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 沦为棋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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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亦航无视离莺的倾世容颜,离莺也不恼,只是转身挪步坐到了椅子上,端起圆桌上的茶杯轻抿着。

两人一时无言,徐亦航也是十分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离莺看出了徐亦航的窘状,说道:“想让我说也行,不过少侠先说说小女子的那幅画如何?”

徐亦航顿时想起了周忠准备的那套说辞,便回道:“山高峰险,老树危地,幼鸟嗷嗷待哺,双亲命丧鹰爪,姑娘的这幅画,意在表达幼鸟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离莺说道:“这只是画上表现出来的意思而已,难道以少侠的聪慧,竟只看到了这一点?”

徐亦航疑问道:“姑娘这画另有深意?”

离莺道:“少侠可带着小女子的画作?”

徐亦航自嘲道:“三千两白银,自然是随身携带。”

徐亦航说罢解下背后画筒,见窗下有一张长桌,便大步过去将画卷取出展开。

离莺也不作声,徐亦航又仔细打量这幅画,细看之下却是发现些不同,那远去的两只苍鹰一大一小,其中一只回头望向幼鸟,眼中并无半点杀意;而幼鸟面对双亲被害,按理说应蜷缩害怕,画中却是站在巢边想要振翅飞翔,是追赶双亲的尸体?还是说。。。是想跟着那只苍鹰一起走?

徐亦航合上画卷,说道:“双亲被害,强敌尚未远去,幼鸟这般表现太过异常。”

离莺道:“嗯?少侠细说说?”

徐亦航继续说道:“这幼鸟目睹父母被杀,理应躲藏保命,但看画中意境,幼鸟竟是丝毫不怕苍鹰,以在下看来,幼鸟是想跟着苍鹰一起走,至于原因吗,只怕这幼鸟已经看清了形势,若是留它自己在那,早晚会被饿死。”

离莺轻拍双掌起身道:“可惜啊,苍鹰并未带着幼鸟一起走,就算是幼鸟那凄厉的叫声响彻天际也未让苍鹰回头。”

徐亦航道:“本就是弱肉强食,苍鹰未对幼鸟下杀手已是仁慈了。”

离莺道:“你细看看那两只苍鹰的鹰爪之下是什么。”

徐亦航疑惑道:“不就是两只大鸟吗。”

徐亦航又拆开画卷,瞧了一眼,惊诧道:“死了的两只大鸟也是鹰?”

离莺不再言语,示意徐亦航将画卷收好,说道:“少侠不是想知道真元为何物吗?”

徐亦航急忙收好画卷,说道:“还请姑娘释疑。”

离莺道:“少侠可知先天元气?”

徐亦航回道:“习武之人自然知晓这先天元气,人体有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分阴阳二属,我等练武之人练的是后天真气,也分阴阳,但这先天元气遍布周身大脉,却无阴阳之分。”

离莺缓缓说道:“真气汇聚丹田是为内力,先天元气汇聚丹田便为真元。”

徐亦航闻言顿时明悟,但细一寻思又觉疑惑太多,便又问道:“先天元气微弱不可察觉,又如何汇聚丹田?难道这先天元气也可修炼?若是习武者可以修炼先天元气,为何这几百年来并无功法流传于世?”

离莺道:“上千年前,这世间是存在修炼先天元气的功法秘籍的,只是元气修炼太过艰难,逐渐被人淘汰遗忘,以致今日人人只知真气内力,却极少有人知晓元气真元。”

徐亦航问道:“姑娘是如何知道这真元的?”

离莺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少侠又是如何知晓的?”

徐亦航欲言又止,总不能跟离莺说他灭了飞剑门,是听飞剑门门主霍英说的。

两人相视无言,终是离莺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寂静,离莺道:“少侠若想弄清楚,可以去上清派、蓬莱岛、天柱峰、青城派打探打探,这些传承了近千年的门派或许会给你一个答案。”

离莺给徐亦航点明了方向,但送客的意思也很明显。

徐亦航谢道:“多谢姑娘指点迷津,在下告辞。”

徐亦航也不拖沓,转身推门便离开了。

徐亦航走后不多时,离莺房内屏风后转出一老者,这老者说道:“做得不错,要成大事必须要学会隐忍,这徐亦航今后还有大用处。”

离莺躬身行礼道:“烟儿谨遵陆老教诲。”

“好了,时辰不早了,老夫走了,你也早些歇着。”老者说罢便从窗户飞身跃出,登时不见了踪影。

侍女进屋,侍奉离莺宽衣,待那白纱薄衣褪下,雪白的脖颈处赫然是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紫色胎记。

四海楼三楼一雅间,房内几个粗猛汉子端坐,一汉子疑问道:“师兄,之前不是说让我等协助吗?怎么又突然改为监视了?”

坐在主座的魁梧汉子回道:“我等只管听命行事便好,不必知道原因。”

徐亦航若是此时见到这汉子,记性好的话,定会大吃一惊,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协助徐亦航的朱庆玒等金刚宗高手,徐亦航与朱庆玒曾在蜀地枢阳山古墓有过些许交集,只是当时徐亦航名为亦天航。

第二日清晨,徐亦航、周忠二人已离了四海楼,正打算去集市将早饭对付了,昨夜豪掷三千余两,今早兜比脸都干净。

两人刚走没多远,却听身后一人喊道:“两位暂且留步,小可有事相商。”

来人却是四海楼韦管事。

韦管事几步奔到徐周二人跟前,拱手说道:“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亦航环顾四周,回道:“韦管事有话便说,我二人还饿着肚子呢。”

韦管事满脸堆笑,说道:“徐少侠快人快语,那小可就不客套了,方才北苍派苏公子找到我,托我跟少侠买画。”

徐亦航道:“苏公子?可是昨夜那位?”

