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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城驿站。 一个身穿圆月银袍的青年人,正坐在大厅的主位上,一个中年人在其面前毕恭毕敬的汇报着。 “就这?” 青年人不悦的问道。 “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查到这个人的下落。” 中年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再给你最后一周时间,再找不到,你这驿站就别开了。” 青年人说完,拍案离去,桌子上放着一个印着某某银铺的背包。 青年人走后,中年人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只是个凝灵境低境修士,面对灵丹境强者的压力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个可该怎么办?” 中年人焦急的在大厅里踱着步子。 “站长,查出来了。” “怎么回事?快说。”中年人焦急催问道。 来者汇报道:“77号飞行兽,没有按时回来,今日正是一月之期。” “什么?就是那头青翼黑雕兽?” “是的。” “早就说过了,让驿员跟兽多好,非要搞什么无人驾驶,这下可好,出了事,不知道要赔多少灵石!” 来者小声的悄悄的说了句:“站长,这个人是不记名登记的。” 意思就是死无对证。 “啊这…”中年人松了口气。 随后疑问道:“我们不是都要求登记好的吗?” “他自己不要登记的,死了活该。”前者回道。 中年人却说:“这是另一码事了,原因一定要调查清楚,看料是不是少喂了,或是喂错了。这种事情一定不能出现第二次。” “是,站长。” 一大片羽毛在空中飞着,其上有着几个青年人,但是有着新面孔,并且其中有两个人年纪较大,并且同样身着圆月银,其中还带着缕缕青色。 “大师兄,沙城驿站传来信了。” “怎么说…?” 青年人听后,脸色一沉。 那人说道:“这样看来,很可能是落在东边蔽日森林里面了。” “那就搜!” “可是大师兄…,蔽日森林属于公共地带,是西域诸宗公管的,要大范围搜寻,需要正道联盟西域的搜寻令。” 又说:“我们还得先在宗内申请,这两次申请都要给出足够理由的,可是如果我们明说,这个秘密不就暴露了?” 青年人阴晴不定。 忽然,一人又说:“原先那个渔家,刚传来消息,有个身穿纯白道服的仙人带走了一个女孩。” “元宗的人?” “应该是。” “那凡人不是没有老婆吗?” “可是…大师兄,没有老婆,不代表没有女儿啊…!” “该死!” 青年人怒骂道。 又说:“这几个欺弄我的蝼蚁,我要弄死他们。” “大师兄…,不可!” “怎么?你要拦着我?” “不敢,只是人家也没说错。还有就是,先前那凡人已死了,但是被我们压下来了。” 又说:“现在你再杀几个,事情就必须往上报了,镇县级查不出来,就会报到郡邑级,还查不出来,就会报到州道府路上。 到时他们拿着高级灵器甚至灵宝来这里测试,最后移交到宗门,查出来,倒霉的不还是你么?” 又说:“再说了,这毕竟是我们镜宗域内的子民。虽说微不足道,可是真告上去,有损的还是你的名誉。 虽然以你的身份,也许不在乎,也不会受到实质性处罚。但却会给一些有心人留下把柄。将来在你晋升的时候揭发出来。 说不好听点,您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嘛?” 青年人脸色阴晴不定。 随后恼怒道:“他们这些蝼蚁敢?” “别的不说,这些边境的凡人地方官员很敏感的,并且刚正又死板。你要是杀了那几个渔夫,铁定往上报,你就算杀了他们,也一样。 因为这些边境的地带,有时归这宗,有时归那宗,所以这些凡人既没有安全感,又神经敏感。” 前者又说:“小方面说,影响你个人声誉,大方面说,影响宗门声誉。 如果事态足够大,其他宗门很可能借题发挥,要求割让根国,甚至引发宗门战争。” “他们敢?”青年人怒道。 又说:“我镜宗宗门总值429亿灵石,元宗才多少?166亿。符宗才多少?125亿。 宗门战争?我们会怕他们?我们直接一打二!” “唉!” 其中一人似乎是感叹眼前青年人的傲慢和愚顽,叹了口气。 那人身穿圆月银袍,其中带缕缕青色。 随后慢慢说道:“您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得给您好好分析下宗门局势了。” 说道:“我镜宗虽与元符二宗同属看守西大门的五个一级宗门,但却向来不和。 因为我们占据的是最关键的南部隘口,南横山脉和睡龙山脉交界处。 正是如此,我们也拥有更好的资源,这也是不和睦的根本原因。 但我宗实力虽强,却是主防御。 