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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看着就很精明能干的女生,长相中上、五官舒适,头发束在脑后,称得上小漂亮,穿一身职业套装,跟在段星辰的身后,落落大方而又不失优雅。 但凡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夸一句:“哟,段董,换秘书啦,这么漂亮?” 段星辰也总是微笑着说:“是啊,能干的哩!” 有关系好、但素质不怎么高的调侃:“哪个干啊?” 段星辰虽然不恼,但会很认真地纠正:“不要乱说,人家是小姑娘,很正经的一个人。”看得出来还是很重视这个女秘书的。 段星辰虽然和我们不对付,但在正经场合见了还是要打招呼。 “徐董,来得早啊!”段星辰笑眯眯道。 “还行,今天没什么事,所以先过来了……”徐天翔同样客气回应。 会议室里,二人站着聊天,俱是温文尔雅,看不出有任何矛盾。 我和那位女秘书则是大眼瞪小眼,显然都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见对方。 等到段星辰和徐天翔交流完毕,分别走向会议室里属于自己的位置时,我便悄悄冲女秘书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再等到会议结束,大家各自散去,又估摸着到了休息时间,我便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拨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联系人号码过去。 “……喂。”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 “坐一下?”我试着问。 “……好吧。”她不会拒绝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半小时后,我来到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等了一会儿便看到段星辰的那个女秘书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这里!”我立刻冲她挥手。 女秘书走了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宋主席……”女秘书呼了口气,露出淡淡的笑:“好久不见!” “都毕业了,还叫什么宋主席!”看着对方成熟到像是脱胎换骨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不是考上选调生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没错,段星辰的女秘书,正是我们班当初的女班长、后来远走他乡的曲佩儿! “不合格,又被涮了!”曲佩儿苦笑着:“不回来去哪里,在大城市也混不下去啊……” 这话听着实在有点心酸,但我还是努力安慰:“回来挺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以你的能力在这里一样可以混出一片天……不过你也是的,回来也不联系我们,知道白寒松多想你吗……” 当初毕业,白寒松哭得像狗一样,说这辈子可能都够不到曲佩儿了。 “失败了,不好意思联系。”曲佩儿摇了摇头:“尤其是白寒松!当初我那么骄傲地走了,头都没有回过一下……现在成为了失败者,再转过头找他,脸往哪里搁呢?” “……也不算失败吧,能做段星辰的秘书,在同学里绝对混得很不错了!”我很认真地说。 “三本的毕业生,哪有资格做段星辰的秘书?”对我,曲佩儿倒是言无不尽:“我做了个985的假证,先是成功混进天脊集团,接着又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一步步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我就说嘛,曲佩儿是我的同学,段星辰怎么会用她做秘书,原来中间还有一段这样的曲折故事。 “没被hr查出来啊?”我调侃道。 “没有,我给她塞过钱了,因为我的能力足够优秀,所以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曲佩儿耸耸肩,完全没有得意的感觉,就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挺好!”我点点头,又笑着说:“白寒松知道你回来,一定特别高兴!之前我们还见过面,他对你念念不忘的……” “别告诉他!”曲佩儿摇头:“我还是觉得丢人,更不想在他面前跌份儿!” “……其实你还是看不上他吧?”我忍不住说道。 