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吾妻,勿念(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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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拜师李莫愁开始挂机正文卷第165章吾妻,勿念此时雨点噼啪而下,哗哗之声不绝于耳,陆念愁身着黑色锦衣,置身此间,心中一片安详。 “嘉兴城出了宋孝宗,因此被成为龙兴之地,又靠近临安府,达官显贵众多。” “就算是杀了赵长贵,还会有其他人,而且还会惊动朝廷。” “我自然无所畏惧,可叔父他们却还要生活在这里,总不能和我一般亡命天涯。” 陆念愁缓缓又在雨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清爽和痛快。 武力在身,肆意而为,打破了权势和阶层的束缚,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 这就是练武的追求和魅力! “如今赵长贵受到威慑,日后只要我不死,他就不敢轻举妄动,还要在明里暗里护着陆家。” “对于凡俗百姓而言,有这样官场上的大人物护着,要比所谓武林世家的名声更靠谱。” “叔父和无双他们都没有什么习武的资质,修行多年,依旧是武艺平平,倒不如在这嘉兴做个富家翁,安度余生。” “总比在江湖上打打杀杀要好的多。” 他处理了此事,又给陆家留下了一道保障,心头轻松许多,没多久便回到了陆家。 此时和陆无双一起回来的那些小姐妹们已经都散了,陆立鼎打发人连夜准备了棺木,将小莺的尸体收敛。 这姑娘本就是自幼失孤,父母亲人早已经不在人世,再加上和陆无双情同姐妹,又是因为她而被人杀害。 因此陆立鼎便以养女的身份,为她处理后事,忙活了大半夜才刚刚消停。 陆念愁回来时,一眼就看到正堂的烛火还亮着,叔父陆立鼎依旧在等候着,就仿佛是担忧儿子的父亲。 他心头一暖,走了进去,说着:“叔父,我回来了。” 陆立鼎看到他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身上又一片血色,面色一变,连忙走到近前急声问道:“念愁,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叔父,都是别人的血,赵韬已经死了,赵长贵日后也绝不敢再惹我陆家,这件事就算是了结了。”陆念愁交代一番,虽没有详细说,却也透漏了几分,让叔父心底有数。 陆立鼎听完,这才松了口气,看向侄儿的目光又有不同,这等足以让陆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祸事,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摆平。 纵然是一府的通判,也要伏首低眉,这样的能耐,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性,哪怕是在嘉兴素有侠名的兄长也做不到。 “念愁你果然长大了,今非昔比,成了我陆家的麒麟儿啊!” 他心中既是感慨又是喜悦,只觉得陆家终是后继有人,等到半年之后,自己可以和兄长以及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念愁,既然事情已经了结,那你赶紧回房去洗漱更衣,好好休息。” “下这么大的雨,全身都湿透了,不要招惹风寒。” 陆念愁听着他念叨,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莫名觉得叔父他真的老了,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有着内功的武林人士,又哪里会外感风寒。 但这种长辈的关心,这世上除了叔父,也没有人再会这样管他陆念愁了。 他听着叔父的话,一一答应,片刻后才走了出来,却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房中,反而往程英那边去了。 等他靠近少女的住处,果然发现房间里灯火还亮着,窗口打开着。 程英这时只穿一件紫裙,支着纤纤小手,眸子流传中带着担忧,直直看着窗外。 从窗口袭来的风雨吹乱了梳好的青丝,她都恍若未觉。 “静姝!”陆念愁喊了一声。 他方才怕少女担心,运转九阳神功,将衣袍上的雨水蒸干,虽还有些血迹,看上去却没有那么狼狈吓人了。 此时在夜幕中缓缓走近,虽然不过十五岁,却身材修长,面容俊朗,许是刚刚经历过杀伐,自然而然就有一股锋芒不经意就流露于外,很是慑人。 听到声音的这一刹那间,少女怔着了,等转过视线,就看到了陆念愁。 只见他一身云纹玄色锦衣,呆着银冠,从容走来,大风吹过,衣袂飘飘,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人。 程英竟有些呆住了,虽才一个多时辰没有看见,却仿佛隔了一辈子,见了人影,她顿时就有些忍不住,眼泪扑簌的落了下来。 陆念愁连忙上前,见着她这样,心中一软,说着:“我没事,不是回来了嘛?” 程英虽然性子温婉,但骨子里却有着韧性,除了父母去世时,再没有掉过眼泪。 她也不知怎的,自从和这少年一起从北地回来,虽然手脚行动不便,但每日里都要在一起,吃饭、行动、更衣、净手,都要依赖着他。 就仿佛成了婴儿,有他在身边,才能活下去。 数月下来,她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只是片刻的分离,都有着失魂落魄的感觉。 眼看着夜色深沉,雨越下越大,陆念愁却又要出去和别人厮杀拼命,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直到这时亲眼看见,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身子一软,本就没有痊愈的身子就要软倒下来,眼泪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陆念愁身形一动,从窗口跃了进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过去两人相处时,程英总有些羞涩,此时却有着冲动涌了上来,伸手搂住身前男子健硕的腰背,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与熟悉的气息,才渐渐安下心来。 两人也不说话,沉默良久,陆念愁能清晰的感受的怀中女子的依赖,又想起来古墓中的李莫愁,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时窗外风雨渐大,陆念愁缓缓分开怀中女子,关上了窗户。 而后拉着少女的玉手,看着她秋水似的眸子,柔声说道:“静姝,伱我之间,青梅竹马,又早早定下婚约。” “你有为了我舍命与敌人厮杀,险些落了一生的伤残。” “我身为男人,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打的重伤垂死,却还要让那人在外逍遥。” “黄药师骂的没错,我一天不杀了尼摩星,我就是个无能的孬种。” 程英听他这么说,就有些不安,连忙抓紧了他宽大的手掌,说道:“念愁,在我心里,你能够无病无灾,才是最好的。” “你就算是杀了他,我也不会生出更多欢喜,又何必为了那些虚名和意气去生死搏杀?” 