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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有堡宗先例自不会因弘光被俘而受鞑子半点威胁。 可话说回来,当时引起恐慌的其实是又一大城落入清军之手,并非那个早已弃城而逃的皇帝。 对攻守双方来说,弘光的出现除了证明多铎所言非虚之外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用处。 至于朱慈烺为何会在弘光出现后才做出应对 大抵也只是因为他手里仅有这一张可以稳定军心的牌吧。 “拜见监国殿下。” 钱老先生已将于谦所做功业当成了目标,所以在朱慈烺话音刚落之时便第一个行了大礼。 随即应天城上无论文臣勋贵还是武将士卒全都山呼不止,被打落深渊的士气似乎又变得振奋了起来。 老实讲,这一套操作的作用大约也就仅限于维持住场面,对这些消息所带来恐慌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可朱慈烺需要的也只是暂时维持住场面而已,只要守军士气不至当场崩盘,他总有办法将这些消息一个个“证伪”。 如此想来,似乎弘光的被俘却又成了对守军气势打击最大的一个。 其后弘光在几個鞑子兵的护持之下入了一箭之地,可此时的应天城上不断传出阵阵山呼之声,却让他连半点说话的空隙都没有寻得。 再之后,多铎见此法似乎没有太大作用便命人将弘光带回。 至此,这场闹剧也便到了尾声。 于旁人看来,一个才临朝十余日的“假太子”似乎不该有这么高的威望,但若仔细参详便能从其中发现一句话:全靠同行衬托。 当然应天是特殊的,在弘光短短的一年皇帝生涯里应天军民早已对其厌烦至极,待到他弃城南逃之后应天人更是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 史载:弘光以无幔小轿入城,首蒙包头,身衣蓝布衣,以油扇掩面。夹路百姓唾骂,有投瓦砾者。 可以想见,若是没有清军护持,弘光大约是没法活着再入应天的。 放下闲话不表。 那日徐家叔侄在杭州城外一番闹腾后,由于马姓将军的及时处置,应天仍在坚守的消息并未能传开。 反倒是马士英在第一时间便知晓了大体情形。 缘何? 大抵是儿子在和老子说话时不会有太多顾及吧。 否则这种明显能证明马士英错误的消息又有谁会冒着触霉头的风险报与他知呢? 无论如何,马士英知道了应天还在坚守的消息,亦在之后的查证过程中知道了黄得功身死、弘光被俘。 随后他将应天的情况彻底封锁,但却任由其他消息在城内传播。 这样一来他提早做好的诸般布置也便有了用武之地。 只是 “阁老,你就放过小王吧。” 就当马士英领着一干在杭重臣将太后懿旨读完之后,潞王朱常淓非但没有遵旨监国,竟吓得痛哭流涕,不断对他们磕头。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这般情形马士英哪里见过,他想过潞王会按着故老传下来的规矩再三推辞,可那等规矩是继位者谦逊礼让,为臣者行事温润,如何会如现在这般一边哭爹喊娘,另一边则生拉硬拽。 “王爷,起来说话,起来说话,这般样子实在不成体统啊。” “是啊王爷,监国之位非您莫属啊。” “阁老,诸位大人,小王德薄才疏,实当不得此大任,还望诸位高抬贵手另选贤明吧。” 一众老臣劝来劝去,可朱常淓却只是伏在地上哭告不已。 无奈之下,马士英将捧在手中的懿旨交到旁人手中,随后便趴在地上试图和他来个面对面交流。 “王爷,您这是何故啊?若真是效仿先贤却也有些过了。” “阁老,论血脉,小王已能算是远支,论贤能,小王更是拍马也赶不上其他王爷,您如何单单就看上了我啊?” 见他这副样子,马士英心中也生了怒气。 监国之后若无意外便可直接继承皇位,这是多少人梦都梦不来的好事,怎么到这里反倒像是自己求着他来做一般? 若非鞑子将临,杭州这里又没有一个能够顶缸的人,打死他也不会选这么一个草包做监国。 只是这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马士英心中再是不满却也只能继续和声劝道。 “王爷,以您的血脉如何能算远支?更何况大敌当前,国不可一日无主,为臣民百姓计,您就接了这监国之位吧。” 说着,马士英改伏为拜,随后一干朝臣便也跟着拜了下来。 “请王爷为臣民百姓计。” “请王爷为臣民百姓计。” 这般情形换做旁人许也就应了,可朱常淓早在心中认定临朝监国是死路一条又如何肯凭几句话就断送了自家性命? 只是任由这般老货如此逼迫却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便想着不如和这些人撕破脸皮,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马士英!我若监国,鞑子必定全力来攻,到那时你等是降是逃都是两便,我又哪里来的活路?!” 听到这话,马士英立时反应了过来。 他考虑了各方想法,却唯独没有站在朱常淓的角度想过。 陛下逃到芜湖仅仅数日,鞑子便派大军尾随而至,若他真的临朝监国,那鞑子自然会将其当做需要打击的首要目标。 如此想来,马士英立刻明白了朱常淓的想法。 只是谁说鞑子一来杭州便要不保的? “王爷,您多虑了。” 想通此节,马士英自然也就淡定了许多,尽管朱常淓还是一副“要我监国便死给你看”的样子,可他还是施施然站了起来。 “大明现在只是在连番打击之下没有回过劲来而已,若能争取到喘息之机定能鞑子赶回江北。” “说得轻巧,年前缓了那么长时间不也没挡住鞑子?更何况鞑子又如何会给你喘息之机?” 朱常淓对马士英的话嗤之以鼻,可马阁老非但没有因他的无礼而动怒,反而更加和颜悦色地解释。 “江北之事全赖史可法举措失当,现如今已有多支援军赶来,只要布置得当定能让鞑子不得寸进!” “可如何能争得这喘息之机?” “我意与清军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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