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严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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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府中，练武场上。
江峰把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赤兔马也配合着江峰的招式移动，一人一马仿佛合二为一，进则同击、退则共防。
突然，江峰一个枪花挽出，但是手上力道却没有掌握好，方天画戟脱手而出，翻了两个跟头枪头插在了地上。
江峰叹了口气，从赤兔马上跳了下来。
自从江峰替代了吕布，这小一个月来几乎没怎么正经练过武，今日练起来就发现有些手生了。习武练功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要知道吕布本人可是一个武痴，平时就三个爱好喝酒、听曲儿、练功。但是江峰不是吕布，对练功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更何况是在酷暑之时，稍微一活动就是一身大汗，因此更是懒得行动。
此番突然想起了练功，只因去了一趟并州军营，被将士们刻苦训练的场景打动了。张辽、高顺等人也都是一刻没有懈怠，江峰这才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懒惰了，方才下了决心，要求自己以后每天至少练一个时辰的功才行。
果然，这一个时辰练下来，江峰只感觉自己浑身大汗，像是被水洗了一般。也多亏的自己有一副好身躯，多年的锻炼已经让身体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稍加练习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感又慢慢恢复了。
“主人，司空府上来人请您。”见江峰收了兵器，明月乖巧的递上湿毛巾。江峰接过来就觉得手上一阵清凉，将毛巾敷在头上，清凉之气缓解了身上的热气。
这小妮子真是聪明伶俐，这些天把江峰伺候的也是格外舒心，因为知道江峰怕热所以每次的洗脸水都是临时在深井之中打上来，借着井中的凉气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江峰换了身衣服来到了司空府，刚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并没有往日董卓那如雷的笑声，反倒是有些严肃气氛。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江峰本能的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也许就是做贼心虚吧，生怕自己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进了大堂却没见到人，仆人引着江峰来到了后院，这才见到董卓，他身边站的是李儒。
“吕布拜见主公。”江峰心里打鼓，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平静。
“奉先啊，你来看看这群人。”董卓面色不善，指着院中被反绑的五个人道。
江峰仔细一看，顿时感觉后心一凉，冷汗都有些冒下来了。因为其中一人他见过，正是那天将布娃娃拿进卢植府中的管家。另外几人也都是卢植的家仆，都是卢植逃跑之时被董卓的骑兵抓回来的。
这个管家太重要了，他知道所有去过卢植家的人，更知道布娃娃的事情，如果他把这些都透露出来那么自己很可能会有危险。一想到这里，江峰手中的拳头不觉的紧了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即使是卢植也不知道那么布娃娃就是自己送出去的，所以管家也应该不知道这布娃娃的主人到底是谁。幸好当初自己并没有想太多，只想着救卢植一家，竟然忘了通报姓名，没想到也因此侥幸逃过一劫。
人生第一次，江峰竟然因为自己的笨拙而感到庆幸，也许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但是江峰却丝毫开心不起来，董卓明显是早有预谋卢植前脚刚走，董卓就派人追杀，而且抓住了他的管家和家仆，这是要拷问同党啊，真是一网打尽的好计策。江峰不禁有些胆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自己只不过是想送卢植一个人情，但是却险些搭进自己的性命，不值，也不智啊。
这样的事情以后必须更加谨慎才行，这次算自己运气好，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说，还有哪些人和卢植暗中勾结？”董卓厉声叱问道。
