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的键盘守护不了你的祖宗十八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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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的键盘守护不了你的祖宗十八代

就好像水中的月亮无法发出光芒一样,它不过只是天上月的投影,空有外壳,却不是真实的月亮。

就是这种感觉,终焉的力量存在着,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就好像成为了投影,云墨无法使用其本质。

“你是不是忘记还有我了。”比安卡走上前,但下一秒星锚的力量消失殆尽。

“唉?世界泡的力量好像……”

“没事,我还有拳头!”比安卡握紧双拳,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只要还能继续战斗,就没有认输这一说法。

云墨走到比安卡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小声地说:“这不是他的力量,只要我力量还没有被剥夺就不会出事,如果能直接被剥夺,他也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特意设下陷阱。”

“陷阱?”比安卡反问,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伸出右手,那枚皇家徽章果然消失不见了。

洛基举起右手,凭空出现了全副铠甲的侍卫。

云墨察觉到对方身上每个人都洋溢了皇家级别的魔力等级。

并且洛基的身上还有一股不属于他的正在衰减的崩坏能。

那应该就是虚实的权能,但即使是在衰减,也起码要一两个月才能殆尽。

“聪明,事实上我的确不能随意将你体内终焉的力量剥夺,顶多也就是让力量处于一种被封印的虚假状态。”

“不过,我有的是时间与耐心,我的终极目标是你,但我并不介意在这个过程中吸收一个世界泡的力量。”

“我想想,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讲,这叫做:瓮中捉鳖,我说的没错吧?”

云墨面无表情,语气很平静:“错了,这叫做:你是王八。”

“我是王八?”洛基重复了一遍。

“没错,傻狗。”

洛基顿了一下,终于回过神,不过并没有恼羞成怒,很是微眯双眼,好奇地端详着云墨。

然后发出胜利者的回答:“这就是穷途末路最后的发言吗?没关系,我会好好温柔对待你和你的妻子,以你最无法接受的方式。”

云墨冷笑一声,“你还真的挺自信的,我那世界有一句我不是很喜欢的话,我想很适合你,下头普信男。”

“瞧你长得那样,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文明审判者?哈哈,我承认文明审判者是无以伦比、独一无二的存在,但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体质比较强的普通人,没有律者的权能,你又算得什么东西?等你进了牢笼里,就是一个病秧子!”

云墨不慌不忙地回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种垃圾能控制最后的律者,但我告诉你,为什么人们会畏惧祂。”

“因为……祂可以牺牲一点代价,来成为一头你根本无法控制的怪物,最后,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云墨背后生出一双光翼,犹如银河一般绚烂而又神秘,里面繁星点缀,闪烁着夺目光辉,无数道流光自上而下倾泻而落,将整片天空染成璀璨耀眼的银色,就像是被打翻了颜料盘,五光十色,瑰丽异常。

身边萦绕着无色的光华,星眸乍显。

现在不是考虑虚实之律者的时候,爆发只有一次机会,云墨能感觉到自己的终焉之力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弭。

可以瞬间击杀洛基,但无济于事,他体内的权柄说不定可以抵消,不能冒这个险。

那就只能……云墨侧过头看向比安卡。

现在的云墨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交缠在比安卡与自己身上的虚线。

它们在模糊本我的真实,重新定义被虚线交缠的人。

“归零。”一阵白光在比安卡身上掠过。

云墨利用终焉之力消除虚实的力量,随后紧紧抓住比安卡的手腕。

“回去,把事情原貌告诉奥托,我可以坚持很久。”云墨说完,就用力将比安卡直接丢出世界泡。

下一刻终焉律者的状态强制解除,洛基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阻止,没有必要。

反正洛基的终极目标是云墨,那名体内有世界泡的小丫头有没有都无所谓。

“有趣,没想到审判者也有‘情感’这种东西,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不选择自己逃离吗?”

“我当然想,不过某人可是把我盯得死死的,我可跟你不同,白痴。”

“这就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的审判者,你还真是可以带给我很多惊喜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夺走你的力量了!”

“呵,你好像……很得意,觉得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云墨反讽道,洛基带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是那种……自以为是,轻蔑一切,仿佛全宇宙的中心是他自己的感觉。

洛基没有避讳,“当然,拥有两名审判者的权能,其他世界在我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不仅可以永生,还可以用你们的力量去攻打更多的世界,掠夺更多……以此反复,称霸所有世界不在话下。”

云墨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可真是低估了宇宙,也高估了自己。”

洛基眉头一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宇宙?那是什么?是你的能力吗?”

