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类也会画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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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请留步,老臣罪该万死!”

申怀珺刚刚转身,一个苍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再次转身,眼前已然是乌泱泱的一“片”人,按照宝塔方阵排列,且全都是下跪姿态。

“起起来吧?”申怀珺从未见过如此阵势,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三个字如有千斤重,那堆人立马乌泱泱的站了起来。

其中,最前面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涕泪横流,布满皱纹的脸再次加深了笑纹,可眼泪却依然止不住。申怀珺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宝藏,不不,看到宝藏也不至于这般,得是黄金屋的级别。

老人已泣不成声,深深沉醉其中。贺若晓见状,快步走到申怀珺与人群中间,开始了有些尴尬的介绍。(当然,只有申怀珺和甫怀安觉得尴尬罢了。)

“这位是家祖。”贺若晓躬身示意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自己的祖父,申怀珺心里也猜到了,可她没猜到贺若晓话音刚落,这位老人竟跪拜在地,一副风烛残年的躯体竟活生生磕出了一个响头。随后便是一阵嘶吼:“臣乃贺若玄,参见和大人!!”

目测来看,这位老人大约八十有余,对于镜心来说不过是正常年龄,可人类不同,他已是迟暮之年。如此高龄却能发出这般振聋发聩的喊声,可仔细一听,苍老浑浊的声音似是在与自己衰败的器官做斗争,几乎是负隅顽抗。

可是,和大人?他把我看作了许和薪?难道是长相相似?可许和薪长老是男的啊!

申怀珺略带疑惑的看了看贺若晓,只见她朝阿秋使了个眼神,申怀珺便知她已将申怀珺乃许和薪转世之事告知了家族。

不过,还是不对啊,眼前的老人虽身材佝偻、发须雪白,可也不至于年过百岁,更何况,许和薪跨过三百余岁,这贺若玄是绝不可能见过许和薪的,又如何能认识许和薪?

“您?您认得我?”申怀珺有点被这阵势吓到了,别说人类,就算是镜心也没让长者下跪拜礼的规矩。

“老臣不敢当一个您字!”只见贺若玄神色慌忙,又要磕头。

贺若晓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爷爷的举动,抽出右臂,申怀珺看呆了,这哪里只是将放在身后的手臂伸出啊,不似血肉之躯,倒像是剑从鞘出,顿时,寒光四溢。

又见这贺若晓将食指中指并拢,显然是要施法的前兆。可其他手指却与镜心一族施法手势不同,大拇指斜斜盖住弯回去的无名指和小指,似是在并联三指。随即并拢的两指指尖便显露出了白色的光。只见贺若晓举起手臂划了一个圈,显然这是在画阵。

申怀珺原本的注意力全集中贺若玄身上,可贺若晓这一套操作实在很难让人不注意。

她怎么会画阵?申怀珺内心一惊。

贺若晓并没有管申怀珺诧异的神色,迅速把阵内的符号画好,正手一挥发出阵,反手上升法阵,稳稳的护在了贺若玄的脑袋前,阻止了他的动势。

申怀珺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攻击阵,可贺若晓反过来使用,便可以起到防御的作用。

双面阵吗?镜心是不会使用这种类型的阵的,因为它虽然可以一阵两用,可攻击值和防御值远不如一个真正的攻击阵或者防御阵,更何况优秀的镜心都有同时画并且使用两个阵的能力,双面阵并不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反而会浪费时间,耽误最佳战机。

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双面阵的效率问题,而是,她一个人类怎么会画阵?

“祖父,主上不喜欢这样。”贺若玄没磕下去头,多少有些恼火,严厉的眼神射向贺若晓,这也侧面展示了贺若家族是知晓、甚至整个家族,都会画阵。

不过,贺若晓对祖父还不如对申怀珺尊敬,这也让她有些痴愣。

“原来是这样。”贺若玄似是恍然大悟一般,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身旁立马有人递上了拐杖,贺若玄笑意盈盈的迎面而来,其实余光也在不住的打量申怀珺,最后略显卑微的站在在了她的身后。

剩下的人自觉排成两队,分立在两个偏门前方,一队有两列,仔细一瞧,每一排都是一男一女,就连前后二人的性别也是不同。

“开正门!!”,两种音色音调都不相同的声音同时从两个列队的第一排左位发出,这一男一女与贺若玄衰老低沉的声音不同,气势磅礴,灌溉山河般恢宏,想必,这正是如今掌家的两个孩子。

申怀珺不由得对比一二,发现男子应是比女子年龄大一些,不过,都是三十岁到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贺若晓不过十几岁,按年龄来算,他俩应该有一个是贺若晓的父亲或者母亲。

只见这座古老大宅的大门开始露出缝隙,逐渐显露出了许久未曾面世的迎客石。门开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而且还伴随着偶尔的“吱呀吱呀”声,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终于,门开了,申怀珺本以为,门外没有开门的人,那就一定是从里面开的,可门开后里面竟然也没有人!