几个家仆被董卓一声叱呵，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连连道：“将军饶命啊，我等愿意交代。”
唯有管家，横眉冷对，全然不顾董卓的狠厉手段，对手下几人道：“没骨气的东西，平日里卢公待你们如何？如今你们却要背主求荣？”
四个人面面相觑，面有愧色，纷纷停了口，欲言又止的样子。
董卓冷哼一声，道：“不说，那就要受些皮肉之苦了，来人，给我打。”
几个西凉士卒听令上前，将这几人架起，手持木棍朝几个人脸上身上一顿招呼，几人瞬间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流满地。
“我全说了，我全说了。有侍郎李成，校尉蔡越还有尚书郭焕也派人送来过书信。”一个家仆受不了严刑拷打，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江峰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目前是保密的，但是也不愿意让人把任何有关布娃娃的事情透露出来，事情透露的越多，自己的处境就越危险。自己做的事情也不是滴水不漏的，如果有心深究，难保不被顺藤摸瓜找出来。
“嗯，很好，还有吗？继续说。”董卓很满意此人的表现，继续问。
看到有一个人已经招供，其他人也没有撑下去的勇气了，纷纷招供，十几个名字就这么被招了出来。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像卢植这样的一大家子人，这些人的命运也就随之改变了。董卓一定会铲除异己，等待这些人的结局，不是免官就是入狱，更有甚者可能会被杀。
唯一令江峰庆幸的是，这些人好像都不知道布娃娃的事情，也许这件事情能就此消失。
四个家仆都招了供，最后就只剩下了管家一人什么都没说。
老管家已经年过五旬，须发都有些斑白了，一顿水火棍打下来，已经是气息奄奄，却依然咬牙坚持着。
“你呢？”董卓也把目光转向了管家，问道。
“老贼，匹夫，有胆你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呸！”老管家朝着董卓吐了口血痰，不过力有不逮，根本吐不到董卓身上。
老管家现在知道自己求生无望，想做的就是激怒董卓，让他赶快杀了自己。但是，董卓却不想这么简单就让他死了，道：“我看你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朝手下人一挥手，一个西凉士兵拿着一柄铁锤上前，抡起铁锤直接一锤砸在了老管家的右手上，只听一声骨裂的脆响，老管家嘶声裂肺的惨叫起来，手指骨已然被铁锤砸碎，手指上血肉模湖，还有白涔涔的骨头露出来。
四个家仆看的浑身一抖，都暗自庆幸自己早早招供，不至于受这样的大刑。老管家疼的浑身都在抽搐，整个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招，我招……”老管家声音微弱的说着。
江峰心里一沉，果然还是承受不住了吗？如果他招供，自己的事情恐怕是保不住了，想到这里江峰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说，你大声点说。”因为老管家的声音已经非常低沉了，后面的话根本听不清楚，董卓向前两步凑到了跟前，继续问道。
就在这时候，老管家突然回光返照一般，一跃而起直扑董卓而去，老管家手已经废了，但是仍有牙齿可用，就势要咬董卓。董卓大吃一惊，，但是反应却不慢，一把按住了老管家的肩头，喝到：“你好的大胆。”
老管家见自己计划失败，狠劲的一咬，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一口鲜血喷在董卓脸上，大笑三声道：“老贼，我岂会向你求饶？”
董卓大怒，一脚踹在老管家胸口，将老管家踹出了三四米远。
军士过去一看，老管家已经咽气了。
江峰看着眼前这惨烈而悲壮的一幕，不禁为之动容。他在想，自己如果落到这步田地，是能舍身就义，还是背主投降？江峰不知道。另一方面，江峰又在想，如果是自己的手下被抓了，他们能为自己保守秘密吗？
张辽、高顺等人，江峰通过历史知道这两人的忠义。至于其他人，江峰就不能确定了。
董卓气呼呼的道：“奉先啊，你即刻带兵，以密谋造反之名抓捕这些人，本司空要让他们知道，违抗我的下场。”
李儒道：“主公，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啊，如果这么大张旗鼓的抓捕朝廷命官，难保不令朝野人心动荡。”
董卓道：“某家就是之前对他们太仁慈了，才让他们感觉有恃无恐，如果不严惩这些人，他们还以为我好欺负呢。”
李儒再此进言道：“主公，此事牵扯人员颇多，但是多数官员不过是墙头草，卖个人情罢了，并非真心反对主公。不如杀一儆百，这样一来，今后百官必然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见董卓有些犹豫，江峰也赶紧进言道：“李公所言在理，主公三思。”
董卓道：“那好，李儒你负责此事，务必严查。找出几个不老实，我要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