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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袁熙带着许褚和仆人刚到朱雀大街,就遇上了出来遛马的曹昂。

曹昂老远就喊道:“显奕,可要跟我去城外赛一下马呀。”

袁熙微笑道:“我这驽马可比不过,你的西凉好马,这不是耍诈吗。”

曹昂颇为自得道:“那好,改天我们再去那西凉商贩那,瞧瞧看还有什么货色,让袁中军也给你买一匹可好啊?”

袁熙略过这个话题说道:“子脩你不在家用功,怎么出来瞎游逛了。”

曹昂苦着脸说:“显奕你倒好,家里从不限制你出入,我那几岁的弟弟丕在家闹得要命,这不找个空挡就溜达出来了唉,咱不如去‘醉仙楼’坐上一着?”

“你做东么?”袁熙随口问道。

曹昂看着袁熙身后的许褚道:“也该显奕你做东了吧?”

“凭什么呀?”

曹昂下马来拉着袁熙到一边,有些暧ei地说道:“昔日在高郎中家时,我怎么看着显奕你老瞧着那个什么月儿表妹呀,听说高大人其实是有打算把高月许配给你的,我就说你咋如是关心人家呢,嘿嘿。”

袁熙脸色有些发红,推开曹昂说:“要我做东也不必如此牵强附会的,请你一次就是。今天本公子高兴,我请客了。”

他知道这事会越说越黑,干脆就岔开。

曹昂笑着对许褚道:“你可要给我放开肚皮吃喝呀,知道没有?”

许褚摸了摸肚子笑道:“曹公子你不早说,俺方才在王先生家,吃点心撑得慌。”

几人听话皆笑了起来。

到了醉仙楼后,自有伙计牵马去马槽,曹昂袁熙两人自然地。要到楼上一贯去的雅间。

却不想经常侍候他们的店主,此时一脸为难地对两人说道:“两位公子见谅,楼上被位客人包下来了,要不两位公子到后堂去,今日的酒食算小人请二位公子的,如何。”

袁熙倒没什么,左右都是吃酒,哪里都一样,可曹昂听到这话立即来火了,于是作色说道,“是什么人,莫不是京中哪位大人?”

店主想了一下说道:“看像两位外地的公子,可是瞧他举止倒似名门权贵。”

曹昂怪笑道:“我当哪位王公大人呢,原来是外地来的两小子啊。”

说罢就要强行上楼去。他与袁熙等一辈世家公子,本来就在洛阳骄横惯了,如是洛阳其他世家子弟还好说,但被外地来的人骑到头上,那传出去脸面就不好看了。

袁熙听说是外地的人,倒也不阻挡曹昂,本来日子就有些无趣,偏偏这两人都是不甘寂寞的,极品公子中叶无道也没有少干这种事。

曹昂不顾店主苦劝走上楼去,袁熙等人也跟在后面。一到二楼走道上,就有两个身穿武士服的精悍男子,挡住了要上来的曹昂,伸手阻挡说道,“我等已经包下上面雅间,这位公子请回吧。”

两个武士也不甚客气,所以也激怒了曹昂,这京城除了袁熙敢欺负他曹子脩,谁还敢不给他几分薄面的,对了那杨修除外。

只见曹昂怒笑道:“那你们不知这有一间,是你曹大爷定下的么?”说完径直上前。

此时一名武士伸手想拦住曹昂,不料反被曹昂揪住手腕往身后一甩,毕竟曹昂还是有几分功夫在身的,起码比袁熙强不少。

见同伴吃亏,另一名武士立马上前,侧身用肩撞向曹昂,曹昂只得已伸手扛住那一撞,两人正在角力时,先前被摔出的那名武士已经起身,双手拿住曹昂双肩,两人合力将曹昂按住,配合得很有默契显然不是一般的护卫。

随后赶来的袁熙,看到曹昂吃了亏,立即吩咐许褚上前相助。许褚快步上前,化掌为刀瞬间,劈向那一名武士。

那武士倒也反映机敏,听得背后嘈杂声早留了心,听到脚步声后,侧身退向另一人身后,另一人也将曹昂推向许褚前边,两人合力摆出防范的架势,毕竟他们能感觉到许褚,绝非一般侍卫那么简单,这是战场教会他们的。

