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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台外的空间不像是一个地铁站台。
踏出地铁,踩上这里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骤然变得有些闷的空气。
走在最后的管红雁一踏出地铁,就感觉身边擦着她的肩走出来一个人。
她顿了一下,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
地铁车厢门依旧开着,就在她回头的一瞬间,后面又走出来了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人。
她忽然想起来在进入地铁之前袁山鸣说的话。
在地铁中,时间和空间都被扭曲了,所有的购票队伍走入的都是同一班地铁,每个车厢从理论上存在着无数队伍,每个队伍都只占了这个车厢的一小段时间。
管红雁本来还有点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她似乎理解了一点这个地铁的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他们出来的时候那节车厢里面只有他们几个人,但是一小会的功夫,就从同一个车厢里面走出来了好几个领队。
他们全部都是来自不同时间,同一节车厢的其他领队。
从空间上来说,他们处于同一个空间,但是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分开了这节车厢中的所有时间,让所有人理论上处在同一个空间中,却不会相互在车厢中遇见。
“桦姐?”小唐小声叫了管红雁一声,“快走啊。”
“来了来了。”管红雁这才发现自己停在门口的时间似乎有点久,好几个从她身后出来的领队奇怪地看了她好几眼。
她赶紧跟上前面的袁山鸣。
“怎么了?”白烬述小声偏头问她。
管红雁不像是会莫名其妙停下脚步的人,她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没事,”管红雁微微摇头,“这里是……”
她的视线下意识打量起了四周。
站台外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有点潮湿的气味,闻得人感觉肺里不太舒服,像是把什么比正常空气要沉得多的气体吸入了肺中,导致整个肺部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就连肺泡的伸缩都慢了好几步似的。
联系不断的领队从身后的车厢中走出来,管红雁环顾了周围一圈,发现这里照明灯少的可怜,唯一的灯光也只是来自头顶上间隔几米才有的一个白炽灯泡。
“这里是地铁的隧道?”小唐压低声音。
“不是,”袁山鸣走在前面,低声回道,“这里是一个天然山洞,据说是和地铁的隧道连着的。”
“把你脸上那种第一次来这里的好奇压一压。”
“哦……哦,”小唐拍了拍脸,努力昂起头,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这样行吗?”
“别抬头,”袁山鸣微微动了动嘴唇,“你们打开直播间,假装在终端上面点东西就好,和旁边那些领队一样。”
他这话一出,大家隐晦地目光都朝着旁边看去。
站台外是一条很宽的通道,只有一条路,从地铁里面走出来的领队们全部都走在这条通道上面,不少人都在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用手指在空气中点来点去。
白烬述知道,那是他们正在点击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看得见的终端,也就是俗称的直播间。
隧道里面来来回回走着的都是领队们,不少人从地铁中走出来,一边往里走一边点击着面前的空气,似乎是在准备着待会办理手续需要的材料。而从隧道伸出也不断有人往地铁上面走,这些领队们的神色有些轻松有些凝重,其中还有一些看着早就认识的领队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边走边聊天。
看起来如果除去这里是一个怪谈的认知,和不断在上下乘客的地铁实际上从来没有动过这两个奇怪的事情之外,这些来来回回的领队们看上去就和政务大厅外来来回回的市民一样。
袁山鸣让他们低着头学着那些人的样子点击空气,大概就是为了让他们看起来更加像是和自己一样下来办理通关手续的领队。
看见周围的大家都学着那些领队的样子低着头在自己的直播间里漫无目的地点来点去,他才继续开口:“这里是整个新手村的交通中枢,地铁是新手村内的唯一快速交通工具。所有进入新手村的人,不管是新人还是领队都需要经过地铁,而在新手村内移动,最快的方式也是通过地铁。”
“行走的这里的领队大概有两种,第一种是像我这样带着队员跨越区域的,第二种是时间到了进入新手村中准备带队的,第三种是带队结束所有新人全部登出,准备离开新手村的,”袁山鸣飞快介绍道,“第一种领队来这里是为了提交队员护照给自己的队员盖海关章。第二种是在这里拿到名单,等待队员全部就位,然后去他们的车厢。第三种是已经结束了这次的工作,来这里等车做地铁离开新手村的。”
白烬述眼神微闪。
所有时间到了进入新手村中准备带队的队长都会出现在这里,那也就是说在他进入新手村之前他听见的那段袁山鸣和另一个男人有关于投资行涨利率和他们准备去那个区域的对话,也是出现在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不管带队过程中需不需要乘坐地铁进行区域转移,每个领队都必定会进入这个地方两次,一次在这里领到自己分配的队员,然后和他们一起通过地铁前往接下来十五天要待的区域,一次离开新手村,乘坐着地铁完成此次的工作。
他本来还以为投资行的新手村就像是基金会内的空间一样,是到了点主动登出的,没想到只有新人是这样,队长还需要坐地铁?
