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风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九十九章 偏执的代价,逢君闻见花开,独立风中,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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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清攻击自己的人是闻达的时候,李巨气的火冒三丈:“这不是我的好兄弟吗?好,太好了!狗杂碎,我宰了你!”发了疯似的抢攻闻达三剑,李巨刀法剑法皆精,内力比闻达强不少,臂力更胜几筹,这三剑逼得闻达连连后退。闻达心里发虚,转身就跑,李巨紧追不舍,小五及时赶到一刀将其逼开。

闻达回转过来,二人合力夹击李巨,这二人虽然没有合作过,但一个在战场上作战经验无人能及,另一个私打斗殴经验丰富,二人配合起来真可以说天衣无缝。

李巨明明比这二人厉害的多,但左支右拙被二人压着打,闻达见一旁的雪地颜色比别的地方深,便知那是一个雪窝子,他立刻给小五打眼色,小五会意,二人合击李巨。

李巨倒退几步一下子跌入雪窝,这里原本是烂柿庄取土烧砖的地方,又在下风向,四周的雪都吹到了这个地方,一丈深的积雪,李巨掉进去就没顶了,再想爬出来,上面就是小五和闻达的刀剑。

小五的部下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十几支长枪指下来,闻达对李巨喊道:“李巨,你抬眼瞧瞧,明晃晃的枪尖对着你,再不投降一声令下将尔戳成筛子!”

李巨没吱声,闻达望向小五,征求他的意见。小五把刀收起来,说:“他不出来就让他在雪窝里凉快一会儿!”

半个时辰之后,众军士把李巨拖出来的时候,这厮已经冻得只剩了半口气。宋师带着一百多弓箭手躲在高处压制亲军卫队前进,但朝廷对箭镞的控制十分严苛,私铸箭镞是重罪,拥有五百支箭以谋逆论处是要灭九族的,因此宋师这一百多弓箭手,每人不过十来支箭,一会儿便耗尽了,反被封不遗的亲军射死不少。

宋师见势不妙要跑,刚上马就被纪許一箭射中了大腿,又抵抗了一阵被刀架脖项生擒活拿。

宋师被五花大绑押到众人面前,这小子还不服气,冷笑道:“你们别得意,封不遗死定了!你们这些杂碎等着陪葬吧!”

纪許冷哼道:“哼哼,做你的白日梦吧,我们赵都尉已经绕道前去支援封将军了!”

“赵遵?”宋师更加放肆的笑起来,“前面庄子被下了蛊,只要进去必死无疑!杀了封不遗,绕上一个赵遵,我赚大了!只可惜不能亲手摘下他们的脑袋,不知刘衡看到他们尸体时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小五冲上去一脚将其踹翻:“白眼狼,吃朝廷的穿朝廷的,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反过来诅咒陛下,真该把你千刀万剐喽!”

纪許拦住了小五:“赵都尉是甚样人!早就识破了你们的毒计,宋师你真是既可怜又可笑!”

“不可能……你们骗我!”

“把这个白眼狼拖下去!”小五一声令下把拼命挣扎的宋师拖了下去。

“纪兄,封将军和赵兄弟他们……他们没事吧!”小五心里没底。

纪許对赵遵无条件的信任:“放心,赵都尉从没让我们失望过,他说能救封将军就一定行,我们安心在庄外等着他的消息。”

黑袍人瞪着赵遵好一阵,突然收起了九节人骨钢鞭,他判断的没错,封不遗尚有一战之力,赵遵加入之后自己没有胜算,拖下去局面更无法收拾。

“小朋友,你很不错!后会有期!”说罢带着手下跃过庄墙向北而去,赵遵不失时机的嘲讽他道:“老朋友,北方是望不到边的雪原,冻死勿怨!”

封不遗强撑了半个时辰,终于脱力坐倒在了雪地上,“叔叔!”赵遵急忙上前。封不遗吼道:“别过来,我中了巫毒!”

赵遵还是上去扶起了封不遗:“叔叔放心,我是有备而来,这蛊我能解!”

封不遗一愣,然后笑了:“你小子身上发生什么我都不稀奇,这个庄子全都被下了蛊,已经死了一千多人了,地窖里还有不少人活着,你带的解药够吗?”

赵遵挠了挠脑袋:“我没带药来。”

“臭小子,你耍叔叔呢!”

赵遵道:“我有办法保证大家身上的巫毒不再加剧,解除巫毒需要一个高人来帮忙!”

“大喘气!”

赵遵将林聪等几位大夫从地窖里喊了上来,向他们要了一些药材,烂柿山上盛产草药,赵遵配了足够量的压制巫毒的药让庄户们依量服用,巫毒得到了抑制。

然后赵遵写了两个字条用强弓射出庄外,小五他们依照赵遵的指示分头办事。十天之后宋师和李巨被押到了洛阳,二人终究没能逃过廷尉府大牢。

一间特制的审讯房中,三条铁链分别拴住宋师和李巨的两条腿和腰,他们可以在一个特定区域内自由走动。两天后的早上,皇甫婴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大牢中。

“皇甫婴,你还真是条忠犬!刘衡让你来了结我吗?哼哼,来吧!做了鬼我也要夜夜缠着他!”宋师豁出去了,对皇甫婴恶语相加。

皇甫婴轻叹一声:“我不是来杀人的,陛下让我来问一问,你为什么反叛天子?”

“休要啰嗦,要杀便杀,我一语皆无!”

