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搓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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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酒吧里,吧台和地面尽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 视频中的主角喝得面颊绯红,醉醺醺地歪在靠椅上,看上去萎靡不振。 醉鬼嘴里不停冒话,什么“契约生效了”,“我有孩子了”,“幼虫真恶心”,“真想掐死他”。 画面外看不见的地方,有虫问道,“你又没结婚又没雌侍,怎么会有孩子?” “有……有啊!……你不信?我、我给你看……” 雄虫喝大了,手摸索了半天,才从光脑点开婚契。 雄主是傅南桀,雌侍的位置写着江卿漫。 “哼……幼虫,不是亲生的……看见就、烦……” 星网炸了。 傅南桀和瓶瓶奶合作的词条还在往上爬,新的话题很快就顶了上来。 傅南桀江卿漫结婚、傅南桀要杀幼虫、元帅是雌侍之类的tag迅速冲上热搜。 网虫们成群涌入话题,讨伐声规模浩大。 瞬息之间,因为雄父子的互动,扭转了部分形象的傅南桀,又成为了万虫所指的过街老鼠。 早晨八点,过街老鼠睁开了眼睛。 傅南桀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换个姿势赖床。 精神力也懒洋洋地探出,无形蔓延到一米外,刚好到床边拖鞋的距离。 他又试着凝聚精神触丝为实体,很好,失败。 傅南桀打开光脑,新建加密文件,记录精神力随着灵猪的接触次数产生的各项变化。 具体的精神力数据还需要去实验室测量,但现在嘛,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 他起床洗漱,去餐厅的途中,还心情颇好地跟来往佣虫打招呼,“早啊!” 雄虫弯着眉眼露齿笑,笑得阳光灿烂,和窗外的天气有得一拼。 但是效果不太好,佣虫不仅不待见,还有点战战兢兢,避开视线颤巍巍地问早。 傅南桀觉得自己也算得上一表虫才,怎么这些虫跟见了鬼似的? 他摇摇头, 拉开座位坐下,享用美味早餐。 不远处的佣虫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啊?不会疯了吧?” “我觉得是,有点瘆虫。” “你也看到了是吧?就星网热搜的视频。” “看了看了,都没虫信啊。你说,我们要不要作证一下?说他和元帅的婚姻是真的?” “解释个屁,你没听到他说的什么话?要我说,不信最好,骂死他。少爷有这么个讨厌他的雄父,真可怜。” “也对,我们站出来干什么?讨骂吗?元帅自己都不管,一个晚上了都没发声。” 他们越讲越忘我,没有注意到江千洛下来了。 幼崽听见了雌父的名字,问道,“是雌父醒了吗?回家了吗?” 被背后冷不丁发出声音的幼崽吓到,佣虫顿时噤声。 他们习惯了江千洛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毕竟管家说了,元帅驻扎在外,长期不能联系,用童真的谎言安抚留守幼崽,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他们帮忙圆谎,“还没醒呢。”哎,可怜的孩子。 又得到相同的答案,幼崽稀松平常地走到餐厅,爬上凳子吃饭。 “雄父呢?” 湖边。 傅南桀坐在矮凳上,一手握着钓鱼竿,一手撸猪头。 他放出精神力沿着鱼竿往前走,到尽头了就倒退,来来回回转。 耳边远远传来幼崽的喊声,由小变大,“我——来——啦——” 摊在地上的灵猪好像也听到了,睡梦里哼唧。 幼虫猛地冲到傅南桀身边,却因为跑太快没站稳,“哎呀!” 他脚一滑,眼看就要咕噜滚到湖里,两条短胳膊在空中努力扑腾。 傅南桀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幼崽后衣领提溜起来,转了个圈面向自己。 小孩的奶瞟脸被勒出红痕,下巴卡在衣领处,像个没脖子企鹅。 