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生处处有惊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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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正沉浸在司垚英年早逝的感怀中,无法自拔的天子。听到路人兴奋的八卦声,伸手抓住一个妇人的胳膊。“你说谁家大办丧事?”荣州秦家?是他知道的那个秦家吗?“臭流氓,放开老娘的胳膊!”正聊得兴起的妇人,受到惊吓,用力地挣脱起来。小李子见天子听到呵斥,还一脸呆若木鸡的表情回不过魂来。生怕妇人把事情闹大,只能硬着头皮将天子的手扒拉开,不停地对着妇人道歉。“大姐……”“叫谁大姐!”“大……姑娘,我家公子与荣州秦家有旧,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您多理解,我家公子只想知道秦家的消息。”小李子赔着笑脸,不停地道歉。妇人这才态度稍加缓和。“问就问,动什么手,吓我一跳。”妇人拍拍心口,看了一眼确实失神的“臭流氓”,见其长得风流倜傥、十分亲近。逐渐眉开眼笑。“荣州离这里一千多里路,天子听到的消息,都不如我们市井小民知道得多。”“那是那是。”小李子不住地点头附和。他虚瞄了一眼天子阴沉的脸色,催着妇人说正事。“这荣州秦家便是种出再生稻的秦家……”妇人将秦家举办茶话会、秦小满被推崇为剑南道第一大诗人、长公主传口令和天子口谕以及后续被刺杀的事,一股脑地讲了出来。“那乔装成书生的杀手用发簪向秦公子刺去,四下无人能助……”妇人讲到这里,特意停顿一下,天子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幸好忠仆麦冬公子挺身而出,替秦公子挡了一劫,杀手被秦公子反手杀死,麦冬公子死了,秦老爷将他认为义子。”“此事在剑南道传开,各路英雄豪杰还有安置妥当的灾民,还有许多受到秦家恩惠的人,都前往富阳送葬,那场面,可热闹了。”根据时间来推算。送葬一事绝对是妇人听人杜撰出来的。可她说得跟真的一样,并且这个消息只要是剑南道一带来的人,人人皆知。想象和事实也没有多大的出入。“呼——”天子听到最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吓了他一跳。幸好。“幸好叫麦冬的忠仆挺身而出,否则这世间就少了一个忠良之士。”天子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妇人刚才所吟的那两首以鹅命题的诗。第一首朗朗上口。第二首能够体现出秦小满的志气与决心。他还不解,为何唐门中人会选中秦家,选中秦小满。有这两首诗便能明了。“大……姑娘,请问你知不知道秦公子所作的其他诗作?”天子心细,自然没遗漏掉,秦小满这个剑南道第一大诗人,是靠着与蜀内才子王耀辉两次比诗,获得的名声。“我一个卖菜的,我天天咬文嚼字念什么诗,你不是认识秦家公子,你自己问他去。”妇人特意摆弄了一下竹篮里的空心菜。天子了然一笑,连忙让小李子掏钱将菜全部买完。妇人这才将几句传诵广而且易上口的几句话,告诉了天子。“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此子有大才!天子还想追问其余的诗句。见妇人是真的想不出来,只得作罢。这次不等小李子催促,便疾步往宫中方向快步而去。“陛下、陛下你等等奴才。”小李子跟在后头,跑得喘气不匀。“不等你了!”天子此时心情很激动。派去剑南道打探秦家诸事的人,今日应该回宫了。秦小满扬名剑南道,那些诗作必定也搜集到了。“朕还只当秦小满是唐门的傀儡,善于算计的商人,没想到竟看走了眼。”天子面露喜色。刚得知司垚病逝,再得知秦小满被刺杀的低沉心情,因此大好。赶在宫门落钥前回到宫中。从剑南道赶回的侍卫已在御书房久候多时。“陛下,秦小满遭遇刺杀,险些……”“这些朕已听说了。”天子朝着侍卫伸出手去。“秦小满作的诗呢?有无抄录?”“有。”侍卫从怀里摸出厚厚的一沓纸。“陛下,此纸……”“此纸是秦家所制,朕已知晓。”民间的消息,果然比朝廷来得还要快。说明京城不少人应该知晓富阳发生的事了。天子接过侍卫抄录的手稿,仔细地浏览了一遍,止不住地赞叹。“妙!”“太妙了!”此人的才学已是登峰造极。岂止剑南道第一大诗人。大乾第一大诗人也是当得!“朕对这个秦小满,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天子拿着一沓手稿,来回地踱步。他想见一见这位剑南道第一大诗人的庐山真面目!“来人!宣……”“陛下,大理寺少卿在宫门外求见。”小李子及时地打断了天子的发号施令。“没看到朕忙着,等朕忙完再见!”他要想想,派谁去请秦小满来京城相见。唐门为秦家量身打造出来的香皂、卤肉、新纸还有活字印刷,也要让秦小满一并带到京城,推广开来。让那些天天往自家扒拉银钱,不顾百姓疾苦的富商们瞧瞧。秦家的为商之道!是如何替他分忧解难的!“陛下……董少卿说,事关长公主府和司将军府,不敢拖延。”小李子的话,让天子面露疑色。“大理寺查的案子与长姐和司府有关?”天子马上联想到司垚病逝一事,瞳孔一缩。连忙对着侍卫挥了挥手。朝外一昂头,示意小李子将人请进来。“陛下!”董少卿将方才结案的卷宗,拱手呈上。天子扫了一眼,对于这种小案子并不感兴趣。“董少卿,你方才说有案子与长姐和司府有关,是何案?”“今日富阳经荣州,呈报至大理寺一桩刺杀案,苦主是富阳秦小满,杀手已死,但杀手身上的路引为长公主府签发,住址乃是司府。”董少卿言简意赅的回答。让天子与在场的小李子听得目瞪口呆。试图刺杀秦小满的人,竟是长公主与司府派去的?!天子觉得今日一天受到的惊吓,比当初先皇殡天那日还要多。“不可能!”天子猛地一拍桌子,无声冷笑。“大理寺查案越来越不上心了,仅凭路引就能定论杀手身份?”长姐看重秦家,甚至不惜与董家离心。司府更是世代从军,从不涉及商事,与秦家无怨无仇。这摆明就是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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