曲佩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哪怕被选调生的队伍刷下来,哪怕能有今天是靠假证……曲佩儿还是看不上白寒松,这种事情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类似这样的故事,在生活里频频上演。 “算了,说正事吧。”我也懒得管他们的事,开门见山地道:“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似乎知道我想干什么,曲佩儿沉默一阵,还是说道:“宋渔,我知道龙门集团和天脊集团是对手……作为段星辰的秘书,我是掌握着不少商业机密……你以前确实帮助过我许多,但我不可能做商业间谍……哪怕我的职务得来不正,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商业上的事情,我还真的没有多少兴趣!”我哭笑不得。 “???”曲佩儿疑惑地看着我:“那你让我帮什么忙?” “……你做段星辰的秘书多久了?”我反问道。 “刚升上来的,还没几天。” “怪不得……” 我呼了口气,才继续说:“那你肯定不知道,段星辰一直想杀了我吧?” “???”曲佩儿一脸惊诧。 我便讲了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及他雇佣尹大道等人谋害我的过往,自然听得曲佩儿一愣一愣、目瞪口呆。 在她的世界里,哪里会有这些刀光剑影! “所以,不需要你的商业机密……”我沉沉道:“段星辰接触过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能告诉我就很好了,让我做到心中有数,好能提前防范!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的……我也强迫不了你啊!你要拒绝我,现在起身就可以走,我绝对不会埋怨半句。” 曲佩儿想了想,道:“如果你要商业机密,我肯定两手一摊,说不行。但这件事,既然涉及你的人身安全,我肯定是当仁不让了!别说你以前帮过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同学,我也不会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我立刻冲她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咱班长仗义啊!” “那还用说?”曲佩儿得意的一甩头。 能做班长的人,没有点大家长的心态还真不行。 “不过你也要小心,别让段星辰发现了!”我面色凝重地道。 “又不是窃取商业机密,观察他见了什么人而已……放心啦,不会有事的!好了,那就再联系啊!对了,千万别告诉白寒松……不然他又要烦我了。”曲佩儿摆摆手,拎起包包走了。 坦白说,白寒松的条件不差,工作优越,还是个小富二代,长得也有点小帅,奈何就是有点太舔狗了,反倒被女生看不上。 从这天起,曲佩儿便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说段星辰最近见了谁、和谁联系过什么的。 我将这些名字一一记下,再让向影调查清楚,看哪些有可能成为我的对手,这种直接偷了对方水晶的感觉还蛮痛快。 这天晚上下班,我正开着车往回赶,突然接到白寒松打来的电话。 “咋了老二?”戴上蓝牙耳机,我接起来。 自从毕业,我们见面越来越少,联系也越来越少了,但是感情依旧还在。 “新笔趣阁,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耳机那边传来白寒松大呼小叫的声音。 “……谁啊?”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曲佩儿!新笔趣阁!新笔趣阁!”白寒松工作一段时间了,性格还是很不稳重,“在一家餐厅里!我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观察发现还真是她……然后我就一路尾随,发现她进了天脊集团!” “……真的假的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假装不知。 “真的!我都不敢相信!她不是考上选调生走了吗,怎么又去天脊集团上班了……但我没惊动她,打算好好调查一下怎么回事!” “你查人家干嘛,直接打电话问问呗……” “她要接我电话倒好了!”白寒松无奈地说:“在我的世界里,她就跟消失了一样知道吗?算了,你左向影,右颜玉珠,坐享齐人之福,哪里知道我的苦啊!我自己查吧,你别管了。” “……老二,实在不行,放弃她吧。”我忍不住提醒。 “不……不追到她,我誓不罢休!”白寒松咬咬牙,挂了电话。 我还想给曲佩儿打个电话提醒一声的,后来一想算了,让他们自由发展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玩意儿谁也拦不住。 ……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是一个多星期过去。 