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夢 初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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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可笑的事是什么?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你最希望实现的又是什么?

那时的六年级没有设在小学,而是设在了中学,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猜大概是那时力有未逮吧。所以一至五年级毕业我们就得从轻车熟路的小学升到人地生疏的中学,还让我误以为小学只有五个年级。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孩子真是懵懂无知,无忧无虑啊!

老天仿佛总在跟我们开玩笑,让我们一一错过。等羽翼丰满了,见多识广了,才感叹他们又何尝不是呢?时不待人啊!

接取通知书的时候,丝丝寒风入骨意,路路行人拥家怀。我已接过数不胜数的通知书,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小学接通知书了,不可思议的是,我没有一丁点儿的留恋不舍,反而有点小激动,迫不及待的憧憬着初中的到来,想必是年少不知儿时好,净想往外跑。

我仍记得那天,英语突如其来的插进了我们的学习生活,像是进行一场毫无头绪的战斗,打得我们猝不及防,丢盔弃甲。新的时代已经开启,新的规则已经定下,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以前学习的老教室旁边有古老陈旧的土砖瓦房和荒废已久的二楼,那是我们平时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场所之一。屋内少了人事的温暖,是那么的幽暗阴冷,无数灰尘在暖阳的照射下无所遁形,四处逃逸。周围存留着一些破旧不堪的家具,是被抛弃了吗?它们静静的待在那,孤独的等待,孤独的期望,似乎想向我们诉说着它们的历史,它们的辉煌,可惜。唯独少酒,一闻芳华。

如今这几处地方已焕然一新,其他仍是往昔熟悉的模样,正如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又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感觉。不知那几张水泥兵乓球桌是否移除或是改造升级呢?

小学最后一次通知书轻松到手后,大部分的学生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学校,而走的晚的则有幸被商店老板娘叫住,去当免费劳动力。众人拾柴火焰高嘛,况且对我们来说也不过举手之劳,也算是对学校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吧。听说这里是要重新装修一下,毕竟太老旧了,也是为了师生着想,不禁让我想到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我们读书的地方是学校的一隅之地,这片地方有且仅有我们一个教室,像是从集体里切割出来的一块,多余。虽无‘邻居’,但很空旷,自由自在。四季亦是别具一格,各有千秋,这是在别处体验不到的,是独一无二的宝藏。

教学楼有四五层高,虽不是高楼大厦,但与我们一对比,就相形见拙了,像是蚂蚁与大象,小巫见大巫。我去教学楼的次数寥寥可数,不像喜欢东跑西颠四处探险的人已对整个学校了如指掌。我去那大多是开学报名,或是去商店买零食,或是看幼儿园那的电视机。

有一次不知何缘由的去了顶层,高处清风拂面,风景优美,放眼望去,心旷神怡,大好河山尽收眼底,让人依依不舍。教学楼的走道很长,你可以从这边上来,再从另一边下去。我踱步到了尽头的房间,透过窗户看到左侧的墙壁上挂有很多画——那是学生们的作品。好像也有我的作品挂在那?忘了,罢了。

进入中学以后,学校变宽敞了,变美丽了,课程也更繁重了,能遇到更多的人了。我与她似在顶楼教室外的走廊有过一面之缘,也不曾想到之后会与撞见的人有所交集。许是学校地域太过狭小,让人与人之间撞见的几率大大增加。

我们也不愁会见不到陌生的人,每读完一学期学校就会重新分班,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人要走,自然有人要来。也不知学校是如何分班的,应该是按成绩比例均匀分配吧。因材施教,以强带弱,不区别对待,挺好的,也挺矛盾的。

犹记刚进中学开学那天我走错了班级,这已是我第二次走错班了,不过没走错年级,上一次走错还是在小学呢,真让人刻骨铭心。还未踏进教室,一股陌生而又讨厌的混杂气味便扑鼻而来,是男生身上和垃圾桶里的气味,令我十分不适,而身处其中则未察觉啥异样,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班主任一进来便开门见山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报到名字的同学请举手。他不会健忘,眼神如鹰一样犀利无比。“二组倒数第三个,对,就是你,叫什么?哪个班的?”他念完纸上的名字后,我一脸茫然的站起来,当时所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我,让我如芒在背。“一一四五。”“这里是一四七,一四五在楼上这个教室。”我一听,顿时膛目结舌,赶忙点头致谢老师,带上书包慌慌张张的逃离此地,一路上小声骂骂咧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人生三大错觉,我以为她喜欢我,但却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我与她的交集在第三次分班的不久后,相处久了,我忒想认识一下她,不仅因为她的成绩名列前茅,而且还挺耐看的?我有预感我能从她那见识到许多。那时学期已经过半,我仅剩的机会只有分组了,我不敢保证之后的分班我和她还会不会分在同一个班。那次分组,班主任想让好学生带三四个成绩差的学生,然后并排坐在一起,方便答疑解惑。为了同学们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老师们也是煞费苦心,鞠躬尽瘁。说来也奇怪,自小学到初中,我都没有过同桌,尤其是女同桌!也没有青梅竹马,见都没见过!这是不是说明我命中不带桃花运呢?这世间究竟还有许多事物是我们没有认知到的?我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至于为什么不让我们同桌,或是不安排异性同桌,我想显而易见。