韦管事回道:“正是,苏公子对离莺姑娘用情颇深,想请徐少侠将离莺姑娘的画作让于他。”

徐亦航道:“苏惟贤怎么不自己来?”

韦管事道:“苏公子也是要脸面的人,昨夜因银钱不足、没能买下心上人的墨宝已经够丢人了,今日又要跟您这便宜买了这幅画,实在是没脸亲自来。”

这空周忠不乐意了,讥讽道:“便宜买?多便宜?给不了三千两也罢,按照他昨夜的出价,两千一百两也可。”

韦管事笑道:“苏公子昨夜花销不少,怕是没有两千两白银了。”

徐亦航道:“他打算出多少?”

韦管事道:“那个。。。一百两。”

“多少?!”周忠闻言大叫道,直将周围行人吓了一哆嗦,引来路人鄙夷的目光。

徐亦航笑道:“苏惟贤给的这价格跟明抢有何区别?这也叫用情颇深?”

韦管事回道:“少侠有所不知,今日少侠怕是出不了城了,昨夜少侠自报身份,今日一早城外便聚集了大批人马,铁马帮、镇武司的高手已到。”

徐亦航冷笑道:“你在威胁我?”

韦管事还是那副笑容,说道:“小可不敢,不过苏公子有言在先,只要少侠你将离莺姑娘的墨宝让于他,他便护少侠出城。”

徐亦航道:“他苏惟贤不过位列风云榜山字上等,这是哪来的自信?”

韦管事道:“北苍派苏掌门是苏公子的父亲,少侠想要安然出城,苏公子的车驾倒是好去处,少侠若愿意,可速回酒楼上苏公子的马车,镇武司拿人可不管城内还是城外,届时城门一开,只怕少侠插翅难逃。”

周忠闻言急道:“还等什么,走,赶紧的。”

徐亦航道:“还请韦管事带路。”

一刻钟后,大梁城西城门,一辆豪华的四驾马车缓缓出城。

镇武司差吏上前将车拦下便要搜查,却听车夫高傲地说道:“此乃苏公子的车驾,尔等还不退下!”

这镇武司一众差吏连夜赶来本就疲惫不堪,一大早到了大梁城后又开始搜捕徐周二人,是片刻没捞着歇,早已满腹怨言,此时这几个留守城门的差吏又被车夫呵斥,自是压不住火了,还管他什么公子!

“铮铮铮”的拔刀抽剑声,几个镇武司差吏各执刀剑在手,一人大声喝道:“大胆!竟敢阻挠镇武司办案!”

城门卫兵和铁马帮帮众见状也急忙奔了过来,只一会功夫便聚集了二三十人,顿时将车驾围住了。

徐亦航与周忠躲在车厢暗格内,徐亦航低声说道:“苏公子,若是在下被镇武司发现,你便欠我两千九百两银子。”

苏惟贤笑道:“徐兄真会说笑,我苏某人自忖,在这北周境内,除了进出皇城还没人敢查我的马车。”

苏惟贤话音刚落,只听外面车夫一声痛呼,车帘子被腾的掀开了。

苏惟贤一脸尴尬,这打脸打得太快了。

掀帘子的镇武司官差恶狠狠盯着苏惟贤,说道:“下车!所有人等一律下车接受盘查!”

苏惟贤没来由被人呵斥,纵是脾气再好也有些气恼,苏惟贤冷声道:“本公子有些困倦,不想下车!”

镇武司官差正要发怒,苏惟贤又说道:“这大梁城可是归袁师义袁大人负责?”

官差闻言略一愣,暗道:“这公子认得自家袁大人?”

官差语气略有缓和,问道:“袁大人已往城中搜寻贼子,你又是何人?”

此时那外面的车夫大声叫道:“你等好大的胆子,车内乃是北苍派苏公子!就是你家大人来了,见了苏公子也不敢如此无礼!”

掀帘子的镇武司差吏闻言脸色煞白,低头抱拳道:“小人不知是苏公子车驾,还望公子恕罪。”

苏惟贤摆了摆手,说道:“那本公子可以走了吗?”

“放行。”镇武司差吏转身对车外众人喊道,这人已是满身冷汗。

马车缓缓出城,镇武司几个差吏面面相觑、顿感后怕,方才差点人头不保,北苍派,这头深得北周皇帝信任的江湖巨兽,就是镇武司也不敢轻易得罪,铁马帮与之相比,如同野猪比之猛虎。

马车渐渐远去,只听车内二人闲谈:

“徐兄得罪铁马帮倒也罢了,又是如何开罪了镇武司?若是被镇武司盯上,这辈子只有逃命的份了。”

“没想到苏兄竟是北苍派的少门主,在下谢过了。”

“徐兄到底是如何惹上镇武司的?杀个黄乱而已,何至追捕于你。”

“嗯。。。应该是因为我旁边这位壮汉,曾一把火烧了鲜于威德的大营。”

“啊?你二人当真厉害的很。。。那个老李,停下车,让两位大侠赶紧下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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