地铁怎样跨越空间和空间之间的距离,是这个怪谈地铁拥有一些足以跨空间传送的能力,还是说这个神级空间实际上是和投资行的某些空间相连的?
白烬述和管红雁对视一眼,纷纷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微妙神色。
不过想这么多显然是两位基金会员工的职业病。
除了两人之外,小唐和黄毛压根没想到这茬,黄毛挠挠头,小声问道:“所以我们不会真的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队员吧?”
“起码我不知道,”袁山鸣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或者说可能之前也有人误入过,只是那次他们没有被发现,所以也就没有传出来。”
他这话说的跟没说似的。
袁山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太清楚队员进入这里被发现会怎么样,所以我比较建议你们……听他的。”
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怀嘉木。
小唐微微皱皱眉:“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给你们登记信息的地方,”袁山鸣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小声把声音维持在只有他们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大小,“待会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巨大的骂声:“妈的!”
“操!”
大家都吓了一跳。
小唐一声新笔趣阁就要脱口而出,还好她上一秒才被怀嘉木恐吓过在这里被发现队员身份就会被击杀,硬生生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憋了回去。
但这人实打实的把大家吓了一跳。
骂完那声响亮的脏话之后,这人似乎还不解气似的,猛地扔了什么东西到地上,很响的“哐”地一声,声音在山洞里面来回弹射,折射出一道又一道的回音。
这下,走廊里的其他人都皱着眉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大家这才敢和其他人一起回过头。
正在骂人的是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他头上的头发颜色很特殊,是一种灰白色,不知道是染了色还是少白头。
他砸到地上的似乎是一个像是锣一样的东西,总之应该不是这个山洞里面所有的,而是他自己自带的。
走廊中的人因为这声忽然的噪音都顿了一下,而几秒过去后,大家就全部都见怪不怪地继续往前走去,干着自己的事情。
“走。”袁山鸣压低声音。
大家赶紧收起脸上的诧异,把表情改成和周围人如出一辙的见怪不怪,往前迈起了步子。
“妈的!不中用的东西!”身后,那个人还在破口大骂。
“他的队员死了,”袁山鸣不卖关子,走出几米之后就低声道,“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的,地铁需要人命去驱动,每队都有最低死亡人数,他的队员死了。”
怪不得旁边的人见怪不怪。
每个进入这里的领队都有着自己的队员可能会死亡的觉悟,只不过有人像是袁山鸣这样,对自己带着跨越区域的队员实力有着极强的自信,相信他们不会在里面死亡,而有人像是那个少白头一样,大概是抱着一种只要苟到最后不死在前面就行的侥幸心理。
只是地铁的运行需要人命来驱动,总归是有人要死的。
所以这里的人大概都已经习惯了领队忽然因为自己队员死亡而大发雷霆之类的事情。
身后那个少白头领队的骂声逐渐远去,随着袁山鸣和大部分领队的路线,所有人经过了一个岔路口,走到了左边的那个通道里。
这个通道里肉眼可见的热闹多了。
通道里面的大家都十分自觉地排成了几列队伍,之前还在低着头在终端上面点来点去的领队们看样子都处理完了手上的工作,大家左右张望,顺畅地找到熟人凑到了一起聊了起来。
袁山鸣示意他们装作是和自己认识的领队,靠近一点,到了这里可以放松一些了。
“袁队?”身后一个女声响起,“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袁山鸣迅速挂上笑脸回头打了个招呼,“最近怎么样?”
