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一箭双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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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一鹤哈哈大笑,道:“如此狗屁武功,武当派危矣!”东闪西晃,在圈中游刃有余,没有一把长剑能近他的身。五人大怒,厉声喝道:“放屁,好臭,好臭!”当即五剑齐上,连绵不绝,恨不得把东方一鹤刺成全身是洞。

东方一鹤道:“莲花那老杂毛只顾自己玩女人,养私生子,开妓院,放高利贷,没心思教你们武功了!”只听得啪啪啪几声脆响,每人均被他打了一记耳光,踉踉跄跄,险些跌倒。东方一鹤模仿他们的口气,道:“打脸,好痛,好痛!”

五人气得胸膛都快炸了开来,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老畜生,你竟敢污蔑本教掌门人,当真活得不耐烦了!”五柄长剑犹如狂风暴雨般,急刺疾舞。

东方一鹤冷笑道:“我诬蔑他?我还算给他留了面子,若非他毒杀了几位有实力的同门师叔,他岂能做武当派掌门?”双手连抓,将五柄长剑全夺了过来,手臂轻轻抖动,只见五把精光铸成的长剑,如粉未一般,轻飘飘落了一地。

五人不由目瞪口呆,他们时常自负武功了得,在后一辈青年才俊当中,少说也得排名前十,想不到不过个回合,便被这叫不出名字的老者,竟似耍猴遛狗,毫无还手之力。

东方一鹤身形灵动,提起他们的后颈,远远抛了出去,五人摔得头昏目眩,半天爬不起来,东方一鹤冷冷道:“我不想杀人,滚!”五人又惊又喜,一窝蜂般去了。

“你敢确定,华山派叛徒叶枫和魔教妖人东方一鹤在一起?”洗剑山庄庄主苏云松手中托着一包东西,眼神咄咄逼人,死死地盯着脚下跪着一人,那人就是东方一鹤特意留下的信使。

房间不大,人却挺多的。右上首太师椅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脸道人,正是武当派的掌门莲花道长,挨在他身边的白须和尚,当然是少林寺德兴方丈。

两旁椅子坐的是,无一不是江湖上的大佬,靠近门口坐的是记录武林盟大小事务的执笔郎。那人脑袋在青石地板叩得咚咚作响,道:“倘若我有半句虚言,教我死在刀剑之下。”

德兴方丈脸色铁青,好像谁都欠了他一笔钱似的,全然没有武林领袖的风度,抓起一只青花瓷杯,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众人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他。德兴方丈瞪着眼喝道:“看个毛啊,大和尚就不能发脾气?真他娘的奇怪了!”莲花道长干笑道:“方丈真乃性情中人,有屁不放,难道憋在肚子里?”

德兴方丈厉声喝道:“又是叶枫那厮!他血洗神都帮的债,我都没和他清算,他却又和魔教妖人勾结在一起,直娘贼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记录的执笔郎是个新人,听得德兴方丈言语粗俗无礼,不由“噗嗤”一笑,手腕抖动,一大坨墨水滴在白纸之上,宛若好大一只苍蝇。德兴方丈又道:“余观涛是做什么的?我提议,将华山派逐出五大门派……”

莲花道长摇头说道:“恐怕不妥。”少林武当素来明争暗斗,底下摩擦不绝,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公与私,他都要拉华山派一把,决不能让德兴方丈的借刀杀人之计得逞。

德兴方丈眼珠子瞪得滚圆,霍地起身,五指用力,硬生生把太师椅扶手抓了一块下来,道:“你什么意思?”众人以为他们要动武,全站了起来,但他们均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佬,选谁都不合时宜,神色极为尴尬,搓手道:“方丈息怒。”

莲花道长嘿嘿冷笑道:“你心里明白。”德兴方丈脸上一红,怒目而视道:“我明白什么?”莲花道长悠悠道:“公报私仇。”德兴方丈气得眼中如要喷出火来,道:“你……在胡说八道!”莲花道长笑道:“叶枫犯事,和余观涛有何干系?”

德兴方丈怒不可遏,抬起一掌,砰的一掌,将一张茶几击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道:“他教的好徒弟,做师父的难道没有责任吗?”莲花道长道:“照此说来,上官笑打着少林寺的旗号,盘剥百姓,弄得洛阳城人神共愤,少林寺岂非也要逐出两大长老会?”

