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战争已在弦上（1 / 1）

“你这胖子消息还挺滞后的，大事早在四个月前就结束了。”申怀珺不屑的说，她自然而然认为那大事是长老集体遇袭。

“你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先长老没有告知？”贺若军瞳孔微张，似乎有点不相信申怀珺不知道这件事。

“师父？啥也没说啊。”

“阿楚怎么还没说？看来需得由我来告知你了。”贺若君没有了那种往常的戏谑感以及令人厌恶的大大咧咧，神情严肃的说。

“什么阿楚，你放尊重一点！”申怀珺无法接受任何人、任何镜心对自己已故师父给予任何轻蔑的称呼。

“阿楚都不在意，你倒是上赶着生气，对了，你啥时候回空镜看阿楚啊，虽然不能带我，但你能不能给我传句话啊，告诉他我们一切都好、我们”

看来贺若军对于空镜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应该就是个实打实的人类，可他又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镜心的事，看起来还和师父关系亲密，这个贺若军，究竟是什么来头。

“师父师父他已经死在了四个月前的劫乱中。”申怀珺虽然仍旧是一副死鱼脸，可语气还是不免伤感起来。

贺若军原本怼申怀珺时的笑脸忽地沉了下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真是被阿姐算中了。”但贺若军没有迟疑，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申怀珺，”贺若军一直叫申怀珺主上，突然改口，像是以许光楚的口吻，“接下来的话原本是阿楚的任务，她不在也就只有我能告知你了，我乃隋朝大将贺若弼之后，先辈贺若弼与其父贺若敦皆由于口不择言而亡，亡而思悔，遂聚护魂，警示后人，护魂无形，至于护魂这个名字也是高祖父五十岁时前遇见许和薪大人时才得知的。”

“高祖父，五十岁！从隋朝到现在都多少年了，你们连这玩意儿都不是到叫啥？”

“废话，这玩意儿天天托梦教育族人，再说了，以前就是称之为梦魇，这不，和大人来了才知道真名嘛，啊呀，别打断我！”

“好好好，你说你说。”申怀珺认真的听着故事。

贺若军咳嗽了一下，继续说：“原来，护魂乃是一种执念，是对自己行为的不满与反思，如遇镜心可以解除其封印，由无形变为有形，有形又化为无形进入每一代贺若家人，贺若家族单代相传，父死子继。”

“你们家一代就生一个啊，呵，还都得是儿子啊。”申怀珺冷哼一声，她非常鄙夷人类重男轻女的行为。

“额，事实上，是一对儿，从和大人让我们与护魂相认后，贺若家就一直只生一男一女，我们拥有绝对的战斗力，用人类游戏的说法就是，你们镜心一族修法器，是主法术攻击，我们护魂家族则是纯纯的物理攻击，是真实伤害。”

“要不我戳你一下，看是不是真实伤害？”申怀珺不以为然，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人类而已。贺若军听后直接噎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贺若家族每一代一儿一女，男主武斗，女主文斗，男儿壮硕威武，战而不死，女子大脑灵活，个个如张良再世，如此相辅相成，是镜心一族最渴望的战护。”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及时传来，冷峻又严肃。奇怪的是，她的右手小臂一直放在了后腰处，似乎是个习惯。

贺若军见这名女子来了，像见到救星一般，连忙介绍道：“主上，这是我小妹，贺若晓。”

“主上安。”只见贺若晓单膝跪地，上半身与头部笔直的都可以连成一条直线，这条直线微微一弯，随后便站了起来，右小臂依然放在后腰。

“主上，兄长无礼，见谅，此为请君入瓮。”

贺若晓原本视线在地面，话毕，抬头看了下申怀珺的反应，申怀珺狠狠皱眉，她原本都忘了这贺若军对她的所作所为。

“我哪无礼了，当初咱妈就让我自由发挥啊。”

“因为母亲放心你的实力。”

“什么实力？”连申怀珺都看出来什么实力了，可只贺若军呆呆傻傻的，还问了出来。

“闭嘴，说正事。”

“是是是。”贺若君看起来很听妹妹的话，“主上，我姐姐说阿楚”

“咳咳！”贺若晓连忙打断，一个眼神飞到了贺若军脸上。

“额，是许光楚大人可能不在了，原本我也不信”

贺若晓察觉到了申怀珺神情的变化，急忙咳嗽制止，“咳！咳咳！”贺若军诧异，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抱歉主上，我哥哥讲话总是会跑偏”，贺若晓先向申怀珺道歉，随后转头对贺若军，严厉甚至还带点刻薄：“说正事！”

“啊，正事，哦对，正事，主上，之所以我们来找你，是因为我妹她算到了未来一周时间空境可能会有战争。”