皇甫婴道:“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想死还不容易!可要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的话,连你父祖的坟墓都得刨了!九泉之下你如何面对宋家的列祖列宗!”

“这……”宋师是个有血性的人,敢作敢当,早抱了必死之心。可要真因为自己掘了祖坟,这种代价宋师接受不了。

“刘衡不怕自己的丑行公开,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皇甫婴道:“那你不妨说说皇帝的丑行,让我听听!”

“说就说,我先祖原本是义军首领,后被刘元篡夺了位子,刘元畏惧我家先祖的威望给他下了慢药将他害死!刘家得了天下,手段卑鄙令人恶心!这也就罢了,还假惺惺的封个空头公爵,实则暗中监视打压我们宋家。我的祖父。父亲郁郁不得志,皆英年早逝!这都是刘家父子造成的,我向他们寻仇有什么错?”

皇甫婴道:“你今年还没四十岁吧,这些旧事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看过宫中的密档,是做不得假的!”

皇甫婴道:“是中行鄢的人给你看的吧!你是猪脑子啊,这个大奸之人的话你都能信?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委屈就轻信他的挑拨?”

宋师冷哼道:“刘家得了天下,全是他一家之言,他说什么我都不信!”

那个白发老者突然开口道:“你说你家太祖翁不是病死,而是被毒死的?”

“不错!”

“你验过吗?”

“验……验过什么?”

老者道:“宋家先翁的尸骨就埋在京郊,有没有中毒开棺一验便知!你这个蠢东西,宁肯相信敌人的挑唆也不愿意去求证,不是中行鄢手段多高明,而是你这家伙别有用心,借题发挥罢了!”

“你……你是何人?”

老者道:“老夫华庆,当年与你先祖一起起兵,与先帝在一口锅里吃过饭!”宋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哼哼,我们共同起事扫平乱世才过去五六十年,很多当年的老兄弟还建在,你有困惑不去找亲近的人,反而相信敌人!还在这儿大放厥词,当真是不孝!宋公忠诚信义你不学半分,专学阴险狡诈!你家先祖年轻时曾被前朝官府关押了八年,因此患上肺疾,后征战多年肺疾越发严重不能骑马,这才让贤给先帝。宋公去世的早,可他的老伴庞氏却多活了三十多年,养育了你祖父,带大了你父亲,宋公如何染疾,如何托孤,她亲眼目睹,可曾说是先帝加害?”

“我……没……”

“你怨恨朝廷无非是没给你官做!宋公临终前当着我们这些老兄弟的面恳求先帝不要给宋家子孙官做,让他们安分做个富人。他老人家多么睿智,不让你们家卷入是非圈,保宋家万世无忧!可你这个不孝子不能领会一个老人的良苦用心,把保护当成束缚压制,蠢!蠢不可即焉!”

宋师彻底蒙了,华庆叹了口气:“你终于如愿毁了宋家,你满意了?给人家当枪使,得意吧!”

“不……你一定在骗我!”

华庆叹了口气,对皇甫婴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厮还不知悔改!皇甫大人,老夫已经仁至义尽算对得起宋公当年之恩了!”

皇甫婴道:“陛下会给宋师一个体面,还请华老先生跟几位元老们解释解释!”

华庆道:“承蒙陛下护佑,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颐养天年,还有什么可说的,给陛下添麻烦了!”说着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宋师刚刚还自认为是为祖复仇的好汉,这会儿变成了恩怨不分的蠢货,这种反差令他的彻底颓废了。

皇甫婴一指李巨:“再说说你,李巨你不好好在豫州当个地主富翁也跑来找死?”

李巨冷哼一声:“我爹是封不遗设计害死的!这可不是匈奴人挑唆,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李家为大周守边数十年,我爹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恨!”

皇甫婴道:“你小子颠倒是非的本事比中行鄢也不差!李家是渔阳豪族,多少年来强征土地,截杀过往的胡商,窃取了多少财富?你们与匈奴左贤王部暗通款曲,为了得到太守的位子,不惜引匈奴大军进犯渔阳,致使两任渔阳太守和数千守军为掩护百姓撤离而战死!最后你父如愿坐上了太守的位子,他变本加厉乱杀东胡人冒领军功,尔不知朝廷多年来一直联络东胡共同对付匈奴?这些亲者恨仇者快的坏事都是你那个好爹干的!后来他的丑行被朝廷的密探侦知,他便行杀人灭口之举,最后渔阳内忧被匈奴人获悉,他们集结五万大军来犯,而你爹却欲携家眷逃跑,在路上被封将军拦截。封将军仁慈给了他二个选择,一是战前斩首祭旗振奋军心,人必须死还要连累李家的声誉,二是以太守身份做饵吸引匈奴主力,他还是要死,但可以保全李家的基业,他当然选择了后者!这样你才能活着,你的族人才能迁到豫州繁衍生息。以乃父的所作所为陛下能给你个郎官算开天恩了!你却嫌官小不干,哼哼,你只是不知好歹啊!现在我就告诉你,陛下十天前便下旨灭了你满门,你爹算白死了!”

“不……!”

皇甫婴挥挥手,狱卒送来了一壶毒酒:“陛下有好生之德,你们愿意苟活大可以把牢底坐穿,不要脸的活下去。当然长痛不如短痛,自行了断就喝了它吧!”说完皇甫婴走到门外对狱卒交代了几句。

当晚宋师和李巨的尸体被运出了大牢,拉到城外草草掩埋,再没人关心他们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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