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烛火（1 / 1）

小阳问到：“三伯，这件事没有启动调查吗？”三伯说道：“是首席长老发话不用调查。大概大家觉得你不成龙也是一件好事吧……否则你现在哪里能在这里逍遥，早就被关了。”这时两只肥鸡被端上来了，林玉鹏一边吃着对韦茕说：“你能不能再变一次给我们看，真的漂亮极了。”旁边邻桌有客官附和道：“是啊，古经说‘鸾鸟，见则天下太平’呢。据说见到的人能保一生平安。”

这时旁边的陈峰突然道：“天下太平是不可能的。”小阳看了他一眼。陈峰察觉到，向小阳笑了笑，说道：“鸾鸟的确漂亮，我也想再看一看。”

陈峰与韦峰两个人在大家口中并称双峰，他们都是极具天赋同时也极具能力，兑现了天赋的人。不知说是巧合还是不巧，他们都很喜欢程玥，大概美女人人都爱吧。可是程玥先是喜欢阳艾伦，遭到拒绝后又和韦峰在一起了。最近程家遭到灭门，程玥的父亲程和只是家族其中一支的子弟。程家除了一些妇孺没有被杀死，其余人都没能幸免。

程玥的母亲没有被一击致命，那是行凶者根本不在意她会不会死的缘故，并不是行凶者能力不足或疏忽大意，只是因为“他”或“他们”根本没有杀死她们的意愿，程玥也因此幸免于难。最近韦峰一直陪着她，程玥失去了依靠，两人因而迅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感情也迅速上升。

这就是一时困扰着陈峰的事，他想到自己一个男子汉为这样的事情烦恼，又觉得羞耻。

程家幸存下来的妇孺还在被集中隔离保护着，使程韦两人没有什么机会做卿卿我我的事情，但陈峰还是难受到了极点，今天小阳的三伯和林玉鹏就是专程陪他出来消愁解闷的。

然而陈峰不知道的是，程玥和韦峰已经可以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

韦茕面对众人的要求，只得答应道：“好吧。”几人大快朵颐地把牛肉、鲤鱼酱猪肉以及肥鸡吃了个干干静静，来到广场，旁边有不少观看的人。

广场上人头攒动，韦茕递给了朱婧汐什么东西，朱婧汐嬉笑着接过去，在韦茕耳边说了什么，韦茕拍了她一下。

大家在中央的空地上留了大片的地方，让韦茕站到那儿去，韦茕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她看到许多人在注视着她，没来由地感到有些孤独，她转过头去看同伴，想马上抛掉这种思绪。朱婧汐和竹月、林玉鹏他们站在一起，正对她微笑，但她并没有感觉好一点。林玉鹏正在向竹月说：“你们是不是特别羡慕。”竹月白了他一眼。她接着注意到了小阳的目光，那仿佛是来自深渊的目光，遥远，深邃又寒冷，她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那目光里有不属于小阳的东西，她有种想要驱逐那东西的渴望，想要点燃一束烛火，去把那深渊照亮。

小阳只觉得她看着自己的模样有些奇怪。

随后韦茕调动身体的能量，她能清晰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质的变化，各处皮肤，器官，甚至毛发都在向着另一种形态转变。她变成了一只鸾鸟。像是诗人手上的碧玺，美丽的羽毛一根根随风浮动，头颈和细长的尾部在月色下仿佛画卷上的画笔，然而又都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器。

大家的目光聚焦在她兽化成的这只鸾鸟身上，有仰慕向往，也有羡慕渴望。三伯目光深沉，天晓得他在想什么，伯乐嘴角露出微笑。小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动了，那并不是无形无质的情感，而是有实质的什么东西，像一根坚韧的、肉眼无法看到的丝绦伸向空中。他不知道的是，韦茕也有一样的感觉，她的体内也有一根有实质的带子伸向下面的人群。两根丝绦交汇在一起，连接、缠绕，融合。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股念头，想要靠近对方，拥抱彼此，让距离化为零。这种感觉甚至胜过了一切理性，身体都不由自主起来。韦茕感到有些羞恼，然而又无法抵抗这种情绪，这种欲望是无法抵抗的。

鸾鸟忽然惨叫一声坠下地来，变化回人身。大家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阳也一个趔趄，林玉鹏赶紧上前扶住他，他庞大的身躯挡住人群的视线。他茫然地看着变回人身的韦茕和自己手臂扶着的小阳。

三伯父说到：“你们快去休息吧。龙凤本是一对，至少说明你的确是龙子，不过她还是一只凤雏，你呢，更不是在征程的龙。”小阳心中那种强烈的渴望慢慢抑制下来。虽然这精彩的一幕结束得不太完美，大家仍然心满意足地散去。几人一起走到一家大旅馆，停留一阵后各自回到了休息处。

伯乐回到水库边长风卫的总营，夜晚的水库格外静谧，总营里的灯火比平时格外温暖。大理石大厅里，李牧正在和徐峤议论，“这次的凶杀甚是奇怪，找不到任何符合嫌疑的人。”“的确，和程氏一家结仇的人是有一些的，然而他们没有这样的信仰之力。”

伯乐奇怪地问到：“发生了什么？”李牧解释：“我们收到消息，程氏一家一共死了二十七人，被信仰之力杀掉的。”

伯乐显得吃了一惊，沉默不语。徐峤说道：“很多年没有发生这样的大事了，挪威共和国越来越强大，腐败也开始丛生，一开始建立国家靠的是一批正直的人，现在一群庸人拿着信仰之力做尽丧尽天良的事。”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伯乐说到：“挪威还轮不到我们来评价。”李牧说到：“竹月没回来吗？”“没有，她和朱婧汐她们在一起。”

此刻朱婧汐和李竹月一人扶着韦茕的一边。“你怎么了，身体那么热？”李竹月问到。韦茕露出来的脸红得像番茄，实际上她的整个身体都是红的。朱婧汐说：“你的身体红得不得了，春天到了吗？”