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强与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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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别怪我。”铠甲男子的耐心一点点地被消磨，握着零洵手腕的那只手在不断使力。

疼痛新笔趣阁着零洵的每一处神经，可任凭那只手痛得麻木到快没了直觉，秘奥手环依旧是被他攥在手中。

“交出来！”

“靠抢来的秘奥手环，你拿着可真不害臊！”见铠甲男子还没得手，其他人也都一拥而上，将零洵重重围住，倒没有相互起了冲突。

而零洵缩成一团，硬是将手环揣在怀里不松开，可这样的负隅顽抗换来的也只是众人的一片骂声。

所剩无几的时间一秒一秒地消逝，他们心中的急躁也由此蔓延开来，甚至对零洵拳打脚踢、恶语相向。

“再不放手就打死你！”

“你趁乱抢到了秘奥手环又如何？你根本就没有拿着它的实力。”

“放开！你这个只会耍赖的弱者！”

啊——从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再也握不住那个蓝色手环。

“浪费时间。”折了零洵手臂的那人嗤笑一声，语气冰冷。

当他拿走秘奥手环时，零洵还能动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这无疑让他怒火中烧。

“你还想让我把你这只手也折了吗？告诉我，为什么不放开？”

“没有人会想要什么都不做就淘汰了吧。你们一样，我也亦然。”零洵注视着他，让其似乎感受到了少年双眸中透出的锋芒——那是一种绝不服输的眼神。

可这也不过是在激怒着他。在他看来，不肯认输的弱者是没看清自己弱小的可怜虫罢了，让他觉得无比厌恶。

“你这个弱者。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他一脚踩在了零洵的手臂上。

可零洵疼得五官扭曲也仍然抓紧不放。

“值得吗？”那人蹲下身子，手中积蓄的灵力缓缓成型。要是零洵还不乖乖就范，他当然会选择更强硬的手段。

“你才十几岁，哪怕这次没有通过圣灵协会的选拔，在三年后也还有机会。经过三年的历练，进入圣灵协会，甚至作为总部成员进入黎阳城也不是不可能。为什么非要抓着现在这次机会不放？”

“没有人会想要输，我也一样。”零洵依旧是这样回答。

“对，凭我这种实力想通过圣灵协会的考核的确算是痴心妄想了。可这并不是我选择退让的理由。”

“因为对手强而选择逃避；因为自己弱而选择放弃。因为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就选择允许自己拥有下一次机会吗？抱歉，我这种笨蛋可不懂这种识时务者的做法。”

“于我而言，这自然不会是加入圣灵协会的最后一次机会，而是一次能强化自己的历练。只要是能让自己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能让自己在这圣灵协会的考验中变得更强，我就会选择继续参加考核。”

“所以，别指望我会乖乖把秘奥手环拱手让给你们任何一个人。”

“说完了吗？”那人盯着零洵，眼神冷淡。“看来我再怎么劝你，你都是选择自讨苦吃了。”

他掌心推出，手中的灵力光团要真打在零洵身上让他瞬间昏迷绰绰有余。

“那群人也太过分了！”躲在远处的碧琦瑶看到这一幕忿忿不平地道。

“我们上，我可不怕那些只会以多欺少的菜鸟。”丁乐说完也跟着她走出藏身地。但就在他们踏出几步之后，瞬息万变的状况让两人一时间都待在了原地。

在攻击尚未到来之时，零洵就先行一步失去意识。

这是……零洵睁开眼睛，四周空无一人。漆黑的空间里环绕着璀璨的金色光带，光明与黑暗，截然不同的两种事物彼此共存看上去并无排斥的异样感。

虽说许久未见，但零洵并没感到十分陌生——因为在一年前他刚成为幻御师，与光耀血魂融合的时候，这里便是他们交流的内心空间。

而在零洵的不远处，金色翅膀的幼龙正背对着他。

“你不想输吧？”光耀沉声道。

“当然，还没到最后一刻呢。”零洵微微颔首，语气坚决。

“那么，接受这股力量吧，伙伴。”

