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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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有太多想问的事了。

从未来常的现状，到诡异高原的情况；大到自己的功法经文，小到未来有无志同道合的道侣。无数问题在胸中激荡，最后朱常反而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

好在元辰钟也很温和，在朱常的感知中，它安顺地在朱常脑后悬浮，似乎很沉稳。

不过朱常与元辰钟心意相通，能感受到钟灵似乎带着几分“人是物非”的感叹，也掺杂着些许回到熟悉位置的安心。

此刻大钟见朱常久久没询问，它善解人意地先开口述说了。

“常哥，我最后一次见到你是在准仙王时期。那是一次大战，在三位王者的合击下，我这块碎片从钟体上脱落，流落在混沌中。那次战斗的结果我也就不知道了。”

“后来漫长的时间中，钟体中残存的钟灵碎片不大，因此我浑浑噩噩，不得清醒。不过还是有数次感受到过常哥你的气息。”

“最后一次也是最为明显的因此，那时整个界海都在沸腾，有强者的交手余波持续了数万年，不时有怒吼传遍诸天。某一日你的气息忽然升腾，在诸天万界流转，而后整个界海都在沸腾。”

“许是受到那次你提升的帮助，我的灵知忽然恢复的不少，不过在那之后，你的气息就仿佛消失在了宇宙中。直到今天刚才，我才感知到你的气息，于是从仙域边缘遗失的混沌古战场飞来。”

朱常面色凝重地听着元辰钟的讲述，他若有所思地询问道：“最后一次离现在多久？”

元辰钟一呆，而后说：“恐怕有快十个纪元了。”

“十个……纪元？”朱常微吸一口凉气：“那可真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了。”

何为纪元？

一般来说，纪元代表着一个大时代，纪元的开启或者终末至少都会有王境群战以上的大事件，其中更是有着号称帝落这种代表着有帝者陨落的大事件。

也唯有这种水准的事件，唯有这种水准的碰撞，才能撕裂一切法则天规，才会近乎永久地改变一个时代的环境。

纪元虽然有长短，不多大都以千万年作为单位。而若是以十个纪元来看，那恐怕真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了。

漫长到号称永恒在上，坐看纪元更迭的仙王都一批批死去，漫长到天地变化，往昔不朽的道统和圣地都化作尘土。

但就算如此，元辰钟也仍然保持着初心，没有放弃对朱常的忠诚。哪怕远在仙域，一旦感知到朱常的气息，它也以最快速度赶了过来。

想到这里，朱常目光柔和下来，他伸手抚摸着钟圆润的表面，温声说：“元辰，你辛苦了。”

感受着朱常掌心传来的温暖，饶是元辰钟心智成熟到能忍受千万年的等待，也有些泪目。

“常哥，呜呜呜”元辰微微晃动着，声音有些哭腔：“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朱常抚摸着元辰，没有说话，任它发泄着情绪。良久，感受到元辰钟终于稳定下来，朱常才伸出手，目光炯炯地与元辰钟灵对视：“那么，拿来吧。”





“我未来的经文。”

朱常当然想直接拿到未来常的经文，那可是未来常道果的集中体现，如果朱常可以得到，不知可以免去多少苦功。甚至在数年间迈进至尊乃至仙道都有可能。

但元辰钟灵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朱常有些惊讶，追问到：“怎么会没有？”

“难道未来常下令不能给我？”

“大概吧。”元辰钟灵单手扶额，有些无奈：“很奇怪！我应该是知道的，但又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他有些慌张：“惊了！难道我的记忆被人做过手脚？”

一人一钟面面相觑，钟灵动用大神通，将自己的记忆化为河流状投影在空中，试图向朱常证明自己的记忆多半有问题。

记忆浩浩汤汤，贯穿了整个大时代，从遥远的脚印帝时代到如今。一闪而逝间，朱常看见了许多风华人物，他们气质超凡绝伦，视敌手于无物。

不过也只如白驹过隙，根本看不清楚，唯有他们那种敢于抗争的精神，纵然只映入眼帘一瞬，也铭刻在了朱常的脑海中。

他瞪大了眼，想看得更清楚些，却忽地触发了某种机制，一道恍若超脱的光芒从记忆长河的每一寸中浮现，隔绝了朱常的注视。

下一刻，一个更为成熟的朱常嗓音出现：“你不能看。”

“不是什么不能改变过去的原因，对于我们来说，这种理由未免可笑。”

“而是因为你境界没到，哪怕看清强者的真形，也会被他们的道影响，导致自己的道途踏上歧路。”

‘这样吗？’朱常点点头，表示理解。对于强者来说，他们的身形都会蕴含着他们的道，对于朱常这种悟性极高的人来说，哪怕只是瞧上几眼，都会有所感悟。而若是真如未来常所说道途会被影响，那可算是得不偿失了。

未来常继续说：“至于我的经文，也不行。”

“我曾经在某一次受到致命重伤，除了本性真灵外，一切都被重构。我的经文最适合的是重构后的身体，对之前来说，适配度其实只有八九成。所以不如不给。”

“至于你要说八九成也行，那我就不认可了。”未来常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我度过千难万险才弄出的经文，怎么能轻易给你呢？”

“哈哈。”未来常自己都笑了，而后解释道：“其实是因为经文只是表象，真正重要的是你的成长，要是没有这一系列经历，你从哪得来足以承载道果的心灵呢？”

“所以路得你自己去走。我帮不了你。”

‘提供除了帮助外的一切帮助是吧。’朱常有些无语，但也只得点头：“我明白了。”

“行。那我就走了。”未来常的声音渐渐微弱：“未来还有许多精彩的故事，你我都要努力。”

“除了不会保护你，你周围的人都不必担心。”

说完这话，未来常的异象消失，只剩下朱常挑眉：“喂，什么叫只保护其他人不保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