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家,华夏（1 / 1）

第十七章 回家,华夏

“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判断去判断别人，没有任何人一个人可以与别人感同身受。”

“世界就像无垠的大海，每个人都是海上的一座孤岛，海水看似将我们紧密连接在一切，却未曾了解岛屿里面的广袤森林、纷繁生物、颯踏飞花、美好与破落的故事……”

“看似亲密无间，实则两颗心却隔得很远很远。”

“如果我不杀她，还认为她可以好好活下去，不该这么随随便便死去，这才是最大的傲慢与自私。”

“我讨厌那些自私的言论，世界上好多人总是闪烁其词，说着一点都不负责的话，以为自己做的很对，做得很好，做的理所理当，做的伟岸高尚……有句话虽然土，但说的很对，‘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一个人只有切切实实经历某一些事情之后，他才能体会到当事人的内心矛盾和复杂的情感状态，除了他本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评判对错。”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脚底有泥，而别人是半个身子都在泥坑里。”

“这就是我学到的，成熟的标志不是霸占道德的高地，不是讲几句没用的便宜话，而是理解别人的不如意，体谅周遭的不得已。”

“我不会去对别人指点，教别人怎么做，如果无法共情，那就保持缄默。”

“所谓的‘为你好’，不过只是乌鸦站在煤炭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罢了。”

【嗯嗯，不错，还是有点长进，我真是老母亲操碎了心啊……】

系统的奇葩发言让云墨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凝重严肃的氛围被轻松化解。

“言归正传，我不会留手，但有一点需要提醒的是——”

云墨严肃地提出一个关键性问题：“我终焉力量被封印了，圣痕也无法催动，我好像……破不了防。”

现在相当于装备全卸下去打最后的boss，笑死，比刮痧还刮，打过去就是iss。

【哦，你说这个啊，放心吧，就算你终焉还在，你那半吊子的律者之力也不一定能杀死她，毕竟是一分为二的嘛。】

云墨撇嘴：“那你说什么，而且我们当着别人的脸讨论如何杀死她会不会很不礼貌？”

【礼貌？有用吗？而且她才不在乎礼貌，人类的规则与文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更别提光或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压根就不算人类，只是一件「一次性消耗的物品」，当然，我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因为我也是。】

【我能理解她的状态与想法，不要用人类的思维去衡量我们。】

“我看你的思维挺像人类的。”云墨说道。

【准确来讲不像人类，而是像你，毕竟我也是被你逐渐影响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用一句精准的话来概括——我身上已经沾满了你的气息】

“啧，好怪，还是言归正传吧，我还得赶快回去才行。”

【真扫兴，回到正题，既然律者的力量杀不死，那就用另外一种力量，特别的力量……】

云墨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你说……「逆」吗？但是逆转的真实越深，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逆转虚实律者这种量级的生死，我估计我百分之一万会当场暴毙……”

“你沉寂这么多天，不会是在思考如何谋权篡位吧？”

云墨开着玩笑地问道，然而系统嗔了一声：【笨蛋啊。】

【谁让你逆转生死的，你只需要逆转你的终焉力量不就好了？成为完全体的终焉，所付出的代价是需要另一股相当甚至超过的律者力量，而光或影正好可以提供。】

【等你成为了完全体的终焉，不就可以做到了吗？】

云墨攥着拳头吹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苏的预见没有错，真是离谱。

在云墨下定决心后，向来面无表情的光或影浅笑着，身体变得虚幻缥缈，毫无阻拦地穿过了冰冷黝黑的铁栏，来到云墨的面前。

随后单膝下跪，将额头露出，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如果可以，希望下次你能为自己而活，当然，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重生这一说话，死亡就是死亡，轮回后的我们，也未必是我们。”

光或影低着头，抿了抿嘴唇，开口流畅地说道：“会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现在，我的使命结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光或影突然流利的话语让云墨愣了一下，但很快云墨就不再疑惑，自己将手放在光或影的额头上。

扭曲的时间、力量、意志、记忆再次交汇，又在一瞬间分散，犹如诡异的浪潮逆流而上。

光或影开启完全的律者状态，背后的羽翼像是天使的翅膀，却若隐若现，虚幻不定。

全身都是古怪神秘的图案，在云墨的逆转下，它们逐渐消失，每消失一点，律者的羽翼就变得更加虚幻，而纹路也在逐渐消弭。

很快，光或影大部分的律者力量都用来支付代价，而取而代之的，云墨背后生出星河虚实之翼。

流光溢彩萦绕期间，每一片羽毛都是浩瀚的星系，也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不仅终焉的力量完全回归了，云墨还多了一份虚实的力量。