众人忍俊不禁,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觉得不妥,忙捂上了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无比的滑稽。苏云松神色阴郁,双眼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德兴方丈怒喝道:“老杂毛,余观涛给了你什么好处?银子还是女人?”莲花道长微微一笑,目光往众人扫去,森然道:“请问诸位,武林盟成立的宗旨是什么?”

众人齐声道:“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是武林盟的主人。”心中却忿岔不平道:“什么人人平等,你们才是高高在上,我们在下面摇尾乞怜,看你们脸色行事呢。”

莲花道长道:“所以我们武林盟做任何事,都务必公开公正,有一套正常合理的程序,免得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成为他夺权争利的工具,武林盟从来就不是独裁者的一言堂。”

德兴方丈大声道:“哼,老杂毛,你好清白啊,你假公济私的事,做的还少?前几天,你不是举着武林盟的大旗,吞并了襄樊的长江帮?”

莲花道长摇头笑道:“你错了,那不是吞并,而是合作双赢,武当派雄厚的资源实力,长江帮在水路上的优势,相互补充,谁欺负了谁?何况你当时也举手赞成,是也不是?”

德兴方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道:“我一时胡涂,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莲花道长直直地盯着他,意味深长道:“能坐上这个位子,靠的并不是运气,奇迹,方丈大师大智若愚,我佩服得五体投体。”

众人心道:“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人精。”莲花道长又道:“论到假公济私,方丈大师才是行家高手,登封的杨秀秀姑娘,太原的薛娇娇姑娘,这两户人家,本来和少林寺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为何这两户数十口人的开销,竟记到了少林寺的日常支出之上?”

德兴方丈目露凶光,厉声喝道:“操你奶奶的,你竟然在洒家身边安插桩子?”双掌劈出,如霹雳雷霆般发出一击,直直击向莲花道长的双肩。

众人“噫”了一声。莲花道长冷笑道:“世人皆传少林寺方丈是酒肉和尚,外面私生子无数,果然如击,哈哈。”双掌上托,轻飘飘地挡住了德兴方丈的攻势。

德兴方丈冷笑道:“是又如何?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没有女人才是不正常,哼,你是好人,你彻头彻尾是伪君子,你招收那么多女弟子做甚?难道正如你所说:‘男女平等,巾帼不让须眉?’,呸,只怕是满足你的私欲,做你的玩物吧?每年堕胎至死的女弟子至少有十几个吧?”

莲花道长两只衣袖渐渐鼓起,道:“做和尚的不守清规戒律,血口喷人,当心死后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德兴方丈道:“你可以在我身边安插探子,凭什么我不可以在你身边安置耳目?”莲花道长突然一声长啸,屋顶上的瓦片,四壁上的窗框,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哐当作响。

众人心头怦怦乱跳,脸上变色,暗道:“我该怎么办?该站谁的队?”忽然之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两只大象打架,草地遭殃,两只大象啪啪啪,也是他妈的草地倒霉。”

只听得莲花道长道:“老秃驴,你好不要脸。”双掌平平推出,到了中途,蓦地一变,一变两,两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一时之间,掌影飞舞,风声凌厉,硬木窗框被掌风所激,似被利刃劈削,分成了无数碎片。

虽然在座众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却也觉得掌风袭人,振得须发直竖,衣袂作响,忙运功抵御,免得被他误伤。德兴方丈道:“好!”呼呼两拳,从虚幻无穷的掌影中击了进去。

就在此时,苏云松冷冷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何必要动手?”身形晃动,出手如电,牢牢抓住了他们的手腕。众人大吃一惊,心道:“好快的身手。”德兴方丈哈哈大笑道:“我和道长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见面就互损一通,大家莫当真就是。”莲花道长道:“正是。”

德兴方丈指着仍然挥笔疾书的执笔郎,笑道:“喂,小屁孩,你还写什么呢?经你妙笔生花,以后传到江湖上,岂非成了少林寺方丈与武当派掌门的老娘,曾经有段说不清,道不白的孽情,武当掌门生父身份是疑,难道真是当年和尚播的种?或者是和尚道士共享一女,花样百出,妙龄少女吃消不住,直喊不要,不要。”

众人大笑,心道:“这和尚贼得紧,就连说话也不忘占了便宜。”执笔郎停下笔来,满脸疑惑,暗想:“有这么互损的吗?我看不像。”莲花道长吃了个暗亏,又无法发作,铁青着脸。

苏云松缓缓道:“我提议,鉴于当前形势紧迫,我,德兴方丈,莲花三人闭门磋商,尽快制定出应变之策……”话音未落,一人站了起来,朗声道:“不可,万万不可。”

众人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个五十余岁,面皮焦黄的中年男人,大家都认得他,此人是黄山派掌门鲁挺。苏云松凝视着他,冷冷道:“鲁兄,有何不可?”

