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不给你就不能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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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电光石火,刻不容缓之际,叶枫伸出手臂,抱起余冰影,哈哈大笑,道:“影儿,你以后还做我孙子的奶奶,我还给你操办百岁寿宴,怎么能死呢?”

拨起身子,跃到石上,对着巨石,双足连踢,巨石下落之势本来快若奔马,被叶枫接二连三踢了数十脚,更是快速无伦,从他们脚底呼啸而过,翻着跟斗,栽入深渊,许久才传上回声。

两人死里逃生,仍是惊魂未定,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作声。隔了一会,余冰影哼了一声,奇道:“你……你……孙子怎么会叫我奶奶?”

叶枫伸了伸舌头,笑道:“对呀,这是为什么呢?”余冰影忽然恍然大悟,随即满脸晕红,呸了几口,狠狠道:“你痴心妄想!”叶枫笑道:“既然你不愿意,我只好叫我的孙子认别的女人做奶奶。”

余冰影秀眉一蹙,沉下脸来,道:“你敢……”说到这里,情不自禁跳了起来,双手捂脸,不敢看叶枫,心中突突乱跳:“我又上他的当了,真是羞死人了。”叶枫伸了伸舌头,道:“我当然不敢!”

苏岩见得余冰影平安无事,不由得喜不自禁,在石阶上连翻了几个筋斗,拊掌大笑道:“好,好。”全忘了方才之事是出自他的杰作。

余冰影道:“你……你……”一脸愤怒之色,不知说甚么话,才能表达心中的恨意。苏岩又恢复了轻佻放荡的样子,笑道:“我对你如何?”

他目光往叶枫扫去,大声喝道:“喂喂,臭小子,敢摸我女人?当心我剁了的你手。”余冰影有意要气苏岩,把叶枫的手握得更紧了,只觉得心中满是缠绵之意。叶枫神情傲然,心道:“我才是影儿的真命天子,你这个小丑,也想来纂位?”

苏岩见到叶枫本已心头火起,见余冰影和他这般亲热,更是愤怒,双脚乱跺,哇哇大叫,道:“喂,喂,你们要不要脸?美人儿,我才是你的男人,你居然红杏出墙,给我戴绿帽子?奸夫兄,还不拿开你的狗爪子?”

余冰影咬牙切齿道:“这人无聊得很。”叶枫脸现杀气,双眼闪动着恶毒的光芒,冷冷道:“我马上叫他消失。”经过昨夜一战,他对自己已经充满了信心。

苏岩捶胸顿足,满脸凄苦,好像被谁骗了五百万一般,仰天大叫道:“老天爷,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来看一看,我未过门的小媳妇,居然想谋害亲夫……”

余冰影听他血口喷人,心头酸苦,气不可遏,摸出几枚暗器,分上中下三路,向苏岩激射过去。苏岩伸手抄住,嘿嘿一笑,道:“我亲过你,摸过你,吻过你,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人……”余冰影又发出几枚暗器,均被他一一接住。

苏岩道:“美人儿,你送我的东西也太不值钱了,都是些破铜烂铁。”他张开双臂,笑嘻嘻道:“小美儿,我把整个人都送给你,如狼似虎,身经百战,你一定会爱不释手的……”

的字尚在舌尖上打转,人已飞了起来,居高临下,一掌裹着风雷声,凌空击下,气势惊人,竟强过适才那巨石,叫道:“看来奸夫不除,美人儿便不死心。”

叶枫喝道:“姓苏的,你是自寻死路。”当下足尖一点,连人带剑拨地而起,如道冲天而起的火炮,登时化为一抹夺目的青光,剑尖上挑,疾刺苏岩的小腹。

苏岩人在半空,翻了个筋斗,右足踢向叶枫的手腕,叫道:“奸夫兄,你睡了我的女人也就罢了,还想要我的命,是不是太狠毒了?”叶枫勃然大怒,道:“满嘴大粪,臭不可闻。”

长剑反转,拦腰横削。苏岩提起一口气,向后跃出数尺,轻飘飘落下身子,冷笑道:“你想杀我灭口,与美人儿双宿双飞,没那么容易。”叶枫铁青着脸,挺剑向苏岩刺了过去。

苏岩闪身避过,冷冷的道:“死不要脸,尽穿别人的鞋子。”叶枫听他污蔑余冰影,不由怒气冲冲,喝道:“你不干不净,休想活命。”

长剑一送,看准苏岩胸口,直直刺去。苏岩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勾引我的老婆,就不怕遭到报应?”突然双手连撒,响声大盛,只见星光点点,犹如天女散花,瞬时间发出数十枚暗器。

余冰影眼见暗器多如牛毛,两人又挨得极近,叶枫根本就来不及拨打,不由得叫了一声:“啊呦!”苏岩大笑道:“美人儿,这就是命。”

叶枫冷冷的道:“我从不相信命,只相信人定胜天。”猛地大喝一声,提起一口气,人如陀螺一般在半空中滴溜溜转了起来,忽然变了方向,朝右边冲出两三丈,暗器全击在山石之上,叮叮作响。

余冰影这一下喜出望外,却没有看清楚叶枫在这刻不容缓之间,居然能逢凶化吉,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好,苏岩也跟着叫声好,余冰影不由一怔,心道:“他凑什么热闹?莫非他另有奸计?”