陆念愁看着程英的眸子,心里却有些歉意,杀尼摩星之时,他早已经定下,而且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却不仅仅是为了报仇。 因此沉默片刻后,他语气坚定的说道:“静姝,尼摩星此人,我非杀不可。” “等我杀了尼摩星,就会立刻来嘉兴找你。” “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程英向来是个心灵通透的女子,冰雪聪明,闻弦而知雅意,这时听到陆念愁并没有说回来完婚,只说是给个交代,便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听到这话,她本该伤心欲绝,又或者是痛哭流涕,可她却反而淡淡的笑了。 或许是一生的逆境与飘零,让她骨子里的坚韧,甚至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哪怕是对这个如同自己骨血一般,难舍难分的少年,她也不愿意用眼泪去博取同情,用哭诉来将其束缚。 程英轻轻抽出自己的双手,从怀中取出了那用青缎织成的鸳鸯戏水荷包,递给了陆念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着:“念愁,这个荷包你且收下,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出门在外能够平平安安。” “我在嘉兴有姨母和姨丈照顾,不会出什么事情。” “倒是你,北地动乱,到处都不平静,但是要小心,以自身安危为重,遇事三思而后行,不要逞强。” 她再没有一句劝阻,只是细细的叮嘱,又问着:“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陆念愁原本以为她会痛哭流涕,不知道准备了多少话语来安慰,完全没想到程英竟会是这样的态度。 方才还因为自己离开一个多时辰而抹眼泪,又不愿意自己再去参与到恩怨厮杀中,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娴静、淡雅、聪慧,却让人感觉到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我明日一早便走。”陆念愁接过那荷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觉得眼前的程英,仿佛一下子离自己很远。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就无话可说了,甚至沉默的有些尴尬和难堪。 “静姝,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陆念愁叹息一声,告辞离去。 等到他离开后,程英才一下子瘫软在床上,眼眶发红,但她却只是紧紧的攥着手,无论如何也不肯哭出来。 只是窗外雨疾风骤,雨滴噼啪噼啪的打在房檐上,让人的心也冷了下来。 陆念愁走在廊中,莫名也有些心烦意乱,拿着那鸳鸯戏水的荷包,却忽然感觉到里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身形微微一僵,立刻猜到了。 过了很久,才迟疑的打开荷包。 果然,那枚有着青鸟纹饰的簪子正在其中静静的躺着。 有些话根本不用他说出口,程英就已经猜到了,没有吵,没有闹,更没有哭泣,只是将这枚簪子送回。 一切,都交给他来决定! 陆念愁这时才想起来,小时候他和陆无双走的更近些,凡事也都会护着无双,有些时候难免冷落和委屈了程英。 但她却总是这样,不争不抢,不哭不闹,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的柔顺和沉静。 以前还不曾有太多感受,但看到这枚簪子的一瞬间,小时候的事情以及从少室山下一路来到嘉兴的种种经历,在眼前浮现。 陆念愁不知不觉间紧紧的攥住了拳头,青筋暴露,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心疼涌了上来,无比的苦涩。 他在昏暗的夜色中将那枚簪子捧在掌心里,青鸟纹饰晶莹玉润,栩栩如生,仿佛要在风雨中腾空而起。 一阵狂风刮过,冰凉的雨丝落在了脸上,让他回过神来。 小心翼翼的将那枚荷包放在了怀中离胸口最近的地方,而后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 一夜过去,等到天亮时,雨已经停了。 由于府中有着丧事,一大早陆立鼎夫妇就起身开始忙碌起来。 程英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时,才迷糊的睡了片刻。 哪怕是睡着了,也总觉得有个身影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坐在床榻边看着自己。 她不知为何,心里的委屈都消散了许多,竟然越睡越沉,许久才醒来。 可等到睁开眼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其他人在? 程英正感到心头酸涩,神情黯然,却忽然看到枕边放着一枚青鸟簪子,下方还压着一张纸条。 在看到那位青鸟簪子的一瞬间,她眼眸霎时间明亮了起来,由原本的死气沉沉,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不需要有太多言语,不需要有太多解释,像她这样聪明的女子,在看到这枚簪子后,就明白了一切。 程英有些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过那支簪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仿佛生怕再将他丢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苦涩,都在此时烟消云散。 过了好久她才缓缓平复下来,这才想起了簪子下的纸条,连忙取来。 只见纸条上干净利落的写着: 吾妻,勿念。 看到那两个字,一晚上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她,泪水如同雨帘般滚落,怎么都止不住,停不下来。 等到陆无双来找她时,程英已经哭成了泪人,连胸前的衣衫都湿透了。 陆无双一开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让自己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委屈成这样。 她还从来不曾看到程英这样哭过。 正在焦急时,就看到了那张纸条上的字。 陆无双心头微微一怔,这时才有些明白过来,低语道:“念愁哥哥离开了吗?” 程英哭过一番,种种情绪宣泄出来,在陆无双来时就已经渐渐平静了。 等发现陆无双看到自己手里的纸条,脸上不由得羞红,有些做贼心虚的慌忙将纸条和簪子收了起来。 陆无双看她这模样,顿时乐不可支,笑着说道:“静姝姐姐,我以后是不是要管你叫大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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