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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刚刚的一巴掌,以及现在说的这句话,都是极其炸裂的,谁见了不得来一句我辈楷模? 但白孤这一巴掌,确实是让他从完全占理的位置上,移动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从完全占理,变成了有些失理。 王西洲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白孤这一巴掌的冲动很不认同。 他觉得白孤不应该扇雀斑少女这巴掌的。 雀斑少女眼里有着怒火与恨意,“男人打女人,天理难容,你还有脸说!” 白孤反唇相讥,“是有哪条规定明确说了男人不能打女人?我所知道的,是不论男女,只要是打人就是不对的。还有,你一上来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真以为天下道理都是你说了算啊?谁惯的你!” “你打我,我要去告官!” “好啊!”此话正中白孤下怀,“偷人钱财可是要蹲大牢的,具体多少我不清楚,但一颗须弥珠的价值少说都得千亿两黄金。你自己算一下,你需要蹲多少年大牢,或者说,你有多少条命可以抵。” 众人哗然。 他们只知道须弥珠这种山上神仙的东西会很值钱,但没想到能这么值钱。 千亿两黄金,足够买下一座不小的城池了吧? 这小姑娘,眼还真是尖,这么值钱的东西都认识。 雀斑少女还是死鸭子嘴硬,“你可别乱扯,这一颗小小的珠子哪里值这么多钱!” “刚刚你也听到,官府里有专门的修行之人可以鉴定。再说了,一颗须弥珠的价值,随便拉一个修行之人都能知道吧?千亿两黄金,只能说是有价无市。还有,你自己就是修行之人,不可能不知道须弥珠的价值。” 雀斑少女目光闪躲,“我……我不知道,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哪里晓得那么多。” 白孤已经懒得跟雀斑少女再掰扯下去,“有什么话,去官府里说。” 雀斑少女急了,“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大方一点,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就不能把这颗须弥珠让给我?你刚刚也说了,你还有三颗须弥珠。大不了这里面的东西我不要了,还给你嘛!” 这话雀斑少女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大有一种理所当然、本该如此的感觉,把在场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合着你真把那东西当成自个儿的了? 白孤都被气笑了,“麻烦你搞清楚,这是我的东西。什么叫做大不了这里面的东西你不要了,还给我?这里面的东西连同这珠子本来就是我的,用得着你还?” 王西洲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无赖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自觉闭嘴,静观其变。 与无赖讲理,自己还不是很熟练。 倒是花邪嘿嘿一笑,“没事,小白,这须弥珠你就给她嘛,那么小气作甚?” “哎,这位……前辈真是通情达理,小女子……” 只是雀斑少女话还没说完,花邪又开口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这珠子就当是买她条命了,免得被人说咱们不厚道。不过事后记得拿回来啊,毕竟死人留着也没用,还不如造福一下我们这些大活人。” 花邪这话比刚刚白孤的一巴掌,与雀斑少女的话语还要炸裂,别说是众人,连白孤都听愣了。 还能这样啊? 就是沉稳如王西洲,此时也不免得扯了扯嘴角,但也没说什么。 无赖之人,确实只能用更无赖的手段来治。 或者说,是新笔趣阁。 白孤在愣了一下之后,心中也升起了一点笑意。 刚刚花邪开口的时候,那笑容都贱得没眼看,肯定就是在憋着什么坏。 所以白孤才没有第一时间怼他。 白孤就是想知道,花邪这家伙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这结果,白孤挺满意的。 白孤点头道:“这主意不错,可以试试。” 说着,白孤将插在条凳上的烛照拔出,左手持剑。 把烛照在手里掂了掂,白孤看向雀斑少女,“有一种死法,就是将利器从喉咙那里,锁骨中间新笔趣阁去,再从尾椎骨那里戳出来。我听别人都说女孩子爱美,这样的话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不会破相。就是过程如果慢了,会很痛苦,不过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用客气。” 雀斑少女瞪着白孤,“你敢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就不怕官府的缉拿和我身后的报复?” “一个死人而已,能有什么价值?” 白孤的一句话,如同一桶冷水一般当空泼下,人人有份。 王西洲眼里有莫名的神采涌动,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 花邪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孤,深以为然。 其他看戏的人则是漠不关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雀斑少女脸色一白,但还是强撑胆气道:“我不信你敢当众杀人。” “偷了我的须弥珠,被我当场抓了个现行之后还反咬一口,污蔑我非礼。且不说污蔑与须弥珠内的东西。单是这颗须弥珠,价值至少千亿黄金,我现在就算是当场杀了你,官府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我顶多就是进去待几天就出来了。