我们的防御是固若金汤的,两个超级宗门也未必攻的下来,这也是正道联盟为什么让我们守西大门,并且是最关键隘口的原因。 但我们要对外发动战争,却是有些力不从心,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我们的宗门总值,也大多是境内固定的,无法移动到境外。我们盾多,矛少。 更何况,一旦开战,我们将陷入南北两面作战的尴尬境地。” 青年人说:“那又怎样?我宗实力强,南北两路作战也能以一敌二。” 另一人说道:“符宗我们灭不了,符宗眼下虽弱,却是最有底蕴的宗门之一,很可能有玄宝。 至于元宗,准确说南元宗,我们虽能灭,但是真要灭,你觉得北元会坐视不管?” 另一人也同样身着圆月银袍,其中带着缕缕青色。 “管什么?” 青年人不解道,又说:“不是已经分裂几万年了吗?” “话虽如此,可是人家是同出一脉,一个祖宗。两兄弟打架是一回事,外敌是另一回事。开战我们就是外敌。” “那又如何,北元宗门总值也不过185亿灵石。”青年人不以为然道。 “可是北元有着主要传承啊,如果元宗不是因为四代修士末期内战分裂,现在还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宗门,我们是敌手吗?恐怕一个元宗就够呛吧?” “那已经是往事了。”青年人说。 “那冰玄宗呢?” “嗯?冰玄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它守北大门,我们守西大门。直线距离都有340万里,别说八竿子,八百万个竿子都打不到一块。” “是没有关系,可是冰元子就有关系了。” “你说什么?” 青年人听到冰元子三个字,眼睛几乎要喷火。 “据可靠消息,冰元子因为太过卓越,将被南元送到北元修炼,随后将被北元宗保送到冰玄宗学习深造。” “冰玄宗宗门总值764亿灵石,是超级宗门。足够我们重视了吧?更何况,想必冰元子给你的羞辱恐怕并不易忘吧?” 青年人脸色极其阴沉难看,但却一言不发。 “所以,听我二人一句劝,抓紧回去修炼吧。”后者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青年人带着一行人走后,剩余二人在原处。二人都身穿月圆银袍,其中带着青色。 他此次一行,宣告彻底失败。 什么也没得到。 智者绸缪,硕果累累。愚者忙碌,一无所得。 其中一人说:“真要让这家伙将来领导宗门,那还得了?” “放心吧,那些老家伙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又说:“可是,他再愚蠢,也还是有资格。能不能成功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再聪明,我们有资格吗?” “没有。” “所以就是啊,前路漫漫,一切看淡。” “真是智者辅佐愚者,勤者伺候堕者,善者帮助恶者。问题是他还不听。” “这第八龙爪下,早晚要变天啊!” 蔽日森林,参天松带。 一个营地,一个帐篷前。 “你这枪不错,给我看看?”一个青年人说道。 穆寒蝉说:“不了,我不喜欢把自己的武器给别人看。” “哦?是吗?好像还挺有玄机的样子。”前者说道,虽然年轻,却一脸中年人的络腮胡。 这人姓郑,和穆寒蝉一个帐篷,也是帐篷中修为最高的。 “没什么玄机,就是不喜欢而已。” “那行…,有空我们比试下,看看是你的枪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穆寒蝉没有回答,趁着月色离开了。 而青年人却是目光不善的盯着他的背影,他自打这个少年人一来就不喜欢他。 一个见习团员,却住初级团员的帐篷。 穆寒蝉没来之前,他们三人分额外的空饷。 穆寒蝉来了后,他自然就少了这份额外补助。 但另外二人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因为这事本来就是投机取巧,是佣兵团管理漏洞中的不当福利,早晚要失去的。 可他却没这个思想觉悟,甚至觉得是应该的。 并且由于他修为高,每次分的也最多。 还有就是,他正处于冲击凝元九层的关键时期,比另外二人更需要这份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额外收入。 穆寒蝉并不知道他心中怎么想,他虽察觉到对方的敌意,却不知为何,和来源何处。 只能避而远之。 月色下,一个少年人的身影离开了佣兵团的营地,似乎要做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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