“害,就那样吧,”打招呼的是个女领队,手上搭了一件很厚的外套,“积分半死不活的在死线边缘吊着,反正死不了。”
她耸耸肩,好脾气地给旁边地大家挥挥手,接着就打了个哈欠:“哎,这队什么时候才能排的到头啊……我困死了。”
“最近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袁山鸣看了看前面已经挤满人的大厅,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就说应该增加几个窗口。”
“加几个窗口就是加几份工资,多加几份工资就能要了投资行的命,”女领队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往旁边的墙上一靠,“给上面提个意见,还要被骂一顿来踢皮球。”
她看起来对现状颇为不满,和袁山鸣顺畅地抱怨了起来:“反正我们这些领队就是底层中的底层呗,干着幼儿园老师的活,操着卖白粉的心,拿着卖白菜的钱,谁都能踩一脚。”
“哎,”袁山鸣拍了拍她的肩,示意旁边的队员们不要接话,最好别在别人这里留下太深的影响,一边顺着女领队的话接道,“我有好几次在外面碰见了之前的队员,人家还叫我袁哥,等级却比我高不少,我都觉得怪膈应的。”
“嘁,”女领队嗤笑一声,“好歹你的队员还愿意叫你哥,我之前拼死拼活救回来的一个新人,后来遇见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不知道有多恶心。”
“也就在新人面前风光一点,等到了外面别人一听你是新手村里的领队,那眼神跟看什么似的,拜托我是在新手村里做领队,我又不是犯了罪有前科,没有这些领队你们新进投资行的时候等死啊。”
她抱怨的声音似乎有点大,引来了旁边几个领队同情的一瞥。
不远处,正在聊天的领队中有人骂了一声新笔趣阁,忿忿开口:“我队里有人死了。”
“没事没事,死的多吗?”他朋友关心。
“死的是实力最差的那个,”那个领队烦躁地挠挠头,“本来就觉得他要死,谁知道连躲都不会躲。”
旁边的几个朋友纷纷安慰起来。
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哎呀,你这算什么,上次我稳操胜券以为没事,结果队里面最有潜力一个给人坑死了,这才叫惨。”
“行了行了死的是最差的一个已经很好了,就当给其他人保驾护航……”
后面一点的地方有几个领队似乎在说区域的事情。
“你去哪?区,挺好。”
“区有buff,最近去的人可多了,你对那地方熟吗?不熟的话什么都抢不到。”
“我之前去过几次,还算熟。”
“哎哥们顺路,待会下地铁一起啊。”
看样子这里对于领队们来说真的就是一个中转站,大家都很放松。
袁山鸣和那个女领队一边聊天一边往前走:“哎,行了行了,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领队是鄙视链最底层了,能混个温饱就行。”
队伍缓缓往前移动着。
走着走着,队伍里的抱怨声逐渐变多。
时不时就有领队发牢骚说队里又死人了。
“哪个亏先人的!有种滚出来!”有人死的队员有点多,受到了新笔趣阁,提高声音骂道,“教唆队里的队员开屠杀?你妈你爸没教你什么叫做教养吗?日你先人的,你队里队员今天从这里出去之后全死光!”
“行了行了,”他朋友拉了他一把,“差不多得了,一点就炸的,这里这么多人,死的人是不是一场的都不知道,你发什么疯。”
“别让他妈我知道是谁干的!”那个领队被朋友拉住还骂骂咧咧。
“嘶……”袁山鸣也在这时适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队里有人死了。”
“啊?”他旁边的那个女领队同情地啊了一声,“重要吗?”
“啧……”袁山鸣演技大爆发,皱着眉啧了一声,整个人不回复,只是看着终端皱眉。
他这表现,看起来死的新人还算是个好苗子。
“看开点吧……”女领队感觉袁山鸣情绪不太好,小声劝解道。
“你……算了,你不懂。”袁山鸣欲言又止,表情又烦躁了几分。
他来回踱步了几下,看起来想开口,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烦躁地砸了一下墙,嘴里骂骂咧咧了一句脏话。
周围的人看见他这幅表现,自然心知肚明恐怕又是一个倒霉蛋领队手里的种子选手死了,纷纷脸上露出了一点同情之色。
而在同情之余,大部分人的脸上也出现了不少如释重负。
毕竟每场的死亡名额是有数的,别的队伍里面死的人越多,轮到自己的队伍中,自己队员死亡的概率就会越小。
安慰都是面子工程,真要能自己选择,大部分人肯定还是会选择让其他队伍里的队员去死。
“老周,”后面有女领队的熟人给他解围,挥了挥手小声道,“过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女领队匆匆朝着那边去了,袁山鸣看了一眼周围暗自庆幸的领队们,暗中朝着小唐挥挥手,小唐会意地上前安慰,两人你来我往地演了几句,小唐又窜回来了。
“袁哥说待会我们快要靠近那个海关窗口的时候,让我们里面出个人忽然破口大骂,说自己的队员死光了,然后骂骂咧咧地回去,表现的越生气越好,”小唐低声,“然后我们其他人就装作他的朋友,一边劝他一边追上去。”
“这方法不错,”黄毛眼前一亮,“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到前面去了。”
“那我们出去的话,袁哥必须把我们的护照给签了啊,”管红雁压低声音,“我们对这里不熟,到时候去哪?”
