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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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祖父离去的背影，谢文武僵立当场，双眼之中明显带着痛苦之色，几度想要开口叫住祖父，说自己不走了！
但终究没有开得了口。
直到祖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
“原来，祖父早就猜到了。”谢文武一脸颓然的坐下，口中喃喃道。
他这几日还煞费苦心的装出闲来无事的样子，暗中琢磨该怎么跟祖父开口。
结果，祖父早就将一切看在眼中，什么都瞒不了！
想想自己这几日一直在祖父的眼皮子底下演戏，顿觉心酸。
祖父如此对他，他却……
“哥，”谢瑶见谢文武失神，开口唤了一声，“既然祖父早就猜到，也许也算一件好事。至少，他不会因为刚得到消息而遭受更大的打击。”
谢文武回神，看了谢瑶一眼，懊恼的垂头，“是我对不起祖父。”
谢瑶闻言，眼神闪了闪，这一次没有开解谢文武。
因为她也认为，的确是谢文武对不起祖父，这跟情感无关。
小熙无法在京城久留，选择离开，这无可厚非，关键在于谢文武选择了小熙，而不是祖父。
当然，她也不会去批判什么，因为如果让她在祖父和楚寒之间选择一个人，她也会十分艰难。
“妹妹，”谢文武重新抬头，眼中少了犹豫，多了坚定，“我明日便入宫面见皇上，说清辞官之事。后日，我和小熙就会离开京城。”
谢瑶皱眉，“这么……快？”
谢文武就这么急？
谢文武听出了谢瑶的不满，没有丝毫不悦，解释道：“这几日我虽然没去军营，但军中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明日机会全都跟皇上说清。”
“而且，祖父既然已经知道实情，我不如趁早离开。若是久了，怕是还要给祖父造成二次伤害。”
谢瑶的眉心仍旧没有舒缓的意思，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谢文武的话让人挑不出毛病，就是走的太急了。
谢文武也没再过多解释，“妹妹，你方便的话，就留下来多陪祖父一会儿。我先过去把消息告诉小熙一声，然后准备一下东西。”
“哥，”谢瑶声音中不悦的语气更明显了一些，“你人都要走了，跟祖父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多陪祖父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妹妹，我……”谢文武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我先过去了。”
说完，他收回目光，暗然离开。
谢瑶疑惑的看了一眼谢文武的背影，然后去陪祖父去了。
知道谢文武即将离开，此时最需要关心的莫过于祖父。
所以，她直接让人回宫给楚寒传信，自己则直接留在了将军府过夜。
她明白，她如今是皇后，身份特殊，不宜在宫外过夜。
她明白，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有很多人都需要她，但今夜，祖父更需要她。
几乎是陪祖父坐了一夜，快要天亮的时候，祖父才回去休息。
谢瑶则小睡了一会儿，天一亮就赶回了皇宫，做完该做的事情之后，下午又回了将军府，继续陪伴祖父。
直到……第三天，谢文武即将带小熙离开将军府，离开京城。
马车已经在将军府的大门外备好了，东西也都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谢文武和小熙出门上车，就可以一路远去，彻底离开京城，彻底没了消息。
谢瑶此刻就在大门口，给谢文武送行，表情微沉。
今日，她既想来，又不想来。因为她并不代表自己一个人。
“妹妹。”谢文武从府里出来，看见谢瑶又朝着谢瑶身后望了望，眼底闪过失望，但还是对谢瑶露出一抹微笑，“谢谢你能来送我。”
小熙跟在谢文武后面，朝着谢瑶盈盈一礼，“见过皇后娘娘。”
“真想谢我，就等你们有了落脚的地方之后，就经常写信回来，让我们至少知道你过的好。”谢瑶知道谢文武在找什么，顿了顿，又道：“祖父身子不适，无法前来送你们，所以就让我代替他。”
说着，她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荷包，交给谢文武，“这是祖父给你的，让你出了京城之后再打开。祖父还说，你是谢家人，所以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责任，有担当，顶天立地，不能丢了谢家的脸面！”
一听是祖父给的，谢文武眼睛一亮，立刻解了过来，想要拆开，又停住了，“替我谢谢祖父，我一定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希望！”
那个小小的荷包，让他若获至宝，小心翼翼的装好。
祖父能送东西给他，就说明没有怪他，这就足够了！
“小熙，你先上马车，我还有几句话要说。”谢文武朝着小熙说了一声，情绪明显比没看见祖父时好了一些。
“是。”小熙欠身，又朝着谢瑶行礼，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谢瑶看了一眼，注意到小熙好像胖了。
奇怪。
小熙不适应京城的生活，而且偶尔还会想起曾经在苗疆受到的折磨，怎么反而还会胖了？
“妹妹，我昨日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昨日入宫，又听得汪宇说见过地狱之门的事情。我感觉他不是说谎，你还是重视起来比较好。毕竟，所有见过的人都说是在皇宫里看见的。”谢文武声音极低的说道。
“嗯。”谢瑶点头，心不在焉。
同一件事情值得跟谢文武说两次？
谢文武看见谢瑶的态度，眸光一转，“是我没跟你说清楚，他之所以又找我，是因为他又一次看见了地狱之门，而且还是跟上次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
“他怀疑，那个地狱之门可能还会开放，对宫中的安全十分不利！”
这回谢瑶有点意外了，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行，我知道了，等我回宫就叫他过来问一问。”谢瑶答应了下来，“好了，你快走吧，早些出发，也好早些找到客栈落脚。”
她看见，小熙从马车帘子里向外张望了不止一次。
谢文武重重点头，“妹妹，多保重！日后有机会，我也许还会回来！”
说完，就一咬牙，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缓缓驶离。
此时，一道苍老的人影忽然出现在谢瑶身后。
谢瑶有所察觉，回头看去，“祖父，您别怪我哥，他……”
“我不怪他。他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谢老将军眸光深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