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她将重掌须弥!（1 / 1）

第1013章 她将重掌须弥!

在「博士」离开后，净善宫沉寂了数秒。

精致的细眉微微下压，纳西妲凝神思虑，像是在犹豫某种抉择。

夏天玩笑着说。

“怎么了？那家伙说的内容，就连智慧之神，也无法理解吗？”

“唔……我是在想，是否应该将「博士」交易于我的「知识」，告诉你。”

纳西妲摇摇头，表情中带有少许歉意。

眼前可是解救了自己的恩人，怎么能隐瞒他呢？

但是……

纳西妲的犹豫，在夏天的预料之外。

「博士」要另收门票，难道是算准了纳西妲不会将秘密说出来？

没有对秘密不好奇的人，夏天也是人。

他当然好奇，也确实期待知晓所谓的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纳西妲如此犹豫，肯定不是因为小气，那……

“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内容吗？会遭受诅咒之类的？”

“不，不是……既然他能说给我听，那我自然也能告诉你，只是……”

纳西妲再次摇头。

她一时难以表达清楚，便选择套用自己最擅长的比喻，来进行描述。

“就像是一个被装满了的盒子，在打开之前和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也许会变得不一样……我的意思是说，很可能会因为你打开了盒子，从而导致盒子里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

“……是不是有些难懂？”

瞧夏天没回话，纳西妲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比喻不够好。

确实不够好，但夏天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科学理论。

在地球，某位著名的动物学家有过类似的试验……啊不对，是物理学家。

“这里也有量子力学？”

“那是什么？”

“没，没什么……”

夏天随意的自言自语，引起纳西妲的疑惑，连忙敷衍过去。

纳西妲继续说着自己的顾虑。

“接下来，你还会去往枫丹，去往纳塔，去往至冬……你会见证很多事，也会认识很多人。”

“这些经历，都会影响你的最终抉择。”

“如果我将「博士」口中的「真相」告诉你，很可能会改变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从而影响你本应该有的行动轨迹，甚至是停止这场旅行……”

“所以，我在犹豫，是否应该将这份「真相」告知于你……更何况，我还无法确定「博士」话语的真假。”

“也许都是他的阴谋，也说不定。”

其实，纳西妲不用乱做奇奇怪怪的比喻，就正常说话，更能表达她原初的意思。

“就好像，你一定也有在犹豫，是否要告诉我的事情吧？”

诶？

怎么突然调转话锋，打得夏天措手不及。

他望着那双纯净的眼眸，没有否认：“被你发现了。”

“只是有这种感觉。”纳西妲注意到夏天之前故意扯开话题，肯定是有想要瞒着自己的事情。

但她不生气，也没有追问，因为：“我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肯定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将心比心，夏天瞬间了然：“嗯，那我也相信，你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也是因为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

达成一致。

纳西妲不用再纠结「是否要对恩人坦白」的心里负担，轻松的长舒口气。

“呼……那我们约定吧！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将彼此的秘密互相倾诉。”

“嗯。”

夏天点点头，随后伸出小拇指，勾住纳西妲的尾指。

纳西妲顺着夏天的动作，将右手抬起，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

“诶？这是做什么？”

“拉钩呀。”

“拉钩？”

在世界树的智慧里，没有这一项内容的翻译。

纳西妲不懂，看着自己的尾指被夏天勾住，被轻轻的上拉。

而后，听见夏天轻快的念叨着孩童般的誓言。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呵呵。”

纳西妲笑的天然纯真，又学到新的知识了。

只是……好像在哄小孩子。

这样幼稚的誓言，真的会有用吗？

……

被「博士」的耽误，天已经亮了，隐约好像能听见城里准备欢庆工作的嘈杂声。

夏天与纳西妲走出净善宫，途径寂静园，去往教令院。

这是去往城中的唯一道路。

记起之前梦境轮回里，妮露就做过有关庆典的梦。

不知道在今天早晨，有没有须弥人在醒来之前，进入梦乡呢？

会不会被吓到？或许等会儿的庆典，也以为是在梦里呢！

想到这些，夏天好奇的问。

“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人察觉不对吗？使用虚空导致不会再做梦？”

“不是察觉不到，而是没有人在意，其实根源还是在于贤者们的「误导」。”

“「误导」？”

“贤者让人们以为不会做梦是理性与智慧的体现，须弥人不会做梦是须弥人的荣耀……甚至那些从来不用虚空终端，并且会做梦的须弥人，也只会认为这是一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耻辱了。”

这一招倒是挺高明的，有点儿「皇帝的新衣」的味道。

不会做梦是智慧的体现，只有小孩子才会做梦……

被这样认为的话，就算会做梦也要装作自己不会做梦了。

“但实际上，梦境只是被虚空「收割」走了。”

“贤者们也因此可以最大化地利用虚空，使过往的那些研究能够更加顺利。”