“袁哥说让我们走另一边,”小唐看了一下周围,小声道,“他说另一边的领队全部都是在等队员,有些队员因为死状太惨或者死因太麻烦,投资行摆平需要很多时间,极端情况下等队员到齐要等好几天,我们到时候就假装在等队员,等他办好了之后给我们招手,我们就假装队员齐了然后往地铁站走。”
看来袁山鸣是仔细想过的。
“那待会谁来演?”管红雁压低声音。
“我来吧,”黄毛自告奋勇,“我这头发一看就是二流子小混混,气急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也是合理的。”
“行,”白烬述迅速敲定,“待会黄毛假装队里面的成员全部死完了,我和小唐装作是他的朋友劝几句,你直接把我们甩开朝着出口走,到时候我们几个就追上来。”
大家纷纷点头。
队伍缓慢的前行,已经隐约能看见一个窗口的影子了。
袁山鸣给大家使了个眼色,黄毛立刻演了起来。
“操!”他忽然猛地踢了一下旁边的墙壁,眼神凶狠地看着自己的屏幕终端。
他这声音一下子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看清楚又是一个领队在对着终端发脾气之后,不少人都兴致缺缺地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白烬述开口。
黄毛的嘴角愤怒地抽动了几下,脸色居然扭曲出了一种又狠厉又愤怒的表情:“我队里忽然刚才一起死了三个人,这他妈谁干的?”
他狠狠踢了墙壁好几下,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愤怒似的,边踢还边骂骂咧咧,骂的又脏又难听,听得旁边的不少领队都有些反感地皱起了眉头。
平时队员死了无处发泄只能骂人的领队多,但是骂的脏成这个样子的,还是罕见。
“行了行了别骂了,你跟墙撒气也没用,死了三个还有好几个呢,”小唐在旁边劝解道,“看开点吧。”
黄毛的眼神死死盯着墙壁,几秒钟后,表情回复了一点平静,扫视周围一圈:“别让我知道是谁在教唆自己队员杀人。”
他这表情倒是让白烬述惊讶了一瞬间。
倒不是黄毛演的不好,恰恰相反,他演的实在是太真了。
他抬头看向周围的那一瞬间,简直和平时那个黄毛判若两人,周围的好几个领队都纷纷避开了点,显然是见多了这样队员忽然死亡在这里发疯的领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避开点为好。
就在气氛稍微恢复了一点,大家都放下心来的时候,黄毛忽然很剧烈地踹了墙壁一下,能听见清晰地“咚”的一声。
“嘶……”管红雁被吓了一跳,猛地转头。
这一转,就看见黄毛站在墙边,表情难看到了极致,盯着眼前的一片空气,真的做到了目眦欲裂。
“怎……怎么了?”小唐小心翼翼问。
黄毛这下不回复了。
他瞪着那片空气,脸色很难看地瞪了好几分钟,忽然猛地往身后一砸:“不办了!”
他转头就走。
“哎哎哎,”白烬述和小唐对视一眼,小唐赶紧追上去,“你斗什么气啊,怎么能不办!”
“都他妈死光了!办什么!”黄毛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
这话一出,白烬述清晰地听见周围响起了小声的吸气声。
“嘶……”有人压低声音小声和朋友说,“怎么有人的队员全死了?”
“那不成今天真有人在里面屠杀?”有人又惊又疑地开口。
“别乱说!”他朋友打了她一下,“快呸了!”