云墨的笑容越来越张狂,“所以我说你是白痴,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而已,也是,毕竟到了你这个社会地位,目中无人,骄横跋扈,自以为是也是常态。”

“不过,万事万物都有代价,你的狂傲与自负,说不定会为以后的失败埋下种子。”

“这就是你最后的倔强了吗?来人,押下去,关进地牢里。”洛基没有在乎云墨的话。

而云墨没有反抗,他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逃离这个世界。

只要再用「逆」逆转一次就好,不过代价太过沉重,一旦踏出第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更何况苏曾经说过,虚实之律者被锁链束缚,关在一个晦暗无光的牢笼里。

既然洛基能够使用虚实之律者的权能,那云墨就赌对方究竟在不在。

到时候可以见机行事,反正一时半会儿洛基也夺不走自己的力量。

而云墨还有最后的保险,如果真的走投无路,那就玉石俱焚。

“……”看着眼前那专门用来押送犯人的囚车,云墨觉得有些新鲜,“还真是辛苦你给我准备这么豪华的套餐呢。”

“审判者作为阶下囚,很有意思不是吗?”洛基讽刺道。

云墨很佛系地回答:“不错,我倒是很体验一下这种感觉,毕竟以前只是看,没有遭受过万人唾弃也没怎么暴露在世界目光之下,你别说还挺新鲜的。”

洛基望了一眼,发现他确确实实表现得很自然,甚至还有点兴奋。

“你可真是一个怪胎。”洛基说道。

“彼此彼此。”

这所谓的游行,大概就是增长本国人民的信仰吧,就好比屠龙之后要把龙的尸体拉出来亮亮,就是起到一个定心的作用。

统治者常用的手段而已,制造倾向于自己好的舆论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世界本就如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实的。

太多的虚假经过粉饰与包装,再加以大量推广,就成了人们信以为真的真实。

虚实并不可怕,自欺欺人,愚昧无知而不自知才是更为可怕的东西。

因为它们不需要任何力量与条件,只要有人的地方,它们就会存在,如影随形。

果不其然,在大街上,众人对着云墨口诛笔伐,赞扬洛基御驾亲征征服其他世界的审判者。

夸赞的不假思索,闪烁其词,只看表象,而不去思考过程。

云墨坦然地笑了笑,并不会因为他人的辱骂而沮丧,毕竟……终究只是一群盲目无知的凡人。

没有一个人可以切身体会另外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所感,一个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理解他。

因为世界上总有光怪陆离的事情,总有油盐不进的人。

“这就是文明的审判者?还比不上我们国家的皇帝,垃圾。”

“快点把这个人的力量剥夺,让我们国家变得更强大。”

“他也只有这点用途了。”

“陛下不是说了吗?这个人想要侵略我们的世界,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没错,等陛下剥夺了他的力量,我要看刽子手将他的头颅砍掉!”

“还是我们国家好,富饶强大!”

“……”

瞧,人们内心的发言总是那么真实,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无论是崩坏世界,还是没有崩坏的地球。

人们说出口的,往往是经过权衡过后更为中肯的发言。

当然,厕所某些发言就是“肺腑之言”。

就像某视频平台看到了“坦克”一样,有的人顺应心声破口大骂,有的人权衡思索过后给出了一个“模板式”的回答——

“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还行,已经很不错了。”之类的话。

然后底下有人评论;“那我祝你全家都长成这样。”

被痛击心灵的人就会回复:“哪有怎么恶心、诅咒人的?”

“什么,你也知道这是诅咒啊,我还以为你是蠢,原来是坏。”

世界不黑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非黑即白的世界,太过理想化了。

但即使是不能说谎的世界,也依然存在无数谎言,只不过换了一种高级形式存在而已。

是的,既然不能说谎,那我就不说,只用行动来表明。

人们太过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在巨大的信息鸿沟面前,将自己的愚蠢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人群中,云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不,准确来说是两个。

神父与修女,只见神父面色憔悴,相反修女却春光满面,神情舒怡。

看起来两人的确是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神父的视线与云墨对上,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并没有像其他群众一样义愤填膺地控诉指责,而是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腹部下合了起来,像是祈祷,也或许是某种宗教礼仪。

这算得上是……默哀吗?