叶枫殊无半点欢愉,心中不知高低,暗叫一声苦,原来山道不比平地,最宽之处也不过尺,有些地方仅容一人侧身而过。他有意卖弄本事,在空中凌波微步,早超出了山道的范围。

待他惊觉之时,却哪里收势得住?一个人风筝纸鸢般,一个筋斗,堕入深渊之中。苏岩哈哈大笑道:“夺女,终究天地难容。”

想到情敌已除,真的是称心畅怀,痛快至极,他居于上风,对地形一目了然,而叶枫自下强攻,视界不明,所以他发暗器,引诱叶枫自堕悬崖。

余冰影一声惊叫,灵魂儿仿佛随着叶枫一起掉下山崖,身子一歪,瘫软在地,嘴巴张了几下,想哭也哭不出来,心中痛不欲生,有几个字不停在脑海中盘旋着:“一起死,一起活。”

苏岩手中折扇轻挥,显得十分的倜傥风流,大笑不止,道:“我不在乎你和他好过,谁不曾年少轻狂过?错过?荒唐过?”

余冰影恍若不闻,那个念头更是强烈,忍不住低声道:“一起死,一起活。”苏岩见她对叶枫情深意重,不觉醋心大起,恶狠狠道:“现在我说了算,要死和我一起死,要活和我一起活。”

步步向余冰影逼近。余冰影始终不答,神情恍惚,念念有词。苏岩道:“你是伤心也罢,装疯卖傻也罢,总之我吃定你了……”

双手张开,向余冰影抱了过去,心里愉快到了极点,笑道:“美人儿,不如我们天作被,地为床,就在这里,行了夫妻之事。”

余冰影喃喃的道:“一起死,一起活。”忽然跃了起来,一剑刺了出去,长剑如鬼似魅,转眼间已到了苏岩的胸前。

苏岩大吃一惊,急忙后退,只听得嗤的一声,剑尖在胸口划了道长口子,鲜血长流,所幸退得不慢,才躲过了开膛破腹之祸,背上冷汗淋漓,颤声道:“你……你……”

余冰影神情木然,淡淡道:“你不是要和我一起死么?”刷刷刷几剑,分别刺向苏岩喉咙,腹部,胸口几处要害。苏岩定了定神,笑道:“至少也要等我玩腻了再死!”

折扇摆动,轻描淡写地化解开了她的杀着。余冰影长剑晃动,东刺西削,如云卷雾涌,委实凌厉至极。

苏岩笑道:“女人家挥刀舞剑,像什么话?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人前端正贤惠,床上风流放荡,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

折扇翻了上来,当的一声响,击在余冰影的剑身之上,余冰影手臂酸软,长剑险些掉落在地,纵身反跃,冲向悬崖,凄然叫道:“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你别走得太快,我来陪你了。”弹起身子,便要跳了下去。

苏岩似乎算准了她会这样,斜刺里冲了上来,横在她的身前,嘿嘿冷笑道:“你以为能逃得了么?”伸出双手,向她的胸部按了过去。

叶枫翻身落下悬崖,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轰轰不绝,霎时间心中充满了绝望,不由得全身毛发皆竖,忍不住大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忽然之间发出“啊”的一声惊叫:“我死了,影儿怎么办?”仿佛看到了余冰影楚楚可怜的样子,连打了几个寒噤:“影儿,我不能死!我孙子还要叫你奶奶呢。”

一想到余冰影,当即精神大振,心想:“江湖上最俗套的事,莫过于男猪脚往往是打不死,毒不死,摔不死的大牛人,无论处境如何险恶,却总能逢凶化吉。”

他嘻嘻一笑,自言自语道:“书上不都是这样写的么,每次男猪脚堕入山崖,总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说不定崖下有个隐居多年的高手,传授他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再给他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或者碰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两人一见钟情,从此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想到此处,叶枫不由得心花怒放,放声长笑,道:“我是不是那个想死也死不了的男猪脚?这次我又有什么样的奇遇?”

临危不惧,放平心态才是最好的自救手段,所谓的奇迹,不是仰面朝天,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等着别人扔来救命绳索,或者嘴巴张得大大的,盼望天上掉块馅饼下来,自己把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就是奇迹。

一个人霉到了极点,并不可怕,丧失了信心,放弃了自己,才是最可怕的。叶枫最大的优点是,每次面临危机,总能保持乐观向上,轻松欢快的心态。古人云:杀头不过头点地,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有什么好怕的?

