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不是神经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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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什么?”

“它眼睛在流血,脸白得像刚刷的白墙,还对我露出很可怕的笑容。”

“那是你妈妈。”

“它不是,它不是人!”

宁川激动地说着,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叫林雅的主治医师,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林雅推了一下金丝边眼镜,秀丽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明显是不相信宁川的话,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以后交给了身旁的助手,助手点点头就拿着文件就出去了。

“很抱歉,以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在社会生活。”林雅说着抱歉,却看不出有任何歉意。

“我没病!”宁川愤然大喊着拍桌而起,门外进来两个大汉按住宁川,强行穿上了约束衣,宁川被按在桌上,红着眼怒道:“你这个死三八!凭什么说我有病?”

林雅站起身来,推了一下眼镜,淡淡地道:“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神经病也一样,只有根据科学和专业的考量来却认,你最好安分接受治疗,早日回归正常生活。”

宁川心很累,他不想再做无谓的辩驳,回过头想想,也许他不该倔强,应该乖乖配合,不该说的就闭口不谈。

两个大汉将宁川押到一个病房,解开门上的大锁就将宁川推了进去。

里面还有三个人。

强壮的中年大汉在做俯卧撑。

冷峻的青年看着天花板发呆。

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男孩缩在角落里,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中年大汉很爽朗,宁川刚进来就大笑着帮忙解开约束衣,大手拍着宁川消瘦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担心,我们这里很和谐,你叫我王叔就好。”

王叔看向青年介绍道:“这家伙你叫他阿寒就好,至于这小屁孩,你就叫他小康就得了。”

阿寒回头看了一眼宁川,又继续看天花板,似乎对一切都很淡漠。

小康抱着膝盖,偷偷看了一眼宁川,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没有说话。

这个病房不是很大,也不小,四个人还有活动的空间,除了两张双人床外什么都没有。

宁川在进门左边空着的下铺坐下,看着对面床缩在墙角里的小康,不明白一个小男孩为什么要跟成年人关在一起。

“啊——”

外面突然传来凄惨的叫声,吓了宁川一跳。

王叔安慰道:“不要怕,这是医生在治疗。”

宁川不敢苟同,什么样的治疗可以让人这么痛苦。

凌晨十二点。

宁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外面传来敲门声,正确的说,不像敲门,反而像是有人在无意的敲打。

这大晚上的,病人也不可能放出来随便走,难道是护工?

宁川过去查看,刚要从门上的窥视窗看去,就被阿寒给拉着蹲下,捂住了嘴。

王叔跟着过来半跪下来,低声喝道:“你找死吗?”

被王叔这么一说,宁川不由得有些慌张,眼中满是困惑。

当外面的敲门声离去,阿寒放开了宁川的嘴,王叔这才跟宁川解释:“忘记跟你说了,在这里晚上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去看,也不要去管,不然下场会很惨。”

宁川询问道:“为什么?”

王叔不爽地说道:“这是精神病院的规矩,可我也觉得不对劲,特么的都怪叫林雅的娘们。”

宁川惊异地道:“也是她给你送进来的?”

“你也是?”王叔只骂道:“这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等老子出去一定要找她算账。”

天一亮,刚刚睡着的宁川就被带了出去,好多精神病在散步,在说着稀奇古怪的话,做着奇怪的动作。

来到一个房间,护工推开门,林雅就在里面,宁川这次不想再犟,坐下来就一本正经的看着林雅。

林雅问道:“你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宁川说:“没有。”

林雅又问:“那听到什么声音?”

宁川如实答道:“敲击声,像是在敲门,但是可以听出来是在无意识的敲击,我不明白是谁在敲。”

林雅拿出玻璃保温杯放在桌上,再次问道:“这是什么?”

宁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可以是杯子,也可以是茶叶和水。

如果林雅只是单纯拿个东西来试探着问他,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杯子里本来没有茶叶和水?

宁川不确定地道:“水杯?”

林雅微微一叹:“这里包含了三样东西,正常人会下意识的问:你是在问什么?目前看来,你现在还困在自己的臆想里。”

宁川彻底懵了,这什么狗屁逻辑?但还是平静地道:“我一定会好好的接受治疗。”

被带回病房,王叔就上来打量着宁川,这里捏捏,那里捏捏,才松了一口气:“没有缺胳膊少腿。”

小康怯怯地问道:“宁大哥,他们没欺负你吗?”

宁川笑了笑,柔声道:“没有。”

“那他们为什么欺负我?”小康掀起衣服,只见肚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线缝合的伤口。

这看得宁川头皮发麻,这什么精神病院还要对任开膛破肚的?

四人围在一起,气氛凝重,宁川觉得需要求助,提议:“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宁川说出了计策,随即给了王叔一巴掌,王叔恼羞成怒,抬起宁川就扔在床上。

小康吓哭了,去拍着门喊道:“有人吗?打架啊!”

王叔喊道:“这家伙突然打人,他娘的是不是发病了?”

门一打开,两个壮汉推开王叔,按住宁川,宁川却疯了一样挣扎着,穿上约束衣以后才安分点。

没过多久,两个护士推着车子走了进来,本来安安静静地宁川发狂撞倒了推车,滚下床趴在狼藉一片的地上,两个护工急忙将宁川按住,护士打了镇定剂以后,宁川才安静了下来。

当护士都离开以后,宁川还处于朦胧状态,阿寒捏住宁川的嘴,两指探入夹出一个针头。

夜幕降临。

王叔再次嘱咐:“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记住了。”

宁川和小康点点头,阿寒还是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王叔能徒手拧开通风管道盖板的螺杆,这一身肌肉也没算白练。

通风管道狭窄,只有瘦小的小康才能钻进去。

小康不到十岁竟然有针头撬锁的本事,这是宁川万万没想到的,也不知道小康是不是因为撬锁才被送进精神病院的。

没过多久,门就缓缓地打开,四人小心翼翼地穿过昏暗的走廊。

宁川很奇怪,难道精神病院里没有人巡逻吗?

突然,一只手抓住宁川,宁川吓得半死,结果看到一个精神病痴痴地笑着说:“五个人,嘿嘿,五个人……”

宁川内心生起一阵寒意,他们不是四个人而已吗?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王叔拉着走了。

穿过一条长廊的时候,宁川看到走廊长椅上定定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嘀咕着什么,灯光太过昏暗,他看不清楚。

王叔见宁川没动催促道:“你还在看什么?快走啊!”

宁川道:“前面坐着一个人。”

众人看过去,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王叔挠着头,疑惑地道:“一个人影都没有啊?”

宁川眨眨眼,确实一个人也没有。

“快走吧!这鬼地方不对劲。”王叔再次催促,很是迫不及待。

打开长廊尽头的大门,他们基本上就离自由不远了,小康再次用针头撬开了大锁,就在宁川要出去的时候,身后有人叫道:“宁川……”

宁川下意识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当身后的门传来关闭的声音,宁川想起王叔嘱咐无论听到谁叫都不能回头,急忙拉开门走出去,可是阿寒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在宁川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后面的门缓缓打开,一只枯槁干瘦的手扒开门,指甲细长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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