不过对方知道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敌人,并且大众还同时宣扬自己是死罪级别的囚犯。

神父还能做到平静默哀,也算是一种本领。

只能说活了这么多年,真正活明白的,也只有走出来有主见的人。

人,终究是需要有自我的意志。

没有自我的意志,不过只是一个奴隶罢了。

社会的奴隶,道德的奴隶,规矩的奴隶,金钱的奴隶……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贪婪与欲望是人类的内驱力。

生死存灭都是自己的事情,如果能看清这一点,大概就算走出来了吧。

“进去!”云墨被洛基的侍卫野蛮地丢进去地牢里。

洛基侧过身,眼睛上下打转,戏谑地说道:“我很期待你的意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终焉律者。”

“我有名字。”

“哦?”

“嗯,我的名字是爹。”

“爹?”

“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噗……”一旁的侍卫没闭住,意识到自己不妥的行为后马上捂嘴。

可为时已晚,洛基锐利的目光投到他身上,一言不发,只是挥了挥手,那人就被带下去。

云墨调侃道:“他们说我是野蛮的外来者,不过比起野蛮,我觉得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随意操控他人一切的你来说不值一提。”

洛基冷冷说道:“看你还这么活蹦乱跳,我很开心,希望你多撑几天。至于你说的野蛮……哼,当权利与力量达到一个顶端,世俗的规则又算得了什么?弱者,本就该匍匐在强者的脚下,毕恭毕敬,卑微跪拜。”

云墨坐在地上,两只手放在后脑勺当靠垫,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嘲讽:“哦?你也算强者?你不过只是狐假虎威,活在自己编纂的美梦中而已。你对强者的定义还肤浅地停留在力量上,是,我不否认力量的强大也是强者。”

“不过你说的话,让我觉得你很弱。就比如……你在追求着什么?或者说,你真的高高在上吗?”

“既然你真的那么崇高,是自己理想中的强者,那你也一定能知道世界至深的五种平行真理吧?”

云墨的话让洛基怔了一下,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云墨随即嘲笑道:“瞧,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还敢自诩强者,按你的说话,一个方面强就是强,那街边那些卖艺的马戏团不是个个身怀绝技,是绝世强者?他们会的不比你少。”

“知识渊博的学者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神秘,而你也不知道,你比他强吗?”

“哼,你的强不过只是单纯力量上的强大,狭隘而又肤浅。”

洛基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变得冰冷起来:“我不需要其他方面的强大,只要我有足够的力量就够了!”

“照你自己这么说,房事能力没有也不重要咯,反正你只需要力量嘛……真可怜啧啧,我说你干脆别做人了,你直接把自己变成一头魔龙不就强了吗?说真的,你要是变成一头被阉割的丑龙,我说不定会主动把终焉的力量给你,如何?你甚至都不需要等待哦”

“用魔法的话是可以做到的吧?怎么?这个时候怎么又不愿意了?”

洛基脸上明显出现了不悦的表情,反观云墨吊儿郎当地坐着,仿佛根本没有把现在的窘境当一会儿事。

就像是0-8闪现到对方水晶下跳舞一样,有8-0的气势。

“你不会真觉得我不会杀你?”洛基狠厉地说道。

“那你杀啊,我就在这儿坐着。”

云墨有恃无恐,反正对方需要时间来剥夺终焉力量,小不忍则乱大谋,云墨很清楚这种人的自控能力。

杀了云墨,他什么都得不到。

他们固然在某一方面很蠢笨,但在自己的计划中,是绝对的忍者。

“很好,你很聪明,但你还是会死在我的手里。”

“好啊,承你吉言。”

云墨笑了笑,洛基看着满不在乎的云墨感到无力,这家伙好像真的不害怕。

云墨倒是希望对方多说点反派标准发言,说不定运气好,有神秘人来救自己了呢?

可惜洛基并没有如云墨的愿望,丢下一句:“自生自灭吧,希望你能带着你的自尊多坚持几天。”

云墨也是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我活得肯定比你久,到时候记得请我吃席。放心,我一定不会缺席,到时候我给你棺椁压得死死的,就算你没死透也得给我死透。”

“你!”洛基龇牙咧嘴,摆出一副很凶狠的样子。

而云墨则是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语气嚣张地说道:“就这啊?”

“你的键盘,好像守护不了你的祖宗十八代哈哈。”

虽然洛基不懂吃席的意思,更不懂键盘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听懂云墨讽刺的祖宗十八代。

“哼!”洛基甩甩衣袖,“你也就现在逞嘴上功夫,希望过几天你的嘴还能像现在一样硬!”

洛基战术性撤退,然后在洛基宫殿无能狂怒了一整天。

云墨的嘴太欠了,是洛基见过最烦的人,他根本不能在言语上讨到任何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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