“况且我当年创造虚空，也是希望它可以物尽其用吧，所以我并未对这件事有很大意见。”

“如此一来，贤者们宣扬的主流观点便淹没了质疑的声音。”

我创造的虚空……

纳西妲的表述，显然与夏天的记忆有误差。

「虚空」应该是由大慈树王创造的。

是因为大慈树王的存在被删去，所以记忆也被彻底修改了吗？

提瓦特大陆上，有关于大慈树王的记忆，全都被加在了纳西妲的身上，这或许就是世界树的某种自我修正能力吧！

存在被删除，但过去的历史没有跟着改变，只是单纯的修改了记忆，让一切变得合理。

须弥，自始至终只有「小吉祥草王」这一位尘世执政。

五百年前，小吉祥草王为了拯救世界树，沾染邪祟后，陷入了虚弱。

教令院趁此机会将她软禁在净善宫，进而把持整个须弥的政务和学术。

现在，经由大家的努力，世界树被彻底净化，小吉祥草王也重获自由。

或许，这就是现在的剧本吧！

……

一起走过寂静园，还得穿越教令院。

“……这里。”

“没来过吗？”

“以前来过一次……那时候，这里还很热闹，因为教令院也是图书馆，就像是森林里的湖泊，鸟儿每天都会来这里取水……现在却没有人了。”

因为虚空的存在，须弥的学者已经不再需要亲手去翻阅资料。

当然，没人的主要原因，还是昨天夏天的安排。

在纳西妲重获自由后，迪希雅凭借这一消息，完全说服了须弥城的佣兵团。

将大贤者批捕，其它几位贤者被暂时禁闭，教令院自然也被卫兵包围起来。

学者进不来，教令院可不就空空荡荡。

纳西妲去到书架旁，随手拿起一，好奇的翻开。

她对书本的轻柔，就像是在呵护稚嫩的花草。

“至少，他们将这些书籍保存的很好。”

都是一些几百年前的书。

虽然异世界的书本没那么容易腐朽，但要保存好也是很难的。

“……”

“……”

越靠近门口，就越能听见外面的嘈杂。

莫不是庆祝队伍已经准备好来，赶来迎接了？

并不是。

比庆祝队伍更为积极的，是那些失去了方向的迷路者。

学者们早上醒来，习惯性的使用虚空终端，得到了「大贤者被批捕，小吉祥草王归来」的消息。

这两件事，都太突然了。

大贤者好好的，怎么就被批捕了？

小吉祥草王归来……是什么意思？

小吉祥草王……是指那位深居净善宫的神明吗？

有太多难以理解。

而最后的消息，更是让他们五雷轰顶。

小吉祥草王竟然宣布，将会停止虚空终端的使用。

这——

学者们当然不满，可又能怎么办呢？

给予智慧的须弥神明想要收回智慧，难道不可以吗？

学者是愚蠢的，愚蠢到会相信大贤者，在被神明庇护的时代可以超越神明。

学者也是聪明的，他们清楚的明白教令院对神明的不重视。

为了学术，他们可以装作看不见，甚至成为忽视神明的帮凶。

从虚空终端最后传递的消息。

忤逆神明的贤者已经被捕，小吉祥草王将要重新掌权。

这必然会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论及其它，就说很多人手上的研究项目，那都是与虚空连为一体的，可能已经耗费了数十年的心血。

一旦虚空关闭，岂不是全部化作乌有？

就好比正在查资料写论文，还没来得及保存，突然停电了！

任谁也不能接受，可不得马上找网管。

于是，大量的学者聚集在教令院门外。

他们在守卫的监控下，熙熙攘攘的寻求真相。

对一直以来，习惯依赖虚空的学者而言，出现在脑海中的一切都是真理。

他们从出生起就使用着虚空般的装置，所需要的一切支持和帮助都能被立刻提供。

他们看似是学者，更像是指令的奴隶。

所以，纳西妲重新掌权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闭虚空。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将神之心交易给「博士」。

失去了神之心，虚空难以继续大规模运作，关闭成为必然的结局。

忽而，门外的嘈杂又多了一股。

那些迎接她归来的信徒们，得知学者在教令院门口聚集，也加快速度的赶来。

人数同样不少，他们的欢喜与学者的愤慨，形成了鲜明的对立。

再不出去的话，没准这两拨人会打起来。

教令院的大门被推开。

夏天和纳西妲从中走出，此刻万众瞩目。

目光扫视，在人群中，在荧的身后，看到了迪娜泽黛。

她的气色不错，看来世界树得到净化之后，「魔鳞病」也随之消失了。

直面这么多人，夏天担心纳西妲会应付不过来，便站在她的身前，作为她的守护骑士。

但现在的纳西妲，已经贯彻决心，她必须直面一切。

径直走到所有人面前。

先朝信徒们微笑，而后面向汹涌着诸多不满的学者们。

带着些许稚嫩的童音，也能传递出神明的威严。

“或许大家是第一次见到我……我就是小吉祥草王，你们的智慧之神。”

