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女人（1 / 1）

洛花成回到了家里，老头儿催促着洛花成。

“洗手吃饭了。”

洛花成敷衍着起身，走进了浴室内。

等吃过晚饭，刷了碗，洛花成坐在院子里吹着晚风。

黑狗趴在一旁，洛花成对着黑狗招了招手。

黑狗没有反应，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像之前那样，仇视着洛花成。

很平常，看了一眼洛花成，吐着舌头散热。

敷衍的摇了两下尾巴，然后安静的趴在院子里。

老头儿从屋里出来，黑狗立刻奔了过来，匍匐在老头儿身边。

老头儿坐在洛花成身边。

天色还不算晚，虽然已经有些暗了下来。

老头看儿向洛花成。

“有一年了吧？”

洛花成点了点头。

“嗯。一年多了，当时是个五月来着，我那天放假。”

“不是有房子吗？为什么会跟我来这种破地方？卖了房子租个房，也能过得很好吧。”

洛花成摇了摇头。

“不想要，他留给我的东西，我都不想要，包括给你的那张银行卡。”

“里面钱确实是一个恐怖的数字，不过我没有动过，等你走了，等我死了没人照顾你，还是用里面的钱吧，我也不能留给你什么。”

洛花成抬头看向天，笑着说道。

“已经足够了，这样，就很好了。”

“那毕竟是你爹，我就是你认识的一个路人，仅此而已，现在能记住，十年呢，二十年呢？五十年之后呢？”

洛花成侧头看向老头儿，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这样想？”

“哈哈哈，人老了话多点，倒也正常。”

“才六十四岁，哪算得上老人。”

老人笑着，伸手抚摸了一下身旁的黑狗。

“你还记得啊。”

洛花成点了点头。

“嗯。”

“以后，你想去做什么？”

洛花成摇了摇头。

“不知道，没想过以后。”

老人则是说道。

“记住啊，不管做什么，不能偷，不能抢，不能犯法。”

洛花成点点头，并不会嫌弃老人说这些话会很烦。

上一次，这样在院子里说话，也是个夏天，也是暑假。

天气也很好，好像也是在七月吧。

七月四日。

……

老人掏出烟，想要点一根，洛花成也莫名的想要来一颗，伸手去要的时候，老人直接把口中的烟取了下来，放入烟盒中，重新放入了兜内。

笑着对洛花成说道。

“我以后也不抽了，你也别想着抽烟了。”

洛花成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

老人握住洛花成的手，洛花成感受着老人那干枯的手在自己手上揉搓着的感觉。

能看到的老年斑，和皮肉分离的手背。

看着洛花成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手，以为洛花成在嫌弃自己。

老人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收到一半，洛花成抓住了老人的手，双手紧紧握住老人的手。

看向老人，轻声喊道。

“爷爷。”

老人笑的很开心，笑着笑着，就哭了。

洛花成抬手擦着老人眼中流出的泪水，安慰着老人。

“我不会忘记您的，您一辈子都是我爷爷。”

黑狗突然跃起，对着门口的位置狂吠起来。

女人拍着手，走了进来。

面带笑容，看向洛花成。

“真是感人呢，我都被你们感动了。”

洛花成看向女人，皱眉问道。

“你是谁？”

女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很差，非常差，但……黑狗却显得不太对劲，显得异常的恐惧。

女人不去理会洛花成的话，看向洛花成，自顾自的说着。

“我讨厌落泪的感觉，所以我喜欢把煽情的事物，抹除掉。”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洛花成站起身来，女人抬起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对准老人。

“biu～”

枪声很响，打穿了老人的额头，打碎了洛花成的心。

老人额头处的黑色弹孔，如此显眼。

洛花成看向老人的时候，老人的身体已经摔在了地上，双眼还睁着，红肿的眼睛，最后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洛花成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见老人没了动静，黑狗直接冲了上去，一口咬在了女人的腿上。

女人的腿变成一柄长刀，用力往上抬起，直接将黑狗一分为二。

看着黑狗毫无惨叫的死了，洛花成回头望去，看着黑狗的尸体，又看了一眼老人。

泪水流出来了吗？

洛花成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泪水，还是汗水？

恐惧，悲伤，还是愤怒？

我，怎么感觉不到情绪的变化了？为什么我没有很生气的冲向女人？

是……害怕吗？

我的腿在抖，还是害怕……对吧。

明明平时觉得死并没有什么。

洛花成看向女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女人。

女人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洛花成，原本化作长刀的腿，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洛花成抬起手，一拳打在了女人的脸上。

绵软无力，像是抚摸。

不……不是恐惧，洛花成已经……绝望了。

女人的脸色冷了下来，轻声开口。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伴随着洛花成额头处出现的黑色血洞，洛花成径直摔在了地上。

“救……”

救命吗？我有资格喊出这两个字吗？

为什么……它是恶魔吧，这就是恶魔吗？为什么呢？

两行清泪从洛花成的眼角滑落。

原来死亡，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吗？我以为我有自保的能力……

这……就是所谓的本源恶魔……对吧。

对了，为什么……我还有意识，我没有死吗？

女人走上前，看向躺在地上哭泣的洛花成。

“真是狼狈啊，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等待着死亡。”

洛花成看向女人，双眸也逐渐变成了黑色……

后来发生了什么，洛花成已经记不清了。

……

巨大的骷髅，拦住了女人准备扔出的那节手指。

“住手吧。”

女人冷笑道。

“怎么？就因为你们之间的情感？恶魔和恶魔还能萌生爱意。”

骷髅俯视着女人。

“我说，住手吧。”

女人抬头看了一眼骷髅，不屑的冷笑着，将原本掰断的手指重新安了回去。

“对啊，一个死不掉，一个死了才变强，真是绝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