这,还是个声控门?

贺若玄艰难的将拐杖微微抬起,示意申怀珺可以进去了。与此同时,不知何处跑来的人一把抱起了甫怀安,不过他显然低估了甫怀安的体重,这胖狗即使不是形化者,在萨摩耶这个种类中也尚且算重。好在来人与贺若军的体型不相上下,只是踉跄了一下,很快就调整了姿势,大步流星,不知去向。

申怀珺微微皱眉,右后方的贺若玄很快察觉了:“我与主上您有要事商谈。”

申怀珺只得点头。

虽然这贺若家族似乎表面上俯首称臣、毕恭毕敬,但她总有种窒息的安心,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且听听他们的要求吧。

“等等,他得跟上。”

申怀珺突然开口,伸手指向左后方单独成排的一个并不熟悉的面孔,即便他刻意掩盖自己的面容,但相对于其他壮硕威武贺若家族儿郎,这位算的上是瘦如柴鸡,可偏偏还身长九尺,在一众壮牛中实属鹤立鸡群,很难不让申怀珺注意到,可这一注意不要紧,她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特别之处。

“主上,这,不合规矩。”贺若玄面带难色。

“那,他是谁?”

“磊儿,跟过来吧。”

申怀珺并不是非要这个男子跟随,可贺若玄宁愿坏规矩也不愿当众说出这男子的身份。

贺若玄眉头紧皱,容量不多的汗珠辛苦的走过他脸上的丹霞地貌,就像害怕些什么似的。可贺若家族不是能随意提取所侍奉镜心的心理活动吗?申怀珺有些奇怪,难道在贺若老宅就失效了?

申怀珺四周环视,寻找贺若晓,想着试着读一下之前成功读心的贺若晓,终于,在右后方最后一排找到了同样也注视着她的贺若晓。

(主上,只有我们才有对方的读心权限,至于这个磊儿,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祖父叫他磊儿。)

显然,读心成功意味着申怀珺猜错了,还被不痛不痒的嘲讽了一波。

申怀珺装作无事发生,迈进了贺若家的大门,身后跟着一前一后两个人类。

前脚踏进门槛,后脚那两队方阵也闻风而动,走进了两边的侧门。

“磊儿,祸从口出。”贺若玄低声警告。

“是。”男子绵弱妥协,倒没有十八九岁男孩该有的叛逆心理。

刚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块巨大的迎客石,虽然远远也观望到了,可凑近看又是别样滋味,说不上震撼,倒是有股子清新脱俗的意味。

可这石头上只是雕刻着一幅竹林图,刻在如此庞大的石头上,倒也是栩栩如生。原本已足够精美,灰白的石头颜色与潇洒的刀痕相得益彰,也不知是谁的手笔,定是大师级别。

可这迎客石偏偏上了色,配色,渐变,晕染都是精心描绘,可却总有些画蛇添足之意,再细细一看,这颜料似是经常补色。

为什么不使用不掉色的颜料呢?申怀珺很是奇怪。

不过,申怀珺只是瞟了几眼就继续跟随贺若玄的指引往前走了。左拐、直走再左拐,都没有看到任何建筑,仿佛贺若老宅只是用一层围墙围住而已。

抬头一望,申怀珺影影约约看到了一处绿色的痕迹,可那绝不是什么房屋。

果然,随着申怀珺和贺若玄的靠近,那绿色的东西也逐渐清晰了起来,绿色应该是植物,可又不是单纯的植物,目测大约长一百米宽七十米,无论从那个角度看去,都是梯形。

其中,上方前方和后方是等腰梯形,而朝上的梯形上有不同颜色的草,似乎还组成了一个字,可这块绿植远远没有倾斜到可以轻易看到上方的程度。这应该就是园艺之类的装饰艺术吧。

申怀珺很累,没有多想,只是心里有些惊讶:“天哪,这贺若家没几个人,咋这么大呢,这块地是怎么批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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