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不能完全掌控的才有意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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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火堆的人里,也不都是对朝廷失望的人,其中两个就是门派中人……长沙郡青莲帮。

他们的目的更多不是来杀皇帝,而是打着惩恶扬善,替天行道的名头来拉拢人心,扩张势力。

真正跟皇帝直接相关的恶行是一个出宫的太监说的:狗皇帝性格阴晴不定,在宫里伺候他的公公很可能因为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手势不对就被挖掉眼睛,割掉手指。他在宫里的时候记得有一个老太监跟他说过,皇帝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尿床,但他每一次尿床之后就会心情不好,如果这时候哪个太监碰巧撞上轮值,他就会被杀死,然后抛到后院的枯井里。

“你在宫里多久?”等他讲完,秦熵问到。因为跟皇帝一模一样的自己就坐在他面前,如果他见过皇帝肯定认识。

“一年多。”

“为什么出来了?”

“听到太多的狗皇帝的恶事,因害怕才走的。”

秦熵默默记下来:皇帝秦熵喜欢尿床……

这个,回头得问问。

聊了这许久,回想与皇帝秦熵本人的接触,他现在严重怀疑:狗皇帝这名号,有水军灌水带节奏。

“这位小哥又是因为什么要杀狗皇帝?”

终于有人注意到这个冲在最前面,叫得最激动的小伙子。这深仇大恨,怕是值得吃瓜。

深吸了一口气,秦熵仰望璀璨的星空,摆出斜向上45度的忧郁角度,拉满期待感的开始讲述起他的故事来:“在下靳尚,本是琅琊郡海曲县人,自幼父母双亡,只能感受普天大众的温暖,受着百姓接济生活。

从那时起,我就暗暗发誓,长大之后,我一定要回馈社会,回报大家。

食黍之恩,当以命报……从此,我便踏上了我准备耗尽一生的报恩之路。

从琅琊郡流浪到简阳郡的一路上,我听说了太多狗皇帝的斑斑劣迹,简直罄竹难书,十恶不赦!

这时,我眼前浮现一片光明……我报恩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我当机立断,决定身先士卒,为民请命。突然听江湖朋友传言,这里将有一场刺杀狗皇帝的大行动,身为简阳郡府衙捕快的我,当即脱下朝廷给我的走狗衣服,扔掉朝廷发给我的制式兵器,绑上红头巾以明志,掂上我心爱的大木棒就冲这儿来了。

为了百姓,必杀狗皇帝!”

“必杀狗皇帝!”

“必杀狗皇帝!”一阵浪潮般的响应。

青莲帮的俩人迷糊了:……

您这拉山头的水平,比我们可高太多了……神特么为民请命,神特么以命报恩……我们帮主都没你脸皮厚哇!

而且整个故事跟狗皇帝毫不相关,您这苦大仇深的表情,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就靠两句假大空的口号,就引起了浪潮般的回应,烂片之王王晶都不敢这么拍的好吗……

这时,人群里有人提议:“靳尚兄弟,你这大义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如果以后有义举,你的名字就是我的集结令!”

“靳尚兄弟!”

“靳尚兄弟!”

青莲帮的人真的迷糊:怎么什么烂提议都能有人响应呀,什么时候发展山头变得这么容易了?

这时其中一个青莲帮的人站了出来,学着秦熵高呼到,“靳尚兄弟,我们青莲帮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豪侠之士,但凡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们青莲帮义不容辞!”

每次青莲帮,他都可以加重了语气。

周围又响起潮水般的回应:“靳尚兄弟!”

“靳尚兄弟!”

青莲帮二人组:……

秦熵:我是真不知道!

简阳郡守军:终于有能用到我们配合的时候了!

一夜长谈,每人一个故事都来不及讲完,天就露出鱼肚白。薪火初尽,剩下一缕清烟的灰烬旁,大家的睡意才猛然来袭。

这一夜让秦熵从百姓口中了解到了大秦皇帝是怎样一个君王。

百姓的思路其实很简单:我们过不好,就是皇帝的错。这不全怪水军带节奏,事实上作为一国之君,就应该有这样的担当。

以观后效吧。秦熵暗想。

为了恢复精力,秦熵打盹后睁开眼,出现在城堡的房间里,皇帝秦熵没在,倒是留了一堆洗漱用品。这是采购清单上第二批需要的物品。

退出神识,周围已经鼾声一片。

前方不远处就是咸阳城。

秦熵对着七歪八倒的江湖散人们抱拳,默念到:至此踏入咸阳城,当肃清朝野,还苍生太平!

转身,毅然朝咸阳城走去。

身后鼾声中,只听有人疲惫而沙哑的喊道,“走,跟随靳尚兄弟直取咸阳,杀了狗皇帝!”

秦熵:……

加快脚步,跑。

陆续爬起来的散人们,“快跟上,不要落了靳尚兄弟。”

秦熵:这特么是咸阳……差不多得了,别玩这么大呀!

简阳郡守军:你我兄弟,就是这么尽职尽责。

项岐伯:绝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安排的人……

聚在咸阳城外的江湖散人们,最终还是散了。

杀狗皇帝,这是一个态度,而昨晚,你们已经成功地将狗皇帝杀掉了。

……

咸阳城,大秦皇庭所在,治下理所当然更为严厉,在城里历王的刺客自然不敢在大白天出手。

皇城的守城兵士个个披坚执锐,目光锐利地盯着过往客商。

突然,兵士朝着一个头绑红带,惦着木棒的少年走来,也不答话,左右各一人,架着他就往城里走去,

红头带少年:???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抓我?”红头带少年在狱中大呼,“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

丞相府中,项岐伯唤来府中管家,吩咐为大少爷拾掇出一间空房,安排了府里上下琐事,最后才对近侍说:“去把抓了的少年放了吧,那小子早就躲起来了。”

在秦熵与他们分开后,项岐伯就已经嘱咐探子先到赶到咸阳安排守城兵士将头绑红带的少年先带到最近的京都尉府衙,等他抵京。

刚这样安排完他就摇了摇头:对其他人,可能这样的安排合理,可那小子,怎么突然就有种无效安排的感觉。

不过他也没追回成命,就让他这样去吧。

有时候,不能完全掌控的才是最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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