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什么她能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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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仙子站起身，扛起离火就朝荼蘼攻去。

行至荼蘼身前，她却还是不懂，只一脸莫名的笑意看着她。

青衣仙子却自己停了下来，她疑惑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荼蘼拍拍自己的衣服，晶亮的眸子看着她。

青衣仙子将离火拿到荼蘼面前晃了晃：“离火啊？你不害怕吗？”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荼蘼皱眉，稍微躲开了些：“怕啊，怎么不怕。”

“那你怎么不跑？”青衣仙子歪着头看她。

“寰宇落下的结界如此结实，我往哪儿跑？”荼蘼看她一眼，继续说道：“倒不如省点力气，说不定能等到寰宇回来，说几句遗言。”

演，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手中的离火熄灭，青衣仙子却还是傲气十足，她坐回亭中，拿起一颗果子：“行了，此时先不杀你，免得冥穹回来与我算账。”

她也知道冥穹？

青衣仙子看着荼蘼，心中转念一想：“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若你能够自保便离开这云氲台，离开九重天。”

“我又改主意了。”荼蘼准备得寸进尺，“寰宇对我这么好，我这么舍得离开，定是要与他一直在一起的。”

她看着青衣仙子，缓缓说道：“我相信寰宇，他也会很高兴。”

“不行！”青衣仙子拍桌而起，石桌顿时四分五裂，荼蘼反应快速，退到远处，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就这么大脾气了？

仙力四散在院中，青衣仙子似乎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收敛仙力走到荼蘼面前，似乎是还没想出什么话来。

复又在院中踱步，随后对着荼蘼，恶狠狠说道：“你若不走，我怎么和冥穹在一起，你必须走，早点走！听见没？”

心中虽然不解她为何突然如此激动，听这凶恶的语气，荼蘼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不对！怕她干什么！

荼蘼反应过来，也不装了。

径直坐在清池旁边，看着还在生气的青衣仙子：“行木，你玩够了没有？”

青衣仙子：？

青衣仙子眼神躲闪，话语中却带了些心虚：“什么行木，谁啊？听都没听说过。”

荼蘼拿起瓷碗，撒下一些饵料，池中的红鲤却并不这么感兴趣。

“别装了，我早看出来了。”荼蘼也不看她，静静看着池中红鲤锲而不舍地跃出水面想尝一口那玉荷。

“你吃行木果的时候我就在疑惑，堂堂攻离山族长，怎么连个普通的仙果都这么稀罕。还有我叫寰宇的时候，你那娴熟的动作。”荼蘼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寰宇落下的结界这么结实，连仙侍都只能在门外观望，就算你仙力强盛，也不能在我转身的一瞬就进来了。”

看得无聊了，荼蘼放下碗，拍拍手站起来。

她的眼睛正对着青衣仙子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行木突然从她眼中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时失神，竟没说出话来。

“罢了，我不逗你了。”先前还气焰嚣张的人泄下气来。

终于，行木妥协了。

荼蘼心中舒一口气，她赌对了，活着真好。

“看来你也没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行木看着地上的果子，十分心疼，嘴上却还不饶人。

深知行木习性的荼蘼一笑，转头又拿了一碟行木果，递到行木面前。

“哝！吃吧，克制点，别吃撑了。”见行木不接，她拉起行木的手，将碟子放下，“追你很累的！”

行木：？我不累吗？

整天吃完就跑，吃完就跑，吃的东西全给消化在维持体力上了。要不是荼蘼追着她，她早化形了！

“你可想好了，真要如此？”东岳一边追着寰宇，嘴里不停说道。

“如今轻云向天君告知此事，你若固执己见，只会伤人伤己。”

东岳苦口婆心地劝着，前方的人却一点也不为所动。此事本来与他无关，可这么多年，他就这一个至交好友，东岳总不希望他惹怒了天君被罚的。

“不必多说。”寰宇丝毫不理会东岳的唠叨。

后头的人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再没出声。

冥穹一向好说话，怎么到了这件事上倒是固执己见了。莫不是真为了云氲台里那位，实在是得不偿失。

冥穹奉命清剿幽族多年，性子一向沉稳，怎么就败在了这件事上。

轻云站在重华殿门口，撇嘴看着心上人远去。她没想到他居然会违抗天君的旨意，就这样走了。

自她出生，在万千簇拥下长大，与冥穹一同飞升九重天。无论是在灵山还是九重天，哪一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再怎么样，也得给灵山几分面子。