“呸呸呸,呸呸呸,我刚刚都是胡言乱语,百无禁忌百无禁忌。”那人赶紧呸了。
但有这种猜想的肯定不止他一人,一时间,还在排队的领队们纷纷都焦虑了起来。
周围的交流声一下子大了不少,没人再关注那个队员都死光了的倒霉领队,还有他身后追上去的朋友。
大家赶紧加快了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路上已经办完手续的领队不少,黄毛一路维持着那副无能狂怒的样子,一路走一路骂,弄得全楼道都知道有个人的队员全部死了。
管红雁跟在后面和白烬述小声道:“这小子还挺机灵。”
袁山鸣只说了让他们去到另一个领队的岔路口,但到了真正往过走的时候才知道,路上全部都是各种领队,大家都是办完手续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要是他们走到另一边去,肯定会收获一堆奇怪的视线,到时候要是再露出一点什么其他的马脚,保不齐就会被人想到他们是混进来的新人。
黄毛这小子确实聪明,他一路走一路骂,把一个无能狂怒的混混表演了个极致,既然都已经气到这个份上了,做什么都不奇怪。
黄毛在前面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对着路上看他的人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唐跟在后面道歉,“我朋友他队员出事了,这会心情不好。”
在场的领队自然不会和这种人计较,大家纷纷加快了脚步,居然让出了一片真空区来。
“别跟着我!”时机成熟,前面又就是岔路口,黄毛烦躁地一把甩开小唐的手,转身就朝着岔路口的另一边快步走去了。
“哎——”小唐站在原地顿了顿,“你……”
“走,”白烬述眼神一闪,“跟上。”
“你别闹脾气啊,你积分又不是不够……”几人匆匆追了上去。
这个岔路口上出乎意料的没什么人。
黄毛走在前面,他们几个人在后面,小唐和管红雁两个人像模像样地喊了几句,随着大家越走越深,大家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这下行了吧?”小唐长出一口气,直接席地坐了下来,“哎,演的累死我了。”
“你跑的是真的快,”管红雁抽抽嘴角,“我俩刚才差点都追不上。”
“这不是怕后面有人追上来吗?”黄毛也停下了脚步,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我也感觉好累。”
他摸了摸嗓子:“喊了一路,我嗓子都哑了。”
“你演的还挺真的,”白烬述半真半假地开口,“我都要怀疑你在外面做混混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哪有啊……”黄毛赶紧摆手,“我死之前真的就是个开改装摩托车的,刚才这幅样子学的是我们那边一个很有名的混混,我走之前听说他起冲突的时候把人给捅死了,结果进去了,我刚全是学的他。”
“那你还学的挺像的……”小唐嘀咕了一句,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走走我们赶紧往里走,别在这坐着了,这个地还怪凉的。”
她这么一说,管红雁也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嘶,是有点冷。”
“天然山洞嘛,”黄毛点点头,“冷一点是正常的。”
这倒也是。
他们这里是链接着地铁站的,地铁本来就在地下,温度就要比地表温度低,再加上这里又周围全部都是石壁,冷一点也正常。
“到里面应该就暖和多了。”小唐率先走在前面。
袁山鸣说这里是等待队员到齐的领队聚集的地方,应该不至于一直都是这个温度。
不过相比起另一个通道,这里就要冷清的多,大家在这里走了这么长一段距离,也没看见对面或者身后来一个人的。
“不对,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管红雁忽然停下脚步,看了一下身后。
身后他们进来的那个岔路口早已经看不见了,往后看只能看见无穷无尽的隧道,和每隔几米就会亮起的一盏头顶上的白炽灯。
而在前方,同样也是望不到尽头的路。
“咱们不会走错了吧?”小唐有点迟疑。
“不应该啊……”黄毛赶紧开口,“袁哥刚才不就是说在岔路口的地方,一边是那什么海关一边是等待新人的领队吗?我刚才就是看见岔路口才进来的啊?”
