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战?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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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厅之后,雷德看了一眼雒羽,恭敬地对嬴政道:“陛下,能否请您移驾到书房,吾皇有些事要与您商议。至于羽儿,就让她在这里与奇儿他们叙叙离别之情吧。”

嬴政深深地看了雒羽一眼,点了点头,道:“好。”

得到允准的雷德和秋俞大喜,领着嬴政向二楼的书房行去。临行前雷德极为隐蔽地对雷奇打了个眼色,雷奇几不可辨地轻轻点了点头。

带着白起踏进了书房的门,这间书房很大,靠着四壁一圈都是一个个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的书籍。虽然科技的发达使得光脑、智脑之中什么信息、资料与书籍都能查到,可是实体书籍并没有因此而被淘汰,依然有着不小的市场。对很多人来说,一杯清茶在侧,一卷在手,茶香与书香与共,那是一种极为惬意的享受。

这间墨韵留香的书房让人感觉很舒服,嬴政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白起侍立于他的身后。接过雷德自仆人手中端起亲手奉给他的香茶,嬴政漫不经心地用碗盖拨弄着在茶水中翻滚的茶叶。这茶虽然在凡间已经算得是极品,但是在他眼里却实在是普通平常,引不起任何想喝的欲望。

但他却并未因此而将这杯茶放到一边,而是就这样一下下地用茶碗盖拨着茶叶,看着茶叶在碧色的茶汤中上下浮动,仿佛手里的这杯茶要比对面的两个大活人还要有趣。

他不说话,时间一长,秋俞和雷德却沉不住气了。嬴政不看他们,可是他身后的白起目光却一直盯在他们身上没有离开。白起的目光并不凌厉,可却如隐于鞘中的绝世宝剑,那种隐隐散发的锋锐气息于无形之中沁肌伐肤。那种压迫力与威慑力,比之一柄架在脖子上的开锋利剑还要大!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注视着,没几个人能坚持得了多久。如芒在背地秋俞给了雷德一个眼色。于是雷德率先开口打破了房内的沉寂。

“秦皇陛下,您纳了羽儿为妃?”轻咳了一声之后,雷德开了口。不过他却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以爷爷的身份问起了雒羽的婚事。

“不错。”

嬴政的回答令秋俞和雷德大喜,雷德小心地道:“当初您不是说找羽儿并非是要她陪王伴驾的吗?怎么…”

嬴政瞥了他一眼,冷然道:“当初是当初,朕只是说找她的目的不在于此,可没说过绝不会选她伴驾。怎么。你是在责朕言而无信吗?”

雷德一惊,忙道:“不!不!羽儿能得陛下垂青,那是她地福份,也是雷家的荣耀,雷德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因此见责!”

说着,雷德看了秋俞一眼,秋俞立刻接道:“这也是我东浚的幸事,说起来雒羽也是我的侄女,我这个做伯父的一定要好好为她庆贺一番!记得当年雷奇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才只有13岁。现在却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当真是花容月貌。我家那三个丫头可就比她差远了!”

雷德点头,拈须笑道:“是啊!记得当年她刚来之时还是个小女孩,而且病得不轻。高烧之下昏迷了好几天。我那媳妇衣不解带地在她床前看护着,才总算将她自鬼门关上拉了回来。羽儿从小就乖巧,全家上下都将她疼到了骨子里,当年别时,我实在是舍不得啊!”

他和秋俞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全都不离雒羽,说穿了就是在拉关系外带表功而已。嬴政也不说话,只是捧着茶盏淡淡地看着他们,以至于两个人就像在台上拼命说笑话而观众却完全没有反应的演员一样,没多久就停了下来。颇有些尴尬地看着嬴政。一时间,书房中沉寂了下来,气氛显得很有些怪异。

就在这样的片刻冷场之后,嬴政忽地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朕的羽妃能有今天,雷家可说居功至伟,朕实在是应该好好嘉奖一番才是。”

一句话让心中忐忑地雷德眼睛一亮,忙道:“雷家不敢要奖赏,只想求陛下一件事!”

