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暴躁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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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整,校园电子新笔趣阁再次响起。 班主任也准时到了教室。 对于教了自己三年语文的班主任,胡晨还是很有印象的。 她叫刘霞,留着碎短发,此时才二十五六岁,他老公也是学校的老师,还有个三岁的女儿,是个性格挺温和的人。 当然,她发火的时候,那气势也堪比母老虎,没人敢顶嘴。 今晚她心情似乎不太好,一进教室,眼神如刀般扫过班上的同学。 原本说话吵闹的同学渐渐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装模作样地拿起书本随便翻一下。 刘霞老师走到讲台,脸色阴沉。 “吵,你们还有脸吵!整栋楼都听到你们声音了!” 教室内鸦雀无声。 镇住这帮学生,刘老师接着道:“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拿试卷。” “杨康……” “张明智……” “吴燕妮……” “胡启明……” “胡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考试考试名字只能写身份证上的名字!你是不是想得零分!” 班上同学听了,大部分人忽然哄笑出声。 而坐在座位上的胡晨顿时一懵,万万没想到重生回来上的第一堂课,就被教训了一顿? 他也想起了自己读初中的时候确实比较喜欢写胡启明这个名字,到了高中之后才会不提及,只有少数人知道。 无视同学们的取笑声,胡晨面无表情地走上讲台领取自己的试卷,这点取笑声,已经引不起心中的任何波澜。 然而,刘老师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语重心长地训道:“在学校写写也就算了,待到中考时,你若是还是这样写,一定是个零分,这么大的人了,别任性。” 若是以前胡晨还会去反驳老师,会说自己族谱上用的名字为什么学校不能用之类的话,但如今他已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十六岁少年。 从老师的语气中,听到的更多是劝诫,也都是为了他好。 胡晨接过试卷点点头:“放心老师,我不会乱来的。” “还放心,你们一个个能让我别操心就阿弥陀佛了!” “下一个,邹凤凰……” 返回到座位,胡晨还没翻阅,作为死党兼同桌的苏言立马扑过来问道:“胡晨,看看考了多少分!” 苏言,可以说是胡晨最好的几个朋友之一了,两人不仅在学校同桌同床三年,甚至还在学校后山上的土地庙里结拜过。 那时候胡晨与苏言,还有一个发小陈忠存一起在土地庙中,一人点燃三炷香,在土地爷爷的见证下,一起结为异姓兄弟。 甚至还发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如今看来,这有点中二,也有点羞耻,但是当时却觉得热血沸腾,热泪盈眶。 刘张关不也是如此? 三人之中,也就陈忠存成绩比较好,如今在重点班,也就是和娍娍一个班。 “哇!这次考的不错啊!86分!”苏言发出夸张的声音。 胡晨也看着自己试卷,对苏言的夸奖略觉得无语,120分的试卷只考了86分你这叫不错? 才百分之七十的正确率,也就及格水平。 再翻了翻老师用红笔打叉的地方,诗词默写居然扣了十多分,理解更是扣分重灾区,就连40分的作文也只得了23分! 作文题目以描写一处风景写一篇作文,文体不限,不少于600字。 他看了一眼作文,写的跟流水账一样,能高分才怪。 胡晨看着分数,也不免陷入了怀疑,我真的能逆袭么? 试卷发完,刘霞老师在讲台沉着脸道:“我就想不明白,你们班和一班的语文都在我教,两个班的平均分却足足差了二十分!你们是一群猪吗?” 一班,也就是学校的重点班,而胡晨这个班是二班,强于普通班,逊于重点班。 也可以说二班就是是中考班,也就是不管成绩好坏,只要你参加中考,就会分配到这个班。 除此之外还有六个班的普通班,都是不参加中考的。 尽管如今已是06年,但偏远山区的教育就是这样,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后,出去打工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就连读技校的人,也不到五分之一。而上高中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一班的平均分936,你们班才785,我都是一样教,你们告诉我,要我怎么教你们才行!” 四舍五入,确实相差了二十多分,胡晨暗道。 “作为我们的母语,你们都学的这么烂!这样的成绩你敢拿回去给你家里人看吗?甚至还有六七人连60分都没到的,你们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刘霞老师唾沫横飞,年纪不大,脾气很大。 胡晨看了一眼苏言的分数,62分,怪不得苏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老师又不是说他…… “感觉自从教了你们,我寿命都要短了三年。这节课自己,看看自己错在哪里,下节课再讲试卷。” 刘霞老师气呼呼地离开了。 不过胡晨看她手上还有一沓试卷,猜测应该是到隔壁的重点班去了。 学习好的才是老师们的心头宝啊…… 花了十几分钟把试卷看完一遍,把错误的结合翻书一一对照,又默诵了几遍诗词。 