不过也不需要那玩意就是了，十三种律者的权柄已经足够自己在尘世间过得优哉游哉。

“再见了。”

“……嗯。”

云墨深呼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眼瞳里映射的是一片虚无的意义。

没有繁星熠熠，也没有星汉灿烂，什么都没有，唯有一片虚无的星空，触之不及。

“归零。”

光或影的存在，在须臾之间被湮灭，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

下一秒，地牢开始震动，像是发生了大地震一样，地上尘土飞扬，四周墙壁开始摇晃，好似随时都要倒塌一般。

“怎么回事？”地牢外的洛基惊恐万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四天过去了，洛基估摸着云墨的意志已经差不多被磨灭一点，没有体力跟自己bb。

还准备先来找回自己前几天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场子，结果不仅是地牢，是整个皇宫都在剧烈颤动！

就好像地下有巨龙在咆哮一般。

“快逃……快逃啊……”牢头声嘶力竭的喊着，同时带领着众人拼命往外冲去。

“砰！”

一声巨响从地牢内传来，整座宫殿都跟着颤抖起来，无数房屋被坍塌，无数人群陷入混乱之中。

洛基已经顾不上其他，借助飞行魔法朝着皇宫外飞去。

可他到了皇宫外，才发现——是世界在崩塌。

“快，快看！天……天塌下来了！”

有人惊恐地叫着，如果只是地震发生，那么只需要逃到安全的地方就好，可如果是世界的天倒塌了，那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不，不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洛基神色惊慌，他筹划了这么久的蓝图，怎么能在现在功亏一篑？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唉……”

地牢里，云墨叹了一口气。

对于这种结果云墨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个世界早在无数年前就该毁灭了。

用谎言编纂保护的世界，当谎言的主人死去时，世界自然便会陨落。

“亿万生灵……罢了，反正也花不了太大的精力，举手之劳而已。”

云墨决定短暂地给这个世界续命，其实不算续命，是让它们重新经历虚数之树的考核。

考核失败的世界会落到量子之海变成世界泡，然后在某一时刻世界泡破碎，世界才算真正的毁灭。

被淘汰的世界是没资格进行下一次考核，因为在下一次考核之前就灭亡了。

而这个世界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失败了，云墨唯一要做的就是重新编纂虚实，让它们重来一次。

至于能不能通过，那就看他们自己咯，云墨爱莫能助，反正下一次考核起码还得有几百年的时间才来。

而现在，先解决自己的私人恩怨。

云墨率先通过律者强大的感知能力找到洛基，开启传送门直接出现在洛基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哟，好久不见，怎么全身这么脏啊，可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云墨调侃道。

洛基看着焕然一新的云墨，丝毫看不出是被关押四天没有进食的人。

“你为什么没事……不，不对，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那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咯，杀死别人之前要做好被杀死的准备，那么，你准备好了吗？”云墨伸出手，手心是灼热的红莲烈焰。

洛基屏息凝视，用观测魔法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

但随后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冷哼了一声，嚣张狂傲地说道：“你不就是想杀了我吗？说的那么冠冕，反正这世界也要毁灭了，所有人都会死！”

云墨左手放在下巴，慢慢摩挲，抬起头也看到了正在倒塌的天空。

“说的对，但不完全对，你会死，但其他人不会。”

云墨微笑着，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天空以奇怪的方式开始倒退回去。

“这！怎么可能？”洛基惊呼。

震惊的不止是洛基，还有世界的所有人。

天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都无法操控，若是天倒塌了，那么等待人类的只有死亡，别无选择。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理解你，毕竟我和你的视界相差甚远。我原谅你的无知，不过你还是难逃一死。”

眼看天不再崩塌，世界也不会毁灭，洛基竟然在此刻萌生了活下去的欲望。

生存的本能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你不能杀我，我的统治让这个世界变得这么好，我死了，所有的秩序都会分崩离析，所有人都会被波及！”

“我是皇帝，你放过我，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财富、全力、女人、物质……我知道你只要想，都可以得到，但这过程一点会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这些活可以交给我……”