“那怎么没人?”白烬述眯起眼睛。
投资行新手村里面队伍众多,根据袁山鸣的说法会选择跨区域的队伍本来就是少数,这些队伍中又包括了一部分不会坐地铁,而是走地上线路的,这么分下来会坐地铁的队伍就是少之又少。
而光是这些少之又少的队伍,领队都能多到需要在海关面前排队才能办理手续。
那每时每刻会多出来的新人岂不是更多。
在这么庞大的员工量下,这里不可能走了这么久还没人。
“咱们是不是……误入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啊,”小唐咽了一口口水,有点紧张地看向怀嘉木,“你知道前面是哪吗?”
白烬述也转过头去。
随着他俩的目光,黄毛和管红雁也看了过去。
“不知道,”在一众企盼地目光下,怀嘉木平静开口,“我没来过这里。”
“你没来过你怎么知道会就地斩杀啊……”小唐弱弱吐槽了一句,显然是不信。
但对方不肯说,她有什么办法。
“咱们要不……折回去吧?”黄毛磕磕巴巴。
“不行,”白烬述迅速否定,“如果这地方是什么不能进的地方,那我们几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岂不是更加显眼了。”
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把自己伪装成领队,如果这地方真的是领队们认知中不能进入的禁地,那他们从里面走出去级问题大了。
“我怎么感觉,比刚才更冷了。”管红雁打了个哆嗦。
“问问弹幕?”小唐不抱希望地调出直播间。
“没用,”白烬述摇头,“我刚刚已经看过了。”
他的直播间里人很多,但是大部分也一脸茫然,不少都在刷:
【这是哪里啊?】
【主播这是到哪了?】
【主播为什么到了地铁站里面啊?】
【主播在伪装领队,不能让其他领队发现他是新人。】
【主播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去其他直播间乱刷!】
弹幕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应该不会是什么禁地……”白烬述皱皱眉毛,“如果是禁地的话,那弹幕多少会知道。”
毕竟领队也是有直播间的,要是某个地方领队们明确知道不能去,那这些弹幕不可能不知道。
“不会是误入了什么另一个时空的门吧……”小唐干笑两声,“只有新人才能看见的岔路口,领队都看不见那种?”
“有可能,”管红雁摸了摸下巴,居然肯定了小唐的胡言乱语,“说不定就是因为这里之前从来没有新人进入过,所以那些领队才不知道这里有一条路,弹幕也不知道这里有路。”
“真的假的?”小唐抬头,“桦姐你这么说我可就信了啊……”
“那这样的话,我们刚才在那些人眼中,岂不是忽然消失了?”黄毛忽然开口。
所有人顿了一下。
坏了,那问题更大了。
“刚才我们走进来的时候外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小唐赶紧抓住了管红雁的手。
“好像没有……”管红雁皱着眉回忆了片刻,“黄毛那个时候见谁骂谁,旁边的领队为了不惹事,全部都避开他了。”
“那也就是说……有可能根本没人看见我们进来对吧?”小唐微微松了一口气。
“有可能,”白烬述点了点头,“但现在要是我们出去,就会是一堆人看见我们凭空出现。”
问题更大了。
大家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他们莫名其妙把自己架到了一个古怪的两难地步。
“要不咱们走进去吧,”小唐看了看大家,破罐子破摔道,“不管这路是干嘛的,反正我们都走了一半了,走进去看看得了。”
“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这位大佬吗……”她弱弱地看向怀嘉木,“大佬,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你总知道我们走进去不会死吧……”
“不清楚,你可以试试,试了我就知道了。”怀嘉木抬抬下巴。
小唐视死如归地闭上眼。
“行了别吓她了,”白烬述弯了弯嘴角,“这里连个人都没有,要是这个通道是专门用来骗新人进入的,我们也只能认了,毕竟现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折返回去面临着被一堆领队发现身份的危险,那还不如往下走走看看是什么。
“赌了!”小唐挥了挥拳头,“走,我倒要看看这路到底通向哪!”
她一番豪言壮语之后,弱弱拉了一把管红雁:“桦姐和我一起走。”
山洞又长又暗,看不见尽头似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小唐都从风吹草动都一惊一乍变成了一边抱怨脚痛一边一边又说温度低的时候,终于,他们看见了道路的尽头。
“我靠,终于到头了,”小唐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望了望,“不会到了尽头什么都没有吧?”
山洞尽头没有光,看起来黑漆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拉着管红雁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
“井?”管红雁忽然疑惑地出声。
白烬述抬头望去。
山洞的尽头,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空荡荡,孤零零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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