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请开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章 垂怜,山与海与帝国,师太请开门,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当贝尔纳学士返回城堡中时,拉蒙正指挥着仆人,将剥开的大蒜放进石臼中舂成碎末。 仆人们都用汗巾裹住了口鼻,这是拉蒙特意吩咐的,避免仆人们因为大蒜的新笔趣阁性流出的眼泪鼻涕啥的都掉入蒜末中。 不能指望中世纪人具备后世的卫生意识。 贝尔纳也觉得空气中尽是呛人的新笔趣阁味儿,用衣袖遮住口鼻,半眯着眼睛询问道:“这又是在做什么?” 拉蒙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将大蒜捣碎,泡出蒜汁来,让母亲喝下去,她如今太过虚弱,咀嚼吞咽恐怕有些费劲。” 贝尔纳心想这也是拉蒙一番孝心所在,故而为桑乔夫人多做考虑,便认可了他的做法。 拉蒙刚才才考虑过大蒜素的各种制备方式,最后还是选择了水萃法。 尽管简陋条件方式产出效率较低,但好处是方法足够简单,而且不易让人联想到什么巫术之流的邪异事物。 到时候桑乔夫人喝下这些“蒜水”,就能摄入其中的有效成分。 至于浪费的问题,嗯,反正花的是伯爵大人的钱。 拉蒙耐心地注视着仆人们的工作,贝尔纳站在他身旁等待,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夏季是地中海一年之中风光最好的时候,橄榄树的枝叶在微风吹拂下沙沙作响,石榴和金丝桃都迎来了花期,花朵在风中轻轻摇摆,婀娜多姿。 若是在平常的闲暇日子里,现在的拉蒙该是会想着,要如何度过百无聊赖的午后时光。 最好是陪着秀色可餐的美少女伊莎贝拉,而不是面前这位已经有些秃顶的中年大叔。 长久的沉默总是会酝酿出尴尬,贝尔纳学士便主动开始寻找话题,他内心希望能让拉蒙少爷不要继续“沉浸在悲伤中”。 “拉蒙少爷,我在教堂里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贝尔纳像是在与朋友分享秘密,凑到拉蒙耳边轻声道:“原来加尔萨主教曾经有个绰号,叫做‘加龙河之子’。” “天哪,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在经义上有着卓越成就的修士!”贝尔纳的神色中充满了崇拜:“你知道吗?加龙河上最后一支信奉伪神的袭掠者,是在加尔萨主教的主持下改信的!” 拉蒙倒是没有多少惊讶之色,他见识过加尔萨惊人的手劲,即便现在贝尔纳告诉他加尔萨是个拎着战锤武装传教的牧师,他也毫不怀疑的。 “是吗?我倒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拉蒙迎合着他的话:“你刚才在大教堂里见到了加尔萨主教?” “是的,加尔萨主教正好来参观,我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他了!”贝尔纳兴奋不减:“还有,加尔萨主教和塔兰蒂诺主教曾经是旧识,不过可能他们关系不算太好。” 拉蒙皱了皱眉,他记得贝尔纳跟自己说过的话:“我记得你在拉丁语课上告诉过我” 贝尔纳学士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偷偷朝两旁观察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才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解释道:“也许是我的误解,加尔萨主教是不可能容忍异端窃居主教之位的。” “但我过去无论是在马赛还是图卢兹,那里的修道院都在说巴塞罗那的新主教,也就是塔兰蒂诺神父并非正统教士,不,甚至比这个说法更坏。” 拉蒙有些生气地看着他道:“也就是说这只是你道听途说而来的说法咯?” 你这骚操作让我每次面对塔兰蒂诺都有些发怵,拉蒙心想。 就说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就算是领主叙任的主教,那也要本地的神职者拥护才能行使权力,正统修士怎么可能任由一个异端主教在他们之中站稳脚跟。 回忆起那时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的模样,拉蒙真想给贝尔纳这大嘴巴两脚。 贝尔纳急忙否认道:“我并非有意中伤,这对我而言有何好处呢?” 他又接着补充道:“我认为加尔萨主教一定知道内情的!” 好嘛,大嘴巴的时候倒是煞有其事,到了求证的时候又将需要自己证明的责任推给别人,经此一次,以后你说的话只能信三成了。 拉蒙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方才吩咐其捣蒜的仆人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摘下面巾朝他大声呼唤:“男爵大人!我做好了!” 拉蒙见状也没功夫再费什么口舌,急忙跑过去查看,只见石臼中的大蒜经过粉碎研磨,已经变成细密的糊状。 随口夸奖了仆人的工作,拉蒙又命他打来一桶井水。 新鲜大蒜中并不含大蒜素,只含有蒜氨酸。当大蒜被切开或粉碎后,大蒜中的内源酶被激活,催化蒜氨酸分解合成为大蒜素。 大蒜被加工得越细碎,产出率会越高,但拉蒙看着大蒜在石臼中的状态,知道这已经是人力能达到的极限了,他又没有破壁机。 拉蒙吩咐仆人将井水加到刚好没过蒜末一点的程度,取来早已在沸水中煮过的亚麻布,将石臼中的混合物,通过亚麻布过滤到陶罐中。 水溶液放置一段时间后,会产生油状沉淀,把上层的清水倒掉,就是最终的成品了。 当然倒得差不多就行,反正是井水,剩个一杯左右刚好。 “大功告成!”拉蒙小心地抱着陶罐走到桑乔夫人养病的房间,假模假样地当着贝尔纳的面,倒出大部分“备用”,只留下真正的有效成分。 拉蒙也不知道内服外用哪个合适,跟贝尔纳商量了一下,最后又叫来了桑乔夫人的贴身侍女——干脆两种方法同时用。 二人退出病房,拉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毫无仪态地坐到走廊上,背靠阴凉的墙壁无声地喘息着。 贝尔纳同情地看着他,他心想这大概是最后的尝试了,也许拉蒙少爷日后也能安心罢。 学士觉得有时候天资聪慧也不是什么好事,假如拉蒙少爷只是个懵懵懂懂,没心没肺不知疲倦地终日玩耍的孩子,也许会很容易忘记这些痛苦。 即便上帝垂怜虔诚的夫人,那也不要像自己一样,在三十岁那年突然之间成了孤儿。 教堂的钟声恰好在这时响起,贝尔纳听着悠扬的钟声,心有所感地在心中颂唱道: “上主,求你垂怜; 基督;求你垂怜; 上主,求你垂怜!”(注1)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