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冲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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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给过你那么多机会,你不要,非要按照的方式来,现在,又害死了一个吧。”


鹿道人手中的蔺瑶语气冰冷,全然已不是她本人。


“你之所以猜出了我的真名,是因为你也是我的一部分,这个世界,都是我的一部分,你还不懂吗?”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陆然开始朝着李小愚倒下的方向疾冲。


虽然来这里的路上,陆然就有所预感,但事情真的发生了,还是令人难以接受。


虽然他也知道这不过是那灯后阴影的诡计,但自己还是陷入了其中。


也不是因为陆然觉得亏欠他,亏欠他们一家,而是陆然在李小愚车中痛哭之时,发现李小愚,简直就是这方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所以李小愚之死,如同是那猴道人杀死了一部分的自己。


如同杀死了自己。


悲伤还未来得及出现,暴怒已经冲昏了头脑。


陆然只想反击,拧下那猴道人两只黢黑的头颅,捉回李先生。


将李小愚的“麦克风”还给他。


虽然陆然并不清楚什么是麦克风,为何李先生,会变成了李小愚的麦克风。


陆然如同一位陷入绝境苦战的将军,他开始冲阵。


龙三十三训练有素,立即识破,于是防守阵型展开。


五人一组,六块盾牌,三面围堵。


更别提他们的身后,还站着羊、虎、猴三位大道人。


鹿道人和蔺瑶,则在最后压阵。


陆然试着往外冲了一冲,树小姐在手,因为不能变化,只能当剑刺挑而出。


一名持剑的鸡头道人扑闪双翅,迎了上来。


两支长兵器,一左一右,找机会就刺向陆然要害。


但这不是杀招,真正的杀招在于这块盾形的最后两名持枪道人。


两名道人,两只棕熊头,各手持两把微型冲锋枪。


两梭子弹,直接封掉陆然腾转闪挪的两条路线。


他只得吊诡地斜着身子,将自己贴到死角,再转到近前,这才放倒了一名持矛的道人。


一击,已经中了一枪在小腿上。


顾不得疼痛,陆然绕过鸡头道人的剑围,拼着半条命,一脚踢断了一只棕熊的手。


嗷呜一声,一把up-45应声掉地。


持剑道人猛回头,给陆然的后背,又开了个窟窿。


剩下的一柄长兵器,奇怪的钢叉,也在陆然的后腰,留下三条血痕。


还未喘口气,陆然想要一击致命,彻底解决另一名枪手,一剑送出,却刺空了。


与此同时,另外几组道人看见破绽,立即变换阵型,围了上来。


第一次冲阵失败,包围圈反而变小。


陆然被围困中央,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类似的场面,过去曾见过一些,但一般都是被围困那人实力碾压一众,喽啰们只敢虚张声势,并不敢真的上前。


但也有例外。


盛都城外的狮子楼中,陆然三兄弟都曾亲眼看过石丸被困。


那石丸是怎么杀出一条血路的呢?


首先是勇,敢于先出手,这点陆然做到了。


然后是猛。


石丸出手,不存在还留有活口,手段也极其残忍,但恰恰是这种残忍,大大震慑了对方残存的力量。


石丸因此得到了喘息。






陆然擦擦脸上血迹,心中有了一些领悟。


第二次冲阵开始。


陆然高高跃起。


把自己当成一个铁球,重重砸向了包围圈最为密集坚固之地——


也就是对方的枪口之上。


对方没有见过这种打法,犹豫了一息半息。


一息半息陆然已经到了跟前。


一剑快准狠,刺穿了一名枪手的喉咙。


大量的鲜血如一股泉水流出。


陆然张嘴接了一口,立即吐在另一名近前道人的纸皮之上。


道人眼前一片血红,在自己的尖叫声中被锋利如刀的树小姐,割破了喉咙。


陆然眼前,同样一片血红,他擦也不擦,照着血红中一道阴影就是一剑,血窟窿出现,血窟窿倒下。


瞬时之间,陆然连杀了三人,他果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拾起一名道人掉落的纸皮头套,套在了头上。


这下,他同那些浑身是血的道人,几乎没有太多的区别了。


可心中,陆然却开始打鼓。


不对啊,那李玩连杀了几人,越杀越勇,敌人是越散越开。


可自己,勇猛是勇猛了,浑身却像被灌了铅铁似的,不仅疼,而且累。


自己怎么,这么快,就用尽了力气?


第三次冲阵,便没了章法。


东一剑,西一剑,只是带着道人们游走,再没实质性的进展。


如此几个来回,那边蔺瑶有点看不下去了,一招手,虎道人往前一步,加入了厮杀。


虎道人手中一柄马槊,原本应该也是纸扎,现在却变为了极为危险的黑金材质。


一槊冲下,震得整个青铜屋子嗡嗡作响。


七八名道人被这惊人力道砸飞四处,而在他们中间的陆然,侥幸逃过一击。


陆然试图跃起,以敏捷取胜,却发现以自己现在的凡人之力,竭尽所能,也碰不到对方的膝盖。


对方以高打低,再加上地面还有一堆杂兵,自己没有丝毫胜算。


当初李玩……不用考虑李玩了。


李玩面对同样两尊天神一样的金光巨人,面对九阴九阳,他的选择——


是吃掉它们。


这是自己做不到甚至想不到的。


但还是要试一试的。


第四次冲阵,自杀式冲阵。


陆然一剑,刺在根本刺不进的虎道人的小腿之上。


换作以前,树小姐略一变化,这条腿便保不住了。


可现在,只有蛮力。


只有最后一点点蛮力。


剑尖终于没进去了半寸。


可却拔不出来了。


陆然也像个桩子,被定在在原地。


一时间,刀枪棍棒找准机会,一股脑呼啸着而来。


虎道人低头,马槊像一只捣药的棒子,砸了下来。


陆然只得弃剑。


但还是重重着了一记。


血肉横飞在半空之际,陆然控制不住地回想过去自己见到或者亲身经历种种的打斗场面,还是觉得,那一个世界更好。


至少,不会败得如此狼狈。


如果能回去,我一定要好好修行,炼气。


要像李玩那样,谈笑间,冲破这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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