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游击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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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县太爷到底是不是个外强中干的人？
牧尘心里其实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青天大老爷不靠本地的大家族，说话基本不管用是个铁打的事实。
而作为本地大家族里最大的一支。
祁思鸿绝对算是县城这一亩三分地说话最管用的人，没有之一。
内心许多想法电转，最后化浓浓的感激之情。
牧尘忽然对着祁思鸿深深一拜。
“老爷今日之恩情，牧尘莫齿难忘！”
“来日若有机会，必将涌泉相报！”
祁思鸿听得哈哈一笑，“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文绉绉的了？”
“行了，别跟我在这客气，你要是真惦记老夫，从今往后，就叫老夫一声叔吧！”
牧尘毫不犹豫的道：“祁叔！”
祁思鸿顿时笑开了花，“就冲着你这一声叔，今天老夫这事情就没白办。”
“快来坐下，快来坐下，和老夫说一说那河神之事，还有今日之事。”
“老夫空活几十年，妖魔鬼怪碰到过几次，这神仙还真是第一次碰见，心里着实是好奇的很啊！”
面对祁思鸿的热情，牧尘没有抗拒，人家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他要是还摆着一张臭脸拒绝，简直就是脑袋里有泡。
坐到旁边，很快就想起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祁思鸿听得津津有味，全神贯注。
等到听完了，还提出几个问题，有的貌似是在深究细节，有的明摆着颇有些深意。
牧尘苦思冥想一一回答，然后便好奇的询问，“祁叔问这些做甚？”
祁思鸿却并不解释，一笑而过，只是神神秘秘的道：“叔听你这么一说，想起了以前在家族书库里，看到的一些典籍。”
“说不定，咱们最后和那尊河神，不需要闹得有多僵，用其他的方式，也能把人给救出来。”
牧尘听到有救人的办法，一下就有些着急了，连连追问。
这回祁思鸿倒是守口如瓶，只说自己还没确定，就先不把方法告诉牧尘。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牧尘把更多自己和绿依的经历，告诉了祁思鸿。
随后牧尘便启程离开，打算先去弄点东西吃，然后边吃边想该如何处理明天的事儿，顺便趁着还有时间去码头逛一圈挑几个胆子大的苦力。
不然像今天这般情况，苦力的胆子稍微小点，指不定就得被吓跑，人面临危险时总是会从众的，到时候肯定会一群人一起跑，那样牧尘还怎么挖河道？
所以必须得找几个胆子大的，愿意为银子豁出命去的，这样才能更放心。
而在牧尘离开后，老管家濮彬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拿起桌上的茶壶，为祁思鸿满上了满满的一杯茶。
“老爷，咱们这么投资这小子，真的值得吗？”
祁思鸿端起茶杯，嗅了嗅茶水清香，抿了一口茶水，“千兵易得，一将难求。”
“我查过这牧尘，家里有二老，不怕他跑，为人正直重情重义重诺，旁人对他的观感都很不错，不怕他是个白眼狼。”
“像这样的人，又如此有天赋，当然值得我们多忙活两下。”
“只不过……”
放下手里的茶杯，祁思鸿眯起了双眼。
“咱们这些个大家族啊，遭人恨，能传承到今天属实不易，绝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看那河神，过得憋屈的很，你说咱们要是为他立碑立传，为他建造寺庙，请人给他供香火。”
“他会不会对咱们笑一笑呢？”
……
第二天，牧尘带着新招的十个苦力，和原先的十五个苦力会合，共同开掘河道。
这回河神反应的很快，还没有等众人挖开河岸几尺，就有一阵妖风袭来。
漫天的飞沙走石，混杂着坚冰，噼里啪啦的打在人身上，打的血肉模糊。
牧尘远远的躲在一边，看着苦力们狼狈的跑上岸，心情却很平静。
他早就想到，自己这一招不可能一直用下去，河神又不是傻子，绝对会让自己手下的妖怪阻止河道被乱改。
而应对此招的方法很简单。
“你们放心就好，这些妖怪能伤人，但不敢杀人。”
“你们不要问太多，我也不会与你们说太多。”
“从现在起，我要你们五人为一组，分别在这条支流的上下游、这条支流分裂出的小支流，随便找个地方开掘河道！”
牧尘从怀里的木箱子里取出十几两银子揉碎了，丢给面前的苦力们。
“碰到有妖怪袭来，你们转头就跑，换地方继续挖即可！”
“只要你们一直有在挖，许诺给你们的银子一分都不会少！”
面对满地的碎银子，即便已经遍体鳞伤，苦力们还是抢破了头。
他们这会儿算是清楚了，这件差事确实相当难办，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但想到半个月三两银子，这前所未有的报酬……
回忆起这两天自身的经历，确实受了不少伤，也确实没有人死，苦力们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只要大爷您给足银子！我们这些人都是烂命一条，任由大爷差遣！”
“没错，只要银子管够就行！”
“不过是一些小风小浪罢了，看这些妖魔鬼怪，他们貌似也上不了岸，咱们转头就跑，他们还能奈何咱们不成？”
“干了！”
“俺也干！”
一时，人群激昂。
牧尘满意的点点头，又从怀中的木箱子里掏出几两银子，揉成了碎银子，谁给面前的苦力们，然后便转身离开。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他始终在旁边监工了，他要做的是用手里剩下的两百多两银子，尽可能多雇点人。
这样就算有个别人摸鱼，每天混日子混钱，只要他偶尔去巡逻一圈，河道终究是会很快被挖到变形。
而这就足够了。
没多久，牧尘出现在码头上，怀里抱着木箱子，身边跟着两人，用扁担挑着一大把锄头。
“还是和昨天一样！半个月三两银子！要胆子大不怕死力气壮的！”
“今天招二十个，先到先得，多的一个不要！”
话音落下，码头再一次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