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读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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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猴子，那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让王老夫子听到你‘近黑者黑，近红者红’非拿戒尺打你手掌心不可。

少年名叫段凝，被段凝称为“陈瘦子”的家伙叫做陈折桂。

说起这陈折桂也自有一番来历，陈折桂这个名字是他老爹花了十吊钱请了棋盘镇最有名的算命先生胡瞎子用了一天一夜时间想出来的，取自“折桂蟾宫”这个成语，意思不言而喻就是高中魁首。从中可见，陈老爹还是很希望陈折桂能读书走仕途，光耀门楣的。

可谁知陈折桂天生不是读书的料，一看书就脑仁疼，索性趴在桌上呼呼睡起大觉来。私塾的王老夫子也拿陈折桂没有办法，打了几次戒尺，起不到丝毫用处。

陈折桂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可熬鹰斗狗却是一把好手，无师自通，就连棋盘镇里那些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都自愧不如。

为此，陈老爹气得吐了好几回血，也就对陈折桂不再抱任何希望了，任其胡闹下去了。

有一日，段凝的老爹段顺财去陈老爹的肉铺做短工，和陈老爹闲谈中，聊到自己儿子段凝自小读书，而且极其用功，连私塾先生都夸赞他儿子天资聪颖，将来必是状元命。

陈老爹眼睛一亮，似乎又燃起了希望。他笑嘻嘻地对段顺财说，他想让段凝来自己家族的私塾读书，学杂费用他全包了。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段凝必须下了课，再陪陈折桂读一个时辰的书。

这对于段顺财来说，自然是个天大的好事，便当即答应了。

还别说，这一招真让陈折桂转了性。自打陈折桂认识了段凝，再也不和那些流里流气的小痞子胡混，转而与段凝打得火热。陈老爹知道后，甚是欣慰，甚至都激动的流了好几次眼泪。陈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若是能走上正途，哪怕中个秀才，也好给祖宗一个交代了。

可陈老爹哪里知道，陈折桂之所以肯和段凝做朋友，是因为段凝私下里给他画了一套《汉冠军侯平胡定北海》的小人书。

这本小人书都是段凝从茶肆中听说书先生讲汉朝冠军侯率一万铁骑，灭北胡，收付北海的故事中获取灵感创作出来的。此书用到陈折桂身上，可算一击必中，让他看得如痴如狂，如获至宝一样。

其实，段凝也是投其所好，他料陈折桂识字不多，看书是看不进去的，只有看画，又不费脑子，又能看懂，可谓两全其美。为此，陈折桂直接认了段凝为大哥，甚至效仿古之豪侠来了个桃园结义。

今日，陈折桂在家闷得实在无聊，便又来找段凝了。

“今日鼎食阁来了新厨子，我带你去尝个鲜！”陈折桂晃了晃手中的灯笼小声的喊道。

段凝家境贫寒，阿娘平日里织了布匹，拿到集市上贩卖，换点零花钱贴补家用，阿爹就给人打点短工，挣了钱供他读书，所以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陈折桂说请他去鼎食阁吃饭，段凝心里大动，仿佛鼎食阁的饭菜香味飘过几条街道一下子钻进了他的鼻子孔里，肚子忍不住咕咕地叫了起来。

这几天吃得都是野菜粥，段凝肚中早就没了油水，他嘴里嘟囔着：“圣人都说了，食不厌精。我整日里都吃野菜，怎么能读好书？不如今日跟陈猴子去鼎食阁大吃一顿，就当补补脑子了。”想定，他冲着陈折桂打了个手势，小声说：“你去院子外等我，我这就出去。”

陈折桂听罢，喜滋滋地跑去院子外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