这天渔利金融公司接到一个要账的委托单,数额还挺大的,足足有七位数。 公司现在主要就俩业务,一个放贷,一个要账,利润还挺可观。尤其要账,拿回来就是20的抽成,梁国伟担心有什么闪失,叫了罗家明和自己一起去。 “这个鑫运钢材厂的杜老板,是云城挺有名的一个老赖!跟他要过账的不少,但成功者几乎没有,这家伙为了不给钱,甚至雇佣社会人保护自己,听说每次都打得挺惨烈……我确实有点害怕,才叫上你一起去的。”面包车里,梁国伟喋喋不休地说着。 “……不应该啊,你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罗家明咂着嘴。 “唉,你要和我一样受过几次伤……就知道害怕了!我问过千算子,说要想不受伤,出门带上你就好了。” “我?为什么?”罗家明一脸不解。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试一试呗……所以把你叫过来了。” “哈哈,真是这样的话,我可是你的福星……你得多分我一些钱。”罗家明乐呵呵道。 “那没问题!”梁国伟美滋滋搂着他的肩膀,那叫一个兄弟情深。 话虽然这么说,两人其实都没有当回事,毕竟“中间游着一尾鱼”在云城已经很出名了,渔利金融公司的人只要出马,基本就没有不成的。 毫不夸张地说,“宋渔”的名字一报,99的老板直接就掏钱了! 到了鑫运钢材厂,几人甚至都没下车,直接放下车窗对保安说:“宋渔的人,开门!” 保安没有任何废话,立刻就开了门。 待到车子行至办公楼下,杜老板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急忙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奔出来。 梁国伟和罗家明懒懒散散地下车,身后是十几个手持刀棍的兄弟,同样也是精神不振、哈欠连天,抽烟的抽烟,唠嗑的唠嗑。 “我们是渔利金融公司的!”梁国伟直接道:“杜老板,你欠高总的三百万是不是该还了?” 杜老板搓着手说:“真是不好意思,账上没那么多,能再宽限几天不……” “少来这一套啊,我们是做过调查的,知道你今天刚到了一笔五百万的款项!赶紧的,别废话,快把钱打过来,我们也不想弄得血流成河!”梁国伟摸出一柄小刀,小心地剔起了指甲。 “……行吧,那你们等一会儿!”杜老板转身离开。 以为这事已经成了,梁国伟更加不在意了,靠在车门上点了支烟。 这钱来得真容易啊,他心里默默地想。 但就在杜老板转身的刹那,一个人突然从他身后窜出,赫然是乔装改扮过后的林昊然,他穿着钢材厂的工装,头顶还有个安全帽,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他三两步窜到梁国伟的身前,手持一柄卡簧就捅过去。 “啊啊啊啊啊——” 梁国伟惊恐地大叫着,慌不择路的把罗家明拖到自己身前。 “噗噗噗——” 林昊然连续几刀下去,直接给罗家明捅得瘫倒在地。 “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带上我不受伤啊……”罗家明捂着自己鲜血横流的肚子,面色痛苦地大骂着。 “不好意思啊兄弟,纯属本能反应,身边就是条狗,也会被我拽过来的!”梁国伟一边解释,一边抽出匕首朝林昊然劈过去。 “你才是狗……”罗家明无奈叹气。 梁国伟带来的人也都一拥而上。 不过林昊然显然也有准备,而且准备的更充分,办公楼里冲出二十多人,挥舞刀棍喊打喊杀地奔过来。 “快跑!快跑!”看到此景,梁国伟知道打不过,立马号召兄弟们赶紧撤。 还算这小子有良心,逃跑之际也没忘了罗家明,将其一起拽到车里才逃之夭夭。 “嗡嗡嗡——” 几辆面包车如风一般迅速窜出厂区。 “妈的,没想到中了埋伏!好一个林昊然,咱们不去找他就算了,他竟然还敢找上门来……等着瞧吧,老子绝不会放过他!”梁国伟一边骂,一边脱下衣服裹在罗家明小腹上,同时催促司机再快一点赶往医院。 “这是我兄弟!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所有人没完!”梁国伟气汹汹道。 “我可去新笔趣阁吧……就是因为你……老子才受伤的……”罗家明气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哎你别说,千算子还是挺管用的……带上你,我还真的没有受伤!搁到以前,这几刀肯定是我挨啊……”梁国伟喃喃地道。 “去……去新笔趣阁……”罗家明还是骂个不停。 赶往医院的途中,梁国伟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正是林昊然打过来的。 “是不是没过瘾?”林昊然笑呵呵说:“约个地方打一场啊?” “打呗,草!”梁国伟怒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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