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章 一笔一张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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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哪有不好长生的。

而自古,巫,这个名字从来就与长生术作了挂钩,所谓‘巫’字,登天入地,能通神明,沟幽冥,所以成就了‘巫’这一个字。

刘宏虽沉溺玩乐,但仍旧是个帝王,仍旧渴望长久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哪怕单为女色。

更何况,长期沉湎于酒色的刘宏也渐渐感到身体的不支,偶尔需要借助医者的补药提振精神。

“张父,详细说来给朕听听!”

他依旧不愿看到大段大段的文字,这会使他困倦。

张让则道:“十几日前,有士人蔡邕上书,言及兖州陈留群已吾出巫师,号为先生,麾下有虎狼之兵,或与黄巾贼生了间隙,纵兵灭去圉县贼巢。

蔡邕言,圉县有贼千百之数,而先生一日而灭。又言,圉县败贼说先生兵为怪兽巨人,纵有千万人,也不能敌之。

臣子以为,此言或虚,只是那先生兵灭贼之速,臣子不敢轻视。

后有陈国国相骆俊上书,不曾言及先生有兵,仅上禀报已吾有妖人先生,用一神布,变化不尽粮食,笼络百姓,如今已吾百姓皆知先生名,并心向往之。

其后便是左中郎将皇甫嵩,禀告已吾有巫师,称先生,是怪模样,不与人世相通。先生麾下确有兵士,是神仙之兵,骑士高壮超人,乘巨狼猛兽,万夫不能挡之。

又有一员别将,猪头大耳,传说是野猪化成,能变化野猪模样,奔跑甚速。

不过皇甫嵩说先生灭圉县贼是忠心国事,养兵是为保全自身。

三人言语各不相同,皆有异同之处,臣子不能断决,还请陛下明断其中是非。”

这三人,刘宏乍听耳熟,细想果然是熟人,蔡邕是早前伴驾的侍郎?骆俊是陈国主亲自向他求取的汉臣。而皇甫嵩则更熟悉了。

分明是他任命平灭黄巾的三大将之一,也是至今以来战功最为卓绝的平叛功臣。

如此三人都作上书……

刘宏哪怕再不愿意细想,也看得明白,也就是说已吾先生确有其人,而其也必然怀有巫术,不然不会引得三人都慎重上书。

要是以前,刘宏早已经叫张让遣人去分辨其人神通究竟如何了。

奈何今日与往时殊异,他乐了没一阵,就想到现在局势,顿时严肃问道:“张父,而今黄巾贼势依旧汹汹,是寻巫师的时机不是?”

张让心道:果不其然,嘴上言道:“陛下,臣子以为恐怕不是。究其根本,所谓贤良师张角也为巫师之类,一朝反叛,能牵动九州风云。

贼子张角虽成就不了几分气候,却叫满朝臣都为之惶恐不安。

因此,臣子以为,除非张角已灭,不然决不能去寻巫师。”

刘宏顿时没了精神:好容易有个货真价实的巫师,他却不能请教长生术……

哪怕没有看到刘宏此时神态,张让也知道皇帝现在是怎么想的,他嘴角噙起一抹浅笑,因是低了头,所以谁也不能看见:“陛下虽不能去寻巫师先生,臣子可以为先生分忧,遣人将其请入京师。

如此做,陛下以为如何?”

刘宏当即拍响大腿:“妙极,妙极!张父果然爱我!哈哈!”

张让嘴角笑意不散:“陛下,喜极伤身,陛下需保重身体,执掌国事呢。”

“张父,朕知道了,知道了!”

虽如此说,但刘宏脸上仍存大笑之貌。

张让道:“陛下,此事需保密,千万不可叫外朝得知。陛下虽欢乐,但请注意此事。”

“朕都知道了!”

“那臣子就退下了?”

“好。”

刘宏知道此时的张让是留不下的,他总是尽心竭力的去给自己办事,而自己呢,哎……却不能保他完全。

张让恭谨退下,回去的路上,不知怎的,就想起张角来。

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张角与他,还真有那么点远远的关系,昔年,张角就利用此事与他通上了信,并利用他来获取宫中朝内的各样消息。

他虽然察觉,但他不以为张角怀着怎么样的坏心思,只以为他是想要知道皇帝的喜好,借此讨好皇帝。

谁能料到!谁能料到!

这个狗胆包天的逆贼!竟!竟有这么大的贼心肠!

每每想到此事,张让都气的手指发抖,此刻,他只能把手藏在袖中,不叫外人看到。

狗屁‘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让不禁想道:你苍天爷爷还能活千千万万年呢!想靠一群黔首吏民就翻了你苍天爷爷的天!真真是痴心妄想!

……

回到自己个的办公处,张让对随侍的小黄门吩咐道:“去请赵常侍来见我,我有事要对他说。”

“喏。”

过了不久,就见到一个面目慈祥的宦官走了进来,张让待他很客气,连忙站起,道一声:“赵公。”

“张公,寻我何事,莫不是国家又有了新的消遣,要我去寻?”

来者果然是赵忠,赵常侍,十常侍排第二的巨擘。

“赵公聪明,事情从来瞒不住你。”

张让笑道。

赵忠就说道:“岂敢当啊,张公。”

张让开口:“近日兖州陈留群的已吾冒出了一员巫师,称作先生,国家很感兴趣,因此请赵公遣人去已吾,将那先生请来京师,与国家一见。

赵公这里可有什么难处?”

赵忠思索一会,缓缓道:“兖州?我听闻东群仍存黄巾贼,乃是一片乱地。黄巾贼之下,哪能容另外巫师,此事可有虚假处?”

张让说道:“并无,先后有国朝三名臣子都言此事。

而且我恐赵公不知,兖州地,东群在北,而陈留群在南,其中相隔或有千里之远,所以陈留群尚算安靖,黄巾贼并不如何猖狂作乱。”

“竟是如此?”

赵忠向来只顾内朝事情,于外朝并不怎么插手,他与张让合作,亲密无间。所以不知外朝地理,更不能祥知黄巾贼势如何。

不过汉朝家国一体的体制在后来历朝中都属巅峰,皇帝更有‘国家’之别号。

所以内外朝的消息,还较为流通,赵忠对外朝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赵忠惊讶之后说道:“那好,我这就可遣人去寻先生。此行需秘密行事?”

张让道:“自然需要秘密行事,要叫外朝得知,定然又要上书讽刺我等蛊惑陛下,为保全家名,请赵公遣得力人去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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