许褚接住曹昂,左手将他带到身后,右手抡拳向前打去,正好和一名武士趁机偷袭过来的拳相对。只听一声闷哼,那武士便垂下了手,原来他不曾想道对方力道如此之大,一只手已经脱臼,显然吃了许褚的暗亏了。

接着许褚再次上前,将受伤的那名武士一脚踢开,瞬间废了他的战斗力。接着又是一招毫无花俏的直拳,又是转瞬间击飞另一名武士,前后不过三招而已,毕竟战力五六十的士兵怎么能打的过战力九十七的许褚呢。

听到外边的打斗声,这时雅间里走出两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当中一人穿着一身精美的武士服,颇为英武。另一人穿的也是一身华美儒生长袍,文质彬彬脸色有病态的发白。

袁熙料想不到会是这两人,皇甫郦他知道,是大名鼎鼎皇甫嵩的从子。因为跟随父亲在外征战所以刚刚回来,算是个少年英杰,在京城中也算熟识了,不过不是叙话的时候。

而卫仲道那就更是知道啦,最近和自己争高月的就是这货,未来才女蔡琰的丈夫,是个短命鬼,白白害的一代才女守寡,还被卫家的人赶回娘家,最后沦落塞外。

既然是这两个人,那袁熙也不怕什么了。愁人见外分外眼红不是,论起家世背景,他袁二公子同辈人中,还没有怕过谁呢。

河东卫家此时,已经没落为一般家族了,卫仲道向来清高气傲,看不得仗着权势欺压横行的世家子弟,他想了片刻后呵呵笑道:“感情在下久在河东,却不曾听说过,天下还有两位这样的人物呢。”

他的口却是刁毒,毕竟文人大都有所谓的傲气,一句不和那就翻脸讥讽。

世家子弟最重脸面名声,不等曹昂出口,袁熙就笑道:“那是,那是,河东偏远之地的人,怎会听说我等洛阳俊杰呐。”

“就是,就是。”不顾卫仲道越发惨白的脸色,曹昂摆手笑道,以附和袁熙的说辞。

皇甫郦本来就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即便皇甫家也不敢轻易和袁家发生冲突,正想上前和解此事,不料卫仲道牛脾气上来了,和袁熙曹昂又讥讽起来了。

卫仲道挥手阻止了,想劝说的皇甫郦,讥笑道:“经兄台这么提醒,我倒像起来了,洛阳确实有个什么,开国大臣相国曹参的后人曹家,不过据说在先帝一朝时却做了常侍。还有什么个四世三公,不过就不知是否都是,靠些靡诗来充当门面的虚名之士罢了。”

皇甫郦听言,心想这下是彻底撕开脸面了,这卫仲道脑子发热了,这两位也敢惹。没办法,在高府袁熙和卫仲道已经撕破脸皮了,所以此刻没有了顾忌。

曹昂怒火中起,抡拳就想打人,袁熙拉住他说道:“子脩你可曾听说过,前朝大将军卫青么?”

“那是自然!”曹昂没好气回答道。

袁熙幽幽叹道:“想当年大将军卫青深入胡地千里,斩首不计其数,赫赫军功无人能及,不想啊,卫公如今的后人安能缚鸡否?”

听到袁熙这骂人不带脏字的反击,曹昂哈哈大笑,拍手称快道,“好一个安能缚鸡否!显奕,改日我定要请你痛饮三次啊,解气啊。”

卫仲道险些气背了,脸上呈异样的潮红。

最后皇甫郦出面打圆场道:“今日怕是一场误会,两位希望改日我们再叙,能冰释前嫌,坚寿先告辞了。”

说罢,皇甫郦也不管卫仲道反抗,领着愤愤不平的卫仲道,匆匆走下楼去。在楼道下卫仲道突然回过身,瞪着袁熙、曹昂道:“此次羞辱,必终身不忘!,你们等着!”

他却没有发现,自己回身那刻,袁熙眼中闪现的那一抹冷芒。袁熙老早就看卫仲道不顺眼了,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曹昂倒是高兴地,叫店家端上最好的酒菜,干脆连许褚和袁熙的仆从袁和,还有自己的仆从也拉到一起畅饮起来。

日落时分,经再三推辞下,曹昂才肯放袁熙回去。

汉中平六年(189)三月二十日,大将军府,前堂。

大将军何进跪坐于正上方榻上,下首左右分别列坐着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骑都尉鲍信、右校尉淳于琼、进符使王匡、黄门侍郎荀攸等一众文武。

大将军何进虽为武官,但却长得一派丰雍富贵相,他轻咳了下后,不无忧虑地问道:“陛下龙体日渐不适,而太子之位迟迟未决,并且宫里有传言陛下欲立皇子刘协,诸位看这如何是好?”