鲁挺道:“武林盟条令第三条规定:任何重大决定,都得盟主,两大长老会,五大掌门人同时在场,缺一不可如今盟主及另外三大掌门人不在,苏庄主这么做,未免有些太欠缺考虑了。”

苏云松道:“我做错了么?”鲁挺道:“不错,恐怕别人会有洗剑山庄,武当,少林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排挤架空其他三大门派的想法。”苏云松道:“鲁兄这么说,就是咬定我苏某人心怀不轨,和武当,少林相互勾结的嫌疑了?”

莲花道长,德兴方丈异口同声道:“姓鲁的,放你娘的屁!”鲁挺傲然道:“素闻洗剑山庄雄心壮志,有取代武当,少林之意,今天置条令于不顾,打压其他三大门派成功,明天就要逼迫少林,武当让禅退位了。”武当,少林两掌门不禁勃然变色。

苏云松忍无可忍,怒道:“鲁兄,亏你是成名人物,脑子却似石头般愚钝,想不到竟会这般胡言乱语,若非事态严重,我才不愿强出头,做吃力不讨好之事。”鲁挺冷笑道:“是吗?”苏云松一拍桌子,道:“我只想做辅佐君王,鞠躬尽瘁的周公,诸葛武候,谁要做王莽,曹操,先问问我这口剑答不答应?”

鲁挺道:“盟主已经距离此地不足五十余里,为何不等他回来再商议?”苏云松森然道:“你敬重盟主么?你是愿意盟主大权在握,睥睨群雄,还是愿意盟主是个摆设,什么事都不管?”

众人不由默然,武林盟成立之时,定下只能由小门派中人担任盟主之职的规矩,就是摆明了不想让盟主掌控实权,做一个摆设的傀儡而已,稍有实力的人,都不会把盟主放在眼里。

苏云松又道:“那么他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又能改变什么呢?”众人低下了头,一个只会盖章,满足任何人要求的好好先生,当然是不会提任何意见的。苏云松扬了扬手中那包东西,对着仍跪在地上的那人,道:“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那人道:“不知道。”苏云松道:“就是司马逸撰写的黑材料。”此言一出,房内大部分的人笑容僵硬,当然包括鲁挺在内,有的人甚至握紧了悬挂在腰间的刀剑,他们知道这东西流传出去的后果。

此时此刻,他们觉得自己就像被捏住三寸的毒蛇,命运全悬于苏云松一人之手,有几人恶狠狠地瞪着鲁挺。苏云松道:“你看过吗?”

那人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不好,他想杀我。”霎时间毛骨悚然,背上满是冷汗,急声道:“我没有。”苏云松柔声说道:“没有就好。”

忽然剑光一闪,嗤的一声,刺入那人心口,苏云松冷冷道:“只有死人才保守秘密。”众人默不作声,神情紧张地看着他手上那包东西。苏云松哈哈大笑道:“乱七八糟的东西,留着何用?”双掌轻轻转动,那包东西慢慢变成了细细的粉未,从他手间流了下来。

众人轻轻松了口气,惊恐的眼睛忽然亮得就像点了两盏灯。苏云松道:“鲁兄,我是曹操吗?”鲁挺面红耳赤,拜倒在地,道:“鲁某出言无礼,罪该万死。”抽出腰刀,便要自刎。

苏云松压住他的手腕,轻轻一送,钢刀插入鞘中,笑道:“我们的命,早卖给了武林盟,如今内忧外患,我们更不能死啊!”鲁挺羞得无地自容,道:“是。”苏云松道:“鲁兄,我可以破一次例,和方丈,道长密议吗?”

鲁挺道:“当然可以。”站起身子,就要和众人出去。苏云松道:“诸位,请等一等。”众人心中一惊,又不敢不留步。苏云松指着那执笔郎,一字字说道:“你也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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