光耀，你究竟是何种存在？零洵很想这样问他的契约幻兽。不仅因为光耀是极其特殊的双系幻兽，同时也是心中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伙伴还远不止这么简单。

不过零洵最后也没有发问，而是放开身心与光耀进行融合。充沛的灵力开始流淌全身，力量充盈的感觉让他有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光耀，不管你到底失去了什么记忆、藏着什么秘密都不重要。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搭档，我只需要明白这一点就够了。只要有你在，我就有勇气面对任何一个敌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好好地打赢这一战吧。」

顿时，零洵身上发出了刺眼的金光，让所有人都不禁遮住眼睛。在金色光芒的覆盖下，他们也看不见零洵的身体。

当金光退散，对于模样发生变化的零洵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光是被少年那一双竖瞳的双眼所凝视，全身上下就不寒而粟起来。

见状，碧琦瑶和丁乐都停下了脚步，而暗处的身影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参赛者们都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颤抖的四肢已经充分体现了他们的胆怯，一些修为较弱的还默默后退了几步。

不只是因为零洵散发出的悟神四阶的灵力波动，还是因为少年散发出的凌厉气息，让他们感觉到在自己面前的仿佛是一个居高临下的王。

“不像上次一样啊……”零洵大量自己的身体，除了双臂穿戴了龙爪形态的铠甲，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变化。不过充斥全身的灵力他还是切实感受到了。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零洵确信，这正是血魂融合完成后的状态了。

血魂契约——局部融合

魂灵指数：48

所有人都因为零洵突然具有灵力而像这样难以置信，而拿着秘奥手环的那个人悄悄转身打算离开，他可不愿在这里磨蹭下去。

然而他刚腾空而起，一道金光闪过，下一秒就被踢到在地，接连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袭击他的零洵。可心中更多的是诧异，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强？零洵何时靠近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秘奥手环我拿回来了。”零洵把秘奥手环收起，同时面向众人。“你们不是很想要秘奥手环吗？那就试着打败我。”

“这小子未免太嚣张了！”

“时间不多了，跟他费什么话啊！秘奥手环之后再说，我们一起上先好好教训他！”

所有参赛者在此刻默契地达成了统一战线，各种各样的灵术都朝着零洵释放，擅长体术的战灵师则飞身上前。

零洵没有移动，唯有右手缓缓握拳，扎实的步伐看上去随时都能以充分的准备应对任何攻击。此时少年的眼里没有扑面而来的繁多灵术，他屏息凝神，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灵力并将之调动。

直到力量强大到再也抑制不住，零洵一拳轰出，喷薄而出的灵力化作瓦解一切的冲击波，化作响彻云霄如同龙吟的爆鸣。

所有的攻势在零洵面前都土崩瓦解，恐怖的轰鸣声在冲击着他们的肉体和精神。

龙系灵术——龙魂冲击

“别太得意了！”背后，土黄色铠甲的男子大喝一声，抡起的硕大巨锤砸向零洵。

叮——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男子而耳内，可他再怎么卯足了劲，再怎么加大灵力输出也始终突破不了凭空出现在零洵手中金色大剑的阻挡。

零洵挥舞几乎是等身长的巨剑，巨大的剑刃在他手上挥出完全看不到有迟钝。金剑斩出，荡开犹如千钧之重的大锤，同时璀璨金光的剑气划过长空，明亮得仿佛要斩断黑夜。

锋利的光斩在男子厚重的灵铠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缺口，哪怕这一招的余威已经褪去，回想起这似乎要透入骨脊的剑芒仍是心有余悸。

零洵接着快速移动，避过了一记暗中向他偷袭的空气炮，然后就直冲着三个修为最弱的参赛者。

那三人显然是有点慌了心神，不管消耗地使用灵术都只是想阻挡零洵的靠近。

但数量多得眼花缭乱的招式统统被零洵完美闪避，在灵术‘迅光闪烁’的加持下，零洵的移动轨迹就像是不断偏折的笔直光路。

转眼间，零洵已近在眼前。就在三人想要防御之时，刺目的光束让他们不得紧闭双眼，散发的光属性灵力也抑制着他们的灵力输出。

然后一声嘹亮的龙吼发出，让他们的双耳都陷入了短暂的失聪，只听见回响在其中的嗡鸣。

更严重的是他们的气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在战意受到灵术摧残的情况下三人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战斗又何从谈起？