精瘦却双目有神的曹操道:“大将军不必担心,自古皆有嫡庶之分,皇子辩乃嫡长子理应继承大统,在这上不论是司徒、太尉大人还是我等都是一致立场,陛下也不可能违逆祖制和我等大臣。现在要担心的却是,万一横生变故怎么处置十常侍的问题。”

看到众人点头赞许,何进无奈道:“当初设立西园八校尉的本意是拿住兵权,好对抗十常侍等人却不想蹇硕做了上军校尉,不仅其余七个校尉连本大将军也要受制于他,没有陛下诏令和蹇硕的允许,那些兵马都是不能擅自调动。”

黄门侍郎荀攸道:“其实这不是什么难题,只要新君即位,诸位就不用再听蹇硕之令调度兵马了,只是十常侍平时诸多刁难克扣粮饷兵甲,西园兵马比起边关外州郡兵马,却是有所不及了,如十常侍与外面州郡野心之辈勾结,怕是后果不可预料。”

袁绍出言说道:“这个应该不会吧,毕竟何人敢冒如此天下之大不韪?”

“不然,天下可不都是如诸君,这样的忠君守节的君子,当初黄巾叛乱就有诸多迹象表明,十常侍与逆贼有所勾结,诸位难道瞧不见,王子师与皇甫嵩义真的例子么?。”曹操说道,其实他是打心里瞧不起,徒有虚名的何进与袁绍等人的,没有真才实学却身居显位。

“这可如何应对?”何进问道。

荀攸施施然道:“攸以为,可让诸位大人回本乡招募一些精干的亲兵,这样进可以匡扶社稷,退可以保全身家,且不用掣肘于他人。”

何进思量了会道:“有理,允诚、公节,你二人可回本乡招募兵卒。”

“诺。”“诺。”鲍信王匡出列允诺。

袁绍在下面想道,等借何进之手除去十常侍,那就该对付何进这个“外戚”了,自己也得多掌控一些精干的兵马才行,只是现在属于自己势力的,也就是中军和淳于琼一部,看来得借机扩张实力才行。

长安北宫,一阴暗偏殿内,席地跪坐十个人,正是当前权倾朝野的“十常侍”。





赵忠幽幽道:“据太医私下传来的消息来看,皇帝恐怕撑不了多久啦,我等应当早做准备才是,切不可被那帮大臣给算计了。”

众常侍一阵惊叹声响起,虽然诸宦官都知道,但经赵忠之口一说,都不免内心一阵慌乱,隐然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张让尖着嗓门喝道:“慌什么,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就那屠夫和那帮党人?!。”

孙璋道:“现在的情况是万一皇帝驾崩,我们是扶持谁上位。”

郭胜接着道:“当然是选对我等有利的人了,咱家觉得皇子协年幼又无外援,比起皇子辩来好掌控。”剩下几个中常侍纷纷称许。

“胡闹!虽然皇子协好掌控,陛下也有意传位于他,但你们想想,且不说嫡庶之分,大将军和党人,就会那么轻易让皇子协上位么?到时候何进与党人彻底勾结在一起,手握重兵的他们来个‘清君侧’的兵谏什么的,你我死无葬身之地呀!”张让气恼道。

众常侍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段珪问道:“那么扶植皇子辩,我等就能继续坐享先前的荣耀?大将军恐怕也容不得我等啊。”

张让阴沉着说道:“不会,大将军与党人未必是一条心,那些党人大臣对他这个‘皇亲外戚’也是多有龌龊的吧,如我等败亡,那些自命清高的党人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了,别忘了跟我等势同水火的是党人而不是大将军。”

赵忠赞道:“妙啊,我等扶植皇子辩即位,何进与何皇后定当心存感激,那些士族党人依附他也不过为了对付我等,我等正好借此时机跟何进交好,只要对他晓以厉害,相信他不会再为难我等。”

张让决定道:“如此我等便派一人,去说服何进,至少要他在我等与党人间保持中立,我等可多用金帛结交,何进的母亲舞阳君,与何苗,让他们帮忙从中挑拨。”