正是因为这一次分组,让我和她有了初步的近距离接触。刚开始因为陌生,我仅局限于自己的组员内,而我的组员早就按捺不住的四处窃窃私语了,适应的真快!通过一天天的交流,我们两组彼此熟悉起来,我也顺利拿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她的账号对我来说十分容易记住。我发现她是转学过来的,是哪时候呢?许是于我之前吧。为什么要转来这呢?不清楚。

她成绩很好,一直排在我的前面,那时排在前面的同学分数差距很少,却是那么的让人挫败无力,犹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老师课上也常说你们平时别看一分是那么的不起眼,不重要,它在中考是具有重要的决定因素的,因为一分,你可能读不上想读的高中,与它擦肩而过,因为一分,你的排名就会上升几百名或是下降几百名,因为一分,比你高一分的就有优先权。而一分,只要你细致认真一点,又是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得到。

课间,她总会坐在椅子上写些什么,或是在记着什么,我上前问问,你在干嘛?她的那个本子很大,很厚重,外面有保护膜保护着,是见所未见的本子。她还有个小一点的本子,用来写日记,你问她要她不给我们看的那种,保管的小心翼翼,偶尔也只能趁她专心致志时瞅到一两眼。我在背圆周率。圆周率?无限不循环小数?老师不是只要我们记住314就行了吗?你记这个干嘛?锻炼记忆力?嗯,算是吧,可以拿来装杯啊,很酷的好不好!我现在能记住三十个了,是天才吧?我厉害吧?装杯?就是装逼炫耀的意思。她一脸得意洋洋的给我看了看她本子的那一页,确实给她装到了,除了π,下面还有一些文字,可惜那时没多太注意,就算注意也不会记得了吧。我看那π她足足写了三行,追问了一句,你记得住吗?记得住啊,怎么,你不相信我啊?我看了看那一长串数字,再看了看她,摇了摇头,我不信。那我们打个赌?那时我很怕赌,很怕输。不赌金钱什么的,就赌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输了同理,要求不能太过分啊。她好像会读心术,看清我的心思。我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这次赌约,她笑了笑,把本子递给了我,我像是羊入虎口,必败无疑。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她背的很稳,胸有成竹,背的也与本子上的丝毫不差,她笑得更加灿烂了,愿赌服输啊!要求嘛,我现在还没想好呀,以后想好了再找你吧!我无奈,大败而归,看似没失去什么,却什么也没得到,有点荒诞。我懵懵的点了点头。以后你还记得吗?

晚自习,记忆犹新的是那次停电。当时技术不怎么行,又有各种因素影响,导致停电时有发生,突如其来。那次晚自习上的好好的,卡的一声,我们瞬间从光明堕入了黑暗,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勉强看清一点点外面的事物。我记得那时候全校的学生沸腾了一会。哦!停电了!我们以为学校会善罢甘休,今天的晚自习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我们班主任当机立断,让我们别乱动,随即叫上几名同学去她居住的房间取蜡烛和火柴。别的班主任则是拿手电筒,黑暗的世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手电筒的白和蜡烛的黄交织在一起,挑灯夜读,梦回大唐。

何时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那时候的聊天没现在这么难,她的世界森罗万象,玩的时间也比我久,和她一对比,我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海,没见过景区,没见过世面,真奢侈啊,真羡慕啊,还要安慰自己不去也罢,没什么好的。那时她分享了个一个测试前世身份的程序,是很久以前的了,她姓慕容,城主女儿。如此神秘的事物我也挺好奇,虽是虚拟迷信,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点进去测了测,它出的结果很快,姓司马,穷书生。当我和她说这事的时候,蜡烛映照着我们的脸,染成了同一种面色,无法知晓各自的情绪,只知时间过得很快,气氛有点短暂的不一样,我们聊的很欢。

“嘿,喂…”嗯?谁打我?

我何时睡着了?哦,没人打我…

抬眼碎梦人,已非故人。

她等了太久了,也受够了虚伪欺骗……而我,始终不敢说出来,像萍水相逢,匆匆相逢,匆匆错过。很难吧?也很简单……

青春,还能再来一次吗?道路,还能重新选择吗?

惊涛骇浪终归风平浪静,潜藏在平静下的,是我们躁动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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