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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吕布心下一奇,脸上冷色稍解,问道:“何以见得,本将会率兵征伐广陵,而不是南下征讨袁术?” “其一,广陵位于下邳东面,乃是徐州腹地,主公要向外扩张,其定然是心中之刺,不拔,就无气力征伐四周。其二,陈登虽然是大才,然其实力比之袁术大有不如,主公定不会先攻袁术,而后才攻陈登。”一提到自己的想法,徐盛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额,这小子居然比老子想得更远,老子只不过认为陈登横在那就感觉不舒服,至于袁术,再过几个月就会呕血而亡了把,那时可以顺顺利利的接收他的势力,何必要花力气去征讨呢。”心下感叹名将就是名将,不是我能比的,带着这小子可能会用到把。 吕布笑了笑道:“准了,下去跟汝母亲道别,明天本将派人通知你。” “诺。”徐盛大喜,应了声就拉着还有点弄不懂情况的王刚就跑,他要告诉母亲,他徐盛长大了,可以随军出征了,离他的大将军梦又进了一步。 “阿爸,绮儿也想去。”这时,怀里的宝贝女儿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额。”虽然吕布说过要教她战场上真正厮杀的功夫,但他怎么会让宝贝女儿真正上战场和那些男人厮杀呢。 “阿爸那是去上阵杀敌,绮儿还小,等长大了阿爸再带你去。”哄把,反正空头支票又不是没开过。 “又是以后。”吕玲绮小嘴一撅,不满道:“哼,不带绮儿去就算了。”说完,扔下吕布就走。 吕布苦笑,这养了个女儿是不是有些过分的宠了,可是,咱家女儿多可爱,哪舍得打骂啊。 第二天,东方一片霞光彩照,却是日出之时。 正式以张辽、成廉二人率本部八千人守下邳,先锋高顺已开拔近三个时辰,先锋嘛,顾名思义,乃是铺路搭桥打头阵用的,当然是先大军而行。 “主公,大军可开拔了。”军师陈宫一脸严肃道。 “曹性率骑兵在前,本将率中军在后。大军向东,直指凌县。”这是吕布第二次带兵,上次那些贼兵加起来也没有一万人,现在可是有一万九千人,连带先锋,骑兵都有,爽啊。 “诺。” 经一昼夜的急行军,吕布的中军到达广陵边界,前方却快马传来消息说:“高顺已经攻下凌县,全军正向广陵进发。” “什么。”吕布大吃一惊,高顺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厉害到如此地步把,区区两千人马,攻破沿途诸县不说,还攻破了大县凌县。“怎么回事?”翻身下马,抓住来人的衣领问道,不会是陈登设下的计谋把。 “我家将军为了能收奇兵之效,下令全军急行,却不想沿途诸县是望风而逃,一些地方也是摆满了烽火台,将军见奇兵之效已失,就下令正常行军,到凌县时,却是一座空城,据当地百姓说,县令带着士卒出南门往广陵方向而去。”衣领被抓,呼吸顿时困难无比。 一把抛开此人,转头问陈宫道:“公台以为如何?”这种事当然得问专家。 陈宫想了想道:“这陈登确实是个明白人,偌大的广陵只有数千郡兵,如过分散与个县,当然会被我军个个击破,唯有集中兵力退守广陵,等待曹操的援兵方是正途。” 顿了顿,陈宫笑道:“可惜啊,陈登还不知道曹操已经跟袁绍起了冲突,已经自顾不暇,他广陵如海外孤岛,三面被我等所围,要得到曹操的消息,难啊。” “嗯。”吕布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有点懂的。 “呵呵,陈登之计破之易也,主公可命下坯相陈道派来一些官员,凡是陈登所弃的城池,全部接管,并派人驻守,此次如果伐之不成,也可吞下广陵半郡,他陈登的威胁就更小了。”陈宫眼中闪过一丝睿智,嘴角微翘,自信道。 你缩收防线,我就来个步步蚕食,稳扎稳打,到时广陵外无援军,困守城池,犹如下坯之围的翻版。 点了点头,吕布转头吩阎明道:“通知下坯相陈道,派文官接管沿途所破诸城。”手下一流的文官,谋臣是没有,但管理一县的人才还是有的。 “诺。” “快马传令高顺,令他在广陵城外淮水对岸扎营,等大军赶到,再合力攻城。”说完转身,大声喊道:“全军加速前进,天黑前和高顺会和。” “诺。” 因为有高顺在前开路,这一路是太平无比,沿途诸县都是空空如也,府库里也被搬运一空,什么也没给吕布留下。 “主公,前方就是高顺将军的营地。”