“可是咱这边也未必一心呐。”赵忠阴测测地笑道。

“你说的是蹇硕?他倒是跟陛下一条心,也不想想咱们要是倒台了,能有他好果子吃!”张让也有些不满道。

原来蹇硕虽为宦官一党,但还是十分忠于灵帝的,并且蹇硕虽然握有兵权,但对何进非常畏忌,曾和宦官们一起说服灵帝,派遣何进西击边章、韩遂。

就和贾充政敌劝说晋武帝司马炎,派贾充西击鲜卑一样,把何进调离中枢釜底抽薪。

“看来咱要敲打敲打他啦,这拥立之功古来皆是飞黄腾达的基石呐。”赵忠说道。

洛阳北宫,汉灵帝刘宏躺在龙榻上。

这位幸运登上帝位,酷爱敛财玩乐并做出一些如裸游馆、流香渠、卖官店、宫中市等荒唐勾当的皇帝,现在也感到自己的虚弱无力,这些年来的酒色生活,已经掏空了他本来就羸弱的身体。

灵帝挥了挥手,让一众太监宫女退下去,只留下他的心腹蹇硕。

从外表上看,蹇硕根本与太监沾不上边,他壮健而有武略,又对刘宏特别的忠心,所以才当上了西园八校尉之首的上军校尉,以节制大将军何进还有袁绍等门阀士人。

蹇硕在龙榻边跪下身体,向灵帝靠了靠。

灵帝声音有些沙哑无力地说道:“朕跟卿直说了吧,自从王美人那件事之后,朕就有废掉何氏的决心了,奈何阿父与那些老臣皆是反对,朕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说着灵帝摆了摆手,阻止了想言语的蹇硕继续说道:“朕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协儿继承帝位,朕知道不论是大将军,还是老臣那里都不会答应的,现在值得信任的人也就只有爱卿了,一定不要辜负朕的嘱托。”

蹇硕点头承诺道:“臣定当达成陛下的心愿,只是不知道陛下是否允许臣,适当时诛杀大将军一党,若非如此恐怕难以达成此事。”

蹇硕与何皇后的矛盾很深,他也深知何皇后之兄何j兵权在握。在嫡长制的世袭制度下,刘辩是长子,是皇位的当然继承人,而现在要废嫡立庶,是有悖常理的。为此,蹇硕决定先下手为强,诛杀何j后再立刘协。

灵帝面色潮红,咳嗽了阵后从身上取下一份诏书说道:“朕授予你拥立皇子协,诛杀何进,废除何氏的诏书,务必慎重使用。”

蹇硕颤抖着双手,接过这诏书,悲泣叩头不已,这几本就是托孤了。

洛阳,袁府

袁熙抬头看去,只见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个三十上下的文士。袁熙也算熟识,这就是那个有贪财之名的许攸许子远。

“哎呀呀,咱们的二公子这是在,想念哪家闺中小姐呀,哈哈!”

袁熙收敛心神微笑道:“许世叔莫取笑侄儿,世叔不和父亲公干,却来这里取笑我是为何?”

许攸收敛笑容说道:“本初兄让我,叫你去书房议事。”

袁熙跟着许攸径直走向了书房,路上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枚,做工精美的小金兽,双手捧给许攸道:“这是侄儿日前在金市买到的,据说是战国时的玩意儿,许世叔喜欢古玩,侄儿就特意留了下来。”

许攸是袁绍的近臣,地位可比李渊之刘文静,所以袁熙平时没少送东西给他。

许攸眼尖,看得出这是个精巧贵重的古玩,假意推托三次后,很是勉强地收了下来,对袁熙的神情越发和蔼了。

许攸,和袁绍交情匪浅,是比较熟悉袁绍的人了,他从前也偶尔送过一些财货给许攸,表面上也对他很客气,毕竟将来许攸也是能决定袁绍决断的一位重要谋士,所以能拉拢的要尽力拉拢过来为我所用。

书房里袁熙看到了淳于琼、郭图、颜良、文丑还有几个袁绍的心腹门客。

袁熙拱手施礼后,跪坐到了席末,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一般是没有他什么事的,只是袁绍有意栽培,还有就是可以向他了解,一些宫中的事情。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袁绍对他说道:“显奕,你来说说近日宫里的一些事吧。”

袁熙出列说道:“自从上月来,陛下身体日渐消沉,按祖制来说,本应当选立皇子辩为储君以防变故,但不少传言说,陛下有意让蹇硕拥立皇子协,近日两位皇子的课业也停止了,陛下诏两位皇子榻前服侍,而十常侍等阉党特别是蹇硕的气焰也日渐嚣张起来,差不多完全控制住了皇宫。”

待袁熙说完,袁绍环视了众人一周后,说道:“我本欲借大将军之手除去十常侍这个大汉朝的毒瘤,不想大将军唯唯诺诺诸多忌惮,迟迟不肯下手,诸位看我们该怎么办?”

