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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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原本在这古代王朝社会地位低下，可以说几乎只能依附在男人身边而生存的存在，在丐帮内却是有了大不同的改变。
在丐帮内部，可不论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概按照统一的标准来对待，甚至对妇孺还有格外的优待，例如额外的粮食和工钱，还有较为轻松的工坊工作，只招收女帮众。
从表面上看，女帮众已经算是和男帮众地位等同了，实际上，女帮众只是拥有了一份丐帮内的财富分享权利，并不具备对这份财富的控制使用权利，在文化和传统的强大惯性下，女人还是会选择依附于男人，自主的或者被动的，本质是一样的。
例如，齐楚在海东城破城后，将大户家里那些加入丐帮的女娘婆子，按照年龄大小直接和老帮众里表现优秀的人进行配对，既解决属下的婚姻问题，又可以更好地加快新帮众融入进来的速度，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女娘婆子自身的意愿。
从长远来看，对这些女人来说是一种最佳的方案，可还是出现了女子被逼自杀的现象，她们认为要对原来的主人忠贞，所以死也不能给别的男人“玷污”了，尽管她们的主人不止一个女人，她们自己的身份也仅仅是个女仆，却也坚持如此。
这是非常愚蠢的和顽固的人，她们的做法不太值得重视，甚至不能引起任何波澜，因为齐楚并不是让手下士兵侮辱这些女人，而是给了这些女人一个身份，对于一支破城的“贼”军来讲，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仁至义尽了······换做北蛮人，怕是当街行野兽之举，奸淫掳掠都稀松平常，根本不会将俘虏当做人来看待。
而其余的女帮众，其处境也远远达不到齐楚预期中的那么平等，从三岁女娃，到九岁女童，再到十五岁的少女，和同样的男娃、男童、少年相比，就算能从丐帮得到相同的福利和资源，最终也有部分被她们的家人剥夺走了，而这齐楚暂时还无法改变。
他能用什么理由来插手？
男女平等吗······天下大同都少有帮众能理解，只晓得大家都能吃饱饭，大家都有地种，要让他们一下子接受妻子可以分走一半的家产，女儿可以自己做主是否婚嫁，岂不是要逼得他们反抗？
所以，丐帮内的男帮众和女帮众，只有表面上的平等。
而这，也好过城内其他的女人了。
张清风明白，只要他提出将解救出来的女妓偷偷纳入丐帮，齐楚一定会同意，因为齐楚已经不止一次在各种场合说过，天下穷苦人都是兄弟姐妹，连乞丐都算，女妓怎么会不是？解救自己的姐妹，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如何让这些女妓融入丐帮，光是给一个身份并不够，这些女人迟早会被人识破，很少有人会接受自家姐妹去做这种行当，何况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不嫌弃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张清风思索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而这时，他手下的一个情报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张长老，那些等着选房子的帮众队长都到齐了，马盖长老也来了，大家伙就等您一个人了。”
“马盖长老也来了？”
张清风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出屋子，穿过几道院门，来到一处四面围着长廊和围墙的大院子。
院子中间，按照海东城内的各种建筑位置摆放着等比例的建筑模型，这些用木片、竹片搭建出来的各种建筑上分门别类地贴着该建筑或者相近街道的名字，方便大家认出和区分。
海东城模型最中间，自然是府衙，以东西南北轴线划分出一块块区域，最好的宅子基本上都被丐帮下属各机构占据了，这些大宅子里要么有温泉，要么有小湖泊，环境舒适取水方便。
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宅子无人居住，丐帮的老帮众在城内的总共也就两万多人，一处大宅子从几亩地到上百亩地的都有，随随便便就可以安置五百人，有剩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这些无人居住的宅子现在被改造成了丐帮的宿舍，在海东城模型内对应的位置，放着一个个标着数字的木牌，每一个木牌就代表着一大片土地和改造后的宿舍，等候着聚拢在海东城模型周围的一百多人挑选。
张清风的出现，让原本有些嘈杂的大院子立刻安静下来，这一百来号新帮众，从五百人中队中选出来的帮众队长，敬畏又艳羡地注视着这个年轻的男人。
他们已经从各处打听到了张清风的经历和身份，从一个小村庄的普通书生，不过半年时间，摇身一变为占据一州之地的大同军的“暗探将军”。
对于情报房这种齐楚自创出来的机构，这些刚加入丐帮不久的流民还是喜欢用朝廷和官府的官职来比较······张清风的年轻和高位，早就在丐帮内引起过轰动，这些新加入的帮众会震惊，丝毫不令人觉得奇怪。
张清风却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在大院子里扫了一圈，然后快步走向站在院子门口，由一个大同军士卒侍卫着的马盖。
张清风恭敬道：“马长老，你来了就好，我正想着邀请您来看看呢。帮主让我来主管如何分配房子，但这关系最大的还是您属下的大同军新兵，他们作为咱们丐帮的精锐，理应得到最好的房子，我一个人肯定会犯错，您来了以后我就能轻松许多，请您帮忙过过眼，免得我犯下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过失。”
马盖瞥了眼院子中的海东城模型，有些答非所问地说道：“你这······小玩具做的地图不错，一眼看去就知道这城中有哪些房子，很清晰明显，能教一教军中的情报员怎么做吗？”