一亲兵报道,不愧是练跑步练了三个多月,硬是一个白天行了六百五十余里,在天黑之前,总算赶到了广陵城外高顺所建的大营。 营门前,高顺已经恭敬的等候在那,“主公,帐篷和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转头对周仓三人道:“汝等,在此主持军务。”随即,吩咐道:“其他人遂本将来。” 策马领着高顺、陈宫、徐盛来到淮水北岸。 就在他们对面有一座军营横在那里,高挂的将棋上绣着黑色的“陈”字,“那是?” “末将本想渡过淮水扎营,然陈登率兵驻扎在南岸,末将兵少,只好等主公大军前来,合力渡河。”高顺解释道。 “哦。”吕布释然,抬头眺望远方。至于那座兵营,吕布理都不理,陈登加起来也不过数千人马,想阻止我两万大军渡河,那是笑话。 前方千余米处,就是广陵城,广陵跟下邳一样,都是由巨石砌成,高达十丈,绵延十数里,现在正是黄昆之时,天也渐渐的暗下,远远观去,城墙上只有一只只火把在那飘荡,显然有无数士卒在那巡逻。 “城内可有什么动静?”吕布问道,自己两万余人攻打广陵,城内只有士卒数千,城内之人,也应该有要投降的声音把。 “毫无动静。”高顺答道,想了想又道:“从以前的细作的调查来看,这城内应该有士卒五千余人,陈登陆续又调回了所有县城的守卒,加起来有八千余人,按那座兵营的布置、大小来看应有士卒六千,城内守卒应该在两千人左右。” “公台以为如何?”吕布骑着赤兔,转头问陈宫道。 “宫以为,陈登屯兵淮水之南,乃是借着这淮水阻止高顺将军继续南下,为城内多争取些时间,以做好准备,现主公已率大军至此,其或退还广陵城外,与广陵依为犄角,以抵挡我军,或据守城池以待援兵,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陈宫分析道,陈宫话音刚落,南岸大营就被缓缓的拆除,士卒往南,退回广陵。 “公台,真乃良谋也。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渡河。”吕布笑道,这手下有个陈宫这么个人在,得省多少事啊。 …… 对岸,广陵郡兵正缓缓退回广陵,前面骑马带军着正是陈氏父子。 陈珪转头问陈登道:“兵法云:半渡而击之,乃上上之机。登儿为什么不等吕布渡河而,而选择回城困守?” 陈登闻言,朝陈珪行了一礼,解释道:“父亲,半渡而击,确实为上策,然我军并少,吕布可以分兵而渡,到时孤军在外,危矣,唯有回城固守放有一线生机。”顿了顿,陈登叹气道:“况且手下人也只有八千多人,分守四座城门就花去了大多兵力,哪还有多于的士卒屯兵于外,再说,吕布骁勇,这广陵又无大将,屯兵于外,乃是下策也。“ 也对,但这困守城池也不是个事啊,有道是久守必失。陈珪想罢,忧虑道:“这固守才是下下策,虽然曹公定然会出兵相救,然,吕布却还敢出兵,其定然是准备万全,现城内只有兵马八千,迟早会为吕布所破,到时我陈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 顿了顿,陈珪眼光闪烁,摸了摸下巴上,已经全白的山羊胡道:“登儿以为,我等开城投降如何?” “唉。”陈登仰天长叹,“曹公率十数万大军攻打徐州,儿以为吕布必败,才率郡兵攻打下坯,为曹公先驱。然,天有不测,吕布竟解了下坯之围。曹公也退还许都,儿与吕布可谓是仇深似海。”说到这,陈登冷然道:“不然以曹公之性情,不仅让儿回了广陵,还增儿兵马,为的是让儿牵制吕布,以待时机再灭吕布。” “真的没办法了?”陈珪黯然道。 “儿,自负有王佐之才,大丈夫立世,只为寻一明主,为其卖命,从而一展所长。刘备据徐州时,观其为人懂仁义,笼络人心之能,高也,以为其必定成就大事,方报效之,然却被吕布阴夺徐州,无可为家,方才弃之。吕布此人岁夺了徐州,但其人有勇而无谋,加之乃反复小人,以为其不足以成就大事,又弃之。最后投效曹公,却只能困守广陵,苦也。”陈登神情黯然,大叹自己命苦。 “既然如此,何不弃城而逃,为父听闻江东孙策极爱人才,以儿之才,往南投奔孙策,必为其所大用,何惜广陵区区一郡之地。”毕竟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父亲,事到临头,当断则断,毫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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