颜良文丑淳于琼等人是武夫,除了动刀兵外也不会想出什么办法了,能出主意的现在就郭图、许攸两人了。

郭图答道:“大将军所虑者不过是除去十常侍之后,我们士人坐大威胁他的地位而已,他与阉党也并非没有厉害冲突,如果皇子辩即位,那么新皇还年幼,今后的朝政是该听大将军的还是十常侍的?”

许攸接口道:“是也,所以吾等应当从中挑拨激化他们的矛盾,我看大将军并非不想除去十常侍,只是瞻前顾后尔。”

袁绍听出了些苗头,问道:“两位莫非有了对策?快快说来。”

郭图许攸相视点头了一下,由郭图说道:“其实我们只要给大将军,一个底气就足以,当新君即位时,袁公可跟大将军说,可以调集四方猛将豪杰,领兵开往京城,对新君和太后j行兵谏,如此大将军不论于情于理都可以名正言顺讨伐阉党了。”

袁绍担心道:“好是好,可外地将军郡守如在京中横生事端,该如何是好?我们并不能掌控这些外地豪杰啊。”

许攸解释道:“外地豪杰进京可互相掣肘并不会一家坐大,到时候只要除去十常侍与何进,谁的声望有本初你之盛?加上袁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到时只要本初你等高一呼,群雄必然归附也。”

袁绍闻言已,经完全进入了许攸描绘的美景中了,仿佛自己立马就能肃清朝野,降服群雄位极人臣,他不住地点头称是。

郭图趁热打铁道:“袁公到时除去蹇硕务必掌控好西园兵马以为资本。”

袁绍点头道:“到时我会让他们归附与我,不然就收编了他们的兵马。”

袁熙在下面听两人的谋划,至于前面还分析的头头是道,后面却着实是个馊主意,汉末的大乱就源于此吧。

两人的本意还不错,但是他们料不到董卓的野心、实力和手段。他们所谋和张纮月前给袁熙分析的并无二致。

可是他现在人微言轻,不可能拂逆袁绍的意思,自己能做的只是尽量在这次变乱中,为袁家和自己捞取资本,最好能在袁绍收编西园八校尉兵马时,自己能掌领一支。

数日后,袁府。

曹操一大清早的就跑来砸门,门房的袁四,拉开门,看到是他,急忙拱手说;“原来是校尉大人,这么早不知道有什么要事。”

曹操一脑门子官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快快通报袁校尉,就说曹操来访。有要事相商。”

袁四看他表情凝重,又知道他和袁绍的交情不浅,当然不敢怠慢,慌忙的跑进内院,在窗外通报说;“大人,典军校尉曹操来访,说有大事要和您商量。”

袁绍慌忙从床上坐起来,披上衣服,走出门去,袁熙知道是何进这个千古第一笨蛋,要倒霉了。

不对,馊主意似乎是老爹袁绍出的。何进死不足惜,不过引董卓进洛阳,似乎大可不必了。

不久曹操和父亲袁绍的争吵声,清楚地传入内堂袁熙耳内。

曹操愤怒的指责父亲袁绍说;“本来天下并不乱,只是愚蠢的人把它给搅乱了,汝竖子不足与谋也。”

袁绍也急了,大声拍着桌子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袁家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曹操冷笑着说;“区区的几个宦官,只需要你我带上禁卫军百名,就可全部诛杀,何苦让大将军下诏,招董卓引外兵入京,董卓的为人我素来知道,此人野心极大,我只怕你请神容易送神难呢。”

袁绍也冷笑着说;“我看是孟德你多虑了吧。”

曹操连连冷笑,指着袁绍说;“好好,我敢断言,乱天下着,必是何进和你袁绍二人。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两人本来是儿时的玩伴,相濡以沫的知己,可是袁熙知道,从今日这一战开始,两人虽不至于反目成仇,势如水火,但也心生嫌隙了。

袁熙感慨,这大汉真的要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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