“要是攻打南陵州前，咱们能得到南陵州每个大小城池的这种地图，攻城肯定容易得多，我看用在野战上也不错，只要刻画得当，对战场态势一定是一览无余，对作战大有帮助。”
张清风回头一看那粗糙简陋的海东城模型，笑了笑，答道：“这本就是帮主提过一嘴的‘沙盘’，帮主说过确实能用来作战，不过需要准确的测算情报来规划设计，否则就是个大号玩具。马长老您放心，等情报房得到南陵州的城池布防情况后，立马制成沙盘送到大同军内，供大同军使用。”
“这样就好，”马盖点点头，“分配房屋的事情，你做得很合理，只要保证人人都能得到安家之地，这件事就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至于新兵们的安家费换来的房子，大小其实没差太多就行，他们能从关外一路逃难活到海东城，又被咱们丐帮救活，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人，还能奢求什么呢？”
“就这样吧，我只是来看一眼，晚上也好给那些新兵兄弟交个差。毕竟房子有他们的一份，你也知道，新兵训练期间是不得逃营外出的，就只能我亲自来过问一下。他们都在等你，我就先走了。”
“马长老慢走。”
张清风将马盖一路送出情报房的大门，重新回到大院子，才稍稍松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些等候多时还不敢表现出一丝不耐烦的新帮众队长，他心里清楚，自己在马盖面前何尝又不是一个新帮众，就算名义上已经有了和马盖平起平坐的身份，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嚣张跋扈，否则作为他唯一“靠山”的齐楚，就会第一个把他教训一顿······
张清风收起思绪，看向这些新帮众队长，微微点点头，“让各位等候多时了。”
众人连称“不敢”，大家都是聪明人，每一个都是从五百个新帮众里选出来的小队长，再蠢的也长了一对眼珠子，看见了刚才张清风对马盖的恭敬模样，学会了该怎么对待张清风。
尽管由于大同军高层很少在外露面而导致这些人并不认识马盖，但完全不妨碍这些人猜出马盖的身份，除去他们见过的海东城长老会大长老张文玉，就剩下齐楚这个帮主和大同军大长老马盖了。
齐楚这段日子经常带着王妃到各个流民营地行医送药，慰问这些新加入的帮众，负责陪同的还有警卫中队队长马玉和负责流民营地建设的张文玉。
齐楚体力好，检查情况，一天到晚都不带歇的，每一个流民营地都去了，只要在他面前漏过脸的新帮众他都记下来长相，但是名字就不知道了，相反，这些新帮众不但记住了齐楚的名字，长相更是印在心底。
他们逃难到海东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丐帮天下大同的口号，而当这种渺茫希望落地变成现实后，他们立马成了丐帮的狂热支持者，在忠诚度方面，一点不比老帮众差，海东州本地这些只经历过匪患的老百姓，远远没有家破人亡后重新得到安全感的流民忠心。
毕竟，从勉强过活到吃饱饭，改变很大但很难有刻苦铭心的效果，而丢失掉尊严后再次被人给予尊重，永生难忘都不为过······
张清风对一旁的情报员道：“去把那本册子拿来······咱们按照每个营地的新兵应征总数，来排序挑选房子，数目相同的，抽签决定先后，然后将这沙盘中的数字木牌拿走。每一个木牌都代表着一处大宅子，选定之后若是有后悔的，可以私下商量调换，三天之内来情报房签字画押，上交木牌，造册登记。三天之后，若是还有疑问，私底下敢随便调换的，严惩不贷！”
张清风停顿一下，扫视众人，“诸位兄弟，听清楚了吗？”
“属下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张清风点点头，开始按照册子念诵每个营地的小队长的名字，让这些人开始在沙盘里挑选，其余人则在边上等待，前面的选完了，后面的才能进行选择。
宣布分配房屋的消息是在今天，但风声已经提前放出去了，所以很多新帮众都进城看过这些改造后的大宅子，或者托人打听过哪一片房子更适合居住，早已有了目标，选择的时间大大缩短。
张清风安排了手下的情报员摆出桌椅，铺好笔墨册子，等候选定了木牌的小队长过来登记造册，但是这些人竟然无一例外，都选择考虑一两天再说，并不着急立马敲定这件事。
张清风劝道：“这些房屋不能进行买卖，也不许互相交换，更加不能赠送出去，你们当中有谁若是想要借此做些违纪乱法的事情，可得给我小心你们的脖子是不是比刀子还锋利。选定了木牌后，下一步就是在你们每个营地的五百人里按照应征户和普通帮众再次分配房屋，你们作为小队长，只能最后选，造册更是打入另册，情报房会对你们严加监督，决不允许新加入的兄弟中间出现欺压的情况。”
“现在登记好了，你们回去就能通知兄弟们，到选定的大宅子里检查新房子有没有哪里漏风漏雨，长老会会立刻安排人手修缮，别拖到三天后再来，耽误了兄弟们入住新房的时间。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帮主法力齐天，武功天下第一，任何龌龊之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希望兄弟们好自为之。”
众人闻言，立马走到桌椅前登记，只有少数几个人犹豫，等到这几个人发现只有他们还没登记后，也只好过来将木牌上交，然后把一块半米长，巴掌宽的标注了数字序号的红底黑字的木头牌匾领走，作为分配到的大宅子的信物。
有人发现了木匾上的序号和刚才木牌上数字的不同，对张清风问道：“张长老，这上面的十一是啥意思？是越靠前越好，还是越大的越好？”
“我这是三个一，一百一十一，可咱们也没这么多人，难道是······还有空置的大宅子······”有人以为发现了什么隐秘，声音越说越小。
张清风压了压手，平静地解释道：“这木匾是整个海东城通用的大宅子和街坊市井的编号，一个序号对应一个大宅子，序号从北到南、从东到西排列，没什么好和坏的区别。当然，你们要是坚持要这么想的话，那么越靠近序号一百五十的大宅子应该会更受欢迎，那里靠近府衙，更有机会见到帮主和长老总会的各位长······”
他说着，忽然愣了一下，眼中倒映着兴奋，喃喃道：“这样不就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