“战争？！”申怀珺虽然觉得“算”这种事很荒谬，但对于战争，她总有些许深信不疑的直觉。

“而且，是两王之争。”贺若晓贴心的补充了一句。

申怀珺不知怎么想到了许同蒲，他应该是其中一个，那另一个呢，会是谁呢，谁会了解空境里的那些长老们呢？许兑希会知道吗？

“你想加入这场战争吗？”贺若晓的突然提问打断了申怀珺的思路。

“什么？”申怀珺有些懵，加入战争？

“有领地就必须有领导人，在我看来，扬泽空境上亿年所实行的部门统领制度并不能长久维持。”贺若晓一边冷静的诉说，一边右手手指在身后疯狂的拨动。

“是啊是啊。”贺若军在旁边附和着。

“可空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领地。”

“可如果领导起来，所统治的范围更大不是吗？”贺若晓的回复让申怀珺醍醐灌顶，心中的疑惑也如云雾散去。是啊，镜心遍布整个地球，虽然主要集中于华夏大地，但要是可以统治，笼统来说就相当于统治地球了。

“可，怎么统治呢？久居空镜的镜心可不多，我根本想不到怎么能统治那些在世界各地的镜心的。”

“您再仔细想想。”

申怀珺突然脑子一闪，的确，镜心是需要扬泽空镜的扬泽光雾的，日日都需要光雾。再者说，全棱族都掌握光道术的就只有十二棱，如果许同蒲后果不堪设想。

“但，我还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争。”

“所以一个月之后的年级统领争夺您必须参加。”

（她怎么知道有这个比赛？再者说，贺若晓怎么知道我不想参加那个比赛啊。）

“因为比赛迫在眉睫，您却连比赛场地在哪都不知道，相信您连准备都没准备。”

显然，申怀珺被戳穿了，她确实没打算参加，这比赛向来由十二棱摘得魁首，申怀珺才不愿意干结果已知的事情。

“先生，我们寻个地方好好谈谈吧。”单从这件事上，申怀珺就意识到这位贺若晓不一般，而且她主文斗，那么，贺若君也不会差到哪。

“好的主上，小军，你先回家吧，你过于惹眼了。”不说长相，贺若军这个身材也很出众，如果不是身高较矮，看上去都可以单挑大象了。

“好的妹子。”没错，这大哥倒是真的很听小妹的话。

申怀珺和贺若晓走在回酒店的路上，申怀珺本想与她并肩而行，可贺若晓却总是在她一肩之后。申怀珺虽对于学习空境历史不感兴趣，但却专攻与中国古代历史。

贺若弼职业生涯前期谨遵父亲遗愿，谨小慎微，可大立军功后性格忽变，那叫一个畅所欲言，最终也死于言论，再续父辈之殇。他们都是吸收护魂的后辈，自然不敢忘却先辈之悲，所以很是谦卑。

至于贺若军的乖张行为，看他对小妹言听计从，定是有某些方面的不足之症，所以家族会令贺若晓从小管教。

“贺若家族如此优秀，我想请问你们选择主上的标准是什么呢？”申怀珺是想知道，这个主上的位置，究竟如何确定，可别是个墙头草。

只见贺若晓轻笑一声，再次单膝跪地，“许和薪大人乃贺若一族恩人，让我们有了使命、有了更大的意义，也有了出色的能力与才华，楚大人也并没有要求我们臣服于任何镜心，只是让我们择良木而息，但我们一心只愿为十二棱服务，所以我们选择了您。”

话是这么说，但说句糙话，十二棱理论上确实是整个镜心一族最厉害的棱族，而对于已经被废的泽季赏，以及无人知晓的泽兑瑟，申怀珺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那于我来说便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战护向来只臣服于一心，如果此心逝去，便可更换。我们本无意更换，只是我预料有战事即将发生，选择您不仅是因为您是楚大人的高徒，且年纪轻轻就为年级统领，我们甚为敬仰。”

贺若晓说的非常诚恳，可申怀珺却读出了另一层意思，“你行就臣服你，你不行我就让你‘逝去’。”可他们这所谓战护真有这样的能力吗？

“更何况，战护也不是贺若家族的专属名称，我们在战护排行中仅仅排在第三位，而且也只是面世的战护，有些战护家族并没有臣服镜心的意思，通常来说这类战护家族的进化都是自行领悟修炼的。”

这话如同惊雷炸裂，原来不过是勉勉强强挤进前三甲呀，还以为战护是她独有的呢，看来这只是众多少数人的秘密。

“那排行榜上一共几个家族？”

“稳定保持在八十六。”

“这样看来，还是不错的。”申怀珺虽然心里一惊，但还是装作很有见识的说。

在榜八十六，也就是说有八十六个家族效忠于八十六个镜心。

“但一颗镜心未必只有一个战护。”贺若晓似乎看出了申怀珺内心所想。

“那这个数量有限制吗？”

“自然是没有，而且无从查证。”

按照最夸张的角度就是有镜心有八十五个战护啊！

“八十五个家族同时效忠于一个镜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读心术不能随便使用！”申怀珺有些生气，自己炼出原石所获得的特性自己绝不会随便使用，不然有什么意思。

“主上息怒，此乃战护为保护自己所天生具备的只面向主上的读心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不如彼此通透，听说主上精通读心术，您自然可以随意查看我的想法。”

可想而知，她又跪下了。

“罢了，那你少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不想什么事都暴露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