企鹅扑棱着要下来。 傅南桀另外端了个 小板凳给他坐,往他手里塞了个小鱼竿,一根尾端系着鱼线的木棍。 幼崽学着傅南桀举起木棍,线头尾端正好垂地。 他和雄父的鱼竿研究对比,发现了华点。 “雄父,这个好像不够长,进不去水里,鱼上不来。” 面对幼虫真诚发问的大眼,傅南桀正襟危坐道,“因为你要钓的不是鱼。” ap 幼崽疑惑歪头。 傅南桀拿出银参草绑在鱼线尾端,“你要钓的是灵猪。” 他拿过木棍,带着江千洛移到灵猪脑袋旁边,在它的上方轻轻甩动鱼线。 灵猪的粉猪鼻子轻轻耸动,就算尚在梦中,也不自觉地追随银参草的味道。 眼见它的脑袋越仰越高,傅南桀停住动作,银参草和猪鼻子只有一线距离。 它张开嘴巴,一口咬下去—— “嘎嘣!” 只咬到了牙齿。 灵猪彻底醒了,眨着黑溜小豆眼,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 诶,新笔趣阁呢? 四肢蹄子晃动撑起身体,鼻子在地上左闻右嗅,寻找梦中那股熟悉的味道。 幼崽学会了,从傅南桀那继承了小木棍,嘿嘿笑着靠近灵猪,甩着银参草勾引它。 每次灵猪一靠近,幼崽就后退,一虫一猪逐渐脚步较快。 它追他逃,在草坪上奔跑撒欢。 傅南桀请走了小祖宗,回头专注地盯着池面,一眨不眨。 他是真的在钓鱼。 终于,水面荡起一丝波澜,鱼鳔开始动了。 傅南桀稳住心神,心里倒数。 3、2、1…… “叮咚!” 沿着鱼竿传来的隐约拽力骤然消了。 呼,算了,都是缘分。 傅南桀这头安慰自己要平常心,那头马上点开光脑,究竟谁是罪魁祸首! 是徐寅虎发来的消息。 “你没事儿吧?” 徐寅虎习惯看 时事新闻,时刻关注商业新动向。 今天最沸腾的就是傅南桀的新闻,他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如果没有相处的这几天,他也会和网虫一样的愤怒。 但从傅南桀对江千洛的态度来看,他并不认为傅南桀会说出这样的话,中间肯定有什么蹊跷之处。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至于和元帅的婚姻,他和网虫一样认为这是伪造的。 但是,他尊重傅南桀的追求。 每个虫都有自己的梦想,只不过实现的方式不太一样。 等了几秒,傅南桀传来讯息,“有事。” 徐寅虎马上发起视频邀请,刚接通,就对上傅南桀一张仿佛四大皆空的脸。 他心下一沉,看来,雄虫快要承受不住网络的压力了。 徐寅虎很少安慰人,现在只能抠抠巴巴地说点什么话。 “其实,如果你信我,可以把事情告诉我,我……” 话还没说完,摄像头突然转换角度,从傅南桀移动到一片湖,湖中还有根鱼竿。 鱼竿被雄虫抬起,空寥寥的鱼钩从水面浮起,还在滴滴答答地坠着水滴。 傅南桀语气阴森,“我,刚要,钓上来的,鱼。” “你拿什么赔我。” 徐寅虎:…… 呵呵,突然就想加入网虫一起骂傅南桀了呢。 “看来你心态不错,我挂了。” 说完就关了视频。 徐寅虎觉得自己的这片好心,还是留给需要的虫吧。 结束视频后,傅南桀才注意到光脑里还有瓶瓶奶老板的信息,是在凌晨发的,说等待他的解释。 老板被股东骂惨了。 非要签傅南桀,这下好了,完蛋了。 后台很多订单都申请了退款,要求换掉代言虫,客服连夜加班。 老板头大了三圈。 他觉得古怪,怎么视频偏偏在这个点发出来? rapapgt 瓶瓶奶从节目中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傅南桀挂上钩了,现在撇清,短时间内也改变不了大众眼里的印象。 不如看看傅南桀会怎么做,然后再做打算。 追根究底,是对方的形象出现问题,工厂还能获赔一笔巨款。 傅南桀没看懂,解释什么? 从徐寅虎到老板说的话,都像是他陷入了什么麻烦。 脑子里灵光一闪,傅南桀登上星网。 第三军团驻扎地。 医疗室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突然急剧变化。 修复仓内的雌虫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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