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鱼和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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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失算了，签约的现场并没有邱雪娜出现。
一切都很顺利，另外两家提前拿到了收益，天源则成功注资拳头公司。
签约完成的那一刻，大洋两岸有着相同的声音：“下面，该轮到孔雀了。”
孔雀没有阻挠，实际上他们也不可能阻挠；一个deo版本的游戏的确不错，但还没有让他们能够下定决心来和天源硬拼——有一就有二，一旦天源真的要咬住了跟上他们的竞价，那之后的小游戏公司的股价就要蹭蹭往上涨了，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孔雀集团已经做出了决策，那就是让天源拿“中华之声”的冠名权来做交换——双方都不会再涉及金钱方面，就是单纯的股权换冠名权。
如果天源不同意，那孔雀就宁肯让股权烂在手里。
章洵看着美国传来的消息，心中感慨，天源还真是野蛮生长的模式啊！除了成功收购了拳头公司的一部分股权之外，他们竟然还真的在打旗舰工作室的主意，而且据说是自己这边出走的沈杨亲自去谈的，现在他人已经到了旧金山了。
天源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国内的一些媒体也开始高调地报道，仿佛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可以官宣，但没人知道，沈杨这个时候正在旧金山的唐人街瞎溜达。
他是无事一身轻，主要任务就是放烟幕弹，顺带着看一些游戏小厂，如果有合适的，那就联系国内的张源，看看要不要吃进。
但旗舰工作室的老人却真的有人当真了。
不管是哪边来的资本，只要肯注资，那旗舰工作室就可以起死回生，再创辉煌并不是大话——他们有着强大的创造和研发能力。
只是公司散伙了很久，人员都分散得到处都是，唯一能获得好处的就是当年创办公司的三巨头了。
但即便现在，三巨头也分崩离析了。
三巨头也在网上看到了新闻，若说心中没有念想那是假的，但旗舰工作室即便只剩下一个招牌，那也是响当当的，所以他们都在等待天源联系自己。
这一等不要紧，三巨头仿佛凌乱在风中的望夫石，一直等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麦克斯·舍费尔在去年金融危机爆发后也不得不放手旗舰工作室，但他在八月就成立了runic，小本经营，并不是十分宽裕。
现在他们手上也有一款游戏，火炬之光！
这款游戏有着“暗黑”风格，游戏体验很是不错——这是内部测试人员的说法，但麦克斯表示赞同。
前几天，天源强势注资拳头公司的消息传来，这让麦克斯精神一振！这个事情不是没有机会，天源看起来是很想做游戏这一块的，但仅仅一个旗舰工作室的名头显然不够，中国人也不是傻子，花大价钱买个壳，并没有什么用——大家都知道核心成员不在了。
但这个风声的确有点意思，天源难道想挖自己这边的核心成员？
麦克斯摇了摇头，如果天源真的要收购自己的小公司，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从大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员工，这些员工一个个聚精会神地调试着游戏，进行着各种修改，有时候还会跳起来扭动几下身子，很显然这是又取得了一些小小的进步。
资金不多了……
麦克斯叹了一口气，形势比人强，天使投资他也想要，就是不好拿——自打离开暴雪之后，他们并没有取得令世界瞩目的成就，相反还把旗舰工作室给干倒了。
相反，暴雪却一直在成长……
自己这边的人，也是原来从暴雪跟着一起过来的，他们都怀着梦想，坚信自己可以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明天，没想到现在都局促在这一个小小的公司里。
副手汉克斯过来了：“老板，如果我们无法在今年年中的时候让游戏上市，那我们的前景就很不好了。”
麦克斯当然知道，现在是他们孤注一掷的时候。
但天源的出现显然有点扰乱了他们的心境，许多人开始幻想着有东方过来的资金来盘活这一切，让他们能够喘口气。
汉克斯接着说道：“要不，我去把游戏deo给天源那边看一下吧，万一他们有兴趣注资……我觉得我们比那个已经倒闭了的旗舰工作室更需要这笔资金。”
“让我再想想……”
“老板，马上到夏季了，我们的员工需要休假……”
麦克斯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他无法强迫员工放弃休假，但休假意味着花钱——他没有更多的资金来支持。
“让我去见一见天源的代表，如果价格不合适，我就回来。”
如果价格合适呢？麦克斯都能想象到，那肯定是万众一心要求自己接受天源的注资了。
国内，鹏城。
小马哥很诧异天源的高效，但同时又对张源没同自己这边联系感到奇怪，难道张源真的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太遗憾了。
不过也不一定是坏事，这说明张源还没有预见到游戏市场的庞大，也说明张源并不是一个容易下定决心的人。
座机响起，小马哥拿起：“哪位？”
“老板，我是章洵！天源发来求购拳头公司股份的意向了！”