他下落的同时,一刻也没放松,收腹提腰,挺直身子,尽量缓减下堕的速度,双目如鹰,左右环顾,看看有没有可以借力发挥的地方。

忽然间眼前一亮,只见峭壁上长着一道半尺余长的裂缝,犹如弥勒佛常开的笑口,一晃而过,但对他而言,已经足够。叶枫哈哈大笑,朗声道:“这就是奇迹!”

提起一口气,双足连蹬,身子借力弹起,猛地拨高了数尺,右臂暴长,刷的一剑,刺了出去。叮的一声,长剑稳稳刺入裂缝之中,整个人如只小猴儿一般,挂在剑上,摇曳不定,好像随时会跌落下去。

叶枫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寻思:“机会总留给心态好的人,倘若我心神大乱,又怎能发现这细小缝隙?只怕早就摔成大肉饼,成了蚂蚁口中美味佳肴。”

又想:“若非我当时多给了铁匠一两银子,叫他再加些精钢,把长剑打得坚固些,今天焉有活命?便宜没好货,占小便宜吃大亏,果然不错。”

往下看去,只见脚下云烟氤氲,清风阵阵,吹得云雾飘荡不定,虚无缥缈,宛如海市蜃楼一般,美不胜收,叶枫只觉得头晕目眩,心中怦怦乱跳,不敢再看。

仰头上望,山道已成了极细的一条黑线,约有百余丈高低,白云飘荡,委实惊心动魄。细看之下,石壁之上类似这样裂缝实在不少,每隔尺就长出一两道,犹如老人额上的皱纹,东一道西一道的,一直向上延伸而去。

叶枫不禁又开始自作多情起来,心中得意洋洋:“原来我就是摔不死的男猪脚,哈哈。”他喘息一阵,当下以长剑作支撑,沿着裂缝,手足并用,施展出“壁虎游墙功”的本领,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道之下。

听得上面叮叮当当,打斗不停。原来余冰影一心求死,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苏岩虽然武艺高强,但又要提防余冰影跳崖,又要招架她凌厉的杀着,反而畏手畏脚,一时半刻竟没有得手。

叶枫探头望去,只见苏岩后背对着悬崖,不禁心中大乐:“奶奶的,你让我坠崖,我便让你一剑穿心,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一个筋斗翻了上去,一剑刺向苏岩后心。

余冰影陡然见得叶枫跃了上来,恍如做梦,实在难以置信,眼睛瞪得滚圆,大叫一声,长剑掉落在地,喜极而泣:“你……你……我眼睛是不是看花了?”

苏岩莫名其妙,心道:“莫非她疯了,便是疯子,我也要。”摇了摇折扇,笑道:“美人儿,我想死你了……”语音未毕,突听得背后风声飒然,似有利刃长剑刺来,大吃一惊,忙向旁跃开。

突然眼前一花,只见一人站在他面前,余冰影又是一声大叫,投入那人的怀里,道:“我……我……以为你……”心情激荡,放声大哭。

苏岩一见之下,登时一阵凉气从背脊上直冷下来,眼光不敢与他相触,颤声问道:“你是人是鬼?”

叶枫伸臂搂住了她,笑道:“我到了下面,阎王爷看了我的手相,对我说:‘小伙子你至少能活一百零八岁,不在上面好好待着,跑到这里,凑什热闹?’一脚就把我踢了上来。”

余冰影破涕为笑,道:“真的么?刚才可真吓死我了。”叶枫左看看,右看看,大惊小怪叫道:“咦,我屁股上面阎王爷留下的脚印怎么就不见了?”

苏岩半信半疑,忽然大叫一声,纵了出去,顺着山道,发足飞奔,几起几落,须臾之间,不见踪影。他本是胆大妄为之人,只不过这事过于诡异惊悚,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心中不停在问:“他为什么死不了?”

余冰影仍是惊魂未定,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叶枫哈哈大笑,娓娓道来,余冰影听得惊心动魄,如痴如醉。

两人休息了一会,继续行路。这下他们不敢疏忽大意,谁知道苏岩会不会躲在某个险要之处,故伎重演?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两人提心吊胆,步步为营。

这样一来,行走速度极其缓慢,原本预计掌灯时分,就可以赶到华山大院。如今走走停停,将近黄昏时分,仍在半山之上,离大院至少还有几个时辰的脚程。

又走了一会,天上早已是繁星满天,四下秋虫啾啾,听在耳里,好像是苏岩邪恶的笑声。余冰影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寒噤,紧紧握住叶枫的手,低声道:“我好怕。”

此时天上有月,洁白的月光斜斜照在余冰影脸上,更显得娇弱无助。叶枫沉吟道:“我们找个地方,歇一歇,天亮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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