感觉记住后,便拿出八年级数学书继续翻阅复习。 随着老师的离开,课堂上又开始逐渐嘈杂,最最开始一两个人悄悄话,变成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的交谈吹牛声。 几十人各自说着话,如同苍蝇般嗡嗡嗡地在耳边作响,胡晨不禁痛苦捂头。 于闹市中静读,他还远没到那个境界啊。 期间,作为结拜兄弟又是同桌的苏言,也持续不断地撩拨胡晨说话,一直在说去镇子上网吧上网的事情,比如学会了打字聊天,打开网站看电影之类的。 胡晨懒得搭理他,甚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没看到我在看书吗?” 苏言稀奇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现在开始学习,不会是受分数新笔趣阁了吧,我62分都不急。” 胡晨叹息一声,绝望了。 拿起一支笔、一本笔记和八年级上下册的数学,起身离开座位。 “你去哪?还上着课啊。”苏言问道。 “太吵了,找个安静的地方。” 逃课?以前胡晨没这个胆量的啊…… 苏言看着胡晨离去的背影,陷入迷茫中,总感觉今天胡晨有点奇怪,具体又说不上来,以前他可不会逃课啊…… 出了教室,耳边也为之一静。 胡晨本想过隔壁的重点班寻个座位安静看书做笔记,以前他也经常溜过去玩的。 但在门口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刘霞老师讲试卷的声音,于是就转身去了学校操场边上,寻了个路灯下的大理石长椅坐下,沉心看书。 在这样嘈杂的班级,对此时一心只想学习的胡晨来说,觉得真是折磨,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可不觉得,自己在讲台上说一番大道理,台下的同学就能忏悔不已,从此用功学习。 少年的人,每一个都朝气蓬勃,雄心万丈,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能改变世界。 稍微大一点就会明白,改变世界太困难,但还期望自己能改变国家。 直到成熟了,他才会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到连改变自己家庭都困难! 在你没有能力和地位的时候,世上你唯一能改变,也就只有自己了。 不到一定的年纪,没有经历社会的毒打,说再多再好的道理也是没用的。 第二堂自习课,刘霞老师开始讲解试卷,班上的纪律瞬间就好了很多。 胡晨也充分利用这一堂课,在笔记本中整理出初一初二数学知识点。 晚上八点半,宣告两节自习课结束,可以回宿舍睡觉了。 期间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待到九点半的时候,老师就会去宿舍点名考勤。 若是被发现不在宿舍里,第二天少不了谈话记过检讨。 不过鸡贼的同学都是等老师点名后才会偷偷溜出学校…… “苏言,待会老师点名,你就说我还在班上做作业。” 下课后苏言正欲回宿舍,胡晨交代了他一句。 “行吧行吧,到时候老师找你麻烦可别怪我。不过,你不觉现在才认真学习有点晚了吗?” “还好,一个月也不算晚。” 下了晚自习,教室也有留下来学习的人,更多是留下来聊天的。 等到9点钟的时候,老师就会在总闸那里把教室的灯关了。 唯一例外的就是重点班,他们的晚自习是上到晚上10点钟。 哦,还有个复读班,他们上的更晚,直到晚上十点半才回宿舍睡觉。 胡晨拿着九年级的上下册的数学,直接去了隔壁的重点班。 重点班里有些外宿的人回家,空座位倒有七八个。 里面认识的人也不多,比较熟悉的就是娍娍和陈忠存。 胡晨找了陈忠存,让他叫他同桌去别的地方坐,而胡晨就溜进去坐在陈忠存身边,作为结拜兄弟,他还是挺靠谱的。 重点班的氛围可比他的二班要好很多,即使老师不在教室,大家都是低着头用功学习,偶尔有声音响起,也是压低了声音讨论习题。 在这样的氛围中,胡晨效率也提高不少,预计明天再花半节课的时间,就能把初中的数学知识点归纳整理出来,再花一两天针对性复习训练,就可以掌握的差不多了。 快下课时,忽然一个纸团压在胡晨的桌面上,胡晨四周看了看,原来是左侧隔着两个人的娍娍丢过来的。 把纸团拆开,一行秀气的字迹映入眼中。 “下课别走,有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忠存普通幽灵一般附身过来,看到胡晨手里的小纸条,悠悠说了句。 “约会?” 胡晨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你觉得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 胡晨在纸团上写了“好”,再丢回去给娍娍,回过头看着对陈忠存,老气横秋滴道:“你脑子就天天想这么么?呵呵,躁动的年轻人啊。” 陈忠存给胡晨竖了个中指。 下了课,同学也走了差不多了,娍娍这时走过来,对胡晨说道:“这里有你一封信。” 说罢,一张递过折成长方形的蓝色信纸,信纸上还有几朵紫色的郁金香,花纹颇为精致。 胡晨伸手接过,脑子不由短路十几秒,谁会给我写信? 情书?印象中初中好像没收到过吧。 一旁的陈忠存忽然一脸兴奋道:“我就知道有情况,一定是情书!我留下来果然正确!” “快,看看是谁的,写了啥。” 递过信纸后娍娍就离开了,胡晨在陈忠存注视下,拆开折叠的信纸。 当看到字迹与称呼之时,才恍然想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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