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永远的获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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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很高兴能尽早离开属于人类的城市，他厌恶不散的嘈杂话语、漂浮的燃灰气息、压抑的谋略阴云。在那里每一口呼吸都是煎熬，再健壮的双翼也无法破开这死雾，能做到的只有逃离。

为降低被察觉的风险，他们仍得用人型走出段距离。虽然这也令艾洛感到不悦，可相较于呆在城里这已然是莫大的好事。他不时瞟几眼走在最前端的艾尔德霖，心里悄悄地犯着嘀咕。

艾洛清楚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隶属搜救队的龙，两龙的神情透露出的傲气揭示一切。搜救队只是工具，而他们就是使用工具的龙。与搜寻队总部搭建起的魔法联系只给他下达了配合行动的指令，表明这次行动并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

远方传来波动，那是魔力波动在一圈圈的漾开。像是不断有雨滴落入的水坑，水波相互交融形成独特的美感。艾洛仅是接收到波动便感到精神一振，这感觉并不陌生，他清楚这是那只白龙放出的讯息。当他察觉到艾尔德霖眼神中带有些凶光时，艾洛顿时明白这次任务会是什么。

离群前尤利姆曾交代过艾洛，无论如何不要被卷进蓝龙与白龙间的矛盾中。如果他被迫选择，暂时站在蓝龙一边，但绝不要对白龙出爪，黑龙不能也不会成为蓝龙的刀。一旦对白龙出爪黑龙将面临的不仅是增加个敌对势力那么简单，届时黑龙将失去有效抑制剂的最主要来源，同时抗诅咒药物研究方面也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要是此次自己和他们同行，艾尔德霖很可能将挟持馨娜迩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上。如果蓝龙依靠自身在龙族中的广泛传播力形成这样的舆论，形势将无法挽回。不过艾洛当下准备逃跑也未必能成功，艾尔德霖的战无不胜威名可不是空穴来风，他必须找到合适的理由。

“滴！”

联系的提示音响起，使沉思中的艾洛不禁因受惊而颤抖几下。他快速扫视下艾尔利奇和艾尔德霖的表情，他们略显震惊但似乎是早有预料。艾尔利奇扭过头看向艾洛，他很清楚要是艾洛跟着他们走下去会是什么结果，艾洛将会成为牺牲品。他金黄的瞳孔因慌乱而不断跳闪，似晚间透过叶片的残阳。

：“总部有集结指令，我得去复命。你们怎么说？”艾洛稳住声音问道，他尽量避免自己的目光过于直接的落到艾尔德霖身上。他清楚艾尔德霖的指令在此刻大于总部，自己是否能安全脱身全由艾尔德霖决定。

：“去吧，我们会继续前进。”艾尔利奇打破沉寂，他还是不忍心让一只无辜的龙去送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艾洛他总会想起德里克斯。艾洛是否在场并不重要，锅最后必定落不到蓝龙的头上。艾洛并不明确的立场反而会给抓捕行动带来麻烦，他们只需要确保信息不透露出去就行。

艾尔德霖显然对艾尔利奇的话感到不满，将锅抛给黑龙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这么轻易的放弃未免可惜。但他又回想起王的命令，这次行动除开战略的意义外也是对艾尔利奇的锻炼，年轻龙犯点错才会有所长进。于是艾尔德霖便默许了艾尔利奇的行为，放任艾洛转身离开。

待艾洛的身影彻底消失，艾尔利奇走近艾尔德霖低声询问道：“能准确定位他的位置吗？”

：“能。”艾尔德霖从背包中取出个罗盘状的物体，上面的荧光指针直指艾洛离开的方向。

：“时刻注意他的动向。”艾尔利奇对艾尔德霖下达指令，或许他们能就此摸清黑龙的站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