只他，在他眼里，自己和其他人并无不同。

轻云眸中含泪，可是冥穹，你心中真就未曾对我有过一丝的情意吗？

以至于当着天君的面，明言拒绝联姻。

哪怕，哪怕说得委婉一些也好啊。

从小到大，她从未向今日一般难堪过。委屈尽数上涌，轻云垂眸，眼中掉下晶莹的泪来。

仙侍连忙上前安慰道：“公主，冥穹上神或许是觉得自己征战四方，安危不定。若有一日不幸牺牲，耽误了公主后半生呢。”

“你胡说什么！”轻云听了这话，拂袖就给了仙侍一巴掌。

什么身份！也敢诅咒冥穹上神了。

仙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时就跪在了地上：“公主恕罪。”

仙侍四肢伏地，顾不上脸颊新笔趣阁辣的痛，颤颤巍巍说道：“公主恕罪。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上神四处征战，想来定是不愿意连累她人与他一同四处奔波的。”

适才说完，轻云脸上的怒气稍减，仙侍偷瞥一眼，准备继续说下去。

灵山公主轻云一向温柔体贴，只一件事能让她失态，便是冥穹上神了。

九重天众人皆知，轻云上仙倾慕冥穹上神多年，只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走廊尽头转角走过几个仙侍，叽叽喳喳说着些什么。

一个粉衣仙子惊讶地说道：“真的？你亲眼所见？”

一旁的仙侍仰起头，一脸真诚：“这还能有假？我当时还仔细看了那女子，长得可不比轻云上仙好看，也不知怎么就入了云氲台，我们早前也不知云氲台召了仙侍啊。”

“看冥穹上神对那女子的态度，可比对轻云上仙好多了。”

一旁的几人都在跟着起哄，想要知道些更加细节的事。

轻飘飘的话语传到轻云耳朵里，她转过身，喝住几人：“站住！”

几人被这声音惊了一下，微微行礼：“轻云上仙。”

轻云冷哼一声，看着几人：“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女子？怎么会有女子在云氲台中？说清楚了。”

一名仙侍回道：“轻云上仙，我所说之事绝无虚言。此前天君命我去请冥穹上神，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云氲台中有一女子。”

“你可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是哪个不识好歹的，本公主现在就去解决了她。”

仙侍却闭口不再说下去，默然退回了几人之中。

九重天不比灵山，轻云到底只是个上仙，饶是有灵山撑腰，给的几分面子也就是几分。

九重天的人，有几个没点背景的。

轻云眼见就要发怒，怒斥道：“本公主叫你说清楚了！”

身后的仙侍见事情不对，一把将轻云拉住。

先前的女仙站出来，为这仙侍解围：“你为难她做什么，那女子就在云氲台，你若想知道，自己去云氲台问便可。”

轻云突然不说话了，几人见状，跟着那女仙转身离去。

末了，轻云整理好心情，带着仙侍朝云氲台而去。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入得了冥穹的眼。

荼蘼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行木，心里有点发毛。莫不是行木果没吃够？还是她哪儿没做对？

“那个…”荼蘼没了刚才的气势，怂巴巴看着行木，她总觉得她眼神不对。“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这样盯着人，怪害怕的。

再怎么样她也是有离火的，万一有个不对劲，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她给弄死。到时候，寰宇回来就真只能给她收尸了。

行木一身青衣，忽的收了神色。

荼蘼松下一口气，再看时，行木已经变回三青鸟的样子，如同往常一般站在她肩头。

被震碎的石桌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玉荷散发出令人舒适的清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好厉害啊！

荼蘼心中惊叹，这才多久，行木便化形了，还天生离火，她到现在都没学会的法术，行木根本就不用学。

她根本不像一个刚刚化形的小鸟儿，倒像是生活了几万年的仙子一般。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荼蘼提着裙子跑回屋内，在一堆典籍里翻找着。

“我记得就在这儿，去哪儿了？”桌上刚整理不久的书卷被翻得乱七八糟，连架子上的也没能幸免。

终于，在荼蘼的翻箱倒柜之下，找到一本名为《三界异奇志》的典籍：“找到了！”

荼蘼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坐在椅子上翻开起来。

肩上的行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搞半天荼蘼连她什么身份都不明白。

若真论起来，别说她了，冥穹那小子都得算他半个孙子。

要不是当初三危山之事，导致她元神受损，使用离火受制，冥穹怎么可能拿捏她！

不过现在，她可是有了与冥穹交易的条件。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行木早就看明白冥穹对这荼蘼花什么意思了，若他还想保下这连仙阶都没有的小仙，就必须答应他的条件。

就看他，对这丫头的意思有多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