张源当然不可能任由事情继续发展，时间对他来说比金钱重要地多——每推迟一天，他可能要付出的资金就会越多。
所以接到美国传来的签约成功的消息之后，他就立刻让陈如松和孔雀那边取得了联系——之前陈如松因为天原视频弹幕专利的时候和孔雀那边打过官司，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熟人”了。
小马哥一下子就笑了：“把我们的条件告诉对方，要是能满足，那就谈，不能满足，那就拉倒！”
张源没有让他失望，这是一个做事不留尾巴的人。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天源，小马哥来了兴致。
这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从这个对手身上，他隐隐能看到自己当年的意气风发，与天源相斗，一定是其乐无穷的。
若是他们知道我在挖微博的根，会是什么反应？
陈如松在当天就拿到了孔雀开出的条件。
看到要求天源出让“中华之声”的冠名权之后，陈如松就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
还真是好算计！不过一个游戏，也敢让我们让出冠名权？这个冠名权一旦让出，大众肯定会认为天源不行了，被孔雀的微博击败了，影响会很巨大。
心中冷笑不已的陈如松把这个条件带到楼下给张源看了。
张源也没想到孔雀竟然能想到这一招，在他心中的预期是，用弹幕视频的专利来做交换。
不过显然孔雀那边也很精明——弹幕专利的使用可以用片源来换，同样不花钱；既然已经算是免费了，那当然要拿一个更重要的筹码了。
中华之声的火热程度已经开始碾压其他的综艺了，一旦让出冠名权……张源都不敢想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鱼与熊掌难道真的不能兼得？那谁是鱼，谁又是熊掌呢？
作为拥有视频网站的双方，他们都可以对中华之声进行剪辑，可以预见的是，孔雀集团一旦取得了“中华之声”的冠名权，一定会要求己方把之前天源微博的冠名广告移除掉。
不管天源愿不愿意，沪海卫视和东星传媒估计会顺应孔雀的要求。
王启年也看到了桌子上的条件。
“张总，我觉得咱们不能答应！游戏不过是锦上添花，咱们的微博可是重中之重，而且眼看着就要取得碾压性的优势了；如果这次让孔雀借机翻身，咱们再想超车，难度会变得非常非常非常大。”
王启年一连用了三个“非常”，意思很明确。
游戏可以不要，但微博一定得保住。
拥有一个社交媒体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是一个相当巨大的用户基础，将来天源不管做什么，都会有巨大的优势。
但他却见到张源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他和陈如松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张源在琢磨什么。
“老陈！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同意孔雀提出的条件！”
此话一出，失望之色立刻出现在了他对面坐着的王启年和陈如松的脸上。
现在这个关口关键异常，就像王启年说的那样，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但张源拼命回想了前世的记忆，微博大战可是进行了好几年的，并不是几个月就落下了帷幕。
“老王，老陈，你们不要这个脸色！孔雀集团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社交软件？现在又要再加上微博这一个，那是不是重叠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在微博现有的基础上做加法？然后再加上各种会员各种花哨的东西出来？这不就是另外一个空间了么？”
陈如松有些犹豫：“那如果孔雀不加呢？”
张源笑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过。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吧！”
然后张源又摸向了座机，拿起听筒又拨了出去：“李蕾，你在红叶还是在学校？”
“我在红叶呢，什么事情？”
“你上来一下吧，有事找你。”
王启年和陈如松见状，都开始起身了：“那张总，我们先离开了。”张源看到他们面色如常，但知道他们心中已经很失望了。
张源抬手止住了他们：“先不要走！我找李蕾过来也是为了这事。”
两个人都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坐下了。
李蕾过来能做什么？他们实在想不到。
很快，一个瘦瘦的身影就出现了。
看到张源面前还坐着王启年和陈如松，李蕾也愣住了。
“要不，我等一会……”
“坐吧！”张源的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魔力。
三个人都很奇怪，这本是不相干的事业群。
“李蕾啊，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出让‘中华之声’的冠名权给孔雀，换取他们手中拳头公司的股份。”
李蕾的眉毛也竖了起来：“你疯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