备的就是富家大户横插一脚加利息,这么一来还怎么防? 这事儿得和京城反应反应。 客户没有定产,借了钱不确定能不能还上,朝廷要主户给他们做担保可以理解,但是朝廷推行青苗法最主要的目的是救济贫民而不是做生意,不能过于关注赚钱还是亏欠。 主户客户都是大宋的百姓,就算客户还不起钱,官府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不成? 百姓起早贪黑辛勤做工到头来养不活自己那是官府无能,理政的官员不能让治下百姓吃饱穿暖那是他们没本事,就该由他们来开仓放粮赈济贫民,而不是卡着标准让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连借钱都借不到。 去民间走一圈就能看出来,主户再怎么贫困也有田产可以依靠,真正需要青苗钱度过青黄不接的多是客户,要是在借钱的时候必须得给人好处才能借到,朝廷何必推行这青苗法,直接让他们和以前一样找黑心的富家大户借印子钱不是更方便? 政令得改,不改不行。 自条例司开始推行青苗新法,条例司衙门八个检详文字官有一半都持反对态度,朝中就更不用说了,连向来支持王相公的御史中丞吕公著吕大人也开始动摇。 许遵之前一直支持王安石,到现在也依旧期待王相公接下来的做法,但是支持不代表无脑支持,哪儿有问题得说出来才是真的支持。 当然,他也不敢保证他的意见就是对的,具体什么打算还得条例司内部商量,实在不行让政事堂的相公们把把关也没坏处。 年轻官员有干劲是好,可这种事情不能只有干劲,很多时候还是得让浸淫官场多年老臣来参详。 政事堂的几位相公都在地方干过很多年,不管是赈济救灾还是抵御外敌都经验丰富,看问题的眼光也很毒辣,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新政可以碰壁,但是不能明知道有问题还有闷头往前走。 许知州书房里的烛火亮到半夜,上了年纪就喜欢絮叨,一不小心就写多了。 京东、河北、淮南三路的青苗新法进行的如火如荼,州县的反馈也如同雪花般飞到条例司衙门。 王安石的眉头越皱越紧,青苗法的推行不可能毫无阻碍,地方送回来的反馈却大多都是捷报,纸面上没有写到困难或许就是最大的困难。 他在鄞县试行青苗法的时候都有人欺上瞒下,京东、河北、淮南三路那么多州县怎么可能都进行的那么顺利? 王安石心中烦闷不已,只是让他更加烦闷的还在后面。 当天下午,检详文字官苏辙请辞。 老王:…… 条例司八个检详文字官,六个是他推荐的,一个是陈升之推荐的,只有苏辙是官家亲自任命的。 那小子平时对他就各种有意见,而今条例司成立不到一年就要请辞,让他怎么和官家怎么交代? 说他们的新法已经不得人心到连自己人都不相干了? 青苗新法的反馈还没送上来完,谁都不许走。 苏辙的调任申请被拒绝,只能亲自到老王面前和他讲道理。 他们俩本身理念就不一致,在青苗新法上分歧更大,早在三路试行青苗法之前他就说过借钱给百姓不是好事,非要他留在条例司只能还是天天吵架。 别说什么他是被他爹影响,这事儿和他爹没关系,他是真心觉得这法子不可行啊。! 醉酒花间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 :, :, 希望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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