“哦?”嬴政不置可否地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这次是秋俞开口了:“是这样地。四天前我忽然接到了‘天岚领’送来的战书。事后我想了半天,实在不知是哪里触犯了大秦,可能其中有些误会…”

这七十余年来,与虎为邻的东浚可说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在那个强邻始终没有任何异动,总算让东浚地君臣多少松了口气。可是就在四天前,毫无预兆的忽然便接到了‘天岚领’的战书,上面只有三个字‘战或降’。那触目惊心的血红字体让秋俞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没有理由、没有解释,甚至那个前来下战书的使者在送完战书之后转身就走,让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岚领”的领主给了秋俞七天的答复期限,这几日来他为此忧心如焚、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正遇嬴政御驾路过,他怎能不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而更令秋俞想不到的是,雒羽居然成了秦皇妃,这一下使得雷家和秦皇攀上了关系,这样的筹码怎能不好好地利用,是而才当面提出了此事。

看着眼中满含着期待地秋俞,嬴政淡然道:“误会?不,没有什么误会,‘天岚领’的领主只是奉旨行事而已。”

秋俞的心猛然一沉:“奉旨行事?”

“不错,朕在六天前下达了谕令,限期拿下银帘星域全境。”

嬴政那淡然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传了话让人给他带件东西一样,可是听在秋俞和雷德的耳中却是如闻惊雷!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的秋俞急道:“秦皇陛下…”

“朕不准。”他才吐出四个字就被嬴政打断了。

“可是…”

“没有可是!”原本一直是一片淡然之色的嬴政脸色陡然一沉,声音也带上了令人心寒的冷凛:“君无戏言,岂能朝令夕改?何况朕为何要改?就因为雒羽吗?别说雷家并非她的血亲,就算是便又如何?天下是朕地天下,国中之国绝不能允许存在!东浚一定要取,要么你主动归降,要么朕打到你降!”

无边的威势弥漫开来,那双完全不带感情的眼睛看得秋俞和雷德浑身发冷!怔然了好一会儿,雷德才艰涩地吐出了一句话:“秦皇陛下,难道您就一点都不顾念羽儿的情面?”

冷冷地,嬴政道:“美人固是朕所喜,山河更是朕必得,若是两者无法两全,舍美人而取山河!”

秋俞和雷德无力地跌坐在了椅中,帝王无情,而眼前的嬴政更是将这四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战或降?眼前的帝王和那个领主一样,只给了他们两条路,而这两条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条不愿走,一条不能走。降?将这东浚两万余年的基业双手奉送,以后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战?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只是自取其辱而已。那,该怎么办?

冷冷地看着他们,嬴政的眼底闪烁着莫测的光芒。山河他是势在必得,美人却也是一样喜爱,尤其这个美人还是他的一枚重要棋子,为了霸业也绝不能放手,所以他是两个全都要!

只是情之一字对于他不会有任何影响,可对于雒羽就不一样了。要是换了当初,他可能还多少有点顾忌,可现在,已经连灵魂都奉献给了他的雒羽绝不可能违背他的任何意愿!对于现在的雒羽来说,他才是她最亲的人,如果要她在他和她的亲人之间做选择,那么她一定会选择他!

所以,其实东浚的手中根本没有任何和他讲条件的筹码!

而楼下的大厅中,此时的气氛就和楼上书房里的一样,沉重地几乎要令人窒息!

原本在嬴政四人离开后,大厅中立时便热闹了起来。先是雒羽向义父义母以及各位叔叔婶婶见礼,只是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谁也不敢受她的大礼,结果到最后除了对义父义母浅浅地一拜之外,别的都是不了了之。

之后便是叙述别情,同时给恒波等人和雷家的成员互相做了介绍。这时雷奇等人才知道,原来干女儿并不是孤女,更未曾失忆,其间原来有这样的曲折。

一番寒暄,太后与恒波都对雷奇夫妇表达了感激之意。虽说恒波也是君王,可是就象东浚在大秦的面前什么都不是一样,他这个领土面积连一块大陆都不到的国主在东浚来看也是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因为他是雒羽的亲哥哥,更是嬴政亲授的学生,使得雷家上下全都不敢有半点轻慢之意,言谈间倒也很是融洽。

在说完了自己在齐云这些年的经历之后,雒羽问及雷奇近况之时,雷奇原本满是欣悦之情的脸色沉重了起来。在看到他脸色不对的雒羽担忧的追问下,他忽地站起身来走到雒羽面前,随后两腿一曲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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