金煊光闪驱逐灵力和干扰视线；龙之怒吼降低气势，而零洵最后挥向三人的一斩，就是在两大灵术完成铺垫后的最终一击。

金色的灵力气团带着三人离开地面，冲向半空，接着浓郁的光系灵力炸开，三团绽放的绚丽光影宛如零洵身后衬托自己的背景。

光系灵术——破穹烈光

落地的三人即使心有不甘，但刚一动弹，剧烈的疼痛感就只是让他们能勉强挪动身体，伤势也支持不住他们继续参加战斗。

零洵干脆利落地就解决了三人，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这个金发少年所展现出来不同之前的强大实力让他们都是有所忌惮，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接上进攻。

“你们应该在想，我为什么会突然变强吧？”零洵手持龙曜巨剑缓缓向前，而三人却没有立马动手的念头。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比你们强。”龙系灵术再次发动，笼罩的威压让他们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呵，靠着凭空出现的力量打赢我们你就觉得很光彩吗？就你有这种天降馈赠的好运，这不公平！”三人中的其中一个轻蔑道。

“公平？”零洵重复了一遍，就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字激发了他积压已久的情绪。

“你觉得世界上存在着绝对的公平吗？幼稚的想法！”如一道流光划过天际，须臾之间已经来到那人的面前。

龙曜巨剑向上挑斩，破开了格挡的灵武。零洵迅速接上一记冲拳，恐怖的力量将那人不断击退，在地上带起一条狭长的痕迹。

直到那人撞在一株粗壮的大树下终于停止后退，剧烈的摇晃险些树身让支撑不住倒下，大片大片的绿叶落下。他嗓子一甜，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血腥味。

“没有人在开始的时候就一模一样。”零洵双手持剑，挡下了从天而降砸下的重锤。他站立的对面因为龟裂爬满了裂痕，可他却岿然不动。

“就在你们很小就成为幻御师的时候，我却还是个没有契约能力的普通人。在幻御师学院学习我因为没有与幻兽契约的能力而受尽嘲笑和轻视，可有人想过对我公不公平？”

龙曜巨剑快速斩出，密集而沉重的斩击逼迫得铠甲男子只能防守——这是完全单方面的碾压。

“你们成为幻御师接近十年，而对于契约幻兽才一年的我又公不公平？每当遇到赢不了的对手就说自己没他所拥有的多，没有公平公正才输了战斗，多可笑啊！”

“少耀武扬威了！”或许是被压制得太厉害了，男子大喊一声，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憋屈都通过喊声宣泄而出。

挥出的灵武重锤黄光席卷，附着的土属性灵力让它如同土元素的集合体一般。而零洵不闪不避，光剑挥斩。

轰——纯粹的灵力对攻最终是铠甲男子倒飞而出。而后三个金光法阵显现，三道迸射出的粗大光柱将他的身体淹没，犹如黑夜中最明亮的一个光点。

圣堂之光！

接着零洵一挥金色大剑，雷电缭绕的巨大光球被他劈开，在他身后两侧炸开，浓烟弥漫。

“怎么？我只是稍微变强了你们就不敢继续打下去了吗？”零洵带来的强烈压迫感使得发起雷电攻击的那名幻御师不断后退。

“你们也只不过是欺软怕硬的软脚虾罢了。看来一开始你们不过也就是一群弱者，而我，不是！”

没有精神力的传音，只是零洵自己的声音。这仿佛是他最好的发泄方式，过往所有的委屈和苦楚得以通过这一字一句诉说。

同时他的气势也拔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手中巨剑挥斩，攻击他的惊雷闪电被他视作无物。

雷电不断瓦解；而零洵则一往无前，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