而你,就算是去官府,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能掉?”白孤呵呵一笑,语气风轻云淡,话语步步紧逼。 雀斑少女眼神晦暗,面如死灰。 白孤哼了一声。 跟我斗?老子在云水城里跟老家伙、商贩摊子斗智斗勇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搁哪儿撒尿和泥呢! 至于刚刚说的那些话,很多都是白孤自己瞎编的。 他可不知道什么王朝国法,地方行令。 唬人嘛,总是要真假参半,而且底气要足。 不先让自己相信,怎么能唬住别人? 雀斑少女此时低垂眉眼,微微噘着嘴,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 其实雀斑少女长得不算差,哪怕脸上有着雀斑,但也勉强算是个小美人。 围观者已经有人动了恻隐之心。 有人为雀斑少女求情道:“小兄弟啊,你看你现在东西找回来了,也没什么损失,就不能发发善心,饶了这小姑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咱得给人家一个改过的机会啊。” 白孤循声看去,是刚刚那个好事者汉子。 白孤扯了扯嘴角,“可以啊。” 好事者汉子刚想说些这才对嘛,给别人一个机会就是给未来的自己攒下一份福缘之类的话语,就被白孤打断了,“那你帮她赔嘛,我也不要多的,一百两黄金就行,你能拿出来我就放过她。或者,你替他抵命?” 白孤说着,将手里的烛照提起,剑尖直指好事者汉子。 好事者汉子顿时汗毛炸立,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普通人被寻常兵器锋刃指着,都会感到一阵寒意与不适,何况烛照是一把残缺的丙等道器,白孤此时还是刻意为之。 没把好事者汉子当场吓晕过去就不错了。 好事者汉子嘴巴动了两下,愣是没能抖落半个字来。 钱和命,他都给不起啊。 围观众人只是冷眼看着好事者汉子,雀斑少女也一样,没有过多寄希望于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身上没有点家伙什,还想多管闲事?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白孤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好事者汉子,转头看向雀斑少女,“我有个想法,不用去官府,也不要你的命。我只要挑掉你的手筋,用以……小惩大诫,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手脚和嘴放干净些。” 雀斑少女死死盯着白孤,“你这跟废了我有什么区别?” “我这是在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白孤晃了晃手里的烛照,“还是说,你想直接死?” 雀斑少女一滞,说不出话来。 白孤转向花邪,笑问道:“花大哥,挑人手筋这种事情我不太会,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忙?我怕一不小心,把人手掌都给剁了。” 王西洲肯定是不会挑人手筋的。就算会,他也肯定不会帮自己这个忙,不如不问。 至于花邪,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像这种手段,不会的几率很小。 花邪笑得眯起眼睛,“嘿,你可是找对人了,这事儿我熟啊。” 然后花邪手里凭空出现一把制式古朴的小刀,一步蹿出,来到白孤身边,“来,小白,你说说,你要挑她哪只手?都是顺手的事儿。” 雀斑少女被吓得浑身发抖,向花邪求饶道:“前……前辈,求求……求求你手下留情……我还不想断手啊……” “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而且只是挑断手筋而已,不是砍手,能接回来,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花邪嘿嘿一笑,“再说了,你求错人了。你应该求的是小白,不是我。” 雀斑少女银牙紧咬。 她不想开口求白孤这个破落小子。 “前辈,我身上有一宝,我愿用此换我一双手。”雀斑少女压低了声音。 “蠢货,我直接杀了你,你身上什么东西都是我的。跟我做买卖,你也配?”花邪语气里满是轻蔑,“再说了,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怎么信你?” 一件宝物而已,他花邪又不是没有。为了这么一个蠢货得罪白孤,不值得。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花邪拎得清。 “前辈说的诚意是……”雀斑少女眼神飘忽,似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愿……” “打住,你愿是你愿,我不情愿。我说的诚意,有很多,比如,”花邪指了指自己的左侧耳窝,“这里。” 雀斑少女脸色大变,随即面如死灰,不再言语。 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走,现在又被点明底牌,雀斑少女此时彻底绝望了。 就这样吧,毁灭吧。 白孤见状,也就松开了雀斑少女的手,将她交给花邪,“她是老手,两只都挑了,给她个教训。” 说罢,白孤牵起早已吃完的白小小,没有理会王西洲、花邪两人,还有其他围观之人,径直离开饭馆,走回客栈。 花邪笑嘻嘻地举起小刀,准备动手时却被王西洲叫住了。 王西洲眼神复杂,酝酿许久之后只是长叹一声,“记得给点药,别落下些后遗症。” “放心,这事儿我有数。” 王西洲点点头,然后也走了。 这件事已经超过了他的道德认知,不容他置喙。 多想,多说都是错。 不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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