简单的，直白的，道明自己的身份。

犹如精灵般美丽的外貌是那般特殊，很多人在大门开启的那一瞬，就猜到了。

但如此小巧精致的模样，还是让很多人难以相信。

这……就是草之神？

就连那些信徒，也不由诧异。

不过，心中的虔诚，让他们很快就能接受了现实。

或许如此可爱的形象，还会增添更多的信仰？

但学者们就不同了，他们本就没有多少对神明的信仰，何况还是对这样一位不起眼、看不出有多大能耐的小草神。

还好，他们都是学着，他们比起莽夫要更为冷静、更为分裂、更需要领导者。

教令院六大学派的贤者都已经被控制，没有领袖带领的学者，只是一盘散沙。

“小吉祥草王……草神大人，为何虚空出现了故障……”

他们的核心问题就是虚空。

只要虚空能继续使用，才不在乎谁来管理须弥……

纳西妲的回答，让学者们悬于脑海的雷霆彻底化作灾难。

“综合考虑之后，我决定关闭虚空！”

神明亲口宣布，令学者群彻底沉寂。

片刻之后，爆发出浓浓的不满。

“虚空被关闭了？什么意思？是暂时维护吗？”

“难道是永久关闭？那我的学术课题怎么办？”

“我们的学术资料都还存在虚空里面！”

“我的研究课题就是怎么利用虚空更好的视线智慧连携！这可是我们数年的心血！”

“就算是神明，也不能如此妄为！”

“……”

看学者们群情激奋，对神明毫无尊重。

另一边的神明信徒，终于忍不住，将多年积攒的不满，爆发了出来。

“哼！你们还有脸说！你们为了追求所谓的学术，连对神明最基本的尊重都忘记了！”

“你们拥有的一切，都源自于神明赠与的智慧，你们难道就没想过依靠自己来钻研学术吗？”

“就你们这样，失去了虚空就一事无成，根本不配作为智慧国度的学者！”

“……”

这么多年，教令院利用神明的智慧，却连一场「花神诞祭」都不愿意组织！

时至今日，也没有半点反悔！

神明关闭虚空，将学术资源清空，就是对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最有利的惩戒！

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

智慧是智慧之神的敌人。

这是夏天在进入须弥前，对须弥最为深刻的印象。

但他一直都不太懂得意思。

一直到净化世界树，那些被污染的智慧，让大慈树王身陨，才明白。

但现在，又有了新的见解。

这些学者，为了追求所谓的智慧，也成为了智慧之神的敌人。

面对敌人，绝对不能妥协。

纳西妲明白，她要重整须弥，必须现在就摆出强硬的态度。

所以，没有商量余地的宣布着自己的决定，同时动用神力，将自己的声音直接传递至每个人的脑海。

“由虚空统一管理知识，会限制人们的好奇心，并抹杀他们的可能性……我想，这不利于学术的钻研，更不利于须弥。”

纵然神明的声音让心神震荡，但还是有很多人无法理解并接受这样的决定。

可没关系。

迪希雅带领的佣兵团队，已经抵达他们忠实的神明身边。

学者够聪明，明白现在的争论没有意义，以他们的武力，也不够正面对决。

必须要想办法联系诸位贤者……

纳西妲接下来的话，再次断绝了他们的想法。

“关于须弥的未来……我准备重新掌控教令院！”

“原本的大贤者，串通愚人众，祸乱须弥，使用虚空终端恶意操控人们的心智，对人们的身体造成诸多损伤……他必须接受严厉的惩戒！”

「造神」实在过于夸张，自然不能提及。

“新的贤者将会重新遴选……这件事，我也会亲自监督。”

她期望中的新一代六贤者，能更偏学术。

现在，须弥需要这样的领导者。

这句话说完，学者群更是混乱，且内部的分歧变得更为严重。

本就有些学者和珐露珊一样，认同虚空对学术发展不利，这部分人数量较少。

而占据多数的虚空支持者，这些人根本无所谓什么与愚人众的勾连，他们只追求自己的学术方便。

看似无情，却也单纯。

没有人组织的话，他们的破坏力很小。

至于有能力组织的人……他们都是聪明人，自会明白身处的境遇和神明的能力。

所以，他们更觊觎于权利的更替！

六贤者重新选举……这种机会，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未来的须弥，很长一段时都不会安宁了。

但这一切都是必要的，重建任何事物都需要时间。

夏天站在纳西妲的身后，俯视她的身影，瞻仰她内心。

无比坚信着。

那些失去的文化、友谊、信任……在小吉祥草王的带领下，都会重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