洛基胆怯地疯狂表明自己的善意。

云墨并没有马上动手，毕竟小丑的表演还是挺好看的。

尤其是作为观众的上帝角度来看，会觉得甚是滑稽。

【你这种行为就是标准的反派行为，要我说，就要人狠话不多，一巴掌拍死，省的夜长梦多。不然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

【或者他突然有奇遇，爆发出超强的实力一波带走你。】

噗嗤，你玄幻小说看多了，虽然确实有这么一种可能，但关键的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技巧与手段都是徒劳。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也烦了，不看了。

云墨将火焰抛向天空，汹涌的烈焰化作一条巨龙。

每一小团的火焰都像是一条火蛇，无数眼睛死死盯着洛基。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可是……”洛基还想挣扎。

而云墨平静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对着洛基下达最后的死亡判决——

“毁灭你，与你何干？”

骤然间，火龙飞扑，将洛基燃烧殆尽，连残渣，飞灰都没有剩下。

“结束，该离开了。”云墨叹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回去过自己安宁平静的生活了。

e……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算安宁平静。

毕竟家里那么多女人……回去估计又要被训话了。

【怎么，怕了？】

“才怪，我很开心的，因为我知道——”

“世界上有太多东西，需要用‘失去’去证明它们的宝贵。”

“可失去就失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

“有青春、有健康，也有家人与当下的一切。”

云墨的笑容有些黯淡，他抬起头看向那颗蔚蓝的星球。

【是啊，这也是失去的意义嘛，它总是能让人在短时间获得很大的成长。】

【不过有一个弊端，因为如果被失去击垮，从此一蹶不振，那也就彻底沦为一个废人了。】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力量不需要代价，而成长，往往需要刻骨铭心的悔恨与遗憾。】

“苦难并不值得歌颂。”

【是，但所有人都必须经受苦难，只不过彼此的苦难各不相同罢了。】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该去享受你的生活了。】

“这大概算得上是——苦尽甘来？”

“话说，你说的一切都结束了，是指副本没了吗？我以后不需要再进入副本了吗？”

【还有一个，不过那个副本不需要你主动加入，它就在你的生活当中，无时无刻影响着你，但这个副本严格意义上来讲，不算副本，它只是……嘶，怎么说呢？】

【抱歉，这大概是我最后一个隐瞒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这个秘密知道与否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一切都不会有变化，一切都会有“变化”。】

【总之呢，你现在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不会有任何不好的灾厄。】

“嗯，我相信你，毕竟……都相处了这么久，没有你的话，我恐怕也坚持不下去吧，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云墨笑了笑，笑得很坦率。

【是啊，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普通点没什么不好。】

【没有什么规定，要求你一定要出类拔萃不是么？】

【能找到自己的道路，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云墨嘴唇系统，眼神澄澈干净，盈盈笑道：“难得见你夸奖我，那么最后一站，就是回家了吧，回那个家……”

【华夏？】

“嗯，不过得带上她们才行。”

【当然可以，我会保留她们的一切。】

【但有一点你需要注意，因为五星好感的解锁条件是将偶然变成必然。】

【你回华夏后不要刻意去寻找她们，不要让一切功亏一篑明白吗？】

“嗯，我不喜欢拖后腿，也不会像电影里的角色一样关键时刻摔一跤，我并不傻。”

“不过她们怎么找到我呢？”

【看运气。】

云墨：“……我决定今晚把你关在我臆想出来的本子世界里。”

【哎哎，别闹，你太狠毒了，你就忍心这么对待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我吗？】

“当然……忍心了，痛苦的不能只有我一个嘛，对不对？”

【唔……唉，都知根知底了，骗不了你咯，放心吧，你和她们的好感现在是四星，这足够了，命运的丝线已经连接。】

【还是那句话，你只需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她们会陆陆续续地回到你的身边。】

“嗯，我明白了，那么现在回归吧……”云墨现在的言语像是历经无数沧桑的长者，无波无澜，超脱凡尘。

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泯然一笑。

副本活了万年，又得到了梦的亿万轮回，让云墨的心智处于两种极端。

对待特别的一种状态，对待普通的另一种状态。

【《■■■■·■■■■》】

【三，二，一……】

刹那失明，再次睁开双眼。

城市灯火璀璨，人声鼎沸，繁华热闹……

明面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潮涌动，人流穿梭其中，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云墨：“回来了，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